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原監司金尙魯疏曰, 伏以臣衷情, 則至危苦, 以蹤地, 則大兢蹙, 瀝血再籲, 冀欲分割, 而每一奉批, 恩言鄭重, 勉諭兼摯, 讒舌雖巧, 而昭晳無餘, 哀號雖切, 而眷顧彌厚, 於敵以下得此, 尙可銘鏤于中, 況得之於至尊乎? 感極而泣, 不知死所, 以義分以道理, 何敢復以情勢言之, 而臣今遭罹, 不幸身名俱僇, 旣被之汚衊難湔, 欲死而愧恥自如, 若不知威尊之可畏, 恩數之可感, 再之三之, 瀆擾是事, 跼天蹐地, 此何人哉? 臣之今日處義, 宜遞者二, 可以去者二, 臣請冒萬死申之。臣有所遭以來, 一道上下, 皆曰當遞, 萬口攸同, 輿議可見, 如是而猶且忘廉饕榮, 因仍冒居, 則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者, 臣豈忍爲此? 此臣之不可不遞也。伏讀前後批敎, 不賜兪允, 促令察任者, 蓋爲民事也。三朔長霖極備爲災, 環一路而已判荐荒, 目下事誠可慮矣。倘使臣, 有可以殫力奉職, 少寬東顧之憂, 則殿下之靳於臣者, 固也, 而臣則不然, 閱月縮伏, 以已遞自居, 邑牒民狀, 一切附遣。事務之違錯, 由於臣, 物情之壅隔, 由於臣, 殿最之闕而不行, 亦由於臣, 一日不去, 徒憎[增]一日之害而已。於東事何益? 此臣之不可不遞也。于今世道雖曰至險, 人心雖曰叵測, 簪紳之列無此跡, 則安有此辱? 究厥所繇然, 諒以官職爲之祟耳。不去其祟, 將及于死, 臣何足恤? 有辱朝廷, 臣可以去矣。今番事, 人旣易曉, 計亦反拙, 幸賴天地之至仁, 日月之至明, 其所伸脫, 不待臣自辨, 而四張之機栝愈密, 未售之忿怒益沸, 蚤晩奇中之禍, 勢所必至。明時便訣, 悲不堪悲, 畏約之極, 何憂不屆? 臣可以去矣。雖其有一於斯, 尙欲必解乃已, 況兼有此二宜遞·二可去之義乎? 災年藩任, 尤係緊重, 而緣臣而一作瘝曠之地, 以公則憂端不一, 以私則狼狽罔措。臣之一遞, 顧何關緊, 而使公私兩妨至此哉? 伏乞聖慈, 曲加矜察, 頫循前懇, 仍勘臣屢慁之罪, 萬萬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