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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2책 (탈초본 965책) 영조 19년 11월 17일 병신 17/17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十七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 特進官李春躋, 同知事李周鎭, 參贊官鄭俊一, 參贊官金尙魯, 侍讀官韓翼謩, 假注書朴混源, 記事官南彦彧, 編修官李昌碩, 進伏訖。上讀前受音訖。尙魯讀新受音, 自問謹獨是念慮初萌處, 至乃所謂致中和之功也訖。上讀新受音, 自問謹獨是念慮初萌處, 至此說甚好訖。尙魯曰, 心學工夫, 自古老師宿儒, 猶難說到微奧, 況如臣等蔑學蒙識, 雖欲逐字句陳文義, 不過引中庸章下大小註以敷演而已。只取緊切處, 陳達文義, 似好矣。新受音謹獨工夫中, 戒愼恐懼, 此人君尤所當體念處也。以常人言之, 亦當致敬於幽獨得肆之地, 況人主一心, 爲萬化之源, 若於幽獨之地, 少忽戒懼之意, 則便不得爲謹獨矣。大抵謹獨二字, 固是學者第一工夫, 而至於人君, 則尤不可〈不〉着工, 且少可沒緊要處, 胡亂去易以放過, 才胡亂去已, 不得爲謹獨, 而少處暫忽去了, 大處已都失了。凡人猶然, 而況人主, 日御萬幾, 酬應甚繁, 豈可謂此是沒緊要處, 而便自胡亂去耶? 殿下若於沒緊要處, 常存檢省之意, 不至於胡亂去, 則豈不美哉? 此章文義, 特爲留意見之, 何如? 周鎭曰, 如小可沒緊要處文義, 玉堂陳達之言, 是矣。凡人每於少事細務忽之, 學者工夫, 雖至少至細之事, 每輒點檢, 不爲放過然後, 幽獨霎時之頃, 可無怠忽, 便可爲謹獨工夫。況人君, 日摠萬幾, 庶務倥傯, 細微之事, 易以放過, 少處旣忽, 大事亦便, 自至於怠忽。造次之間, 常持對越之心, 方可爲謹獨工夫矣。小可沒緊要處文義, 特爲留心, 何如? 上曰, 卿等所達是矣, 當體念矣。翼謩曰, 道之大體, 無處不在, 凡其日用事爲, 都是道也。若於少可沒緊要處, 苟或毫忽放過, 則去道遠矣。殿下勿以少事而不謹, 勿以細務而或忽, 一念之頃, 須存警勅之意, 然後凡於事爲施措之際, 自不做胡亂去矣。若說道是沒緊要處, 而不下戒謹之工, 則其爲害於事爲者, 必將大矣。此章特爲體念, 何如? 上曰, 毫釐之差, 謬以千里, 正指如此處矣。尙魯曰, 曰, 不謹細行, 終累大德。凡於少事, 若少放過, 則大事亦將放過, 此等處可以推類而着工也。翼謩曰, 心者, 操則存, 舍則止。操舍之分, 惟在敬肆之間, 謹獨二字, 是爲操之之工, 小可沒緊要處胡亂去, 便是不謹獨矣。上曰, 心固可操, 而予則實無以操之矣。諸臣中亦有年小者, 須操心, 可也。大抵學問中事, 自微而著, 一節深於一節, 而予則每有書自書我自我之病, 予實自愧。孟子言齊王之好色好貨, 而予則凡於馳獵遊聘等事, 姑不爲之。而大抵··盜, 只在毫忽之間矣。操心之工, 雖於學問中可求, 而日用事爲, 皆從心出。昔公明宣三年不讀書者, 蓋欲以心得之者也。予每讀書時, 或收斂而坐, 輒有書自書我自我之病, 心甚愧之。且心是學問中事, 而目今朝象泮渙, 世道難平, 環顧中外, 無一可爲, 惟其諸臣皆如此, 故予反有逆情, 自然心解。向日金尙迪所達, 正得吾一端苦心。而時象至此, 予之精神, 亦有不逮者, 奈何? 