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護軍李日躋疏曰, 伏以臣待罪下邑, 逖違軒陛, 誠不自意, 記識之眷, 不遺疏遠, 奬拔之敎, 追念平昔, 其所以形於綸綍者, 一之已過, 再斯愈濫。曾未幾, 擢秩之恩, 又特出於千萬夢想之外, 臣於是, 惝怳震惕, 但有感涕, 循省本末, 誠莫知其何以致此也。念臣樸遬譾劣, 百不猶人, 輪翮無奇, 墻壁靡依, 而方其壯盛之齡, 性褊志銳, 或不知裁, 亡母遺戒, 過加憂憐, 勉之以摧剛爲柔, 常欲處之於人所不競之地。臣遂較絜恩義, 斟酌公私, 一疏自暴, 備陳情懇, 天聽孔邇, 至降爾之情理, 予亦惻然之批。臣旣得之於君父, 庶不負臣母眷眷之意, 遂乃逡巡遜避於言議之地, 寅緣推排輥而躋於下大夫之班, 涯分旣溢, 愧懼冞積。恩山德海, 其所欲酬報萬一者, 惟不以燥濕險夷爲擇, 容可以黽勉殫竭, 自效微勞於米鹽芻牧之間, 少贖從前逋慢之愆。此心耿耿, 皦如彼日, 而若其供世而應俗者, 則特乘流平進, 寄身於淸濁可否之間, 聊以婆娑而已。至於向年備郞之特除, 賓筵之猥忝, 亦不過聖朝一時之誤恩, 而臣方以榮爲懼, 出多入少, 有時回想, 曖若昔夢, 而豈曾料于今十數年之後, 眷顧之私, 猶軫此郡邑, 糞土之賤, 丁寧開示, 似若垂憐於淪落不偶[遇]者然? 臣是何人, 敢當此數, 搢紳傳誦, 誇爲盛事, 而臣則自不覺四體投地, 五內失守, 殆不知華衮之可榮, 而直欲鑽地而不可得也。且念朝廷官爵, 孰非難愼? 而顧此二品之秩, 古所稱命德之具, 以君父之尊, 不爾汝而呼之, 則其器數之重, 禮貌之尊, 居然可見, 授受之際, 尤兢兢焉, 不宜人人而濫畀也。固自較然, 收還之請, 卽發於筵席, 亦可見公議之嚴, 一兪偶靳, 數啓旋停, 而方帶外符, 號籲路阻, 只自隱默而徊徨矣。今因攝价之新命, 繼有軍銜之例付, 雖義在往役, 不敢言勞, 而若論其班聯, 則依然自居於小卿, 崇高之級, 其所褻名器而辱朝廷, 固已大矣。仍伏念我聖上, 以至明臨群下, 顧今朝廷, 夙夜之賢, 以名次則先於臣, 以聲譽則優於臣者, 錯落相望, 而如臣之資淺而望輕, 旣乏可奬之才能, 又無可紀之勞閱, 而一朝雍容, 從州紱而驟玷於金紫之班, 則人將目笑心訕, 而其仰累於則哲之明者, 亦豈細故也哉? 此臣所以循墻怵惕, 遽不敢唐突而抗顔者也。輒冒死罪, 仰干宸聽, 伏乞聖明, 亟收臣新授之資, 以重國典, 以嚴官方, 豈獨微臣之私幸也? 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之陞資, 其亦晩矣, 勿辭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