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李錫福疏曰, 伏以, 臣屛蟄田廬, 杜門省愆, 分甘廢棄, 念絶當世。不意收敍之命, 旣下於前冬。今又柏府新除, 遽降於夢想之外, 臣誠驚惶感激, 靡所容措。適當動駕迫近之日, 不敢一向淹滯, 駄疾登程, 來伏旅次, 而情地危蹙, 未參陪扈之班, 祗伏路左, 徒瞻羽旄之美, 忱誠莫伸, 分義都缺, 臣罪至此, 尤復萬萬。第臣向來所遭人言, 極其非常, 此實臺閣上所無之羞辱。去就一節, 非所可論, 臣雖疲惱, 誠不欲呶呶較挈於年久事往之後, 而臣之本意, 若不一暴, 則雖以天日之明, 顧何由俯燭乎? 臣於再昨年冬, 忝叨是職, 敢於辭疏之末, 略陳科文尙險之弊, 此不過隨事論列之意, 都不關於一分時象, 而其時臺疏, 遽致疑怒, 專事詬辱, 臣至今追思, 莫知其所以也。臣伏聞先朝壬戌年間, 因筵臣陳達, 特命嚴禁科場僻怪之文, 至令該曹, 添入科擧事目, 頒示中外, 此誠國家金石之典也。不幸近來科製中, 又不無此弊, 往往有奇僻軋茁, 不成文理, 使人不可解見者。希覬之流, 冀合主司之意, 轉相慕效, 先朝禁令, 幾乎不行, 臣爲是慨然, 略論取文之乖宜, 仍飭主司之臣, 當之者亦不過認, 以爲官師相規, 而惟其媚悅, 當路者看得太深, 滿紙誣捏, 求辭不得, 目之以黨習, 從而詬罵狼藉, 務快時宰之意。噫, 憫科製之取僻, 請主司之薄警者, 其果有一分半分之彷彿於黨習, 而彼乃急於阿好, 恣意擊去, 此實眞箇黨私之甚者, 其於護黨, 則可謂勇矣, 而獨不懼公議之至嚴乎? 我聖上方以祛黨爲第一務, 此誠大公至正之道, 而乘機抵隙之徒, 乃反藉此好題目, 反爲鉗制言者之資, 雖是千萬不干之事, 或咈彼意, 則輒指以黨習, 必驅於罔測之科, 其爲憑公濟私之計, 可謂巧且憯矣。若其他凌藉誣衊之說, 都無倫脊, 專出鄙悖, 顧何足與之辨哉? 念臣以孤根弱植, 偶陳一言, 飽受拳踢, 又未知此後彈矢之發, 至於幾何, 則以此孤孑之身, 安能免薤粉於其間哉? 惟當斂跡息影, 避遠駭機, 尙何可徒恃寵靈, 重蹈僨敗之地, 自損士夫之大防, 復貽淸朝之羞恥也哉? 伏乞聖慈, 俯垂諒察, 鐫削臣職, 仍命選部, 勿復檢擬, 不勝萬幸。答曰, 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