검색
부수로 검색:
부수 획수:
부수 목록:
나머지획수:
음가로 검색:
음가:
검색:
승정원일기 52책 (탈초본 965책) 영조 19년 11월 29일 무신 9/10 기사 1743년  乾隆(淸/高宗) 8년

    ○ 癸亥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諸臣置三覆文案, 先爲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宋寅明, 行吏曹判書李箕鎭, 行議政府左參贊鄭錫五, 兵曹判書徐宗玉, 刑曹判書李宗城, 漢城左尹吳光運, 戶曹參判權𥛚, 刑曹參判徐命彬, 工曹參判李重庚, 禮曹參議趙明履, 刑曹參議李道謙, 正言趙台祥, 行都承旨兪健基, 左承旨李普昱, 右承旨李命坤, 左副承旨鄭俊一, 右副承旨鄭履儉, 同副承旨李喆輔, 假注書朴混源·朴師訥, 記事官李敏坤, 編修官李昌碩, 進伏訖。上曰, 推考房進來。李喆輔進伏。上曰, 俄者諸臣之以時服入侍事, 分付之意, 下敎于中官, 而中官不爲分付, 以致諸臣之以啓覆服色入侍。極爲駭矣。當該中官, 令該府處之, 而中官拿處, 每是薄勘, 故怠緩之習如此。以徒配律從重勘處, 可也。擧條 宋寅明進伏曰, 近日日候不調, 聖體若何? 上曰, 人事如此, 時氣何怪? 予在此位, 時氣何以可調乎? 宋寅明起伏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近間差勝矣。宋寅明曰, 王世子氣候, 何如? 上曰, 好過矣。上曰, 予無可見卿等之顔, 而予已有定意, 有欲一諭於卿等者矣。卿等或謂予有所動, 而今予非動矣。予雖無學問工夫, 讀書數十年, 豈不知動之爲不好耶? 予有苦心, 今日當不諱首尾而言之。卿等若不聽予言, 則是負予也。訓諭中亦已言之, 而幾年調劑, 今猶若此, 今無可爲之道矣。卿等之爭鬨, 於予何關? 一進一退, 用予手段, 豈不快矣? 而必欲竝用三黨, 是予苦心也。臨御以來, 見辱於黨人, 今幾遭矣。予於金聖鐸事, 心寒骨冷, 所謂適[嫡]庶二字, 卿等不知其所從來者, 必多矣。此乃李玄逸之言, 而尙今痛駭不忘者也。黨中雖有無狀之人, 而不必皆然, 故所以竝用諸黨, 而趙尙絅所謂其祖上, 有惡子孫何知之說是矣。今則予無可爲之道, 而精神如灰, 只存形殼, 黨習依舊, 調劑無效, 予將何爲? 臨事之際, 胸中沓沓, 如有物凝結者然, 雖欲更臨此位, 將何爲哉? 仍笑而敎曰, 元景夏, 自以爲非國戚, 而欲自疎外, 此事予常過甚, 而其爲國苦心, 予實嘉尙矣。又敎曰, 元良執贄之禮漸近, 其年又將十歲, 惟是之待, 更無他策矣。予雖涼德, 豈是徑情直行之人乎? 故相臣李光佐, 請加一大字, 而予猶不許矣。爲私親一次親祭, 有何害義? 而趙重晦之疏, 侮辱太甚, 豈不痛恨乎? 宣廟時, 欲親祭於大院君, 其時玉堂, 有所爭執, 而先正臣李珥, 責其玉堂云。此豈可沮止之事乎? 仍拍床嗚咽, 玉音斷續矣。又敎曰, 予於私廟, 有何祭文, 自外製進之事乎? 有何祭物, 自外備入之事乎? 向日北郊禱雨時, 路由私廟, 張鵬翼不欲下馬。逶迤作路, 下馬私廟, 是亦何害之有耶? 予之前後展拜, 多是歷路入之, 而趙重晦, 以其惡朝廷惡大臣, 必欲脅持其君, 斥逐大臣, 故以太廟使价事, 勒成大臣之罪案, 而中間又以私廟事爲言, 欲使予, 難於爲辭, 不得開口, 救大臣之計也。