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未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兪拓基, 行漢城府判尹趙顯命, 戶曹判書金始炯, 兵曹判書金聖應, 吏曹參判徐宗伋, 左副承旨具宅奎, 假注書朴玶, 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記事官鄭東潤, 記事官魏昌祖入侍。拓基進伏曰, 昨今日候甚寒, 聖體, 若何? 上曰, 無事矣。拓基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安寧矣。拓基曰, 王世子氣候, 一向安順乎? 上曰, 好過矣。拓基曰, 頃日晝講時瞻見, 而其間頗爲碩大, 趁此時頻接宮官, 如以小學抄略, 連爲開讀, 以爲蒙養之道則好矣。上曰, 唯。拓基曰, 此卽平安監司閔應洙狀啓也。曾以德川·順川兼營將革罷緊歇, 論列馳啓事發關矣。今此啓本, 以爲特罷順川營將, 而移設於成川, 且兩西則不爲別置營將, 而以守令兼管, 故專無管束之道矣。臣意德川, 陞爲府使, 以爲尊其體統, 憚壓屬邑爲宜, 故與左相及諸堂相議, 則皆以爲便好, 而成川則文臣今方新差, 自今定式, 文臣則堂上官, 武弁則曾經閫任者除拜, 而德川則隨窠陞爲府使似宜矣。上曰, 諸臣之意, 何如? 顯命曰, 兼營將設立之初, 不無岐貳之議, 而今則已爲要職矣。況西路重地, 朝家制置之道, 極爲疎漏, 故營將之議, 其來已久, 而但兼營將, 不獨西路有之, 他道亦皆有之。今若罷西路兼營將, 而一時竝擧他道, 則必有騷擾之弊矣。始炯曰, 西關是北路接界之地, 而各邑兼營將, 疎於治盜之政, 故朝廷不無議論, 而不必一時盡爲變通, 而姑先以一二處變通, 則有何制置騷擾之慮乎? 聖應曰, 京畿南中之營將, 何必變革也? 關東亦有三陟營將, 而但兩西則只有兼營將, 今若別置營將, 則似有統領之實效矣。宗伋曰, 諸處兼營將之一時竝革, 誠有騷擾之弊, 而其中要害處一二營將, 先爲變通, 則似甚便好矣。上曰, 更加商確, 從容稟處, 可也。拓基曰, 此卽江華留守京畿水使狀啓也。德積島當初設鎭, 蓋出重關防之意, 而癸卯年單辭革罷, 誠甚可怪。今此兩守臣, 旣皆親往看審, 有此狀聞, 而復設之初, 不厭熟講。開春後, 更遣備堂中一人, 詳察形便而來, 依前設置官長, 以爲緩急得力之地好矣。上曰, 將臣之意, 何如? 顯命曰, 頃日宋判府事陳達時, 臣亦與聞末議矣。遠外沿海, 猶皆有關防之設施, 而獨於近京咫尺捷路之地, 蕩然無防守之限, 極爲疎虞, 不可不設鎭備禦矣。留守兼帶備堂, 而與水使親審, 則今不必更遣備堂, 朝家若以重其事之意, 別遣看審無妨矣。聖應曰, 臣見其圖形, 此是外洋諸島中, 最爲要害處。若有水路緩急, 無以報警防禦, 毋論萬戶僉使, 設置官長則好矣。當初設置之時, 所劃給, 不過破戰船一隻及四五十名軍, 故癸卯年間罷鎭, 實由於此矣。若今復設, 宜有別樣區劃, 然後可以成樣矣。拓基曰, 設置之後, 劃給戰船及水軍, 與御營廳屯田, 方可以爲初頭成樣之地矣。若其形便, 則故判書李寅燁, 曾已親審, 而建請設鎭云。今雖復遣, 固未易勝於前人矣。上曰, 昔人所見, 豈不及於今人? 且留守亦已親審, 依前復設, 而設施規模, 備局作爲節目, 可也。出擧條 拓基曰, 觀此京畿水使趙虎臣狀聞, 則以花梁·大阜兩處形勢, 有所論啓矣。兩處皆南陽地, 而臣於頃年, 外補南陽府使時, 遍觀兩處, 稔知其地勢矣。丙子亂前, 則京畿水使, 風和時移留於大阜, 而風高時入留於花梁矣。丙子臨時爲守江都, 移置水使於江都, 經亂後仍置於喬桐, 故大阜島中, 尙有水使舊時留防之處矣。以此見之, 則花梁·大阜, 皆是要害設鎭處, 而花梁則頗深僻, 不如大阜之直當海路。三十年前罷大阜監牧官, 別設僉使, 使之兼監牧矣。不知何時, 因何事又罷, 而臣意則出置花梁鎭於大阜島, 仍兼監牧, 似合形便, 自廟堂更爲商確稟定,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頃日溫陵行幸時, 差使員引見時, 楊州牧使柳萬重陳達, 請得一年還上全耗, 以補民間刷價之弊矣。耗穀劃給, 固多後弊, 故曾亦有所防塞, 而楊州則與他邑有異, 近又屢經國役, 宜有參酌之道。全給則雖難, 而一年耗折半劃給, 似無妨。與左相往復, 則亦以爲然, 故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顯命曰, 耗穀劃給之防塞, 今已十餘年, 此路又開, 後弊可慮矣。