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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3책 (탈초본 975책) 영조 20년 7월 16일 신묘 15/15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甲子七月十六日初更, 上御興政堂。召對引見入侍時, 參贊官趙載浩, 侍讀官金相福, 檢討官趙載敏, 記事官李克祿·鄭元淳·李承祚, 諸臣進伏訖。上曰, 上下番, 以次讀之, 可也。上下番, 遂各讀資治〈通鑑〉桓帝卷二丈餘訖。相福曰, ·之疏, 大體好矣。古語曰, 使天雨玉, 不可以爲食, 使天雨珠, 不可以爲襦, 無是穀則民可以爲生乎? 以今言之, 旱餘雖雨, 豐歉未判, 則固宜上下俱爲節用, 以濟生民。如使一日無食, 則民何以生而國何以保乎? 在上之道, 惟當以民之不飢爲念矣。載敏曰, ·勿爲改鑄之說, 誠好矣。雖或改鑄, 梁家之財, 旣至於鉅萬, 則錢安得不貴乎? 錢之弊, 每由於聚在一處而然。貴五穀賤錢貨, 實爲切實之道, 而錢荒之弊, 輒由於此矣。上曰, 沙礫南金等語, 亦是文勝之類矣。相福曰, ·自是善文者, 故語多浮誇矣。上曰, 養魚於沸鼎等說, 誠是矣。以卽今言之, 正如是矣。載敏曰, 朝家所捧, 多是純錢, 故民得片土, 終歲勤苦, 爲納官需, 負米出市, 其所捧錢, 不盈一掬。場市之間, 錢貴穀賤, 若持錢貨, 何物不至? 此其弊專由於朝家之純捧錢文, 亦由於偏聚於一處之故也。朝家若令變通, 則不但錢也, 雖鉛鐵, 豈可不使之至貴乎? 載浩曰, 錢聚一處, 爲弊甚多, 各司純捧, 錢荒益甚云者, 大體是矣, 而年久則或入於水火之中, 端川以北, 曾所不用之地, 而今則擧皆用錢貨, 不但偏聚一處而然也。朝家之穀貴聚穀, 錢貴聚錢, 非生殖之道也。然而法令不能行, 則雖以某物捧之, 爲弊一也, 若又代捧雜物, 則其爲弊又將甚矣。以臣言之, 莫如道臣·守令之各別擇遣京衙有司之臣, 亦令嚴飭, 使之從便參錯以捧, 似好, 而方伯·守令, 如不得其人, 雖有良法美制, 亦無益矣。又使錢權在下, 則終無可救之術矣。鄕班土豪, 居中用權, 故人或厭與之相爭, 或有嚴束禁戢, 而至有嗾臺彈駁之患, 或有暗地逞憾, 陰害官長之事, 誰肯嚴治乎? 此其弊, 專在於錢權之不在上矣。上曰, 故相之意, 常如此矣。今聞承宣之言, 寔遵故相之遺意矣。載浩曰, 臣果聞於家庭矣。上曰, 近來士大夫, 專務文具, 是可悶也。載浩曰, 朝廷之上, 無一人務實者, 皆事文具。雖以錢事言之, 錢旣出於周禮, 周禮, 卽周公所作, 而今之士大夫, 一聞錢說, 輒皆嫌於爲言, 內有鄙悖好黨之行, 而外尙淸高, 計在得名, 此甚切悶。錢之弊, 只在於不罷不鑄之間, 而八道均用, 自有漸次消盡之患, 而以大體言之, 外方則莫如方伯·守令, 以摠其錢權矣。下番所謂若令貴之, 鉛豈不使之至貴乎云者, 誠好矣。貴者使之賤, 賤者使之貴, 亦何難之有哉? 上曰, 勿論錢穀, 貴則散之, 賤則還收, 則無可便民, 而不知用財之道, 可悶矣。承宣所達, 實如故相意。故相, 自春坊已爲知心之間, 而常以不忠自嗟矣。今聞承宣所達, 予心有憾焉。先仰之以不忠自嗟者, 都在承宣繼而事予, 可也。近來黨習無據, 人心有二, 孝於父忠於君, 自是同得之善, 而至於黨則有二心, 予甚怪之, 而亦非豫讓懷二心之二字矣。載浩曰, 臣父在時, 常以處地有異, 不能盡言爲遺恨, 臨死至令貶喪, 以表遺意云。