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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2책 (탈초본 965책) 영조 19년 11월 5일 갑신 39/40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未時, 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 領議政金在魯, 行吏曹判書李箕鎭, 咸寧君朴纘新, 行副司直具聖任, 行副司直吳光運, 禮曹參判李周鎭, 右副承旨鄭俊一, 掌令安𠍱, 獻納權賮, 校理金尙迪, 假注書鄭恒齡, 事變假注書許彙, 記事官尹光理, 編修官李昌碩, 同爲入侍。在魯進曰, 日氣更寒, 伏未審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在魯曰, 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安寧。在魯曰, 中宮殿氣候, 若何? 上曰, 無事。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 若何? 上曰, 近日眼視不平矣。在魯曰, 近間更如是耶? 上曰, 然矣。在魯曰, 然則招醫官診察, 何如? 上曰, 不必診察, 若用眼力則如是矣。在魯曰, 頃者以微感, 停書筵矣。日寒漸加, 而所講冊子, 只餘四五自止, 講筵久停, 雖爲可悶, 而眼視若然, 則不必强爲開筵矣。又曰, 前日大殿進御丸劑, 連爲進御耶? 上曰, 丸劑則盡服, 而眩氣時常往來矣。在魯曰, 左相於權瑩疏後, 當有一番對箚, 而右相則前承聖敎, 又復引入, 極爲過矣, 宜加敦勉。上曰, 右相事誠過矣。鴨水合氷, 遼野多塵, 猶不能洗滌而還耶? 予於頃日, 有下敎者矣。一日在位, 當盡一日之道, 予意方如此, 而右揆則不體此意, 實爲慨然。予有一事思得, 待卿等及元景夏入來, 欲爲下敎, 卿於退去後, 亦以私書, 報知予意於右相, 可也。因謂在魯曰, 卿方爲嘉禮都監都提調, 今世士夫家婚時, 亦必擇吉朔行禮, 吉朔果在何間耶? 禮參入來, 其知之否? 周鎭曰, 六禮預爲擇日事, 已有草記啓稟, 而未及承批矣。吉朔則臣果問于日官, 以爲十二月及來年正月爲吉朔, 而十二月則吉日頗少, 而正月似勝云矣。上曰, 草擇日曾爲之否? 周鎭曰, 今此擇日, 至重且難, 陰陽家例以生命配合陰陽不長日涓擇, 而所謂陰陽不長日, 雖以一月言之, 極爲尠少云, 而且新曆未頒, 故未及草擇耳。非但嘉禮吉日之精擇, 納采·納徵·告期·冊嬪·親迎·同牢, 俱以吉日分排, 雖習儀, 亦擇日而行之矣。上笑曰, 習儀何必如是乎? 因曰, 此亦有內習儀乎? 周鎭曰, 三度習儀, 乃內習儀也。上曰, 世俗或以一年再婚爲忌, 此則頃者大臣, 已有所達, 不必爲拘也。在魯曰, 分位旣截, 尊卑懸殊, 固不可以此拘, 而且三揀, 未過今歲, 餘日不多, 立春若至, 則已非今歲矣。上曰, 跨月行禮, 未知何如? 在魯曰, 旣有納采·納徵等六禮, 各爲擇日, 而且有三度習儀, 其間自有許多日, 必致跨月矣。在魯復曰, 今番王世子嬪三揀擇後, 卽詣別宮, 故別宮處所, 有所仰稟而未下矣。