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부수로 검색:
부수 획수:
부수 목록:
나머지획수:
음가로 검색:
음가:
검색:
승정원일기 52책 (탈초본 965책) 영조 19년 11월 6일 을유 27/27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持平趙載德疏曰, 伏以臣稟性柔懦, 才識蔑裂, 本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 揣量已審, 自畫有素, 頃叨諫職, 不敢爲承膺之計, 違召例勘, 私分粗安。不自意恩敍忽降, 繼而有柏府新命, 雙擎除旨, 惶隕罔措。是職也, 苟非風稜素著敢言不諱者, 莫宜居之, 如臣骨軟而氣低, 言拙而辭訥者, 何敢擬議於立殿陛而爭可否? 肅朝綱而糾官邪, 以副我國朝置臺閣之本意, 能不負殿下畀言責之聖眷也, 此臣所以寧犯違逋之誅, 不敢爲進身之計者也。且臣自數日前, 重得寒感, 咳嗽苦劇, 頭疼如碎, 飮痰全廢, 晝夜叫苦, 以此病狀, 雖非迷執之如右, 實無一分强策之望。昨違嚴召, 未蒙恩罷, 今於再召之下, 不敢坐違, 隨詣闕外, 拜章徑歸。伏乞聖明, 俯諒情悃, 亟許遞免, 使職事毋曠, 殘喘少延, 不勝萬幸。臣旣不敢以臺閣自居, 固不合出一言論一事, 而目今天災時變, 世道人心, 實有朝夕危亡之形, 耿耿愚忱, 自不能終默, 玆於辭疏之末, 附陳四條之說, 惟聖明, 恕其愚僭, 試賜省察焉。一曰, 天災疊見而人不知懼, 如是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嗚呼, 天道高遠, 難諶者命, 而若以天之所以命吉命凶者推之, 則莫不由於人之所召, 故古昔聖王賢輔之尋常交戒者, 無不以天人感應之理, 反復相告。凡於政令施措之間, 幽獨得肆之地, 常以視聽自我之說, 參前依衡, 其對越之誠, 寅畏之心, 有足以仰格天心, 導揚和氣。間或有旱魃之災, 星文之變, 而殷湯六責, 甘雨卽霈, 宋景三言, 熒惑徙纏, 則其可以天之高遠而謂之無感應之理乎? 國之將亡, 天必示匪常之異, 按諸史牒, 歷歷可驗, 遇是災而恤然憂懼, 惕然警動。責己如殷湯, 宅心如宋景, 則雖七年之旱, 妖孛之異, 猶可有消弛之道, 不然而謂天不可畏, 謂災不足恤, 小懈警懼之意, 未盡修省之道, 則其亡不待終日, 而天理亦不可誣矣。古人所謂一念之善, 慶星景雲, 一念之惡, 疾風雷雨者, 誠非虛語也。惟我聖上, 卽祚以後, 至誠事天, 一心靡懈, 祈穀之祀, 寒猶親將, 禱雨之行, 暑不張傘, 其敬畏祗懼之誠, 有足以格天心而消災沴。或有雷雹之非時, 星宿之失度者, 則十行絲綸, 輒示自責之意, 廣開言路, 藹然求助之誠。當是時也, 在殿下之庭者, 猶能明目張膽, 思進一言, 以副我聖上遇災反省之意, 而近年以來, 君心之警懼, 漸不如前, 言路之壅塞, 莫此時若。去夏星隕之災, 今冬雷震之變, 實是前古之所罕有, 而君臣上下, 恬不爲怪, 視若尋常, 廈氈之上, 漸懈夫警惕危懼之意, 朝廷之間, 未聞有遇災陳戒之言, 喉院應文之啓, 徒拾陳談。大臣請免之箚, 只循古例, 而更無別樣施措, 大段驚動於時月稍過之後, 從而爲之辭曰, 天災亦無驗矣。噫嘻, 慢天孰甚焉? 天其可慢乎哉? 辛·壬八路之歉, 旱爲之災也。近年東北之凶, 水爲之災也。再昨年之失稔, 雨也。昨年之不熟, 風也。今歲之無實, 早霜也。殿下試觀從近十年之內, 何年不災而何歲不歉也? 比年飢饉癘疫之慘, 民殆盡劉而無遺類矣。凡人逢道傍死人, 必怵然驚心, 自然却立者, 非但以死者之可哀, 蓋以不常見之物, 猝然撞前, 自不得不動其心耳。