○ 申時。上御興政堂。六曹·京兆·繕工監·尙瑞院·典設司, 六曹內入直郞廳引見時, 同副承旨南泰良, 假注書李師祚, 記注官禹洪迪, 記事官愼龜重, 吏曹假郞廳金鼎臣, 戶曹佐郞兪宇基, 禮曹佐郞徐琛, 兵曹正郞權基彦·任述, 刑曹佐郞申, 工曹正郞沈命達, 漢城主簿朴師傑, 繕工假監役朴弼濂, 尙瑞院直長李獻重, 典設司別提鄭最寧, 同爲入侍。上曰, 以次進來。吏曹假郞廳金鼎臣進伏。上曰, 職姓名? 鼎臣曰, 吏曹假郞廳金鼎臣, 本職則奉常寺判官也。上曰, 履歷則已知之矣。若有所懷, 則仰達可也。鼎臣曰, 假郞廳, 逐日來呈省記而已, 無他可達之所懷矣。上曰, 本寺職掌, 鼎臣曰菜園矣。上曰, 所懷? 鼎臣曰, 本寺亦無所懷, 而第本寺以祭享衙門, 近來別祭頻數, 而自戶曹以遺在取用爲言, 亦無一一上下之事, 故貢人雖甚難堪, 祭享事體重大, 故次次仍用, 僅得無弊封進矣。上曰, 籍田, 汝其兼察乎? 鼎臣曰, 此則惟在於提調之劃出, 故東籍田則以參奉劃出而次知, 西籍田則以僉正劃出而次知, 臣則無次知之事矣。鼎臣退伏。戶曹佐郞兪宇基進伏。上曰, 職姓名, 宇基曰, 戶曹佐郞兪宇基也。上曰, 久任郞廳, 誰耶? 宇基曰, 李權中以久任郞廳, 方爲外任矣。上曰, 履歷? 宇基曰, 丙申年顯陵參奉, 初授職, 例陞廣興倉副奉事, 遷尙瑞院副直長, 以相避換差, 司饔院直長, 以司贍寺主簿, 出六, 又移工曹佐郞, 仍陞正郞。經果川縣監後, 以戶曹佐郞復職, 仍出爲玄風縣監矣。今年以宗簿寺主簿, 復職, 方授見職矣。上曰, 本曹留庫數幾許耶? 宇基曰, 錢二十五萬餘兩, 木三千七百餘同, 布八百九十餘同, 銀十萬五千餘兩, 金六百六十餘兩矣。上曰, 所懷? 宇基曰, 無他可達之事矣。上曰, 今日堂上來坐乎? 宇基曰, 堂上則亦坐矣。上曰, 今日郞廳中, 卯酉仕者誰耶? 宇基曰, 臣及三正郞徐宗白而已矣。承旨南泰良曰, 兪宇基, 不知同官之名一字, 此出於忘却之致, 而不以實狀仰達, 含糊以對, 推考何如? 上曰, 各司郞官召見, 有意, 而以其不知同官之名推之, 可知其不勤卯酉之坐矣。依爲之。出擧條 宇基曰, 臣纔經草土, 精神都喪之中, 添以膈痰凝結, 善於遺忘, 故猝當下問, 未及記得矣。上曰, 承旨請推之後, 又爲分疎, 殊涉猥屑, 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兪宇基退伏。禮曹佐郞徐琛進伏。上曰, 職姓名? 琛曰, 禮曹佐郞徐琛矣。上曰, 履歷? 琛曰, 丁酉年登科, 以成均館分館, 陞典籍, 仍遷監察, 壬寅除幽谷察訪, 甲辰遞來, 乙巳復職爲禮曹佐郞, 遷爲奉常判官, 丙午出爲雲山郡守, 未久在任在喪, 昨年七月復職本曹矣。上曰, 職掌? 琛曰, 稽制司矣。上曰, 所懷? 琛曰, 繼後作木, 隨數捧上, 堂郞丘價, 僅僅上下, 其餘凡事, 堂上主管, 故別無所達矣。上曰, 本曹久任郞廳, 誰乎? 琛曰, 本曹則元無久任矣。上曰, 姓名雖熟, 顔面則依俙, 似在於遐鄕矣。