聞度支之言, 於義宮有修理之敎, 故今方修理云, 而此非傳敎政院之事。都監, 猶未知別宮之的在此宮, 故敢達。上曰, 於義宮, 豈可無端修理乎? 凡事依例擧行,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今番都監玉印等役, 若無崔天若, 則難以善成。天若方以邊將在外, 而在前亦因朝令, 有上來之例。分付該道監·水營, 卽卽上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天若雖善於鐫刻, 一天若豈可長使乎? 前聞卞以振, 亦有巧才云矣, 不足任之耶? 在魯曰, 前後國役, 此兩人常當之矣。在魯復曰, 王世子嬪三揀擇翌日, 嬪宮本家, 自戶曹有啓下輸送之物, 都監郞廳, 親領輸納, 而辛亥·丙子·戊戌等年, 有所啓稟, 特爲減數之例, 故已有草記仰稟, 而姑未批下矣。且嬪宮本家, 以闕內往來人, 接待浩繁, 物力難辦。雖有外方求請之規, 日期迫近, 無以及期, 故丙子年, 故相臣南九萬, 爲都提調, 以自朝家, 量其容入助給事, 筵白定奪, 其後戊戌年, 亦用此例矣。今亦依前例, 自戶曹考出謄錄, 三揀後卽爲助給, 似宜矣。上曰, 草記中所稟事及今此所達, 一依丙子例爲之, 可也。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平安監司金若魯狀啓也。本道今年穡事, 淸北最歉, 兵使習操, 不無貽弊之端, 而邊上詰戎之政爲重, 故不敢請停矣。兵使累次遞易, 今兵使新到, 而時値深冬, 場路雪塞, 雖使卽日發行, 歷路又經累處, 都試勢必迤至於二月。然則又於春操有妨, 兵使今秋巡操, 姑爲權停, 待春設行, 淸南春操, 則待秋擧行爲宜, 請令廟堂, 稟旨分付矣。操期已過時, 軍卒凍死之慮及迤至春間之弊, 誠如所陳, 而且淸北之操, 迤至春間, 則淸南春操, 自將遷退。依所請淸北巡操, 待春擧行, 淸南春操, 待秋行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在魯曰, 然則春操, 勿爲更稟, 直令擧行爲宜矣。咸寧君朴纘新曰, 關西詰戎之政, 比他道自別, 而昨年亦不得行操云, 誠爲疎迂。廟堂非不念巡操, 又爲停退之可慮, 而新兵使纔爲下去, 又當深冬, 到今形勢, 雖不得不如是, 明春有故, 亦未可知, 實爲悶慮也。臣意則明年正月移易不得, 使之必爲早行, 而不復啓稟, 只呈發行狀出巡之意, 分付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此乃京畿水使具樹勳狀啓也。喬桐一島之慘被毒凶, 朝家所知, 冬節未盡, 離散過半, 景象愁痛, 救焚拯溺之政, 不容少緩。湖南牟租三千石, 前水使曺允成, 已爲狀請劃得, 而當此深冬, 不得運來, 他無變通濟活之道。依辛丑年例, 江都米三千石, 爲先劃給, 以濟垂死之民, 待秋還納本所事, 仰請矣。江都餉米遠邑移轉, 固爲重難, 而此島則與江都, 便同一島, 所當量許, 而三千石則太多, 一千石劃給, 待明秋卽令還納, 似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頃者小臣, 以全州宋秀衡家山事, 爲擧條入之矣, 敢此更達。上曰, 秋判入侍則欲諭, 而今爲禮判, 次堂當擧行矣。在魯曰, 啓覆不遠, 刑判不可久曠矣。