今則不然, 前後兩辛·壬阻飢而死者, 遘癘而亡者, 不知其幾千萬也。故僵屍相枕於道路, 而人見之不甚爲怪, 昔之却立者, 撞着而不知驚動, 此其每歲如此, 恬以爲常也。易子食人之說, 聞之古而又見於今矣。噫, 殿下嘗移粟而哺其民矣, 祭癘而禳其災矣, 而民不被其澤, 災不得爲祥者, 豈非殿下事天以實之道, 猶有所未盡而然耶? 噫, 遇天災而禱之, 禮也, 而猶不如齋誠於蠖濩之中, 對越於方寸之地, 使天心孚感, 災沴自消也。値歉歲而賑之惠也, 而猶不如養民於無故之日, 息肩於東作之時, 使農時不愆而實惠及民也。比年國家多事, 經費蕩然, 大禮當前, 都監已設, 凡厥所需, 竝宜務從儉約, 以爲貽謨垂裕之道焉。噫, 仰答天譴, 惟在聖學之加勉, 成就君德, 亦係經筵之得人, 而近來經筵之除, 便作宰相輪差之窠, 臣謂另飭銓曹, 各別擇差焉。且伏聞近日公事之留中不下甚多, 雖緣萬機之煩, 未免有稽滯之弊, 而倦勤之憂, 誠亦非細。以目下事言之, 臺諫牌招之啓, 十餘日不下, 畢竟混入於休紙之下院者, 而喉舌之臣, 不爲陳稟, 仍爲爻周, 其於出納惟允之義, 果安在哉? 臣謂當該承旨, 不可無責罰之道, 其時臺臣, 亦宜以此請罪喉院, 而違牌於十餘日之後, 未聞有一言之規警, 虧損臺體, 其亦大矣, 當該臺官, 亦宜罷職也。二曰, 紀綱懈弛而民不畏法, 如是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國之有紀綱, 猶人之有筋脈, 紀綱不嚴, 則國不得爲國, 筋脈不束, 則人不得爲人, 此宋臣朱熹之必以立紀綱三字, 反復言之於南渡委靡之時者也。我朝作法旣久, 人心懈惰, 大官小官, 恬不畏法, 勅礪之敎, 無日不下, 而怠慢之習, 去而愈甚。尊卑之序益紊, 上下之分不明, 此其號令不信於民心, 而只欲矯揉於辭令之末, 威罰不及於貴近, 而惟求立法於微末之臣, 政令隨的而屢改, 法制從便而更革, 不知紀綱之由此而益壞, 而反以此爲振紀立綱之第一要道, 此誠有識之所深歎, 而所謂紀綱, 終無可立之日也。噫, 使臣之道, 恩愛太重, 則臣不知其恩之可感, 而徒長驕傲之習, 臨民之政, 呴嚅太過, 則民不知其德之可懷, 而便生懈怠之心矣。甚至於令之而不從, 威之而不畏矣, 如是而何以爲國? 如是而何以使民? 此所謂末如之何者也。筵席之體至嚴且重, 而左右迭陳, 前後勦說, 承宣請推而莫之可禁, 大庭朝賀, 禮宜肅敬, 而班行失序, 拜跪無節, 監察呈課而猶復如前。至於堂下乘轎, 禁令何如? 而毋論文蔭, 任便成習, 便差小邑, 輒乘有屋之轎, 武臣之轎, 尤所當禁, 而厭避邊閫, 圖遞不得, 則肆然乘轎, 自歸故犯之科。東郊腴田, 全係都民之命脈, 而太半爲豪勢家勒賣, 廉價强取, 而民不聊生。泮村一區, 不許他人之入處, 而猝然爲宰相子橫占, 該部査報而京兆不問, 此由於紀綱漸弛, 人不知法之致。今雖三令五申, 誅一人而賞一人, 有非一朝一夕之所可得而化之者, 必也。大段奮礪, 一番更張, 先之以信, 濟之以威, 無使群下弄法, 朝令必行, 然後方可議其振頹綱而肅朝政矣。三曰, 士大夫廉恥都喪, 如是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噫, 人之所以異乎禽獸者, 以其有四維也。四維不張, 人不人而國不國, 況我朝禮義立國, 廉恥待臣, 群下之有情勢者, 必曲循其志而不少强迫, 朝紳之沒廉隅者, 必隨加彈劾而無所容貸。今則不然, 朝家之所以使臣者, 必牛維馬縶, 使不得措手足, 而以勤仕爲忠愨, 諸臣之有所遭者, 必促迫驅使, 使不得伸廉隅, 而以督出爲美政。上之所以待臣僚者如此, 故臣僚之所以自處者, 亦不自高, 權要之地, 知進而不知有退, 睢盱之場, 前覆而後不知戒, 彈駁相隨而視若茶飯, 譏責踏至而恬不爲愧。