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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49책 (탈초본 908책) 영조 16년 3월 3일 갑진 41/41 기사 1740년  乾隆(淸/高宗) 5년

    ○ 副護軍金若魯, 校理金尙魯等疏曰, 伏以臣等, 以失怙餘生, 唯母子兄弟, 依倚爲命。而罪積惡極, 獲戾神明, 命道險釁, 賦性頑忍, 母死不死, 兄死不死。至于今飢而食, 寒而衣, 若不知慟毒之箚身。日月荏苒, 喪算遽畢, 頫仰高厚, 慙慟靡極, 孑孑人世, 此生何顔? 自分生爲不孝不悌之人, 死爲不孝不悌之鬼而已矣。乃聖朝寬大, 不惟不治其不孝不弟之辠, 謂臣等亦一簪紳舊物, 復責以生人事, 恩命忽及於歸依丘墓之日, 手奉告身, 誰與爲榮, 益不勝感泣摧隕之至。仍伏念人有疾痛, 呼天地呼父母, 情之常也。顧臣等不肖無狀, 身逢聖主, 曾忝邇聯, 辱殿下不世之遇, 荷殿下罔極之恩, 殿下之於臣等, 天地也, 父母也。而臣等之厚冤深慟之結轖心腑者, 不翅與尋常疾痛等焉, 則不於天地父母之前, 更於何大聲而呼之哉。臣等亡兄判書臣取魯, 頃年所被李宇夏誣辱, 實千萬古之所未有也。白紙[地]捏罪, 專事醜衊, 言言凶悖, 字字危怖, 無倫之厚誣, 至及泉壤, 赤族之憯禍, 薄在呼吸, 從而陽縱陰操之說, 前倡而後和, 左擠右排之謀, 時滋而日深, 如火之熾, 如潮之驅, 必欲甘心而後已, 于斯時也。倘微我殿下赫然照臨, 則臣兄之不死於黨人之手, 必無幸矣。而嚴官吏之査, 以明枉誣之實, 靳何問之請, 以沮下石之計者, 殿下也。末梢處分, 薄示近竄, 使臣兄而全保性命, 又使闔門百口, 得有今日者, 殿下也。恩推體下, 旋命宥還, 及見母面於一息未絶之前者, 亦殿下賜也。而及臣兄之死, 愍無子而特許立後, 以垂繼絶之恩, 隱其卒而親下絲綸, 以示追悼之意, 悲傷惻怛, 溢於十行, 庀葬之典, 亦越常例。從古以來, 爲人臣而蒙被異數於君者, 固何限, 而若其始終存沒之間, 恩眷亡替, 哀榮備至, 如殿下之於臣兄者, 則蓋未之多聞, 不獨臣等之攢祝嗚咽, 如使臣兄有知, 亦必感泣於泉臺之下矣。臣兄之策名通籍, 三十年, 事殿下亦十有餘年, 其本其末, 天鑑在上, 必已俯燭之矣。居家立朝, 自有家廷繩墨, 律身簡約, 處官淸嚴, 厚被知奬, 遍莅九卿, 未嘗以行己疵纇, 受人涴論。而一朝人言罔極, 危禍日急, 萬死一生, 身名俱辱。聖恩鄭重, 如天之大, 而酬報亡階, 家有老母, 憂畏添疾, 而扶護不得。席藁於王獄之外, 泣血於囚山之中, 及其倉黃歸省, 母病已無可爲, 未能與之酬接一言。道說君恩, 而曾不數日, 仍罹禍故, 窮天之痛, 極地之冤, 盤結腸肚, 日夜叫號, 如以鐵杵擣胸。親戚知舊之來, 莫不愍而危之, 戒以滅性, 則輒泣而語曰, 吾爲臣不忠, 爲子不孝, 卽穹壤間一罪人耳。生亦何爲, 須此身溘然, 然後此痛可已, 此冤可忘, 而所可恨者, 天顔, 恐不可復拜, 醜誣, 終不得一暴也。