琛曰, 臣乃平安道祥原人矣。琛退伏。兵曹正郞權基彦進伏。上曰, 職掌? 基彦曰, 餘丁色矣。上曰, 餘丁色留在錢木幾許耶? 基彦曰, 本色, 有廳軍次知, 而所謂有廳軍, 卽忠順·忠贊·忠壯三衛, 是也。一年所捧, 九十餘同, 而隨捧隨下, 故留在木僅十九同, 而錢則百餘兩矣。上曰, 爾其入直郞廳乎, 外司乎? 基彦曰, 外司入直矣。上曰, 餘丁木, 用於何處乎? 基彦曰, 政院引陪及大臣中樞府·宗親府引陪及義禁府·諫院皂隷及本曹堂郞帶率等, 每朔朔布, 自本色上下矣。上曰, 所懷? 基彦曰, 本曹有判書, 凡事稟議擧行, 別無可達之事。而但有一事宜有變通, 所謂有廳軍, 自是有蔭子孫, 一匠之役, 雖有逃頉, 元無代定之規, 故額數年年耗縮。近來各邑, 亦或移定於騎步之代, 若此不已, 則不出數年, 餘丁色之目, 其將罷矣。合有一番, 申飭變通之道, 故敢達矣。上曰, 餘丁色, 自是不緊, 故堂上不爲變通乎? 基彦曰, 騎步兵, 亦難充代, 故不爲耳。上曰, 言于堂上, 可擧者則擧之, 可也。基彦退伏。兵曹內入直正郞任述進伏。上曰, 職姓名? 述曰, 臣略有耳聾之病, 恐或於下詢之辭, 有所聽瑩, 故臣敢此先達。泰良曰, 任述, 旣有重聽之病, 則詢問之下, 當問于入侍史官仰對, 而敢以聾病, 先爲陳達, 極涉猥褻, 推考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此人曾爲兼春秋矣。述曰, 臣累次爲之矣。上曰, 職掌? 述曰, 臣之所掌, 卽結束色也。結束色, 雖有如干擧行之事, 而其中禁喧一節, 最爲緊重。前後朝家申飭, 非不嚴截, 至於色郞之以此受罪者, 非止一再, 而爲弊已深, 每患生事, 誠以闕門闌入之弊言之, 闕中出入之人, 本無表驗識別之路。故入門之際, 易致渾雜, 跟隨之數, 亦或過濫, 以至於此。究其弊源, 實由於出入之人, 初無識別禁斷之故也。臣之愚意, 則凡內外諸各司下人之應爲出入者, 自本曹造給別牌, 使之表出以佩, 以爲看審操縱之道, 則入門之際, 易爲禁斷, 無牌之人, 自不能渾入, 而禁喧之法, 亦可以得行矣, 適有所見, 敢此仰達矣。上曰, 闌入之人, 自各其司推治, 可也。無前例腰牌之說, 未免瑣屑矣。耳聾如此, 則亦何以禁喧乎? 泰良曰, 結束色雖是禁喧之職, 而入直郞廳, 每主禁喧, 故只令結束吏來待而已矣。上曰, 然則擧動時結束色, 亦不專主禁喧耶? 泰良曰, 然矣。上曰, 彼京人乎? 泰良曰, 臣則不知其某處居生之人矣。臣師祚曰, 此人本來生長於京中者也。以此仰達, 何如? 泰良, 以此仰達。述退伏。刑曹佐郞申進伏。上曰, 職姓名? 曰, 刑曹佐郞申也。上曰, 履歷? 曰, 禧陵參奉初入仕, 例遷翼陵奉事, 漢城參軍, 司饔直長, 司僕主簿, 待罪於本職矣。上曰, 職掌? 曰, 掌京外啓覆矣。上曰, 今年京外啓覆之數, 幾許耶? 曰, 姑未知矣。上曰, 上來者幾許耶? 曰, 慶尙道三度, 忠淸·京畿道各一度上來矣。上曰, 三覆之義, 汝其知之乎? 