新除藩閫者, 若遭臺言, 則賭得朝家之催督而必赴乃已, 身有罪犯者, 難於自明, 則經營金吾之一囚而白脫。卽出廉恥二字, 更無可言, 而世道人心, 良可寒心。歷謁求官, 是微末介冑之賤, 鄕曲寒微之徒所可爲者, 而其中自好者, 亦且恥而不爲, 況彼京華士族之子, 搢紳知名之類, 甘爲昏夜之行, 而不知恥。半資半級之圖進哀乞爲辭, 一邑一縣之作窠, 紛競特甚, 蠅營狗苟, 不顧身名之僇辱, 吮癰舐痔, 任他傍人之嗤罵。其未得之也, 崎嶇艱辛, 百計巧鑽。旣得之也, 便復修飾言貌, 處以高亢, 是可忍也, 孰不可忍也? 士大夫廉恥如此, 而其國之不亡者, 古未有也。噫, 科制不嚴, 擧生僥倖之計, 利欲在前, 全無羞惡之心。濫占一第, 便處以文學之士, 憑藉世蔭, 卽通於淸顯之塗, 不知人間有羞恥事, 而沾沾自喜, 視同平人。噫, 世所稱公道者, 惟是科第一路, 而今則此又無可言者矣。必也各設布幕, 嚴搜書篋, 如華制然後, 方可爲一分防僞之道。且新定科制, 出於矯弊之意, 而以今番庭試而言之, 初試以表賦試士, 額數滿千, 故濫冒之弊, 猶復如前。初試若以策問取士, 殿試若以表賦雙試, 則京鄕俱無所失, 而僥倖之路, 亦可杜矣, 惟聖明, 俯詢而處之。四曰, 搢紳間貪風大進, 如是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噫, 我國士大夫, 素重廉隅, 且惜身名, 不但國有烹阿之典, 人懷畏法之心, 以其一犯贓汚之律, 擯不與衣冠之列。貪官汚吏之子, 亦無婚娶之路, 故雖非有氷蘗之操者, 亦皆有所顧惜, 不敢染手於公物。近年以來, 國法漸弛, 而操縱之權在下, 人心無忌, 而貪默之風日甚, 乍莅雄藩, 則第宅田園, 便作豪貴之家。一經腴邑, 則衣服器用, 猝免寒士之樣, 十手所指, 馱運相續, 猝然富厚, 用錢如水, 赤面對人, 詑其居官之廉謹, 白日宣驕, 少無中心之忸怩。只緣言路永塞, 人無雌黃, 故安享富貴, 以終其世。或有不幸而爲人所駁劾者, 則一査而優免罪罰, 再査而淸脫無餘, 宰執輒訟其冤枉, 銓曹又加以收錄。不但無禁錮之法, 反啓其驟進之路, 官庫累萬之貨, 白地取來, 而擢用之不暇, 雄藩兩載之捧, 一芥不遺, 而流蔭於子孫, 如是而國有法乎? 古之所謂苞苴者, 卽微賤者之餽要路, 而今之所謂苞苴者, 殆無限節, 位或肩隨, 而權勢差勝, 則絡續載送, 以爲固結之資, 彼武閫蔭守之以此爲生活者, 尤何足道哉? 濫用公貨, 便是貪墨, 內官外職, 固無所間。職在度支, 律己不嚴, 則子弟驕橫, 市民或至於呈訴, 一典戎務, 久而如家, 則造成百物, 該監不勝其責應, 彼微官庶僚之得一邑而染指者, 固不足道也。以臣所聽聞, 何者爲不廉, 何者爲貪墨, 某人爲某官而買某坪, 某人用某貨而取某舍者, 亦豈無其人? 而未敢以傳聞之說, 遽進於殿下之前。殿下如欲矯此弊焉, 則另飭銓曹, 擇用淸愼之人, 而又不可不抄置繡衣, 逐年發送, 以明其黜陟之典。若或歲飢民困, 廚傳有弊, 則雖不發送, 亦宜依例抄置, 以爲外官懲畏之地也。凡以貪婪, 入於繡衣及臺臣之啓者, 衆所共知, 挾私誣人者外, 雖淸脫於行査者, 一切外任, 更勿擧論, 作爲令甲, 遵行勿失, 則恐亦不爲無助也。惟聖明, 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其勉者益宜勉焉, 所陳者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 PC버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