上曰, 予意則禮判欲爲還拜矣。在魯曰, 禮判例爲嘉禮都監堂上, 禮判非此人則不可, 前頭大禮時, 不可無此人。上曰, 然則不可還拜也。啓覆不遠, 刑判未差, 守令亦多闕, 今日爲政事, 命下矣。吏判出去開政。箕鎭曰, 參議新差, 牌招開政, 何如? 上曰, 元景夏在外耶? 箕鎭曰, 受由下直矣。上曰, 注書出去, 參議牌招開政。恒齡出去閤外傳命。上曰, 是新榜第二耶? 俊一曰, 然。是新榜第二鄭恒齡也。在魯曰, 宋秀衡家山事, 擧條未下, 自上似當有處分。鄕人此等習, 不可不嚴懲, 上京上達, 其所爲誠可切痛。上曰, 以前者李領府事公州山事觀之, 實爲世道之憂, 此事決不可緩治也。在魯曰, 今日判金吾入侍, 權崇事, 似當有下敎矣。上曰, 玆事業欲處分, 而欲待左右相同入, 下敎矣。卿言如此, 何以處之耶? 箕鎭曰, 自上欲爲處分, 則臣雖待罪金吾長官, 別無可言。世道如許, 仇嫉之極, 輒以無禮加之, 此等風習, 殊可惡也。國家專以門閥用人, 一經人誣, 便不可洗濯。此事不可不一番明決, 然後後弊可杜, 風俗可正也。上曰, 之此事, 本非渠所做作, 亦異無端上達者, 渠與金家, 旣有仇怨, 誣辱之說, 傳世相襲, 年少之兒, 豈知其爲非耶? 習熟見聞, 眞以爲然, 故有此駭妄之擧矣。周鎭曰, 之所爲, 極可駭妄也。權·金世嫌, 世所共知, 而君上處分, 宜守大體, 雖非渠身之所做作, 旣登奏御文字, 則不可置之也。上曰, 李殷相文集爲證, 其集云何? 在魯曰, 李殷相, 與金壽一之妻同氣也。殷相之祭亡妻文, 有一家皆隨之語, 故乃執以爲證, 而其文又有君獨在傍之語。以獨字觀之, 供皆字, 有相牴牾, 豈可以此爲證耶? 金光煜手筆日記以爲, 船頭見男服人, 遂與約婚云, 則其不被擄也, 明矣。光煜, 乃故相臣尙憲之姪, 奕世淸門, 彼若眞有被擄之事, 則豈可輕與議婚乎? 上曰, 此事初不過相辱之言, 而相承已久, 其斥益深, 乃至於此矣。士大夫家仇怨所在, 輒以無禮相加, 此是弊風。前者故判書尹淳, 以手筆, 贈彼中人, 曾被衊辱, 此專是黨習所誤也。曾前揀擇時, 金家有入者乎? 在魯曰, 連有入者矣。上曰, 此事終異於之自做作, 決非其日見時愼單子後做出者, 故前[予]於頃日之批, 豈不曰其心可諒乎? 此有以也。左相曾以此爲言, 而終難於下辭矣。遂命承旨, 書傳旨。俊一承命書之曰, 我國所以維持者, 其以禮義也。世道日下, 人心日壞, 黨相誣辱, 必擧先世而誣之, 若此不已, 我國禮義, 其將掃矣。居常深歎者, 而今者權崇, 初則意謂黨習, 伊後細聞, 非黨習也, 卽私怨也。噫, 人雖有私怨, 而於屋下腐心者, 豈可以不忍加之僇辱, 誣人之先乎? 此正怨自怨·誣自誣, 若此而後可曰禮義? 金壽一之妻, 果若其誣, 其後名公巨卿, 豈可攀姻於金家? 曾前揀擇, 亦有入參者, 去古未遠, 則莫重國婚, 亦豈皆含默? 況金光煜日記, 可爲明證, 則今者權崇, 信惑渠家之挾私怨僇辱之說, 敢作駭擧。及其置對, 無他證據, 以李殷相文集中句語, 捏合其證, 極涉苟且, 而亦非今所引。其欲詳問, 而關國體而雖置, 何待金家之自辨? 金光煜手筆日記, 可洗苟且, 所引之句語, 王者之道, 公聽而順應而已。金家之誣, 今者下敎, 自可快伸, 權崇所爲, 雖涉可駭。此非渠作, 若右下敎, 以其世辱, 飭及其孫, 雖欠王政, 非渠駭擧, 豈登公車? 國體所關, 亦不可置之, 權崇, 施以削黜之典。