漢史所謂死者, 不可復生, 刑者不可復續云者, 可以見其恤刑之意也。凡於大辟, 若不詳覆, 則惡在其設官之意乎? 汝須着念擧行, 可也。曰, 設官定名之義, 臣亦仰體矣。況今親承聖敎, 敢不出言于堂上, 而惕意擧行乎? 退伏。工曹正郞沈命達進伏。上曰, 職姓名? 命達曰, 工曹正郞沈命達矣。上曰, 入侍初爲乎? 命達曰, 初爲矣。上曰, 履歷? 命達曰, 初付職, 以內侍敎官, 以繕工監役相換, 以宗簿寺主簿, 出六。遷刑曹佐郞, 出爲唐津縣監, 入爲掌樂主簿, 罷散矣, 以見帶之職, 復職矣。上曰, 職掌。命達曰, 攻冶司矣。上曰, 所懷? 命達曰, 本曹, 本是閒局, 別無所達。上曰, 今日卯酉仕所進人, 幾何耶? 命達曰, 一員未肅拜, 二員宗廟北郊祭進排去, 一員身病受由, 一員式暇, 故無來會者矣。上曰, 今日堂上開坐耶? 命達曰, 不坐矣。命達退伏。漢城主簿朴師傑進伏。上曰, 職姓名? 師傑曰, 漢城主簿朴師傑也。上曰, 履歷? 師傑曰, 繕工監役初入仕, 以監造官出六, 爲氷庫別提, 與所帶之職相換矣。上曰, 職掌? 師傑曰, 臣之所掌則刑房, 而刑房所次知者, 卽閭家奪入及檢屍等事, 工房則所次知者, 四山松禁及赤馬定送等事耳。上曰, 閭家奪入四山松禁, 必有法久廢弛之患矣。師傑曰, 閭家奪入, 臣府亦有是慮, 故令部官五日一摘奸, 外府郞廳, 亦於一月一次摘奸矣。松禁則山直五日呈課之規廢, 故時或出別禁, 而其所捉來者, 不過五六十歲老人, 十餘歲兒弱而已。以此之故, 旣不能以施杖, 而亦不能以徵贖矣。上曰, 禁吏輩, 必有從中操縱之弊矣。師傑曰, 不無此弊, 故本府亦時時飭勵, 而最難禁者, 各軍門軍兵等耳。上曰, 士夫家尤甚矣。師傑曰, 然矣。上曰, 六十餘歲老人及十餘歲兒弱, 何以斫去松木乎? 此不過不爲嚴飭之致, 本府堂上, 所當推考, 而不爲矣, 此後則嚴飭爲之, 可也。師傑曰, 敢不着意擧行乎? 上曰, 有所懷乎? 師傑曰無他可達事矣。師傑退伏。上曰, 部官則不來乎? 泰良曰, 方往北郊祭所, 故未及入來矣。上曰, 部官盡往乎? 泰良曰, 然矣。繕工監假監役朴弼濂進伏。上曰, 職姓名? 弼濂曰, 繕工監役朴弼濂矣。上曰, 職掌? 弼濂曰, 竹色矣。兩南竹田, 盡爲枯殞, 故向者國役時, 兩提調, 僅僅措備用之, 而臣則除拜未久, 故未能詳知矣。上曰, 曾有下敎者矣。近日則自差備及各司, 無濫侵之患乎? 弼濂曰, 姑無濫侵之事矣。弼濂退伏。尙瑞院直長李獻重進伏。上曰, 職姓名? 獻重曰, 尙瑞院直長李獻重矣。上曰, 履歷? 獻重曰, 初以宣陵參奉, 例陞爲奉事, 今方待罪於本院矣。上曰, 彼誰乎? 泰良曰, 故副提學李秉泰之養子也。上曰, 然乎? 爾父生時, 每以直道事君, 有懷無隱, 且其淸白之操可嘉, 故歿後不能忘之矣。今日見汝, 汝雖微官, 追思汝父, 自多感愴之心矣。汝年幾許耶? 獻重曰, 今年二十九矣。上曰, 爾爲科工乎? 獻重曰, 雖未着實而未全廢矣。上曰, 今日, 乃汝初見君父之日也, 必以一直字事君可也。