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令李彙恒疏曰, 伏以臣於臺職, 斷無冒進之望, 昨陳微懇, 冀蒙恩遞。及承批旨, 不準所辭, 至以撕捱過矣爲敎, 臣一倍兢惶, 靡所容措。在臣分義, 宜不敢一向引伏, 而區區情勢之外, 又有疾病之難强者。臣稟賦虛脆, 本來善病, 最是痰癖之症, 越添於撼頓之餘, 心腹如刺, 飮啖全廢, 跧伏旅舍, 生意索然。卽因親臨唱第, 召牌儼辱, 不敢坐違, 忍死趨伏於禁扃之外。而以此病狀, 末由入肅, 略控短章, 徑歸私次, 逋慢之誅, 實無所逃。伏乞鐫臣之職, 勘臣之罪, 以安私分, 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贅及他說, 而身從東土, 目擊災荒, 略此附陳, 仰備財幸焉。嶺東九邑之地, 土瘠産貧, 雖在樂歲, 民不聊生。比年以來, 仍之以飢饉, 加之以癘疫, 死徙相續, 殆於十室而九空矣。孑遺殘民, 僅僅服田, 間有秋成之望矣。八月下旬, 猝遇風水之災, 水邊田畓, 成川覆沙之處, 已無可言。而風力所蕩, 無論山野, 擧皆莖穗摧拉, 顆粒剝落, 有若千軍萬馬, 躪打而過去者然。懷襄之害, 折拔之變, 前後何限? 而今玆之災, 實是振古所無。哀彼一隅之民, 有何獲戾于天, 而遭罹薦瘥若是其孔酷也? 目前檢放之政, 來頭賙賑之策, 必如救焚拯溺之不暇, 然後庶可以救得一分。亟命廟堂及地部, 預講寬恤之典, 且勅道臣, 專意荒政, 俾無盡劉之患焉。臣伏讀日昨傳敎之出朝紙者, 以嶺民渰死之慘, 特命覓尸掩骼, 設壇致祭, 哀傷惻怛之旨, 眞可謂一字而一涕矣。今番水災, 東南一般。東民渰死, 其數亦多, 至若癘氣之滋蔓, 到秋猶酷。闔家而沒死者, 在道而殣斃者, 無人收瘞, 穢氣干天, 驚心慘目, 有不忍言。亦願申命道臣, 另飭列邑, 一一收埋, 無或遺漏, 使彼海隅無依之魂, 偏蒙聖上及骨之澤焉。生民休戚, 係守令之賢否, 三百郡縣, 孰非可擇? 而至於災弊之邑, 尤宜另揀。亦命道臣, 嚴其黜陟, 使貪吏知懲, 凡有窠闕, 必以循良有聲績者差遣, 俾盡字牧之道焉。平海郡守許佐, 三載居官, 一無善狀, 惠不及民, 利專封己, 山氓海戶, 莫不怨咨。今年災荒, 本郡尤酷, 芻牧之責, 決難仍畀。而家有悖子, 濁亂官政。逆樞之女, 孥屬爲婢者, 與之交淫, 醜行狼藉, 出沒衙內, 賂門大開。渠雖武弁, 族是簪纓, 而溺於所愛, 略不防閑, 東土人士, 莫不駭罵。亟罷其職, 以示懲勵之方, 恐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者, 竝依施。爾其勿辭, 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