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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1책 (탈초본 949책) 영조 18년 9월 17일 계유 23/23 기사 1742년  乾隆(淸/高宗) 7년

    ○ 壬戌九月十七日二更, 上御熙政堂。夜對入侍時, 參贊官兪健基, 侍講官鄭翬良, 檢討官尹光毅, 假注書兪漢蕭, 記事官趙雲逵, 記事官兪彦好進伏訖。上曰, 史記欲讀之, 而似致夜深, 故使之持入夙興夜寐箴者, 有意存焉。此箴, 與孟子夜氣章同矣。上下番, 各讀四大文, 仍達文義, 可也。侍講官鄭翬良讀, 自第一章, 止第四章。檢討官尹光毅讀, 自第五章, 止第八章訖。翬良曰, 此首章, 卽夜將朝而覺寐後工夫也。或省舊愆, 或省新得, 此學問工夫緊切處也。上曰, 其下註文義, 亦達之, 可也。新得者何物耶? 翬良曰, 着力於學問工夫, 誠敬無怠, 反求諸身, 無一物未盡處, 則此豈非新得者乎? 上曰, 然矣。翬良曰, 此云齊之於外, 以安其內, 此是內外交修之工夫。上曰, 此是覺後工夫耶? 何必鷄鳴而起後, 思慮漸馳? 光毅曰, 古者鷄鳴之時, 人必起坐, 整衣冠尊瞻視, 如孝於其親, 敬於其長等事, 各自爲之, 則其所思慮, 豈不美乎? 上曰, 我國人則無鷄鳴而起者, 睡甚熟, 故然矣。聞承旨, 鷄鳴之時, 起來云, 而亦安知其必然也? 士大夫中, 其能有從此者乎? 翬良曰, 人或有父母者, 與有學識者, 則雖未知其必起於鷄鳴之時, 而亦能早興矣。光毅曰, 非學問之士, 則此實難矣。翬良曰, 此三章, 卽讀書之工夫。此云夫子在前, ·在後者, 蓋人必以敬爲主, 雖於讀書之際, 必若聖人之儼臨, ·之在傍者。然則其主一無怠之工, 豈不美哉? 上曰, 其次第甚好, 而我則如舊云者, 尤奇特矣。光毅曰, 此五章, 卽晝夜弛張之工夫。若其或游或泳, 精神思慮, 安靜而泰然, 則此乃大本。而至於對夫子·而讀書, 則此乃接應人物之工, 是乃一張一弛之工矣。此六章, 卽日色已暮, 人氣甚倦, 昏昏之氣, 漸漸侵入。故如此之時, 則必覺得, 而齋莊整齊, 喚醒恭敬之心, 還爲儼然之工夫矣。此七章, 卽中夜之工夫。人之昏倦之時, 物慾自然易乘, 故必也齊手斂足, 使其神心, 歸屬於我者, 此等處尤好矣。上曰, 物慾之易乘, 奚特昏倦之時也? 朝晝亦然矣。翬良曰, 然矣。此段, 非但爲學者用工之最緊處, 亦爲帝王家工夫之要道矣。上曰, 眞德秀以爲, 夜對勝於晝講, 誠有意矣。翬良曰, 其言誠好矣。上曰, 醫人亦云臥宿時, 必齊手斂足, 毋作便臥。予亦常時, 或放手足而臥, 忽然覺得其言, 而收斂, 其言果奇特矣。然人人便臥, 易矣。光毅曰, 此末章, 卽貞則復元之意。夜半則爲貞, 曉頭則還爲元矣。上曰, 元亨利貞, 卽春夏秋冬, 其八章中, 春夏秋冬, 皆可分言乎? 翬良曰, 人之一身, 有四時之氣, 雖以一日言之, 亦有元亨利貞矣。上曰, 尋繹其章次而達之, 可也。光毅曰, 鷄鳴而起, 則是爲元, 乃啓方冊, 則是爲亨, 讀書之餘, 則是爲利, 夜久思寢, 則是爲貞矣。上曰, 其上二字, 則有元意思矣。光毅曰, 其理可謂奇特矣。日夕乾乾, 則晝夜皆入矣。參贊官兪健基曰, 先正臣李珥, 必鷄鳴而起, 敎誨學者云矣。光毅曰, 註卽故相臣盧守愼謫所所爲也。上曰, 然耶? 其註, 上下番亦分讀, 可也。翬良讀, 自第一章註, 止第四章註。光毅讀, 自第五章註, 止第八章註。上曰, 其下跋, 誰作也? 光毅曰, 此則御製跋文矣。光毅曰, 此註善出, 而言皆切緊, 蓋盧守愼熟讀詳味, 融會貫通, 故出註如是矣。翬良曰, 今此夜對之特命持入夙興夜寐箴者, 聖意甚好矣。今我東宮邸下, 方在沖年, 此政開發德性之時。若令春坊, 繕寫此箴, 投進, 時於講學之暇, 朝夕諷詠, 則其爲開益之端, 誠不少矣。旣有所懷, 敢此仰達矣。上曰, 所達好矣。令春坊, 卽爲寫進, 而只抄大文字樣, 稍大, 使之易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此箴, 與小學題辭無異矣。春坊, 想必有此箴矣。翬良曰, 急爲入侍, 故未及問之, 而似有之矣。上曰, 張思叔座右銘, 好矣。翬良曰, 好矣。上曰, 嘉隆聞見, 儒臣見之耶? 翬良曰, 厥冊, 玉堂有之矣。上曰, 注書出去玉堂, 冊置簿持來, 可也。臣漢蕭承命出去, 持入。上盡爲考閱後, 上曰, 頃者庭試時, 與儒臣, 以夜對饋酒之意言之矣。