故臣亦欽承遺志, 棺材, 以朝家所給用之, 而不擇好否, 錦緞之屬, 亦不用, 以遂貶喪之意, 而臣父遺懷, 亦豈敢不深體耶? 臣父受國厚恩, 際遇如何? 而猶以不能盡言, 不誠不忠爲恨矣。臣今立朝不久, 如有所思, 豈敢不達? 而雖以向日事言之, 重臣·宰臣, 相繼陳達, 今雖別無可達之事, 而伊日處分, 寔出苦心, 臣豈不知耶? 臣父在時, 亦常以爲文臣黨習, 出於筆尖, 雖是亡兆, 而猶且耽進。至若武臣, 將以弓矢爲黨, 國必速亡爲慮矣, 頃者臨門之擧, 臣以該房擧行, 而區區所懷, 只限擧措之張大。伊時大臣·藥房, 求對不得, 則其將激惱, 推此可知, 非不知卽與諸承旨, 請對陳白, 而或亦恐尤爲過激, 至於人命之多死, 豈不可悶乎? 是故梟示時, 仰陳所懷爲計, 而環顧大臣之意, 亦皆如此矣。何幸慈敎特降, 聖孝奉承? 而伊時擧措, 旣出苦心祛黨之意, 則固當使不威而嚴, 分付大司馬, 足可奉令而處置矣, 何至於過費聖慮於靜攝之中耶? 近來辭令過中, 或有激惱而至有釋負之敎, 是何擧措之不得其中, 至於此境耶? 臣僚雖欲陳所懷, 而不無疑慮者。言事之臣, 旣令其君, 或致激惱, 反成罔極之擧措, 則將何顔面而立于天地間乎? 臣是近密之臣, 而猶慮激惱, 不敢卽達, 則惟彼疏逖之臣, 其何敢有懷必達乎? 以黨習前後絲綸, 開釋無餘, 至於大訓之諭, 告廟而極矣。東西南北之人, 豈有無知而自犯者乎? 此皆知而故犯者也。一有奸莊[狀], 自上明白嚴處之後, 大臣·重臣, 雖交口力爭, 勿爲輕釋, 俾爲知戢焉。肅廟朝處分, 雷厲風飛, 政令得中, 而顯廟朝時, 南西互相角爭, 而一以簡默爲政鎭之, 此尤可法也。雖以牌不進等事言之, 若參看以道理, 俱無義意, 則罷職後久勿敍用, 則渠自知其罪, 有所自新之道矣。知而故犯之類, 不必過加辭氣, 固當不費絲綸, 只令處分極嚴, 則君德將有所裨, 國事亦似有愈矣。上曰, 元景夏, 亦有所達, 而此事比之於物, 如小成大, 以外面見之, 殆若可否不順, 而其本則黨習也。南蠻北狄, 雖云驅來, 豈可一朝而至乎? 固當談笑而處之, 伊日處分, 實痛其出於慢君令也。元景夏, 以爲會射之罪, 豈可比於可否云? 而予與七歲元良, 會坐而洞諭, 則渠輩之心, 尤當如何? 然予之前後過擧果多, 而其本皆出於苦心, 猶無殺一人之患, 而元良若因此而殺人, 則豈不難哉? 予以苦心爲之, 而未知嗣王, 則將何爲國也。承宣所達, 誠是切實之言, 使諸臣不敢陳達, 亦非諸臣之過, 實予所由而然也。予非不知, 而此則本性躁急之致也, 予雖盡心用氣而處之, 臣下輩, 必將莞爾而已矣, 豈不痛哉? 上命注書, 出探領相入來與否。臣克祿, 承命出來, 探問後還入。謂承旨曰, 尙未入來云矣。上曰, 予於近日, 則尤無意於國事, 自病患以後, 每欲靜閑攝養, 時於上林高處, 俯見閭閻間, 有閑遊士子之自在其家者, 心甚艶羡, 無異眞仙矣。載浩曰, 人君處事, 不過動靜二字。夫以簡自守爲靜, 自下相鬨爲動, 彼旣有動, 我當以靜。昔之誅四凶也, 不動聲色而天下服, 惟其靜也, 故可以制動, 若使上下俱動, 豈有止泊之時? 殿下前後擧措, 未免動處太過。向者臨門時事, 上下驚動, 而末稍有何見效? 臣謂爲君之道, 處事宜簡, 莅下宜嚴也。相福曰, 人君與士子, 皆有所職, 今此聖敎所云閒遊士子之可羡者, 臣未知敎意之得當也。夫以士爲名, 而不事問學工夫, 只是漫浪度日, 則尙又曰士乎? 殿下所事, 卽一日萬機也, 宜勞而不宜逸。古之聖王, 有日昃而不遑食者, 豈不動乎? 