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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1책 (탈초본 947책) 영조 18년 8월 7일 계사 24/25 기사 1742년  乾隆(淸/高宗) 7년

    ○ 持平朴成玉疏曰, 伏以臣嶺外賤品, 千萬夢寐之外, 忽伏承柏府恩命。除書遠降, 馹召繼下, 蓽圭榮生, 閭里聳觀。臣誠驚惶感激, 靡所容措, 含恩畏義, 不敢退伏。已於五月旬後, 致身輦轂之下。而顧念臺閣, 卽人主耳目之所寄, 國家紀綱之所關, 其責任不輕。雖使氣質方剛, 言議峻整者處之, 猶懼不稱其職。況臣生長下土, 性愚而識蔑, 尋常點檢, 萬無一肖, 倖竊科第, 潦倒冗職, 不過爲祿仕計耳。今於見叨之職, 亦豈臣始慮之所及哉? 且中年流落, 屛伏窮鄕, 凡於時政之得失, 生民之利害, 便一聾聵。雖欲開一喙論一事, 粗效一日之責, 以少答天地之洪造, 而如聾聵何哉? 古人曰, 人豈不自知。臣雖無似, 自知則明。臺閣非嘗試之地, 名器非冒竊之物, 如使臣饕榮慕祿, 心知其不可, 而猶且淟涊承膺, 則是先自欺也。世豈有先欺其心, 而可以事君父者哉? 玆於天牌之下, 不敢坐違。謹此隨詣, 控章自列。伏乞聖慈, 亟賜鐫遞, 以重臺選, 以靖私分, 不勝萬幸。臣旣不以臺臣自處, 不敢贅及他說。而一日未遞之前, 不容無一日之言。玆將芻蕘之說, 仰浼崇高之聽。惟聖明澄省焉。臣聞天下事, 有本有末。夫以四海之廣, 萬機之煩, 而制在人主之一心, 賞不偏及, 威不偏加。而凡有施措, 罔不從心者, 大本正故也。肆惟古先喆王, 莫不如意於本原之工, 兢兢業業, 罔敢或忽, 雖事爲酬應, 端緖無窮。而吾所以應之者, 鑑空衡平, 無所繫着。不以喜怒將之, 好惡加焉。事至而順應, 物去而不留。及其符驗之著於外, 則朝廷正焉, 綱紀立焉, 生民賴焉。所謂操約施博, 務簡御煩, 而君道於是焉盡矣。世之談當世之務者, 或急於一切之利害, 多以是爲不切於事情而諱之者。然從古人臣之以言爲謨者, 其進於君也, 舍是無以藉手。今臣雖欲避而不言, 有不可得者矣。伏覩殿下臨御以後, 無興作之費, 聲樂之好, 奇巧之玩, 至誠救治, 錦玉靡寧。恤民祛黨之心, 數十年如一日, 而迄無眞實功效, 可以副聖意之萬一, 而慰群生之望者。近來朝著之不靖, 紀綱之墜廢, 民生之困極, 垂象之告警, 凡衰徵亂兆, 無一不有。而至於今年飢癘, 實往牒所罕見者, 臣竊寒心焉。嗚呼, 願治之主不世出。有君如此, 而在下者, 無以奉承德意, 獨使至尊, 憂勤於上, 而惠化壅於下, 此實群臣之罪。然臣愚死罪, 自聖上言之, 不可盡諉之群下也。竊恐殿下, 所以端本出治之道, 或有微遜於古聖王, 而致其然歟。大抵七情之中, 先言喜怒。蓋人情之易發而難制者喜怒, 而二者之中, 惟怒爲甚。故一有過中, 爲害最大。在凡人猶然, 況以一身而爲一國群生之主者乎? 夫以聖上建極之心, 向日以來, 屢有激惱過中之擧。臣固知聖上痛惡時象, 憂傷國事, 致得如此。而大聖人胸中, 豈容有些子不克處, 而任其氣機之發乎? 噫, 旣往之失, 方來之戒。從今以往, 凡事物之過乎前者, 雖或有不槪於聖心, 且將本事, 閣置一邊, 徐觀其理而應之, 以物付物, 我無與焉。則聖人致中和之道, 豈外是哉? 伏聞向者殿下臨講心經, 繼又伏見二十韻御製, 三復莊誦, 深味其意, 則有以窺聖上感發於是經, 而眞箇有得寸處也。大哉王言, 國人傳誦。而殿下又於魯語中, 拈出要訣, 鐫爲金石之訓, 以諭戒諸生, 此實諸生之所感發警動處。而賢關之中, 風習依舊, 比而不周之習, 愈往愈甚, 亦豈非聖上平平蕩蕩之道, 猶有所未盡, 而不能孚感於臣庶耶? 亦願聖上, 勿以專責諸生, 而有以反省焉。嗚呼, 殿下一身, 外爲臣民之表準, 內爲元良之儀則, 今日之建中建極, 非獨爲殿下一時治化之盛而已, 實萬世燕翼之謨也。伏聞春宮邸下, 天表夙成, 睿質生知, 八路延頸, 群生係望, 此宗社無疆之福也。雖然生質雖美, 待學而成, 志慮未定。