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司直具宅奎疏曰, 伏以臣, 不幸有不肖之子, 誤入翰選, 忽遭此罔極之臺言, 誣衊之辱, 及於亡父, 區區痛迫之情, 直欲溘然無聞。而其所爲言, 專出架鑿, 則臣何敢徒畏煩猥之誅, 不一仰暴事實於黈纊之下哉? 在昔先朝辛巳年前, 命備局, 薦勳舊子孫才可任將者, 相臣·將臣, 皆以臣亡父臣爀, 對。特命加出南行宣傳官一窠, 除取才擬入, 仍兼除內乘。臣父其時, 旣經齋郞, 且勤儒業, 未卽承命。半年之間, 屢下嚴旨, 至以出身事君, 文武無異, 朝家紀綱, 豈有不勝一具爀之理哉? 若一向違拒, 則用軍律爲敎。臣父他不暇顧, 惶恐入肅, 卽命召入, 恩諭諄復, 有若家人父子。而眷注期待, 榮動一時。自是以後, 特召命射, 非止一再, 而映花堂試射也, 屢命考稟矢數, 矢數未滿, 則又有嗟惜之敎。以此凡於內外試藝之際, 人莫不聳觀期望者, 非有私好於臣父也。其後扈衛廳試射時, 差備官輩, 潛增矢數於十巡之外, 臣父微察其氣色, 托疾徑還試所。退見試記, 請罪差備官, 而仍請拿問臣父。差備官等, 據實納供, 以爲矣等從中爲之, 要爲日後發身之計, 而某實不知云。則本事之落空, 於此可見, 而末後猶不免編配。其後疏決時, 大臣諸宰, 交口白冤狀。左議政臣李濡曰, 臣聞武弁之言, 渠之罪不過不能自首而已, 用情則萬萬冤枉。判府事臣李頤命曰, 臣聞將相極口稱冤於備坐, 知其斷非符同用情, 此異於自己用奸, 且試射, 異於科場矣。知義禁臣金宇杭曰, 具爀, 有名望, 朝家待之太厚, 必欲決科, 故差備官輩, 自中用情, 此亦私中之公。判義禁李益壽所達大意, 與宇杭同。李頤命又曰, 自古名家勸武之人, 往往有此事, 而亦不爲終身之累, 疏釋用之好矣。同義禁臣閔鎭遠曰, 渠不自犯, 又是元勳子孫, 酌處好矣。自上特命放釋, 差備官等, 亦一時竝宥, 其後旋下敍命, 仍有下詢之敎。領議政臣崔錫鼎曰, 當初勸武時, 朝家眷遇非常, 故外間之人, 皆望其決科, 差備官從中用情, 落此罪網, 謂之符同, 則萬萬冤枉。渠旣還家, 而草記發於試所, 則亦無以自首矣。其後筵中, 訓鍊大將臣李基夏, 又請甄用曰, 臣聞其時試官府院君之言, 具爀實無同情之事, 被罪誠冤枉云矣。領議政臣徐宗泰曰, 臣待罪判禁吾[金吾]時, 見差備官等供辭, 具爀則全然不知渠輩之自中用情, 昭然無疑矣。刑曹判書臣尹德駿, 判尹臣李彦綱曰, 具爀不過不能中, 而差備官欲其登第, 增其矢數, 渠則全然不知, 人皆稱冤矣。先朝敎以渠於其時, 聞其登第而驚駭云。可知其不同情之狀, 又以當初所坐, 非渠自犯, 差備官輩所爲之事昭然爲敎。又以此是元勳子孫, 又是可惜之人, 先自軍門收用爲敎。其時事狀, 不過如斯, 則彼所謂代射二字, 白地創出, 虛詤甚矣。臣父病不任弓馬, 晩從蔭路, 屢歷禁府·儀賓都事·尙衣·氷庫別提·漢城·敦寧判官·司評等職, 而一肅輒遞, 常以先朝隆恩, 無階報答, 爲至痛。嗚呼, 臣豈忍一日忘此意。臣於己未冬入侍時, 因聖敎垂問, 有所僭陳。而聖上亦俯燭本事, 至以予亦傷感爲敎, 臣莊誦感泣, 不知死所。噫, 從前武臣之初頭被罪, 雖有重於臣父所遭者, 非但不爲子孫之累, 身躋卿宰, 爲國名輔者, 亦多其人。況臣父所坐, 本非代射, 又非用情。而被人默護, 橫罹非辜, 責備之論, 不過以不能自首爲言。而未及自首之實, 亦經筵暴, 皆出於當時公卿之所見聞而公誦者。惟我先王, 前後聖敎, 揭如日星, 快蒙昭釋, 還敍蔭仕。則彼臺臣, 獨以何心, 追提已晳之事, 汚衊旣骨之人? 噫噫, 胡寧忍此哉? 誣及亡親, 人理之至酷也。爲人子而不得一暴, 則無以一日自立於天壤之間。爲父訟冤, 本不拘於臺啓之收殺與否, 而實恐噤默淹延, 重有傷於孝理之化。玆敢涕泣哀號, 仰暴本末。伏乞聖明, 下臣此章於攸司, 參考故實, 快雪先誣, 俾洩幽明之冤, 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業已量矣。旣知其過矣, 爾何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