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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3책 (탈초본 975책) 영조 20년 7월 18일 계사 12/12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甲子七月十八日三更一點, 上御興政堂。承旨二員, 湖西廉察御史入侍。右副承旨金尙迪, 同副承旨李昌誼, 御史尹光紹, 假注書南濟萬, 記事官鄭元淳·李永祚, 入侍時, 諸臣進伏訖。上曰, 御史進來, 廉察事略陳之。光紹曰, 臣年少未更事, 而猥受重任, 亦豈能仰體聖意乎? 然盡心體探, 論列陳聞, 大抵·旱甚, 年事雖不如昨年, 而若比於備郞所奏, 則猶可謂減十之三四矣。臣歷遍隣近十三邑, 則大體諸守令, 皆可以爲治, 而其中··三倅, 或有濫殺, 或有不法。全義·木川兩倅, 皆以儒士爲治, 故雖不無一二可警者, 而木守崔弘輔則謹守法度, 持身淸潔, 此二人, 雖入於貶, 而不至於遞矣。上曰, 金光國, 是侍從人耶? 尙迪曰, 然矣。光紹曰, 成歡是至殘之驛, 而不思蘇殘之道, 專肆貪虐之政矣。上曰, 有治績最著者乎? 光紹曰, 臣雖未歷遍一路, 而聞道臣言, 則忠原縣監韓德弼, 治績蔚有可觀, 民皆悅服。臣親見其爲政, 則異於俗吏, 眞所謂古之循良之治矣。州民皆曰, 今雖年凶, 惟吾太守在, 吾屬無患矣, 其治從可見矣。其次牙山縣監李錫禧, 以儒士爲治, 不求赫赫聲, 而官民之事, 無不修擧, 蓋兩倅特其表著者, 而爲尤勝矣。上曰, 稷山倅沈碩賢, 何如人也? 光紹曰, 是沈沆之五寸姪, 而爲人徒善, 規模謹拙, 昏暗懦弱, 不法之事, 亦不敢爲者。以大體言之, 稷山小邑, 猶不足當, 其初殺人, 亦由於此矣。上曰, 然則其殺人, 非渠之殺之乎? 光紹曰, 下人導之而致此矣。上曰, 庸劣矣。只從下人之言, 此足以知其不治矣。上曰, 趙鳳周何人耶? 光紹曰, 故監司趙世渙之孫云矣, 蓋其濫杖極可駭。臣亦取見其杖, 則其大四倍於恒用之杖, 以至於殺人之境, 田結所犯, 亦多有踏印區分文書之被捉而來者矣。又今二月科場時, 多收民結, 怨聲喧藉, 該吏恐㤼, 至於圖免而猶不知戒, 其他所犯亦多矣。蓋則太柔, 則太剛, 是所謂剛惡柔惡者也。上曰, 申勅之下, 用杖如是太酷乎, 尤可駭也。因問刑獄事, 何如? 光紹曰, 忠原有十重獄, 而其中劉必良文案, 與事理俱冤, 趙尙建滯囚二十餘年, 減死亦當, 柳龍慶·李賢樂則皆有稱冤之端, 金聲晩則負犯可疑, 而情節甚重, 李德章則淫案的實, 故各人罪案, 論其大槪, 而繼以斷辭, 以備睿裁矣。上見啓單曰, 趙鳳周如是駄去乎? 光紹曰, 守令有月廩所用, 也每一月二駄輸送, 而責立民契馬, 人民不堪。且田結十卜以上有罪, 而此踰百結, 與下吏分用, 屬於官者爲五十餘結矣。上曰, 鷄首謎語, 是何事? 光紹曰, 文書中, 不曰結卜而曰鷄一首, 姑欲掩其奸迹, 渠亦自知其非而爲之矣。上笑曰, 意思則可謂穹窿矣, 何不封庫也? 光紹曰, 臣異於暗行, 故以待朝家處分矣。上曰, 柳星東何如人也? 光紹曰, 爲治與沈碩賢彷彿, 而以米四十石貿錢, 以五匹馬輸送於京。臣之下去時, 亦載送, 其爲人柔懦, 而爲治不善矣。上曰, 然則一道治績之最, 卽韓德弼也, 不法之最, 卽趙鳳周也。光紹曰, 之爲治, 歷典州郡, 聲績著聞, 且淸白之操, 可勵末俗貪汚之風, 道臣殿最, 亦曰積弊頓祛, 治績赫然云。臣意則謂爲十三邑之最, 而道臣所褒, 謂是一道最之意也。上曰, 農事何如? 光紹曰, 兩南年事, 大抵皆好, 而·兩邑, 獨被慘凶。所謂尤甚處, 則甚於辛壬, 蓋·兩邑, 自前雖値豐年, 沿路則皆是旱乾處, 故每以被災云, 然以當初所聞, 猶云幸矣。