今世之人, 莫不以直字自許, 而予所謂直者, 非他直也, 卽汝父之直字也。爾其惕念今日之下敎, 可也。獻重退伏。典設司別提鄭最寧進伏。上曰, 職姓名? 最寧曰, 典設司別提鄭最寧矣。上曰, 前已入侍乎? 最寧曰, 前年八月, 以輪對官入侍矣。上曰, 職掌? 最寧曰, 本司職掌, 乃遮帳, 而近緣戶曹, 不循限年改備之定規, 一年上下, 不過遮帳一二件, 故每當進排之時, 幾至生事者, 數矣。上曰, 本司提調李春躋, 曾有所達, 而申飭矣。最寧曰, 本司諸員八十名, 曾自廟堂減除矣。本司提調, 曾以還屬本司, 收捧其布, 措備遮帳之意仰達, 而自備局防啓不施矣。上曰, 堂堂進排之物, 當令該曹擧行, 而責出於諸員之布, 未免苟艱。以此意出擧條, 更爲申飭該曹, 可也。出擧條 最寧退伏。上曰, 今聞郞官之所達, 則諸曹堂上, 今日多不坐者云, 可知其卯酉之法, 漸爲解弛也。其應參而不參堂上, 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 泰良曰, 卯酉之仕, 郞廳則勤爲, 而堂上則自難逐日開坐矣。上曰, 戶曹郞官某某耶? 兪宇基曰, 李權中, 方爲外任, 而徐宗集·沈得賢·吳遂燁·李匡會及小臣也。本曹與他各司有異, 自然多事, 而今日則吳遂燁, 往應判所, 沈得賢, 投刺出去, 李匡會, 往于儀軌廳, 故臣及徐宗集, 獨爲仕進矣。上曰, 李獻重生父, 誰耶? 獻重曰, 李秉恒也。上曰, 生存乎? 獻重曰, 臣父兄弟, 連歲歿矣。上曰, 兵曹久任郞廳, 誰乎? 泰良曰, 金履萬久任矣。權基彦曰, 金履萬方爲二軍色, 而非久任矣。二軍色於本曹, 最爲緊重, 各司上下, 皆自二軍色爲之, 故曾前有久任之事矣。上曰, 近來久任, 誰爲之乎? 基彦曰, 李漢相似爲之矣。上曰, 李漢相何時進乎? 基彦曰, 二月間移遞矣。上曰, 兵曹則異於他各司, 必有久任可也。自政院申飭可也。且今因入侍郞官之言, 始知諸各司多無久任云。應有久任而不爲擧行之各司, 自政院察推,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入侍諸人, 齊進聽下敎。於是諸人, 一時進伏。上曰, 俄以一直字, 下敎於李獻重矣。爾等, 俱以蔭仕之人, 雖未登科, 而直字, 大體則不可不知也。漢文曰, 郞官上應列宿, 郞官之任, 其亦不輕而重矣。今日入侍之人, 今番都政, 亦或有出爲守令者, 守令之弊, 莫大於要譽。上以貽害於國, 下以貽弊於民, 要譽之弊, 予所切痛者也。今日召見之意, 與輪對有異, 欲知爾等之面, 而仍欲下敎也。爾等, 必以今日下敎, 着意奉行, 可也。權基彦曰, 聖敎至此, 臣等敢不動念奉承乎? 上曰, 申誰耶? 泰良曰, 申致雲五寸姪也。上曰, 兪宇基誰耶? 泰良曰, 臣則不知, 而似是兪命弘之至親矣。上曰, 權基彦鄕人乎? 泰良曰, 京居人也。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