三載哀毁, 柴削日極? 祥期甫過, 竟不勝喪, 齎冤冥漠, 目且不瞑, 悠悠天地, 萬事傷惋, 而日月有期, 柩車之永辭都門, 只隔數日, 幽明之慟, 曷有其極? 臣等旣一日無死, 則鳴籲之章, 不以臣兄未入地之前, 更待何日? 又若畏死怵禍, 言之, 而不敢盡, 則是上而自外於仁覆之天, 下而將無以歸見臣兄, 輒敢進詣闕下, 垂涕泣而陳之。宇夏疏中, 所臚列, 條項甚多, 惟是冒占御供船, 竊拔御乘, 及謫行逗留三事, 關係最重。渠之粧撰爲說, 欲爲必殺臣兄之資者, 在此, 時議之操切, 欲成案者, 在此, 事之極無據最孟浪, 不難於辨明者, 又莫如此事。旣經朝家之按査, 而諸囚之供, 又明白無疑, 猶此勒謂之畏勢而欺天, 尙復何言? 御供船事, 則臣兄家, 本無一板船子, 廚院之所見奪者, 爲何樣漁船也。渠之再疏曰, 得聞漁人輩之言。又曰, 金判書云云。又曰, 從漁所來者, 多言此弊。又曰, 査問於壬子後漁官, 則必得其實, 世間金判書, 不獨臣兄一人耳。渠旣親聞, 則漁人及從漁所來者之名, 何不直陳所謂金判書之爲誰某, 初何不詳問於漁人, 而泛稱金判書云云, 爲此沒把捉之說也。毋論御供船與他船, 如有以船爲名, 而爲臣兄家物者, 則謹當受而爲罪。其時査事, 可謂窮覈極究, 而惟此一事, 則只囚一郞吏, 一番受供之外, 未聞有明白析破。渠所謂壬子以後, 漁官, 亦不一問, 草草了當, 殆同彌縫, 未知其間, 有甚機關而然歟。御乘事, 則天下古今, 安有爲人臣而竊拔御乘者乎? 不但竊拔之無其理而已。苟非有凶肚逆腸者, 豈忍以此萌於心, 郞吏輩, 亦豈敢聽其言而許之乎? 夫事之有疑似難明者, 虛實易眩, 無文籍可據者, 辨白或難, 而太僕則馬政甚嚴, 簿書甚明, 別有御覽案, 又有寺中之踏印籍記, 毛色禾主, 斑斑可考, 而一陞一降, 必經稟旨, 又必書之案中, 謹記其年月日矣。況聞以駕轎馬名者, 不但丁巳八月而已, 丁巳一年之內, 元無陞降之事。若令本寺, 一一按籍, 一一點馬, 則臣兄之有犯無犯, 宇夏之誣與不誣, 自可立辨也。如以帖受爲罪, 則此亦有委折, 臣兄之被錫馬之恩者, 前後凡十數計, 而臣兄, 以提擧本寺, 過於愼嫌, 未嘗一受。人或以前輩常事, 言其太執, 及當謫行急發, 家無一蹄, 適僕吏來見, 有以一卜鬣, 或馬帖受否爲言, 而旋復思之, 前日之所不受, 而今乃以已遞提擧, 臨謫受去, 有違初戒, 且覺不便, 使之姑置矣。其夜宥命旋下, 意遂移謫行, 直尋鄕路, 而僕吏追到路中, 問以昨日姑置之帖馬, 何以處之? 臣兄答曰, 業已借馬, 固不欲受出, 況謫行旣停, 安用此爲? 其間事實, 不過如斯。而臣兄猶事出急遽, 思未周熟, 追悔不已矣。然宇夏之罪, 臣兄只係於竊拔, 而臣兄所欲受者, 旣非駕轎馬, 則獨轎馬以下, 假或帖受。在臣兄, 已不爲竊拔御乘之罪, 況衆所受之邊廏卜馬乎? 又況初不受去乎? 此非暗地出入之物, 而伊時厥馬, 必在廏中, 一寺衆目, 千百爲數, 雖欲匿諱, 有不可得也。