其情態, 誠極巧憯矣。渠父趙榮福, 以建儲時承旨, 書延礽君三字, 以此因宦寺張世相冀望加資者也。重晦以如此人之子, 焉敢論到於予之爲親至情乎? 鄙矣陋矣。卿等或謂予過矣。而予今自靖之外, 已無他道。予之見卿等, 畢於今日矣。卿等須與元良, 烹重晦, 以慰予心, 是所望也。宋寅明曰, 臣於其疏, 亦有可嫌, 而自聞其疏之入啓, 深憂聖心之或有激惱, 往復僚相, 相與悶慮之際, 特召之命, 出於半夜。臣之嫌端, 不敢暇顧, 卽爲進詣闕下, 半夜入侍, 似有聽聞之驚惑, 故待朝入侍矣。重晦之疏, 臣亦略聞梗槪, 而不過年少不知事之致耳。此一妄人, 無足論責, 而不敢聞之敎, 至於如此, 此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也。上曰, 展拜私廟, 是至情所在, 人子報本之道, 有何不可? 而反受侮辱至此, 豈不痛骨乎? 宋寅明曰, 聖上雖不下敎, 臣豈不知耶? 累次展拜, 固知聖心之出於至情矣。殿下於太廟則雖欲頻謁, 事體嚴重, 有不可無時展拜, 而至於私廟, 則數次展拜, 不過出於家人禮。家人禮, 固與太廟之禮有異矣。宣廟朝先正臣之責玉堂也, 亦曰家人禮爲之, 有何所妨云云。其言極當矣。上曰, 家人禮之說, 是矣。宋寅明曰, 萬物雖有善惡之不齊, 而天地之道, 一以包容爲德矣。人君當以天地自處, 如此之類, 雖有妄擧, 固當包容, 靜以處之爲好矣。況當天災疊見之時, 必思鎭定世道, 無或有過中之擧, 而今日下敎, 多是臣子不敢聞之敎, 而使一國臣民, 莫不震迫。殿下何忍爲如此之敎耶? 上曰, 其疏上及高廟, 次及私廟, 下及於匪風下泉之義, 使人欲難於開口, 其計極其巧慝矣。宋寅明曰, 其疏多不成說, 無足深責矣。以太廟奉審事言之, 太廟奉審, 例是提調爲之, 而或提調有故, 事勢不得已然後, 都提調始乃爲之。若至於都提調替行之時, 則其勢自不得不過其當月矣。以右揆事言之, 皇恩罔極之說, 實是孟浪之言, 而五十里祗迎, 則彼中節目, 如是云, 烏得不爲乎? 此皆浮薄之輩, 不知事理之致, 重晦豈無罪罰? 而不過愚妄之事, 且官旣諫職, 則聖上, 必須含容, 無或至殺戮諫臣之擧, 是臣之望也。重晦不過年少兒輩, 而好名之致矣。上曰, 重晦豈兒乎? 今世之兒, 年過十歲, 則食色之慾, 已無不知, 重晦豈兒乎? 且非好名, 而實是黨心也。李箕鎭曰, 小臣耳聾, 故下敎辭意, 不能領會, 而此必趙重晦疏事也。重晦疏, 臣未得見, 不知辭意之果何如, 而指斥大臣太過云。似不知事之致。而聖敎如此。臣等不勝震惶矣。上曰, 其意以予隱然歸之於重私廟輕太廟者然, 予心當何如也? 辱之太甚, 而更無南面爲君之心矣。宋寅明曰, 狂妄無識之言, 何可取信, 而發此等敎耶? 李宗城·徐宗玉迭奏曰, 因一趙重晦之疏, 爲此不敢聞之敎。幺麽小臣, 不過談笑處分, 何其過中之敎至此耶? 臣等實爲殿下慨然矣。上曰, 趙重晦, 不但欲逐大臣, 欲以此拑制予也。予之此擧, 實出於哀痛矣。徐宗玉曰, 俄者大臣所達, 精矣。諸臣孰不知聖上之至情? 而狂妄一小臣, 不知事理, 雖有此等之疏, 聖上何以遽爲此過中之擧耶? 上曰, 此豈趙重晦之所自爲者乎? 固有根本矣。重晦以召試時, 不知作文之人, 豈能製此疏乎? 重晦之不能自爲辦得, 予固知之矣。李箕鎭曰, 其在不臆詐之道, 根本有無, 聖上何必逆斷爲敎耶? 上曰, 趙重晦不烹之前, 予不更臨君位矣。李宗城曰, 趙重晦烹不烹, 惟當談笑而議之, 何必以此動於辭色而罔極之敎, 至於如此耶? 