上曰, 楊州異於他邑, 折半許給, 而此外則一切防塞, 可也。出擧條 拓基曰, 京畿今年秋事, 雖不及於三南, 亦不至甚歉, 而都城至近之地, 已多賊患, 頃見長湍討捕使報狀, 則高陽花田居李重植之家, 有七八强盜, 突入亂斫, 重植不免卽死云。重植, 卽武弁堂上, 曾經守令者, 而逢賊致死, 此實前所未有, 誠極驚駭, 而前頭鴟張, 尤爲可慮。討捕使不嚴治盜之失, 在所難免。長湍府使則姑先從重推考, 而嚴飭道臣及左右捕廳, 使之各別申嚴於譏捕之政,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經理廳堂上朴師洙之代, 所當卽爲差出, 而都提調方在江郊, 不爲行公, 故不得差出矣。上曰, 此則自廟堂差出, 可也。拓基曰, 戶判雖在家, 職務煩劇, 固難酬應, 而若又兼帶摠管, 則必有積滯之患矣。戶曹判書金始炯, 兼帶摠管之任, 今姑許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出榻敎 拓基曰, 今年年事, 雖曰稍勝, 而湖南則多有被災處。且稍豐之年, 則公私徵督之際, 民間反有難堪之弊。春間親耕後, 繡衣已爲抄置, 而守令聳動之道, 莫如御史, 似當一番送之矣。上曰, 關西·湖南, 則已送之, 將欲漸次爲之矣。拓基曰, 然則可合人, 更爲抄啓乎? 上曰, 臨時可以思而爲之, 不必更抄, 而姑試於一二處矣。聖應曰, 頃日具聖任, 以閫望事, 有所稟達, 而其後趙顯命, 有疏論之事矣。今方入侍,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曰, 業欲下敎而未及矣。豐原如有所懷, 畢陳之, 可也。顯命曰, 頃疏已陳之, 更何煩達, 而近來閫望之數甚多, 將可以作哨, 自有邊倅後, 始通閫望之規, 名武不避邊地, 極邊之民, 賴以漸蘇, 而閫帥之路, 亦稍窄。此實矯弊之良法, 況國家守法之道, 豈可以一二人之私, 而有所變易乎? 聖敎雖以有老親武弁之不通閫望, 爲有嫌於孝理, 而新有變通。然旣有老親之人, 則黃海·京畿兩水使外, 各路閫任, 皆不得爲之, 惡在其變通之義乎? 且文臣之有老親者, 亦不得爲監司, 則獨於武臣, 何必曲開閫帥之路乎? 聖應曰, 文臣雖未經監司, 當次遷陞, 少無所礙, 而武臣之未經閫任者, 終不通將望, 便是永棄矣。顯命曰, 何至爲永棄耶? 兵判之意, 必欲廣閫帥之路, 故至請以安興爲邊地。蓋武將則頗欲收拾武弁之心, 故不得不如是爲言, 而非所以爲國畫一守法之意也。拓基曰, 頃日下詢之時, 聖敎以孝理爲先, 故臣亦有所達, 而大體則趙顯命之言誠是矣。上曰, 頃日則予未及思, 武臣有老親者, 防禦使邊地之未赴同也, 而許其所請, 近來閫望, 不獨多濫, 將望亦未免多濫, 以大體言之, 則豐原所達是矣。前出擧條, 勿施, 可也。出擧條 拓基曰, 趙顯命筵席陳達之際, 至曰近來閫望數多, 可以作哨云。雖係武弁之事, 如許話法, 殊甚不當,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頃日閫望變通事, 武將旣有所懷, 則筵達宜矣, 而事係官制變通, 宜先在外商確, 然後方可稟定矣。訓將具聖任之頃日所達, 臣等在外時, 亦不相議, 率爾筵稟, 殊甚未安, 推考警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拓基曰, 頃者豐原君趙顯命, 以邊地守令, 限二十朔無得遷動之意, 亦爲疏陳, 而無下敎之事, 顯命所謂數遞者, 似指理山前府使具善行, 而此則七八朔後, 始爲移差矣。然而乍赴旋移, 則殊無擇送之意, 反貽迎送之弊, 而二十朔太遲, 若以周年爲限, 則□□□返之際, 亦幾至二十朔矣。上曰, □□□意, 蓋有所□有此定限之說, 而二十朔則過矣。以在任周年□爲限, 可也。拓基曰, 然則在任周年之內, 無得遷動之意, 定式,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承旨書之。宅奎書禁府啓目, 李汝寬等判付, 乾隆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啓此一款□府議讞。禧遠旣脫, 則其初請刑時, 有間, 以此一向嚴訊其□過□渠等自服, 宜有其律。停刑考律, 登對□稟爲良如敎。書訖。上曰, 此則欲觀其次律與否, 故使之筵稟矣。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