惟其所導, 且帝王之學, 與韋布不同, 其爲敎, 不在於句讀記誦詞章筆札之間也。殿下於元良, 兼父師之道焉。敎之當自聖躬始, 凡於一動一靜, 一語一默, 一事一爲之間, 各循天理之則, 使之觀感於不言之中。則其薰炙陶鎔之功, 有非間接宮僚, 循例受音之比。且於淸讌之暇, 常引置膝前, 諄諄語之以興亡治亂之跡, 忠佞賢邪之別, 至於稼穡之艱難, 績纑之勤苦, 器用什物之微, 莫不隨隅[遇]而戒之。常使此等語言, 習於耳目, 則漸染成性, 自然作聖。至如宮僚之選, 亦必兼搜山林讀書之人, 敦樸正直之士, 常與之居處遊從, 有以長其尊儒重師之心, 恢其樂道好善之性。則萬世太平之基, 實在於此, 惟聖上留意焉。嗚呼, 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之賢否, 而貪汚成風, 未有甚於今日。權門勢家之子弟, 不有上司, 專恣無忌, 橫征暴斂, 罔有紀極。而冬夏考功, 聯翩居最, 乞哀患失之鄙夫, 承望上司, 有同僕隷。傍緣名色, 陰脧暗嘬, 而事上封已, 民血殆盡。俗語曰, 矯情之淸, 勝於眞率之貪, 此實慨俗之言。而試觀今日矯情之淸, 亦不多得, 則民安得不困乎? 內外輕重之論, 自唐末有之。而今日官方, 內輕外重, 一縣窠出, 爭者蝟集, 而冒廉隅鑽私蹊以求之者, 亦豈非貪汚之成風而然耶。向日聖上, 申飭贓法, 極其嚴切, 至以每歸白脫, 亦多從寬爲敎, 而末乃曰勿許淸職, 臣愚恐殿下此敎, 亦不無從寬之病也。所謂淸職, 多在於內, 而不在於外, 若使貪汚之輩, 只枳淸職, 便許外窠, 則是執盜而縱之復盜也。自古淸平之世, 未有不峻贓法而能治者。臣愚謂貪吏之已廢者, 嚴用三尺, 重者亟施烹阿之典, 輕者亦刊名仕籍, 終身禁錮。仍又嚴飭銓曹, 凡於注擬之際, 勿計官資, 無問地閥。惟取慈良儉約毋苟得不殉財之人, 畀之字牧之任, 亦須極擇公明正大剛不吐柔不茹之人, 任以方伯之職然後, 窮民可以少紓, 而汚吏有所懲畏也。臣又於在鄕之日, 有所目覩而慨傷者, 纍纍提携, 行乞閭閻者, 非東民則皆是北民也。關東猶是內地, 生齒自當聚殖, 至於南北關, 興王舊基, 防塞重地, 不可任其空虛, 而不爲之慮也。北土荒遠, 人不樂生。朝廷雖有刷還之令, 若不嚴立科條, 各別知委, 則流來者安於姑息, 而無返本之意, 容接者利於役使, 而有掩置之弊。臣請內自五部, 外至諸邑, 搜出北民之流落者, 計給資糧, 差人押送, 到付北營, 受其回移, 報于本營, 本營轉報備局, 以考其勤慢。而他日道臣繡衣廉問時, 或有北人之流落不歸者, 則竝其留者與留之者, 及其地方官科罪之意, 行會嚴飭, 恐合事宜。嗚呼, 當今之事, 無一不弊, 而至於黨習之必禍人國, 雖痼於黨者, 非不知之。而反復沈晦, 莫之能革。雖以我聖上, 至誠調劑, 誨諭懇惻, 而譬如摶沙, 隨卽潰散, 每因事會, 輒生葛藤, 强唱弱和, 光景閃倏。爲今日殿下臣子者, 雖欲有稍知寅協之義, 以仰體殿下建極之治。而拳踢隨至, 必欲擠擯, 則其脊梁硬背, 不變素守, 以承佐殿下之下風者, 有幾人哉? 近來絲綸之間, 時有事闌倦勤之意, 臣每讀聖敎, 輒憮然太息也。雖然, 向非聖上彌綸保合之功, 不知其間, 生出幾層風波, 幾番節拍, 而得至今日, 猶未至於大決裂, 則固不可謂全然無效也。百年已痼之弊, 譬之積累成痞, 非一朝砉然擊去之物。惟願聖上, 體天行健, 益勵睿志, 期盡中和之極功, 把作究竟事業。虛心坦懷, 容受狂戇, 責輔相以蕫正, 奬臺閣而培養。則衮闕可以上聞, 紀綱可以自立, 而世道之平可期也。伏願殿下, 終始一德, 罔敢或弛, 使二十年苦心血誠, 畢竟有所成效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 省疏具悉。其勉者宜勉。其陳是矣。申飭五部諸道, 着意擧行。爾其勿辭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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