尙魯曰, 縷縷下敎, 罔非群下之罪, 臣等事君不忠, 使聖上有爲之志, 反至解弛, 咫尺講席, 惶愧靡容。而第臣聞一心之差, 自微至大, 至於萬事, 皆無可爲。殿下若因群下之不靖, 至於心解, 則國勢將無可爲。殿下上奉三百年宗社, 下率億萬人民庶, 豈以群下之罪, 乃反有心弛之敎乎? 臣俄因沒緊要處文義, 已有所達, 殿下所宜惕念。上曰, 是則精神不逮, 奈何, 從當有下敎, 而觀今時象, 作大訓之本意, 皆歸虛矣。予年已五十, 力量志氣, 俱已衰耗, 且國事今無可爲, 不但朝廷之上, 無寅協之望, 世道漸又如此, 予實無樂乎爲君, 寧欲釋此重負矣。尙魯泣陳曰, 殿下春秋漸向晼晩, 血氣雖或小衰, 至於志氣, 則惟當自强不頹, 豈可以血氣之已衰而遽謂志氣之亦衰乎? 殿下精神向衰, 臣雖不知, 而至於志氣之衰, 則此是殿下涵養工夫不足之致。殿下若謂之精神志氣, 已皆向衰, 不思剛毅立志, 任他不爲, 則國將何爲? 臣聞此敎, 胸塞如結, 誠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惟願殿下, 勿謂志氣之衰, 益加剛毅之工, 何如? 上曰, 予所經歷, 異於他, 心豈不傷而欲治國事? 責臣下以寅協者, 今已二十年矣。而一隅廑補, 一隅又綻, 今之時雖·復起, 亦難下手矣。尙魯曰, 時無不可爲之時, 目今時象, 雖至於此, 殿下若能剛毅立心, 着意先率, 責之以同寅協恭, 其中若有復事黨習者, 另加嚴威, 則豈復有如前之爲者哉? 卽今群下習於見聞, 一日二日, 國勢至於如此, 今殿下苟解心一寸, 則群下必解十丈, 國事將復置於何地乎? 今臣所達, 非敢面慢殿下, 苟自今日, 着意行之, 一月之內, 若無見效, 臣請伏面慢之誅。以近效言之, 館僚之無情勢而强事撕捱者, 一番嚴敎, 三人皆出, 若只令推考而已, 則彼輩似不若是速出矣。上曰, 上若解心一寸, 下便解心十丈, 則非但在上者爲非, 在下者亦豈不非乎? 目今時象, 不但諸臣如此, 擧一世皆如此, 無可恃奈何。尙魯曰, 豈可謂之無可恃而不思所以振發之道乎? 翼謩曰, 使聖心解弛者, 固是群下之罪。而心爲萬化之本, 苟能自强, 則可以操存振起, 何可因群下而遽解操存之工乎? 聖人之血氣, 雖或隨年而衰, 聖人之志氣, 固自無時可衰。若殿下行之以自强, 則豈有不可爲之時? 而今承聖敎, 悶迫抑鬱, 不知所達。周鎭曰, 日昨筵中, 伏承心弛如灰之敎, 震迫之心, 至今在中矣。今又承縷縷聖敎, 惶愪抑塞, 不知所達。殿下若見朝著和協, 百度惟貞, 太平之治可軼三代, 則殿下爲治之心, 豈有解弛之事乎? 殿下至誠求治, 獨勞於上, 而朝廷之上, 未有寅協之望, 黨議橫生, 朝象泮渙, 今日之事, 不欲觀, 明日之事, 又不欲觀, 自然心弛。此莫非群下之罪。然而人主一心, 卽萬化之本, 豈仍群下之罪, 以至弛聖心之境乎? 法講方開, 講說心經, 而有此聖敎, 臣誠惶恐。涵養工夫, 似未至於極盡地頭, 實爲可悶。孟子曰, 操之則存, 舍之則亡。心之操舍, 若是懸殊, 聖賢猶於幽獨之地, 或慮放心。殿下心弛之敎, 今不但放心而已, 以殿下聖學之卓越, 忽有此敎, 臣實慨然。方講心經, 敢以心經之說, 仰勉焉。願聖上益懋存養之工, 常若上帝臨汝, 則天君泰然, 百體從令。寧可有心弛之患, 又豈有精神不逮之慮乎? 上曰, 予豈無一番做治之心, 而時象如此, 無一可意, 故予反有逆情矣。卿等所達如此, 予當體念。周鎭曰, 副學所達殿下弛心一寸, 群下弛心一丈云者, 此說誠是矣。