噫, 權崇處分上款下敎, 似不襯着, 而觀今世道, 其已熟矣。雖挾世怨而誣辱者, 處分若此, 況挾黨習, 白地構捏誣辱者, 其律奚似? 噫, 我無辱彼, 決無反爾, 此正一擧而三隅反者也。其若欽體此意, 我東禮義, 可不墜於來世矣。出榻敎  上曰, 此只以禮義言之也, 且黜與削, 有異也。在魯曰, 此與變書誣告, 有異矣。上曰, 頃者李永福, 以假注書望枳人矣, 今豈不以翰圈枳之乎? 出乎反爾, 互相如此。傳曰, 必也使無訟乎, 自今以後, 我國士大夫, 誣人祖先而僇辱者, 可以戒之哉。光運進曰, 陽復不遠, 此乃聖王對時出治之機也。臣竊觀近日天災時變, 式月斯生, 自上宜有以振刷惕省, 報答天心, ·以下人君, 自不能無失。商之六七君, 莫非賢聖之君, 而太戊·高宗, 惟能照赫於千古者, 以其遇災而能修省也。殿下卄載憂勞, 迥出百王, 臣民之所仰知, 而近日施措, 似多倦勤之意, 法講久廢, 賓對亦稀, 省鞫體重, 文書累日不下, 雖或引對, 每致晏朝。曰, 鷄旣鳴矣, 朝旣盈矣。殿下勤政之心, 殆不如前時, 此非貽燕之謨, 人君施措, 動以爲天下法, 郭林宗, 匹士也。巾角一墊, 猶使一世慕效, 今殿下一言一動, 非直爲一世之所法, 必爲後世之法, 數十載憂勞, 一朝倦勤, 何以貽我元良耶? 初陽方動, 此正一初時節, 願殿下, 留意焉。上曰, 卿之前後所達, 不論有職無職, 備堂未差之前, 縷縷所陳, 莫非頂門上一針。頃日召元良, 下諭時, 亦已及之, 予豈不知也? 古人云唐玄宗, 是兩截人, 在內者猶不知我, 在外者何以知之耶? 曰, 匪東方則明, 月出之光, 史記亦云衛士傳餐, 此皆予所知也。但自近年來, 雖未知予身之衰, 而日覺衣重殆不自勝, 雖於倚椅時, 頃刻不能坐, 便成老人。帝王家五十, 猶以爲老, 彼承宣乃五十三, 加我三歲, 而予則以老受宴, 不覺自笑也。玄宗嘗作六更而添夜, 今予則五更猶覺長矣。前者五禮儀, 嘗使李德壽修整, 今未知其畢工耶? 雖重聽, 其人可貴, 嘗欲與元景夏輩, 作一文字矣, 到今無寐時, 亦嘗思及, 而此亦未能焉。元景夏何時當來耶? 箕鎭曰, 未知其遲速之如何。在魯曰, 由限不遠, 催促上來, 似可矣。箕鎭曰, 景夏去時, 以病滯在郊外云矣。上曰, 予之勤學之心, 未始怠於前, 一日在位, 豈可廢學? 近以儒臣不備之故, 姑未果矣。有爲之心, 雖或發作, 亦未免旋發旋止, 一念常在於釋負, 未知何爲而可得優遊以度也。光運曰, 聖敎何爲而及此耶? 臣俄以陽復之義仰陳矣。輔養元良, 當如愛護初陽, 今此下敎, 若使東宮聞之, 當作何懷耶? 上曰, 予亦豈不知此耶? 元良今未十歲, 予豈樂爲耶? 予之苦心在此, 故按住不得, 每有此意耳。自古人君, 或有迷心於馳騁弋獵者, 此則改之不難, 若予苦心, 雖異於馳騁弋獵, 而實覺難回也。楚莊王一聞伍擧之言, 投袂斷懸, 赫然奮發。前者李宗城, 嘗以大鵬高飛爲言, 予之初心, 亦嘗有高飛之意。今則無可爲者, 前者掌令尹植以爲, 脅制群下云, 而今日之敎, 實非欲脅制也, 是予本來苦心也。在魯曰, 古語云, 一體君臣。君臣猶是一體, 獨不以東宮之心體之耶? 殿下若欲如是, 是愛東宮, 不如愛其身也。尙迪進曰, 宰臣勉戒之言, 令人欽歎, 殿下何爲而有此不敢聞之敎耶? 殿下臨御之初, 罔敢于逸, 一日三講, 間爲輪對, 而亦不爲倦矣。自近以來, 靜攝居多, 漸不如前, 臣於留館時, 嘗與大臣, 有此酬酢矣。