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乾隆八年癸亥閏四月初七日未時, 上御射壇。武科試取時, 行都承旨李重庚, 右承旨南泰齊, 左副承旨李命坤, 右副承旨李成中, 假注書李永祚·權崇, 記事官兪彦好·李毅中, 試官徐宗玉·具聖任·李燮元·李章吾·申旼。左承旨鄭必寧, 同副承旨金光世, 試所進去 上具翼善冠·衮龍袍, 陞座。試官以下擧人皆四拜。上曰, 宰樞執鼓, 該房例爲稟之矣。命坤進請宰樞執鼓。上曰, 唯。命坤進伏曰, 俄者標信, 宣傳官阻於作門, 致爲微稟, 更出標信, 則前去標信, 已爲出去, 故還來云, 其事誠怪異矣。上曰, 訓鍊中軍在陣上與否, 問之, 可也。命坤曰, 中軍則尹光莘, 而侍射後未及出去, 摠戎使鄭壽松, 兼察在陣云矣。上曰, 然則摠戎使記過, 使之待令, 可也。上曰, 幾百年後曠擧, 必須愛惜人才之意, 注書傳敎于上試官。永祚承命去來。命坤請貫革尺量。上曰, 唯。尺量訖。上曰, 松都時, 亦用准矢, 今亦依此爲之, 一貫革, 三人同射, 可也。成中曰, 殿座已久, 而宗宰或有尙不入來者,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人以耦入射。上曰, 大司成使之入侍。大司成金尙魯趨入進伏。上曰, 酌獻禮時執事儒生爲幾人耶? 尙魯曰, 不能詳知, 而不至甚多矣。上曰, 知來, 可也。尙魯問來後進前曰, 爲九十五人, 而色掌·掌議二人, 則參諸生班云矣。上曰, 釋菜後有下敎者, 其能遵行耶? 尙魯曰, 不知某事有所變通, 而大體別無所益矣。上曰, 其時下敎者多矣, 尙今遵行者何事, 不爲遵行者, 何事耶? 知來, 可也。上曰, 吏曹參判進前。吏曹參判李益炡進伏。時以侍衛入 上曰, 我國用人之道, 拘於格例, 而贊儀李德寅, 頃日元良冠禮時見之, 今於射禮又見之, 其爲人有識, 曉解儀文。金潤後初見矣。王者用人, 豈可以其人之卑微, 而不爲用之乎? 銓官今方入侍, 各別調用, 而聞曾入守令望云, 亦可差除矣。益炡曰, 李德寅事, 臣於日前, 與兵判適有酬酢於大臣, 而近來中庶之得除守令者甚尠。在前金潤·李龍臣二人, 而俱有守令承傳, 故不拘格例, 得除外任。今此李德寅, 與金潤·李龍臣二人有異, 以是重難矣。然則勿論察訪·守令, 調用乎? 上曰, 守令調用, 可也。重庚曰, 不必以格例爲拘矣。益炡曰, 李龍臣則以軍功, 而如金潤, 自是傑出者矣。尙魯進伏曰, 臣依下敎, 問于典僕則以爲, 頃年親行釋菜時, 以泮隷弊瘼, 招問典僕後, 內弓房筋角事, 則其時卽爲特敎除減, 泮隷等, 至今頌祝聖恩, 而此外沈魚收稅復舊事及懸房公債無邊利貸下事, 有令廟堂, 稟處之命, 而廟堂竝爲防啓云。臣方待罪本職, 欲以泮中弊瘼, 一番陳白, 而入侍絶罕, 有意未果矣。大射禮, 實是三百年稀有之盛擧, 而親臨泮宮, 今復行之, 仍軫典僕難支之弊, 臣不勝欽仰之至。今因言端, 敢此仰達矣。京江沈魚稅之專屬泮宮, 其來已久, 一以爲渠輩聊生之道, 一以爲補用養士之資矣。中間因船漢呈訴, 自備局罷之。近間魚物廛, 利其沈魚鹽無屬處, 作爲私收稅之物云。廟堂雖以復舊有弊, 難之, 而此亦有不然者。魚物廛人, 私自收稅, 則不爲弊端, 而泮人依舊收稅, 則獨爲弊端乎? 不但泮隷之稱怨最在於此, 此稅如得復舊, 則渠輩庶可以資活。當此貧殘難支之日, 不可不別樣軫恤, 且事係復舊, 異於新創。沈聖希爲大司成時, 亦以此疏請矣。至於懸房貸錢事, 則近來懸房, 殘弊莫甚, 私債日積, 無以扶持, 故自朝家, 特加軫念, 各衙門銀錢, 間間許貸, 多至數萬兩, 少不下萬兩, 而不出朞年, 卽爲無邊利還償, 未嘗有一分錢逋欠。