如以還納爲罪, 則當初臣兄, 旣未嘗指名點擇, 又未嘗送人出納, 而不過本寺吏隷之自牽來, 自牽去, 則此豈可謂之還納乎? 一出寺門, 不得還入云者, 一番帖受, 更不敢點退之謂也。而臣兄則初無受出之事, 又何還納之有? 至若寺屬之因事幹, 或騎或牽, 出入無常者, 曾不爲拘, 則欲以吏隷輩之一時往來, 勒成臣兄還納之罪者, 不亦異乎? 且有一事可以曉知者, 寺中又有承傳一案, 以帖受人姓名及承傳日月, 隨次開列, 如有納帖願受者, 則就其案中, 筆抹當受者之名。而懸註其下曰, 某年某月某日某邑某色某禾馬某僕人受去, 郞廳着押踏印, 然後始許受出, 例也, 亦令本寺取考承傳案。臣兄名所錄之處, 若有一處塗抹攛改之痕, 則毋論還納不還納, 亦當受而爲罪矣。宇夏若聞臣兄欲受卜馬之說, 欲因此而捏成罪案, 勒謂之御乘, 則此非有心腸者, 所忍爲也。若泛聞太僕馬帖受之說, 錯認而發此言, 則及聞僕吏之言, 宜覺其誤, 自引傳聞之失實, 而猶且狺狺不已。初疏則曰竊拔御乘, 又曰天廏上駟, 肆然偸出, 及其再疏, 則御乘變爲邊馬, 而又爲之辭曰, 封章時招問執吏, 則駕轎馬邊馬, 互相陞降云云。渠之招問執吏, 在於封章後翌日, 不獨執吏之招, 而渠之所援, 他吏與憲隷, 皆以爲封章之後, 一寺吏屬, 亦皆言其追後招問, 萬目所覩, 十手所指, 不可誣也。而暗下時汎稱封章之時, 有若詳問該吏而陳疏者然, 欲掩其白地誣捏之跡, 至於互相陞降之說, 出於鬃帽者之旁坐誘問, 諸招同然, 昭然難掩, 而渠又隱然歸之吏對。而陞降之下, 承之以云云二字, 又慮渠之情狀, 必將綻露, 則曰未知欲爲掩迹, 汲汲還納耶。巧下未知字, 又下一耶字, 故作儱侗, 百計疑亂, 又知其終不可勒驅於偸出御乘, 則末乃以己意斷之曰, 勿論御乘與卜馬, 當謫責出, 放恣無忌, 前後爲說, 累窮累變, 抑勒閃幻, 惟意所欲, 白日之下, 肆然欺謾, 渠雖急於陷人, 獨不畏者天乎? 執吏之四招三訊, 一辭直陳, 郞官之供, 他吏之招, 無少違異, 而諸臣章奏, 猶曰不明白, 曰未覈實, 三朔延拖, 操持愈力者, 抑何故也? 是其意, 必使一意誣供, 一如言者之言, 鍛成一案, 如時輩之心, 然後始可謂之明白, 始可謂之覈實。夫如是則以宇夏之言, 直勘臣兄, 足矣, 又安用査按爲哉? 宇夏疏出之初, 其時時任大臣, 來唁臣兄。臣兄, 以人臣負此罪名, 不可一日容息, 乞得詳覈, 以明其誣, 大臣深以爲是。夫人之情, 煞有所犯, 恐或見露, 自願究覈, 寧有是理。臣兄謫行後若而日, 李宗城尋見臣若魯, 語及御乘事曰, 此事詳聞之, 則人言果爽矣。宗城, 卽一筵奏中人, 而其言有如此者, 此二事, 亦可見本事之虛罔也。謫行時事, 則伊日臣兄, 猝承嚴命, 蒼黃出城, 暫時留息於西小門外人家, 不待行具之律治, 仍卽前進。行到靑坡, 路上借乘之騾, 忽致驚蹶, 墜傷嘔血, 急投傍舍, 覓藥救治之際, 日已昏暮, 不得已姑留, 擬於翌曉追發。則宇夏所謂南門外依幕者, 無乃指發行後墜馬投止之所乎, 今乃以未及過江, 勒謂之逗留門外, 初不發行者, 已非實狀, 而至於多發怨言之云。噫嘻, 是何言也? 