臣竊謂殿下此敎, 非出於一毫自便之意, 而出於慨世道之意也。誠使今日朝象和平, 國勢寧靖, 則聖心自可悅豫, 有爲奮發, 必不爲此等之敎, 而治不傒志, 此心漸弛, 至有今日之下敎, 此莫非群下之罪也。然殿下試思之, 世道國勢, 惟在殿下轉移間一事, 今日臣民, 不期望於殿下, 而將恃於誰耶? 況今春宮, 方在沖齡, 當盡輔養之方, 今反以殿下之勞, 欲遺於邸下, 此何事耶? 臣自見大鵬之敎, 嘗以爲乙卯邦慶, 卽他日高飛之會, 而自丁巳以後, 非常之敎雖屢下, 而亦莫非殿下爲國之苦心, 臣則竊以爲是心, 足以有爲也。上曰, 予聞儒臣之言, 如往來予胸中矣。世間事, 予見之已熟, 彼則曰如是, 而後當爲建極, 此則曰如是, 而後可謂建極, 予誠莫適所從。公明宣曰, 安敢不學? 予亦非不欲建極, 而實未知何爲而可建極也。朝廷若有和平氣像, 則予豈不自喜耶? 同寅協恭, 猶是歇後語也。今日群下, 若能精白奉公, 割去私意, 則予當蹶然而起矣。古人云, 以言敎者訟, 予之苦心, 必欲調合甘辛, 彌綸保合, 此極若遂, 則庶有歸拜先王景廟之顔矣。世道如此, 雖令不行, 此皆予學力之不逮也, 予實自愧焉。雖然, 予嘗中夜以思, 今之世道, 誠無可爲者, 予以爲東方之人, 若非草衣草食, 則決不可爲治矣。朝廷之上, 豈有一分篤厚之風耶? 予於此世界中, 爲君豈不難哉? 當今之時, 雖·復起, 亦無奈何。若非盤古更生, 則不可以有爲, 予之初意, 必欲挽回世道, 救得一半矣, 世間事無一如意, 此心安得不弛乎? 光運曰, 傳云莊敬日强, 安肆日偸。殿下誠能莊敬自持, 雖柔必强, 自不至此矣。在魯曰, 先正臣曺植, 嘗以大慧家一刀兩斷等語, 爲省察之要。敬之一字, 乃振發精明之道, 此惟在殿下一心, 治心之道, 固在用之如何耳。臣嘗與僚相, 有所酬酢語矣。吾輩事殿下日久, 顔面已熟, 人情久則易厭, 厭則易倦, 今日殿下之倦勤, 未必不由臣等之故也。賢路久妨, 改卜圖治, 則臣誠與有幸矣。上曰, 此乃領相推托之言也。周鎭曰, 小臣承此聖敎, 寸心抑塞, 不知所達矣。平日殿下以·自期, 諸臣亦以·望殿下。時象如此, 聖心不豫, 至有此不敢聞之敎。殿下誠能涵養本原, 莊敬自持, 惟日孶孶, 則動作云爲之際, 自有其驗, 此是治心之要法, 豈有弛懈之事乎? 箕鎭曰, 人之血氣, 有時而衰, 血氣旣衰, 則志亦隨之, 殿下今日之敎, 毋亦志不帥氣之致耶? 億萬年宗社, 是誰家事, 而乃發此言耶? 昔者衛武公, 九十作抑戒, 殿下若以敬字下工, 則自無倦勤之意矣。尙迪曰, 臣於大臣之言, 有所慨然者, 敬大臣載於九經, 殿下平日設有輕視大臣之意, 爲大臣者, 固當以道事君, 必使人主, 有所敬憚, 克篤誠禮, 以盡輔匡之道, 豈有顔面漸熟, 遽生倦怠之心乎? 此正君相交勉處, 而今乃以改卜爲言, 古大臣之道, 必不如是矣。上曰, 此則儒臣之言切是, 卿須自勉焉。仍謂光運曰, 卿之所陳, 實予頂門之針, 而深痼之疾, 豈可一針卽愈乎? 予疾痼矣, 卿須再攻也。又曰, 澤堂, 是吏判之祖耶? 在魯曰, 是箕鎭之曾祖也。上曰, 澤堂, 持議和平, 予嘗欽歎, 不忘于心矣, 欲以此勉于吏判焉。仍笑謂箕鎭曰, 今之議者, 以守都爲言, 上下旣以都城爲不可去, 則重臣豈可遠去耶? 上以爲君, 下以將母, 豈不美哉? 箕鎭曰, 臣亦欲將來, 而日寒故未果耳。上曰, 冬暖如春, 豈難於將來耶? 箕鎭曰, 方在臣弟任所矣。