至於剛毅持心之說, 尤爲切至。風雨霜露, 無非敎化, 寬處當寬, 嚴處當嚴矣。殿下至誠破朋之心, 可質神明。而臣下無狀, 黨習依舊, 大訓昭揭之後, 事體若何, 而何敢復事黨論乎? 一日勅勵, 必有一日之效, 二日勅勵, 亦必有二日之效, 挽世之責, 固在於殿下一心上, 而不思挽回之道, 只下不敢聞之敎, 臣心崩迫, 罔知所達。上曰, 予所經歷如何, 而心豈不如此乎? 對心經, 心有所動, 有此下敎, 觀卿等所達, 予心亦感愴矣。不見其形, 願察其影, 大訓之後亦如此, 將來將成混沌世界矣。尙魯曰, 天人固自一理, 天心之悅豫, 人心之和附, 在殿下心上一轉移之間, 則一時奮發, 自可有效, 群下若見殿下之解心, 則必皆解心矣。上曰, 政令施措之際, 若其不勤, 是固予罪, 而大訓作時, 予自謂吾事畢矣。大訓後, 朝象人心, 猶復如此。此後則無可言者, 予心當如何哉? 尙魯曰, 今日世道, 固無可言, 而殿下一心, 比之於作大訓時, 亦有所解矣。殿下近來頗漸倦勤, 大少公事, 多有遲滯不下, 誠極悶迫。繼自今嚴勅大少臣僚, 責之以精白寅協, 殿下亦宜洞洞燭燭, 操心於剛毅之地。凡於發號施令之際, 亦視雷厲風飛之意, 則行之一朔, 必有大效矣。上曰, 予有苦心, 而予甚弛緩, 故尙能如此矣。尙魯曰, 古人云, 天君泰然, 百體從令。殿下以精神不逮爲下敎, 而惟心解, 故動靜云爲, 自多不逮, 非精神不足而然也。孟子曰, 操則存, 舍則亡, 是切當語也。心是一身之主宰, 斂之方寸而不足, 發之四海而有餘, 操之則存, 舍之則亡。若於凡事, 此而無心, 彼而無心, 不但一心解怠, 百事亦皆解怠。臣願殿下, 念頭勿留此心, 常若上帝臨汝, 剛毅做去, 則何事不濟乎? 上曰, 學問不足, 故心固如此耳。翼謩曰, 臣以疎遠之臣, 不能數登筵席, 而自外聞之, 或有非常之敎, 則輒不勝驚惶矣。今日前席, 親聽不敢聞之敎, 臣心痛迫, 尤難形達。殿下方講心經, 心經, 卽治心之要訣也。此心一正, 則其心和平, 推以至於天地位而萬物育, 心不得正, 則天下萬事, 無一得正, 此後則勿爲如此下敎, 加勉於心學工夫, 千萬切願。上曰, 文義第講之, 心經一書, 一言以蔽之, 則只是一箇敬字, 而操存舍亡, 又是省察上工夫矣。謹獨則戒愼乎其所不聞, 恐懼乎其所不睹, 是第一工夫也。尙魯曰, 言之非難, 行之爲難。伏願聖上, 更加留念。上曰, 冥寞中照管云者, 是寂然不動之時〈乎〉? 尙魯曰, 至靜處提起此心, 常要照管, 蓋靜中有動, 動中有靜, 是心之妙用。惺惺主人, 常在這裏照管, 則不至於放下了矣。上曰, 主人云何? 惺惺者, 是主人乎? 尙魯曰, 心是惺惺主人, 而常要在冥寞中照管矣。上曰, 照管, 旣是心之所爲, 惺惺主人, 亦是心也。則所謂照管者, 何也? 翼謩曰, 心纔放下, 便不是照管, 故惺惺主人, 常在這裏, 要得照管, 不使放下也。上曰, 此端深入一節, 此是言敬工夫也。照管, 非他是敬也。上又曰, 儒家以尊德性道問學爲學問工夫, 而陸氏則只主尊德性, 故近於釋氏矣。尙魯曰, 禪家則專以靜爲主, 而儒家則動靜互根, 體用皆具。故照管云者, 所以收拾省察, 使不至於怠放矣。又曰, 戒愼恐懼, 不須說太重云者, 大抵人心, 全事矜持把捉, 則便有拘迫處, 有失於涵養之道, 故先儒所以有不須說太重之語耳。周鎭曰, 戒愼恐懼不須說太重文義, 玉堂纔已陳達。而恐懼戒愼, 若爲太重, 則果違於涵養工夫。蓋心之體, 湛然虛靜, 應物而發, 若用工偏重, 則不得其正, 是故大學云, 心有所恐懼, 則不得其正, 此說甚得矣。