若無風霜之災, 則一斗地或可食四五斗云, 而以徵稅爲㦖, 初不欲刈穫云, 民情可謂慼矣。臣謂·兩邑, 宜有顧恤給災之道也。忠原則邑大, 且多引水處, 故大體則勝於·, 且其民, 恃其本守, 而不憂云矣。尙迪曰, 御史給災之請無怪, 而臣意則擇守令爲第一務。守令非其人, 則雖有實惠, 豈有遍及之道乎? 光紹曰, 承旨之言誠然矣。上曰, 承旨書之。上曰, 今番廉察御史差遣, 靜攝中, 聞相臣所達, 心動爲民之意, 而覽其啓聽其達, 比諸其聞, 不無差間, 亦無東海三年致旱之事, 而噫, 托以百里, 其任若何? 而在上者, 雖聞風傳, 心猶若此, 而爲其字牧此等之邑, 不思濟民之道, 反行不法, 殺其無辜, 視若尋常。孟子豈不云乎, 殺一不辜, 王者猶不爲, 況守令乎? 趙鳳周之不法, 已爲可駭, 而勅勵之下, 用法外之杖, 濫殺其民, 於渠, 亦宜有其律。登關東御史之單, 墨猶不乾, 不思懲創, 又復若此, 尤涉可駭。爲先罷職, 令該府嚴處, 而大抵雖登御史之單, 一經行査, 擧皆白脫, 故貪吏無所懲戢, 贓法亦無可施, 若此而特遣御史之意焉在? 今番則嚴勅該府, 各別嚴問覈實, 必施當法, 其若依前慢忽, 則其曰國有法, 亦豈曰有王府? 且疑之勿任, 用之勿貳, 御史之體, 非風聞之比。噫, 今修續大典, 勅勵法外之杖, 亦在其一, 則此不嚴懲, 雖日修大典, 將焉試哉? 其杖, 御史旣目覩, 何待其査? 此一款照律時, 竝爲勘律, 以嚴續典, 以申其令, 而沈碩賢之濫殺無辜, 柳星東之不法, 俱涉可駭。亦爲一倂罷職, 令該府嚴處, 而以曾經侍從之臣, 任至殘之驛, 處此等之邑, 驛屬亦民也, 而恣行不法, 其嚴懲宜先。此等人, 亦令該府嚴處, 而其勅勵之敎, 右已諭矣。又曰, 今者遣御史, 意蓋爲民, 而其若爲民, 莫先於字牧, 褒良吏懲貪汚, 卽王者之道也。道臣殿最, 業已知之, 而于今覽褒, 其爲可尙。當褒一人而勸百人, 況屢典郡邑, 淸白之操, 循吏之風, 可謂此人。曾所擢用, 已經準職, 忠原縣監韓德弼, 特爲加資。又曰, 其褒者其懲者, 俱已下敎, 其餘原單, 令吏曹稟處。弊瘼一單, 下備局稟處, 疑獄一單。今者廉察, 意蓋此也, 不可尋常稟處, 下刑曹登對時, 卽爲稟處。又曰, 爲兩邑而遣御史, 爲生民而去貪吏, 其代若不擇差, 民何受惠, 深夜惓惓生民之意焉在? 且爲官擇人, 此時此邑, 亦豈可循常? 其令該曹, 以曾經侍從之臣, 各別擇差, 給馬下送。燕岐·比諸兩邑, 其雖差間, 殘邑則殘邑, 亦令該曹, 一體擇差。承旨書畢。上謂御史曰, 予初不識儒臣之爲何狀, 而奬用有意, 今見所論列, 從容有條理, 良可嘉也。昔豫讓, 有國士遇國士報之語, 蓋雖匹士, 如得知遇, 則必以知遇報之。予於儒臣, 雖年少初見, 今此下敎, 不但以御史奬詡之而已也, 汝須認此意, 可也。又敎曰, 予之特除儒臣者, 欲其挾冊登筵, 與之講學, 而先使廉察, 出於爲民之意。今雖夜深, 卽又召見者, 亦是爲民之意, 而勉勅之意, 自在其中矣。光紹曰, 人臣事君, 根於秉彝, 固不以寵眷而有所加損。雖執鞭之役, 苟可以一分效勞, 則不敢辭也。況此國士之敎, 天恩罔極, 臣是何人, 得此不敢當之敎於聖主也? 惟當捐命圖酬而已。上曰, 五禮儀事, 儒臣又差修整郞廳矣。光紹曰, 聞其凡例, 不過節目間事, 則似亦非難, 而旣曰五禮, 則名目亦大矣。當退與堂上, 相議爲之矣。上曰, 汝則儒臣也, 此後禮判, 以五禮儀事稟定時, 同爲入侍, 可也。出榻敎  諸臣仍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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