爲人臣子, 以一時恩譴, 敢懷怨懟之心, 不惟怨之於心, 而又發之於口者, 天下寧有如許人哉? 渠旣不親聽, 則必有傳聞之處, 未知臣兄, 有何怨國之言, 而孰聞而孰傳之乎? 今若以此等凶悖之說, 猝然創出, 加之於人, 而不少難焉, 則可見其計之急於欲殺, 而讒言之無所不至也。噫嘻, 渠欲實其竊拔之說, 則曰肆然騎往, 渠欲誣其逗留之罪, 則曰初不跨馬, 若曰騎往, 則又何謂之不跨馬, 若曰不跨馬, 則又何謂之騎往乎? 其遣辭之窘遁, 用意之巧憯, 節節破綻, 而臣兄之自靑坡金浦也。仍乘所借騾子之狀, 晴晝大道, 人人目見, 此非暗昧難辨者, 而猶且鑿空架虛, 謂之乘軺, 他尙何說? 宇夏疏所謂汚政貽臭之說, 圓頭橫目, 渠亦人耳, 是可忍歟。臣尙魯丁巳冬疏中, 已陳痛迫之情, 伏想聖明, 亦必記有之矣。先臣受知寧考, 歷踐外內, 一以淸白自持, 一代之稱慕, 不衰, 後世之公議, 難誣, 而渠乃空中做說, 忽肆醜誣。噫嘻痛矣, 夫非盡人之子歟, 而辱人之不足。又從以辱人之親, 若是其慘毒, 豈料聖上御世, 敦孝爲理, 而悖倫傷敎之說, 肆行而無憚也。臣等每一念至, 骨痛膽裂, 直欲滅死無聞, 而尙與此人, 共戴一天, 其亦頑之, 甚矣。宇夏疏所謂玉署沮選之說, 此亦有可辨者。先正臣朴世采, 卽臣父之師也。昔在丁酉戊戌之間, 從祀之請, 發於多士, 而其時臣兄, 適參瀛選, 有鄭宅夏者, 忽地投疏, 侵詆先正, 又疑臣家之主張此議, 餘波至及臣兄。而先朝前後之批, 昭如日星, 諸臣伸論之章, 自有公案, 渠雖欲追提此事, 藉爲詬辱之一端, 在臣兄, 何損焉? 宇夏疏, 又曰, 隣里閭家, 盡歸同室之所占, 家巷相通, 甲第亘連, 臣兄所處之室, 卽其未第時所有, 而立朝卅載, 猶是舊樣。臣等之以親年漸高, 不忍離違, 賣舍團聚於一洞之內, 此又情理事勢之所不能已, 而吹毛洗瘢, 靡所不至, 同氣各室, 湊成臣兄之疵過, 數三小屋, 喚作亘連之甲第。噫, 今之人, 弟兄叔姪, 比屋而居者, 非獨臣等, 而在他人, 傳爲美事, 在臣等則作一罪案。吁, 亦甚矣。宇夏疏, 又曰, 勒買逆宦之湖亭, 樓榭垣屋, 備極巧侈。又曰, 北漢花木, 調發僧軍, 狼藉移栽。又曰, 輦輸木石之費, 勒責於惠廳下屬。蓋臣兄於丁未譴黜時, 棲遑江干, 寄止無所。金浦地, 適有崔姓人所賣之舍, 且由葬山, 在於家後近地, 遂乃斥賣他庄, 自貰而賣, 因以有之。而今其言曰, 勒買於逆宦, 此則文券昭在, 舊主亦存, 誣之不得, 掩之不得矣。然自古及今, 逆家之買占入處者, 指不勝數, 假使臣兄, 直買逆家, 未見其爲罪, 況本主爲崔姓人, 則賣買之干閹宦, 何事也。凡人有物, 攘奪劫取, 是謂之勒, 而家舍賣買, 自有成券, 自有證左, 彼旣欲賣而賣之, 此又準直而買之, 何以謂之勒乎? 樓榭垣屋之侈巧與否, 衆目所覩, 不必自辨, 花木, 處處皆有, 何必遠取北漢, 至發僧徒乎? 況僧軍調發, 事係至重, 因私擅發, 厥罪如何? 而渠乃質言至此, 旣云調發, 則其非一二人可知, 其時僧軍, 必有存者, 調發之時, 必有文字, 一番査問, 虛實可判, 至於責費惠廳之說, 是必謂臣兄, 爲惠廳提調, 故有此言。