宋寅明曰, 前後不敢聞之敎, 亟爲還收。趙重晦之疏, 爲先批下後, 命召首·右揆, 則首·右揆聞此筵敎, 必卽震迫入來, 仍行三覆後, 重晦之罪, 從容議處爲好矣。李宗城曰, 臣等以三覆入侍, 而三覆亦重矣。不敢聞之敎, 急急還收後, 臣等退出, 持文案更爲入侍, 先爲三覆, 而次論重晦之罪, 實爲未晩。下敎急急收還爲望矣。上曰, 吳光運何不言乎? 無隱達之, 可也。吳光運曰, 趙重晦疏語, 臣未得見, 不知果何如, 而苟有可罪, 則惟當隨其輕重而從容處之, 何必以幺麽一小臣之事, 至發於聲色, 有此不敢聞之敎乎? 以聖學之高明, 豈不思不遷怒之道乎? 亟爲反汗, 仍行三覆後, 從容處之, 宜矣。上曰, 必欲抑制其君, 乖亂朝廷, 豈不巧惡乎? 二十年苦心, 今皆歸虛矣。宋寅明曰, 古語云, 見過於父母, 則雖婢僕, 不可罵之。卽今天災如此, 其在事天之道, 尤當靜以修之, 不動聲色, 唯思安帖之道, 此實宗社無彊之福。何可動於一重晦, 而爲此過擧乎? 諸臣一時迭奏曰, 前後不敢聞之敎, 急急還收爲望矣。兪健基垂涕曰, 不敢聞之敎, 若不還收, 則臣當死於此矣。胸臆結塞, 不知所達, 唯望還收矣。諸承旨一時迭奏曰, 臣等若不得反汗之敎, 則皆當死不退去, 亟爲反汗爲望矣。李宗城曰, 若不反汗, 則臣等無可退之理, 而三覆亦將停止, 豈不憫迫乎? 上曰, 每事有心然後, 可爲矣。以今心事, 雖欲慮囚, 必無善爲之理。且今日欲爲三覆, 則予豈不服公服, 而服此服乎? 李箕鎭曰, 何忍爲此敎耶? 古語曰, 一言足以喪邦。過中之敎, 亟爲反汗, 以行三覆爲宜矣。上曰, 趙榮福爲玉堂乎? 重晦以其見屈於召試, 心懷憤鬱, 欲以此沽名於黨中, 爲玉堂矣。鄙哉鄙哉。且渠亦知時象之難售於予, 故, 故爲此疏, 以辱予而竝及大臣, 雖其情態有所憤痛, 而予豈爲蟣蝨重晦動心乎? 宋寅明曰, 孔子, 大聖, 雖有侵辱者, 孔子何曾動心乎? 子貢所謂雖有毁之, 其如日月何者也? 殿下亦大聖, 何可動於一狂妄之語乎? 上曰, 予無學問工夫, 何可以孔子事論之耶? 李宗城曰, 殿下聖學高明, 必無動心於趙重晦, 而今日之擧, 皆是臣等之罪矣。李重庚曰, 元良方當沖年, 若聞今日之敎, 豈無震惶乎? 必卽反汗爲望矣。上曰, 心中之言, 予當無隱言之。予以烹重晦之意, 已定于心中, 而自占于心曰, 予事若過, 則天日不晴, 予事無過, 則天日淸朗。將以此驗之矣。今日天日淸朗, 可見予事之無過, 而天若助予之乾剛矣。予意已決, 若不處分重晦, 而但爲三覆, 則啓覆罪人, 亦必有言矣。予以何顔, 爲此啓覆乎? 宋寅明曰, 殿下有何可嫌可歉之事, 而如是爲敎耶? 吳光運曰, 聖人處事, 唯當循理, 殿下亦唯從容循理而處之至當矣。重晦疏, 不循常理, 而殿下亦爲如此過擧, 豈是所望哉? 唯望循理爲之矣。上曰, 此則可謂儒生漫說話矣。徐宗玉曰, 其言是矣。權𥛚曰, 理外無他道矣。惟理是循, 則誠好矣。上曰, 將有百趙重晦更出矣。宋寅明曰, 雖怪氣者無數, 惟在聖心之不動矣。上曰, 予於諸臣, 無無狀之事, 而予雖柔弱, 予身潔矣。今將爲一建文之外, 無他道矣。宋寅明曰, 引喩不當, 何爲此敎耶? 上曰, 予於此時不休, 更待何時耶? 李宗城曰, 殿下寶算, 如倦勤之時。如則殿下苦心, 猶或奉承, 而今日之敎, 臣等雖死, 決無奉承之理矣。上曰, 年何可望也? 此刑判, 只欲沮我之苦心, 而將無可行此心之日矣。