此事於各衙門, 旣無所失, 在懸房則大有益, 而卽今此路, 亦未免見塞, 已過十年, 渠輩又何以支生乎? 以其難聊之故, 轉至流散。自前顧恤此輩, 使之奠居者, 所重有在, 而今則至於此境, 誠非細慮。此兩款, 宜令備局, 竝卽許施, 以爲一分支保之道矣。上曰, 其時亦已下敎, 而典僕, 不可不爲扶持之道, 令備局更爲稟處, 可也。尙魯曰, 懸房例有名爲贖錢, 逐朔收納於三司者, 而三司卽刑曹·漢城府·司憲府也。一朔所納, 通爲五百餘兩。中間雖曰有所量減, 卽今此數, 猶不免過多。當此懸房倒懸之時, 不可無變通之道。當初贖錢之名, 雖爲無義, 其來已久, 亦難盡革, 而所納之數, 則令備局, 更爲從略酌定, 似宜矣。上曰, 其較重, 前已聞之矣。令廟堂, 稟處, 可也。尙魯曰, 自古碑立隅之內, 自成一村, 只令守護聖廟, 元無出坊役之事, 此非爲泮隷所以重聖廟, 而近來碑立隅東西邊村落, 稱以士夫家垈, 勒入於東部一契, 出爲坊役云, 事甚非矣。自今以後, 合附於成均館契, 俾不得更侵坊役, 何如? 上曰, 泮民異於都民, 其所侵役, 誠爲駭然。依此, 分付, 可也。竝出擧條 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 今者此禮, 擧二百年前曠典也。頃者親行釋菜後, 問典僕, 其弊瘼關係內府者, 則特命蠲減, 而備局稟處者, 擧皆防之。今又聞師儒之長, 有更令備局, 稟處之敎, 而昔聞泮村之民, 不踰碑立隅, 而今則流去者夥然云。卽此一事, 泮民之弊可知。噫, 松都不過舊都, 而親覩泮村之蕭然, 特命募入, 則時都泮民, 其不聊生, 漸至稀疎, 則豈可使聞於隣國? 其令備局, 共確師儒之長, 俾保泮民, 使再次申飭之敎, 毋歸文具。又傳曰, 追遵舊禮, 大射泮橋, 而追慕一倍之中, 一心憧憧, 其雨其雨, 甘霈於酌獻之時, 此是陟降眷顧吾民, 尤切興慕。噫, 涼德之所依者, 其唯斯民, 而陟降眷顧若此, 豈特蔀屋? 咫尺都民, 便若霄壤, 悶旱得雨, 先通下情。回駕之時, 自碑立隅至把子橋捧上言, 而只捧四件。擧人射訖, 入格者六十人。命坤曰, 貫革及時撤去, 然後還宮時, 無礙逼云矣。上曰, 然矣。坊民使之入之, 賜花等物, 亦令入之, 可也。上曰, 吏曹有新恩當窠耶? 益炡曰, 有之矣。上曰, 然則只新恩單付, 可也。益炡曰, 方有臺闕, 若只單付, 則不無掣肘處, 何以爲之乎? 上曰, 然則只臺諫差出, 可也。益炡曰, 判書在外, 參議未差, 小臣獨政未安, 何以爲之乎? 上曰, 仍爲之。同副承旨金光世, 自泮水堂進來, 入伏曰, 小臣以泮水堂收券事進去矣。收券爲一千四百丈, 故已送試所矣。上曰, 前排入之。都監前排軍, 唱喏就列。成中曰, 使之排列於香橋外,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訓局兼將鄭壽松拿入, 宣傳官先爲奪符以來。宣傳官南鶴羽奪符以來後, 鄭壽松拿入。上曰, 在於陣上, 不能明察, 使作門哨官, 有不善擧行之事, 問之, 可也。宣傳官傳敎後, 壽松以陣上元無分付作門之事仰達。上曰, 然則拿出後牌招, 摠戎使密符, 更爲傳授, 作門把摠哨官, 令訓局査覈, 參酌決棍, 可也。出榻敎 壽松承牌入來進伏。上曰, 密符傳授。命坤傳授訖, 上命賜饌于入侍諸臣。諸臣各以次圓坐就食後, 上入幕次,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