然其時則臣兄, 未嘗見帶, 雖欲公然勒責, 烏可得哉? 宇夏疏又曰, 別設一曲房, 奇玩之物, 靡不盛置, 色美之女, 多貯其中, 曲房之名, 今始聞之於宇夏矣, 未知何許制樣, 爲曲房也。臣兄家數間內房, 數間外舍之外, 未嘗別有房室, 雖日用文房之具, 未嘗稍涉玩好, 毋論年之多少, 色之美惡, 又未嘗有一個姬妾。而今宇夏, 做此孟浪之言, 一意巧捏, 若是無難, 如使世之詆人者, 將此等題目, 用此等手段, 則何處不可加, 何人不可誣乎? 宇夏疏又曰, 閭巷寡女, 利其財而私奸。又曰, 權宰寡妾之說, 旣著憲疏, 渠雖急於醜詆, 亦豈忍以此等鄙悖無據之說, 加之乎? 寡妾之說, 出於頃年李錫杓之疏, 而藏名說去, 不知其爲指誰。宇夏疏出後, 問于正郞李元坤, 今利川府使宋必煥, 則皆言曾聽錫杓之言, 其所云云, 非指臣兄, 蓋元坤, 乃錫杓之從叔也。必煥, 乃錫杓之內舅也。以錫杓之至親, 傳錫杓之酬酌, 而其爲言也。如此, 今宇夏, 忽然揷入, 直屬臣兄之身, 以爲醜辱之一助, 其用心設計, 尤可痛也。宇夏疏又曰, 白得高陽畓十五石, 未知謂得之於誰, 而他人田畓, 豈白得之物乎? 臣兄, 家於高陽地, 元無把束之畓, 田土異於他物, 非可以深藏而暗祕者, 則其畓之在於何所, 亦可一査而得其實也。宇夏疏又曰, 太僕之馬, 多數許題, 盡歸私藏, 甚矣言之巧也。有馬帖而欲受馬者, 必以其帖, 粘呈本寺, 得提擧許題, 然後始乃受出, 故請題之狀, 例不勝其紛紜。而臣兄則必量其久近, 可題則題之, 未嘗隨狀隨題, 其許題之數, 視他人蓋半之。況太僕之規, 一提調專筦馬政, 一馬之給不給, 無不關由, 則臣兄雖欲托以分給, 多數擇執得乎? 又況身爲提擧, 忍能自我假名, 自我題狀, 要爲私藏之資乎? 宇夏疏, 又以臣兄家奴作弊事, 把作論臣兄之源由, 首尾條列, 醜辱狼藉, 蓋臣兄之管束奴僕, 過於嚴峻, 灑掃之外, 使不敢少有動作, 毫忽之微, 一未嘗泛然放過。而近年以來, 臣兄連縻劇任, 在家甚罕, 雖或在家, 賓客簿書, 應酬繁氄, 無以暇及家事, 照檢之政, 或不免稍疏, 則所謂四奉者, 亦安保其無罪過也。宇夏疏未發之前, 有一親友來傳四奉有弊之說, 臣兄聞甚驚駭, 卽重杖而黜之。其後宇夏, 發差推捉, 而奴已不在。臣兄, 招憲吏送言於宇夏曰, 厥奴族屬, 多在近畿, 渠必隨住一處, 欲自此推捉, 而發差之說, 易致先泄家奴之去, 恐或故縱, 要得一憲隷, 使卽偕往。憲吏還傳其答曰, 已知下鄕實狀, 卽收差使, 而越江之地, 出送憲隷, 似未安, 置之爲穩, 仍送一片紙, 示臣兄, 其紙, 卽憲差, 以四奉下鄕不得捉來納招者也。臣兄, 又使傳言曰, 法府發捕一奴隷, 不可以其不在而置之, 憲隷之不欲偕送, 事勢亦然, 數日內, 吾當某條捉送, 數次往復, 若是委曲, 而翌朝其疏忽上矣, 此果一毫近似於擁護藏匿耶。中間之發差收差, 若張若弛, 顯有用意巧排之跡, 畢竟以此作爲僇辱之資斧, 或謂之信任悍奴, 挾勢助虐, 或謂之縱其悍僕, 使作賂門。