古人與虞人相約, 而猶且不欺, 況此乎? 今日見省記, 則儒臣果入直, 故使之入侍, 而別作御廚香醞而待之矣。仍命宣醞。光毅起伏曰, 小臣以無似, 猥被特恩, 至有此夜對饋酒之命, 臣不勝惶感。健基曰, 彼儒臣, 爲人質直, 凡於國事, 以公爲心。近來用人, 皆得如此之人, 則豈不好乎? 臣因此言端, 有所仰達者矣。古則鄕曲間, 聞有佳士, 則朝廷必薦聞登庸, 故致位卿相者, 亦有之。蓋公議不泯, 故然矣。竊觀近來, 則雖有可用之人, 世無公道, 終未免老死鄕曲。殿下方懋蕩平之治, 而臣則以爲有名無實也。上曰, 此則承宣之言, 是矣。翬良·光毅皆曰, 承旨之言, 純直矣。健基曰, 卽今文士中, 無如鄭翬良·尹光毅矣。然臣旣免玉堂, 故敢爲此說。如此儒臣, 每當經筵, 或召對, 無一毫精誠。近來晝講亦連日開筵, 而文義亦草草了當, 不爲剖釋善對, 惟以規避館職爲意, 故違牌。爲卽今第一義, 豈不慨歎之甚者乎? 臣每欲一陳而未果, 今始煩達。而聞古則早爲入侍, 終日開筵, 上下論難, 故罷退則綠陰滿庭云。豈不美乎? 翬良曰, 此則承旨之言, 是矣。光毅曰, 如彼相規之言, 受以爲罪矣。健基曰, 輔導聖學, 無過於招致山林之士, 羅布朝廷, 使之論文講道, 則豈不好乎? 臣之區區意思, 每如此矣。上曰, 豈不好乎? 光毅曰, 承旨之言, 是矣。招致山林之士, 向用而講學, 然後聖學, 可以日就高明。如臣等無似, 其何有毫分裨益於聖學之道乎? 翬良曰, 朝家之待儒賢, 自先朝有別。若是抄選被徵之人, 則雖在參下, 堂下小官, 凡有疾病, 或因筵臣陳達, 或因自上特敎, 輒有藥物賜給之命。此實先朝已行之規。卽聞前贊善沈錥, 纔得重病, 症形甚危, 而家貧不得繼藥云。此人旣是自朝廷待以儒賢之人, 今若特命賜給藥物, 則實合於崇儒待賢之道,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其人有病, 今始聞之矣。依所達賜給藥物, 可也。出擧條  上曰, 尹光毅幾杯耶? 光毅曰, 六杯矣。各進數杯後, 上曰, 彼注書, 亦善飮矣。臣漢蕭起伏曰, 小臣常時無飮酒之事, 而分義惶恐, 不敢爲辭酒之計, 實則未飮矣。上曰, 注書與下番, 爲幾寸耶? 記事官兪彦好曰, 與小臣爲十一寸叔姪矣。上曰, 一家三人, 同登筵席, 可謂貴矣。注書, 頃者領相, 以爲誰人之孫云耶? 健基曰, 故監司兪榥之玄孫, 故監司兪省曾之五代孫。兪榥之弟, 故大司憲兪㯙, 卽判府事兪拓基之祖父也。其時兪省曾, 則爲江原監司, 兪榥則爲全羅監司, 兪㯙則爲京畿監司, 三父子一時顯颺, 故時人傳謂一家三觀風云矣。上曰, 然耶? 彦好曰, 臣極知惶悚, 而臣本不飮酒, 嚴畏分義, 前三盃, 已爲卒酌, 此杯, 萬無更飮之路, 惶恐敢達。光毅曰, 翰注, 例不得爲言, 而下番翰林兪彦好, 敢爲辭酒, 極爲未安。推考, 何如? 上曰, 勿推, 而使之飮其杯, 可也。上曰, 上番亦不飮乎? 翬良曰, 元不飮矣。上曰, 翰林上番, 亦不飮耶? 記事官趙雲逵曰, 臣則元不接口矣。上曰, 汝父亦不飮乎? 雲逵曰, 不飮矣。上命, 兩上番, 則勿饋, 可也。上曰, 頃者領議政宣醞時, 下番翰林酒杯, 半飮而半餘。予其時見之, 而意謂將爲記事, 故故置之矣。今日則以罰更饋一盃, 可也。彦好又飮一盃。上曰, 尹光毅執法之故, 下番果更飮一杯, 可謂有效矣。光毅曰, 筵席事體, 至爲嚴重。臣頃聞朴文秀具聖任, 相較於咫尺前席。臣其時聞之, 不勝駭憤。臣於其時, 若有館職, 則豈不冒死請罪乎? 上曰, 彼言是矣。其時擧措之無狀, 儒臣常懷心中, 故今乃借酒而言, 而言甚截直矣。翬良曰, 其言出於醉中, 而言則質實矣。上曰, 然矣。特爲賞給一杯。光毅又飮一杯曰, 小臣心中, 不勝痛憤, 故如是, 咫尺筵席, 幺麽將臣, 安敢爲相戰乎? 臣無職名, 其時不能請罪, 此臣之罪也。仍曰, 古人言巵酒安足辭? 小臣願得一杯更飮。上命加饋一杯, 光毅又飮。健基曰, 尹光毅, 請酒而飮, 小臣亦願復飮一盃。上又命饋一杯後, 翬良先爲退去。而承旨·玉堂, 俯伏不出。翰·注齊聲呼出。健基·光毅起伏曰, 翰·注安敢爲承旨·玉堂退出之說乎? 此則筵席不嚴之致, 事甚未安, 推考, 何如? 上曰, 待酒力之醒, 更來請推, 可也。健基·光毅, 固請推考。翬良還入曰, 翰·注推考後, 承旨·玉堂可出去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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