而猶不知其勞, 雖以無逸一篇見之, 亦可知古聖享國長遠之有道矣, 人君, 豈可以萬機應接之煩爲勞乎? 上曰, 言雖如此, 萬機與黨習, 果是相當之事乎? 予雖躬視萬機, 黨習間之, 雖欲得人而共事, 實無可用之道, 可謂無可奈何矣。載敏曰, 承宣動靜之奏, 誠是矣, 而爲國之道, 必有紀綱。紀綱二字, 譬如浩然之氣, 直養無害而後, 塞乎天地。人君爲治, 亦必先立紀綱, 使今日一擧措得宜, 明日一處分適中。在下之人, 咸知其嚴正不可犯, 然後紀綱乃立, 紀綱立然後, 朝廷始尊, 而雖有背公護黨之心, 自不敢售其計矣。上曰, 擧措之得宜甚難, 凡事本端則末立, 其本旣不能端, 則其末何以得擧乎? 雖以桓帝事言之, 太阿旣在其手, 翦去梁冀, 何難之有? 而反請於中常侍, 至有齧血, 其弱與用何異? 宰相雖得黃瓊, 而宦寺之封侯, 又至於五, 如此而其可以望治乎? 若使忠直不附者, 布之朝廷, 豈難做治乎? 君臣之間, 以忠相結, 則無隙可生, 以私結之, 則有此不相信之患矣。載敏曰, 殿庭出坐, 猶可謂漢有紀綱, 而惜乎黃瓊, 不論宦者之以功封侯, 亦不進忠直之士, 極可惜矣。看史之法, 當審機括, 五侯之濁亂, 臣以爲黃瓊之罪也。上曰。其時只知有中常侍, 不知有臣下矣。五侯事無一言云者, 豈不悲乎? 載敏曰, 臣謂當時委靡之弊, 此人之所致, 而亦由於格致誠正之學不足, 故亦不能做事。相福曰, 當時若用·輩, 國勢雖危, 安知不更爲做事耶? 上曰, 筵中神仙之說若發, 則人將謂斯何? 而予嘗謂漢武帝, 則以輪臺詔見之, 亦有可尙者, 予嘗心自服矣。世人必稱秦皇·漢武, 而秦皇亦合六國呑二周, 無所不足, 故有此擧。武帝·富殷之餘, 所願只在於求仙, 此亦慾之所由也。東方朔, 雖以靜而竢之, 則仙可自來爲諷。所謂神仙, 雖或有之, 以此慾其可得乎? 載敏曰, 上敎所謂求仙, 亦出於慾之敎, 誠極至當矣。道家佛家, 無非去慾而後成工矣。載浩曰, 凡事若謂之不足, 則秦皇·漢武, 富有四海, 貴爲天子, 而猶且不足, 以至於圖仙長生, 此眞慾之大者也。世上雖云有仙, 以此大慾旣未翦去, 則其能以羽化而登仙乎? 上曰, 承宣之言果是矣。予嘗以此疑而未解矣。世間豈有慾未祛而登仙者乎? 載浩曰, 果如方士之言, 神仙雖有可求之術, 以貴爲天子, 富有四海, 猶爲之不足, 則人慾之甚, 無過於此。以此其可求仙乎? 凡事常以不足自處, 則秦皇·漢武, 猶有不足之心而有此虛求。若以下比之工自處, 則雖典獄罪囚之困於桁楊者, 猶勝於方當刑訊痛楚不堪者, 則亦豈非皎然相懸乎? 是故臣謂常思下比之工, 則斯可謂上策矣。載敏曰, 志業不足, 則人無以自立, 以人君言之, 雖致郅隆之治, 猶若不足, 可也。載浩曰, 臣所謂不足者, 卽人慾私慾之謂也, 非志業之謂也。上曰, 承宣所達, 下番想未領會而有此說也。載浩曰, 志業異於人慾, 人慾則務存不足之心, 居常以下比之工自處, 志業則以君言之, 期至於·, 以士言之, 期至於·, 豈可不念其志業, 以失將進之道也? 載浩顧謂克祿曰, 此事必須詳錄以出, 筵中若出神仙二字, 則外間不知, 或以爲筵臣, 以仙道仰勉矣。上曰, 承旨此言, 極周密矣。頃者李德壽, 以筵中說佛, 橫被臺論, 世道如此矣。載浩曰, 外間凡於筵說, 必多橫聽, 故有如此之患矣。奏訖。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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