徐宗玉曰, 李宗城之言, 雖出震迫之至, 而猶或奉承之說, 是失言也。此實群下之所不敢言, 而殿下亦不可對群下言者矣。上曰, 然則予之苦心, 無可行之日乎? 宋寅明曰, 人君雖至尊, 亦多有不可任意爲之者。殿下此敎, 決無可行之道矣。上曰, 如是爲之然後, 可以歸拜景廟矣。徐宗玉曰, 聖上苦心, 非不知之, 而此非對群下可言之敎也。如此下敎, 亟爲還收矣。上曰, 卿等公言之, 可也。趙重晦疏, 果無巧態乎? 宋寅明曰, 其心所在, 雖不能的知, 而兒輩之事, 何足責也? 上曰, 卿言如此, 卿等將不烹重晦矣。予當自主張烹之之外, 無可奈何。尤所切痛者, 此非重晦自爲也, 必有根本, 予聞壯洞, 多怪儒輩云矣。壯洞, 是予豐沛, 而忍爲辱予至此, 豈不痛心乎? 李箕鎭曰, 聖上如是激惱, 諸臣方震越矣。因一重晦, 何如是過度耶? 吳光運曰, 俄以不遷怒仰達。而今因激惱於一小臣, 竝使諸臣, 莫不震惶, 此便爲遷怒矣。上曰, 予豈以重晦事, 遷怒於卿等乎? 世豈有却饌閉閤之君? 而況大訓之後, 猶敢如是, 國將爲國乎? 卿等雖以啓覆爲請, 而予若以安問狐狸之意, 盡爲放釋, 則卿等將何爲之耶? 李宗城曰, 啓覆則條件各異, 不必與趙重晦事, 同論矣。上曰, 趙重晦出後, 三覆是薄物細故耳。宋寅明曰, 天無竟日之怒, 雷霆霹靂, 倏爲開霽, 臣唯望殿下之體天也。至於三覆之爲不爲, 亦是第二件事, 下敎反汗, 是爲急事矣。上曰, 王族爲注書, 則輒以來歷不明爲斥, 王族代盡後, 若過一二代, 則將不得爲兩班矣。此亦嚴瑀之偏論, 予非揚此抑彼也。宋寅明曰, 是不知而然矣。上曰, 末後聞知後, 爽實避嫌爲可, 而但改啓辭措語, 而不爲避嫌, 非矣。鄭錫五曰, 不暇於他事, 而唯當急急收還其下敎矣。上曰, 卿等退去休息矣。宋寅明曰, 下敎不反汗之前, 前席一步地, 臣等何可少退乎? 上曰, 卿等退去後, 予當下敎, 而首·右揆入來, 則當更召。卿等入侍, 姑爲退待, 可也。宋寅明曰, 不可退矣。上曰, 若姑爲還收而待卿等退出, 更爲下敎, 亦有何難? 還收之請, 是文具矣。李宗城曰, 古人有牽裾攀檻之擧。此雖臺官之事, 而今日之事, 不待諫官, 勢將至於攀檻之擧矣。趙明履曰, 如此事, 雖非諫官, 豈可不力陳乎? 李普昱曰, 此等時何論諫官與否矣。上曰, 予欲休息, 卿等暫退矣。宋寅明曰, 聖躬疲勞, 水剌漸晩, 臣等豈無憂慮之心? 而旣聞今日之敎, 未得反汗, 遽然退去, 則是豈臣分乎? 上曰, 今日下敎, 有何可以收還者乎? 宋寅明曰, 或敎以更不臨位, 或敎以更不見諸臣, 其他下敎, 亦多不敢聞之敎, 不反汗之前, 臣等豈有可退之理乎? 上曰, 予甚苦矣。卿等雖不出於閤外, 暫出戶外爲宜矣。宋寅明曰, 雖戶外, 亦不可退矣。李宗城曰, 暫出戶外之敎, 似是待群下有欠誠實。李普昱曰, 不反汗之前, 若晏然出此門外, 則豈是臣分乎? 雖一步地, 決不可退矣。宋寅明曰, 臣固知聖心之苦惱, 水剌之已晩, 而如是爭執, 實是萬死之罪, 而不反汗之前, 退文席一步, 則是無臣分, 其罪尤如何耶? 上曰, 然則其下敎, 姑爲停止矣。宋寅明曰, 姑字亦未快, 姑字, 亦爲還收後, 臣等當退矣。上曰, 然則姑字拔之矣。李宗城曰, 旣反汗矣, 臣等退去, 三覆文案持入之意, 敢達矣。上曰, 旣如此强迫, 予將不得已勉應矣。諸臣退出。

    [ PC버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