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庚申十二月三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三公及左·右捕盜大將, 請對引見。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右邊捕盜大將朴纘新, 左邊捕盜大將鄭壽松, 同副承旨朴弼理, 假注書閔百昌, 記注官李弘稷, 記事官金相福, 以次入侍。在魯進伏曰, 近日聖體, 若何? 眩氣稍加之候, 不至大段乎? 上曰, 今日異於常時, 有起居勞動之節, 眩氣有加, 而卿等旣來詣請對, 故雖有引見之命, 未知其緊歇之如何。俄有所下問矣, 大體, 何事乎? 呂文杓事乎? 在魯曰, 今日異於他日, 臣等固知靜攝中求對之未安, 而呂文杓封書事, 不可不稟請, 故有此請對矣。上曰, 使捕將陳達, 可也。纘新曰, 捕校捉來文杓時, 見其懷中, 則果有封書, 而稱以告變書, 自上雖有勿覽付丙之敎, 旣曰變書, 則臣等豈敢遽然付丙乎? 上曰, 封書上之, 可也。承旨上封書, 封書, 卽諺書也。寅明曰, 此異於匿名書矣。上下封書, 令承旨讀之。承旨眼暗不能讀, 上, 更令注書讀之。注書讀下過半, 至語及東宮, 上令止之而下敎于領相曰, 頃年親鞫時, 有一罪人亂說, 故卿以爲此等之言, 不足聞, 亦不可問, 使之塞其罪人之口, 此亦然矣。此等之說, 初不欲聞矣。在魯曰, 臣不能記其何說也。上曰, 豈非語及東宮者耶? 在魯曰, 其罪人, 臣亦未記得矣。上曰, 果是再搏事矣。在魯曰, 臣今始記得矣。注書仍讀其下段, 幾畢, 上, 更令上其封書, 親覽敎曰, 行己則怪矣, 卿等知之乎? 兩班乎? 常人乎? 寅明曰, 頃年杖死捕廳呂文翼之弟, 而其罪惡, 實覆載難容之人也, 今與其兄嫂, 怨毒次骨, 其間必有不好事, 故如是矣。上曰, 當初下敎, 是矣, 實無可問之端, 不必杖訊而知之, 只付捕廳, 杖殺, 可也。顯命曰, 其母, 亦以渠之肆惡, 無狀致死云, 其行己之悖惡, 可知矣。上曰, 予之敎化若行, 則都下豈有如此之人乎? 其書, 自政院付丙, 可也。壽松曰, 居喪挾娼, 又其兄弟之間, 旣如此, 而其他悖倫之擧, 無數, 何足論也? 上曰, 初頭當令秋曹處之, 而予不能周密矣。顯命曰, 當付捕廳, 盤問其情節矣。寅明曰, 文杓與具新勳面質, 則必有可問之端, 而罪惡益著矣。上曰, 柏府風聞, 是矣。當初自柏府治之可矣, 今豈有可問也? 寅明曰, 其間必有相失, 而有大罪惡矣。上曰, 捕將亦嘗聞此人, 而見其面乎? 兩捕將對曰, 臣等雖不見, 而行己之悖惡, 曾亦聞之矣。上曰, 此無可問之端, 則付秋曹杖殺, 亦無妨矣。在魯曰, 若不究問而自刑曹殺之, 則必有後弊, 而勿論捕廳與刑曹, 雖使究問, 別無難處之端矣。上曰, 若究問, 則秋曹堂上, 豈不欲一番求對耶? 在魯曰, 後弊亦不可不慮矣。上曰, 呂文杓所執文書, 非特詤誕, 其欲戕害至親, 其文書則令捕廳付丙, 關係倫紀之罪, 則付秋曹, 過祭後, 勿拘日次, 嚴刑取服, 照律處斷。出榻敎 上曰, 李夏躋干連諸囚, 今無可問耶? 纘新曰, 別無可問之端矣。上曰, 餘存者幾人耶? 纘新曰, 入於熟手間者, 只餘六人矣。上曰, 夏躋干連諸囚, 竝放送。在魯曰, 昨見臺啓, 則以緣坐罪人師大事, 閔墡·李普昱·李春躋等三人, 竝請遠配蒙允, 而今聞墡則元無給由之事, 而墡, 病重廢衙, 故師大以其時, 私自擅離往來云。 旣無給由之事, 則似不無區別之道矣。顯命曰, 墡雖病未照管, 亦有矇不覺察之罪矣。上曰, 臺啓文字, 則過矣, 而安𠍱之言, 誠是, 故昨所以依啓者也。寅明曰, 歸葬事適有言端, 而臣有所聞, 敢達矣。定配罪人金聖鐸, 遭其母喪, 其子以歸葬事, 泣訴於街路, 情甚惻然矣。自先朝歸葬定式之後, 雖於罪名至重, 臺啓方張之中, 亦皆許之, 今則便同國典, 聖鐸依例許其歸葬, 恐無妨矣。上曰, 聖鐸未放耶? 寅明曰, 量移於光陽地云矣。在魯曰, 以其方有還收臺啓, 故監司似不得狀請, 而雖在前配之所, 亦當有許由之法矣。寅明曰, 尹志曾, 亦有臺啓, 而許其歸葬矣。上曰, 使之歸葬, 可也。出擧條 纘新曰, 捕校等, 捉來罪人之際, 所經各邑, 或多慢視, 而至於鳳山郡, 則本邑亦有可捕者, 捕校欲見郡守, 則稱病不見, 要見鄕廳, 則以不知答之。又招刑吏, 則避而不見, 故許多捉來罪人, 未得拘囚於獄中, 露處經夜, 護送軍卒, 亦不定給, 朝廷命令, 不能行於外方, 事體誠爲寒心。其在申飭懲後之道, 不可置而不論, 鳳山郡守姜一珪, 令攸司, 從重科罪之意, 敢達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今日眩氣, 雖有稍加, 而卿等若有問候之擧, 則慈心必致憂慮, 問候則勿爲,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