上曰, 大學不得其正之說, 此章不須說太重之語, 相爲表裏矣。翼謩曰, 喜怒哀樂, 先儒比之於復卦。蓋復卦, 五陰在上, 一陽在下, 一陽纔動, 漸有純陽之意。喜怒哀樂, 若能發而中節, 則是與復卦相同矣。又曰, 戒愼恐懼, 是謹獨事, 而心術隱微處, 一念之動, 便有善惡之幾, 此尤當致愼處也。上曰, 人心一念之動, 止水一點之動, 是天理人慾之所分也。所謂動者, 外物來使之動之耶? 內固自動耶? 止水因風而動, 風大吹則大動, 少吹則少動, 心之動, 亦必由於外物矣。尙魯曰, 有自動時, 有外物來觸而後動者。自動者, 是如飢而思食, 外物來觸而動者, 是如見食而欲之者也。上曰, 飢則思食, 心便有動, 是理也。周鎭曰, 微辭奧旨, 臣雖不能剖析仰陳, 而聖敎所解, 誠然矣。講訖。尙魯曰, 新錄當爲擧行, 而玉堂不備。今雖不能備多員, 猶有四員然後, 可以圈點。而校理元景淳, 批旨特放, 而放送傳旨不下, 故不得請牌招矣。上曰, 傳旨下後, 卽爲牌招。出榻敎 尙魯曰, 講席體嚴, 臣不敢長言, 而天災時變, 無如近日。竊惟聖心, 不待仰勉, 固自警惕。而大抵災不虛生, 必有其因, 冬雷之變, 雖或間有, 而至於今冬雷震之變, 轟轟燁燁, 可驚可愕。且又震伐社壇之木, 此非尋常災異之比, 又從而有星隕之變, 而人心忸安, 不知爲懼。殿下若能恐懼修省, 則天人相與, 其理甚明, 轉災爲祥, 豈不在於殿下乎? 殿下敬天之誠, 度越千古, 臣曾於郊祀陪參時, 竊仰對越敬謹之誠矣。今此災異, 前古所無。而一不聞責躬求言之敎, 臣實慨然。今若明下責躬之敎, 以示求言之意, 則人必謂聖上遇災修省之心, 能盡敬天消異之道。伏願殿下, 勿謂災異之無應, 或解寅畏之心, 則實宗社臣民之幸。上曰, 所達誠是。可不惕念? 尙魯曰, 近來言路杜塞, 至言讜論不陳於前。凡厥章奏, 太半是私言, 故殿下公聽竝觀, 盡燭其情狀, 自然有不欲聞之意。是以, 間或有進言論事者, 而殿下一例視之以私套, 遽加摧折。言路不開, 職由於此, 故臺廳有塵埋之歎〈矣〉。天災若是, 而未有能進一言者, 自古言路塞而國不危者, 未之有也。殿下須盡恢言路之道, 俾臣下, 得以盡言不諱, 則其爲國家福, 豈不大哉? 尙魯又曰, 今番趙載德之疏, 極爲非矣。告君之辭, 固當明白言事之體, 亦貴直截。而此疏, 觀其外面, 固可謂言事大疏, 而全篇中許多條件, 全事藏頭說去, 不爲指的。論其全體, 雖若泛言, 而究其語意, 顯有明斥, 而引而不發, 此不但言之者爲大失臺體, 入其疏中者, 誰肯自當? 且易致他人之轉相慕效, 後弊所關, 事宜嚴勅。臣聞宣廟朝此等疏章, 或有令政院招問之事, 蓋所以防後弊也。今已事往, 不可招問, 而其在警勅之道, 不可無罰。前持平趙載德罷職, 何如? 上曰, 頃日入侍大臣, 以趙載德疏事, 有所陳達。而其時夜深, 未得詳言。而頃者尹得和之疏亦如此, 故轉相慕效而然矣。向者右相言趙載德疏, 古亦有如此者。而都憲疏語, 多恍惚, 彼旣曰恍惚, 此亦曰恍惚, 互相若此, 殊不可曉也。尙魯曰, 尹得和, 臣之至親。其時臣得觀疏草, 面斥其非, 而未若趙載德之全事藏頭說去矣。上曰, 所陳如此, 罷職, 可也。節出擧條 尙魯曰, 臺疏之藏頭說話, 誠非臺體。此後則言事之章, 切禁藏頭之說, 似宜矣。上曰, 所陳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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