上曰, 予聞諸臣之言, 亦有感焉。欲與卿等, 一番做得, 卿等毋去也, 予不食言矣。箕鎭曰, 聖敎提及臣曾祖事, 臣誠感泣, 臣何敢言歸也? 但人微責重, 恐朝夕僨敗, 毋以副今日之盛命也。吏曹參議尹汲, 牌招不進。上曰, 吏判出去開政。箕鎭先爲退出。俊一以疾出去。右承旨李普昱入侍。上謂具聖任曰, 蕩春城低偏處, 卿其往審耶? 聖任曰, 臣嘗周觀, 西偏則古有城築, 東偏則元不始築矣。臣謹以圖來。上曰, 元圖上之。聖任奉上曰, 蕩春中城, 摠戎廳, 按同經理廳, 擔當加築事, 有成命, 故臣往審築城處, 東西周回, 則將至二十五里許。開春後當始役, 而容入物力, 亦甚不少, 先爲措置, 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 摠廳果眼同經廳耶? 在魯曰, 當初有令摠戎廳, 眼同經理廳擔當設築之敎, 故摠戎廳則以爲, 此乃摠戎廳, 只眼同, 而經理廳擔當設築之謂也。臣則伊日入侍, 親聽聖敎, 乃是摠戎廳, 與經廳眼同擔當設築之聖意也。且摠廳則物力雖不敷, 猶有軍門貌樣, 經廳則不過權設草創之司, 而略干經紀儲蓄者, 逋欠居多, 物力無可辦出之道。朝家若必令顧助, 則惠廳戶曹貸去者推出然後, 可以擧行矣。聖任曰, 此城年前始築時, 經理廳擔當擧行矣。臣營則只有記付銀一萬兩·米千餘石外, 他無物力責出之道, 決難獨當矣。上曰, 城役開春後爲之, 物力自備局, 預先區劃, 可也。出擧條  上復曰, 國家旣欲守都, 而更築他城, 雖謂之非計, 但江都則不可不築, 百姓則必以爲難, 而此有不可已者。光運曰, 臣於頃時, 常欲作冊子以上, 而或慮人心之騷動, 止之矣。臣意常以謂我國嶺阨, 天下所無, 嶺阨不守, 而只欲守都, 非計之得者。守國之道, 有如兵法, 都城, 如中堅, 嶺阨, 如外營, 外營不守而獨守中堅, 無是道也。丙子之際, 嶺阨未始無也。自點當國, 俾民上山城, 而縱賊遺君父, 至有丁丑國恥, 此可爲戒也。上謂光運曰, 今之廷議, 或主都城, 或主江都, 卿意何居? 光運曰, 臣意亦主守都, 但異乎諸臣之見。繕修封疆, 愼守嶺阨, 則都城固自在矣, 欲以此守都也。上, 稱善。復謂聖任曰, 都城城身廣厚, 何如? 聖任曰, 臣於修築時, 身自看審, 都城周遭, 多依山脈甃石, 恐或爲砲丸所壞, 而石雖見破, 山豈可毁耶? 但築形上尖, 間多有軍馬難行處, 故李森, 嘗以爲都城, 必有補階板然後, 可以守之矣。光運曰, 城之有女墻, 一以瞰敵, 一以防衝, 都城則女墻不高, 人行其內, 高纔及肩, 髻出於上, 此誠難守。且城而無雉, 或以飛樓攻之, 則無以禦之矣。纘新曰, 東城雖築雉城, 人家不必毁, 至若西城, 則必欲設雉, 人家不可不多毁。聖任曰, 城形多屈曲處, 雖不築雉城, 間多天作之雉城。彼南漢山城, 雖無雉城, 當時亦能相持之日久, 豈以無雉之故, 不可守城耶? 光運曰, 山城異於平地之城。聖任曰, 必欲作壕塹, 東城元無人家可毁處, 雖西城, 不過毁數處人家而已, 他則不必毁也。上謂光運曰, 卿旣有冊子, 則可以上矣。光運曰, 以短疏附上乎? 上曰, 不必疏奏, 自政院納之, 可也。復曰, 注書出去, 金虎門姑勿下鎖。𠍱啓曰, 請逆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旣諭何煩? 