噫嘻, 因其奴而辱其主, 古有是否。臣兄每以吏隷除汰, 關其命脈, 平生愼戒, 最在於此, 此實衆所共知, 而亦且謂之無端生事, 罪除相繼, 一何抑勒之至此也。其所以作證而實其言者, 諫臣未徹之章, 而諫臣已嘗疏辨其虛詤, 此則固無待於臣等之更辨也。渠之所以一筆句斷, 重言複言者, 不出貪淫二字, 而何不以某職某事, 明言指斥, 只以泛泛之語, 籠罩之, 瑣瑣之事, 粧撰之, 以售其汚衊人之計也。使臣兄眞有貪淫之行, 則內而遍歷腴官, 外而久按雄藩, 苟欲漁色而籠貨, 何求不得? 而乃必私奸寡女, 規得賣酒之財, 符同家奴, 潛取販馬之價而後足乎? 其爲言, 雖巧於捏罪, 而天下事, 不外於人情事理, 若以人情事理求之, 則亦不難於覰破矣。且渠再疏中, 哀乞當路, 再遣家人之說。所謂當路爲誰, 家人爲誰, 臣等於渠, 影響不相及, 況以臣若魯, 嘗筵論渠東邑不治狀, 渠甚恚之, 則渠之疏聲, 何由先洩於臣等。設令先洩, 此豈可以挽止, 可以緩頰, 而猶且哀乞於當路之門, 出入於素昧之家乎? 如許不近理, 不成說之語, 夫誰信之? 噫, 宇夏疏之所由發, 臣兄之所以被誣, 專出時象, 擧世孰不知之。而當其時頭勢欻張, 人人自危, 雖心知其冤, 而畏其移鋒, 莫敢開口。時象乎否乎之敎, 屢發筵席, 俯詢大臣, 而大臣於宇夏, 至親也, 亦不能明言顯對, 黈纊之下, 曾無一人爲臣兄言之者, 而推奬宇夏之說, 迭發章奏, 至謂之故相之孫, 豈爲時象? 游辭欺蔽, 惟恐本色之或露, 則天日雖明, 九重旣邃亦何以盡燭其情狀。蓋臣兄爲國丹忱, 不顧禍福之關, 有懷必發, 多犯愼樞之戒, 乙巳夏首發之論, 深結人仇, 戊申薦取覽之請, 切中時諱, 大忿小恚, 謂時可乘, 潛謀暗揣, 圖所必去。以臣兄庚戌按鞫之故, 募得賊之親甥, 聚會喉使之狀, 其疏一出, 人皆喧傳。而渠敢自許以不負其祖, 其顙不亦泚乎? 臣尙魯前疏所謂非不欲逐段痛辨, 兼暴被誣之由, 而罟擭在前, 俎刀在傍, 一言撞觸, 將益其禍, 明主臨下而不敢言, 痛冤塡臆而不敢發云者, 非臣等畏死也。蓋爲老母也, 爲臣兄也。四載于今, 人事已變, 支離苟活, 獨存視息, 而徒使臣兄之至冤極誣, 不蚤伸暴, 此固臣等之罪也。至於所被職名, 洊罹凶釁, 萬念灰死, 飽經世禍, 餘悸尙存, 去就之節, 無可議爲, 而訟冤是急, 未暇竝陳。伏願殿下, 特賜照察, 俯垂哀憐, 下臣等於司敗, 與宇夏一一對辨, 使臣兄罔極之誣, 得以昭白。則臣等謹當生而殞首, 死而結草, 以圖酬聖恩之萬一, 痛冤之極, 辭涉煩蔓。臣等誠死罪死罪, 臣等無任瞻望象魏, 拜稽震惶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今覽所陳, 惟爾兄愴焉, 此則曾已洞察下敎者, 頃年筵席畢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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