𠍱曰, 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鞫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𠍱曰, 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 仍令鞫廳, 嚴訊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𠍱曰, 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𠍱曰, 請徙邊罪人陸師聖,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復更煩。𠍱曰, 請還寢物故罪人明彦特放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𠍱曰, 請還收遠配罪人尹志放歸田里, 禁錮終身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𠍱曰, 朝廷體統, 貴乎尊敬, 苟或虧損, 九經焉用? 卽者司直權瑩之疏, 語多侵逼, 全不擇發, 體例大壞, 聽聞頗駭, 其在事體, 不可無責。請司直權瑩, 罷職不敍。上曰, 依啓。𠍱曰, 新除授大司憲李縡, 時在京畿龍仁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𠍱曰, 掌令李延德, 以引嫌而退, 耳目寥寥, 聖敎至當, 規以臺體, 勢難仍在。請掌令李延德遞差。上曰, 依啓。啓曰, 請充軍罪人李時蕃,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曰, 請逆魁緣坐籍沒等事, 亟命王府, 依法擧行。措辭見上  上曰, 旣諭何煩? 曰,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 仍命鞫廳, 嚴刑得情, 夬正王法。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曰, 請聖鐸等二人, 還發配所。措辭見上  上曰, 其勿更煩。曰, 請遠配罪人穆, 絶島定配。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曰, 請還寢罪人減等之命。措辭見上  上曰, 勿復更煩。曰, 請前兵使崔命柱, 永刊仕籍。措辭見上  上曰, 旣已下敎, 旣命復用, 此則過矣。此非相持之事, 依啓。曰, 殿庭何等深嚴之地, 而假注書出入之際, 曳履之聲甚高, 此雖新進生疎之致, 不可無警責, 承旨亦不請推, 事甚未安。請假注書鄭恒齡, 從重推考。當該承旨推考。上曰, 依啓。曰, 新除授大司諫鄭益河, 時在公洪道堤川地, 司諫閔堦, 時在京畿金浦郡任所, 正言趙明健, 宣諡事時在慶尙道醴泉地, 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諸臣復位。上曰, 予欲復言, 儒臣持冊子更入, 召對爲之。出榻敎  諸臣, 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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