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司成鄭亨復疏曰, 伏以臣謬被誤恩, 濫叨匪據, 辭不獲命, 冒昧就列, 居然踰數朔矣。人微職鉅, 望輕責重, 蔑贊敎胄之化, 徒貽倚席之譏, 每自省視, 內怍外靦, 未嘗頃刻而安。擬將申暴血懇, 期褫鞶帶於未速大戾之前矣。日昨伏見召筵所下傳敎, 以泮任之不守齋, 辭旨縷縷, 誨責諄諄, 臣於此與有罪矣, 亦安得晏然而已乎? 臣待罪本職之後, 取閱館中謄錄, 掌議·色掌別爲居齋, 以五十點爲限事, 筵中定奪, 自廟堂, 成節目頒下。此實出於聖上尊聖廟重賢關之盛意, 凡在衿紳之列者, 孰不欽仰而祗承也哉? 第今掌議二人, 見差屬耳, 色掌輩, 則屢月曠任, 故臣以依定式一齊守齋之意, 另加勉促, 而其中宋定休, 則曾已準點, 此外三人, 或有老父母病故, 或有衆所共知之身病, 俱不得一涉泮橋。雖其事勢適會如此, 而摘奸書啓, 一倂以無點懸錄, 則朝家申飭, 便歸虛地, 聖敎鐫責, 烏可已也? 然而究厥所由, 莫非臣罪, 苟使臣謹奉成典, 導迪有方, 則彼諸生, 設有可言之情病, 亦豈至於終始違傲也? 其疲軟溺職之狀, 此已彰著, 而且於聖旨, 有章儒宜乎停擧之敎, 況臣, 忝在師席, 固當首被其罰。縱荷聖度涵容, 不示顯責, 臣則自在戴罪未勘之中, 悚懍恧蹙, 無地自措。今因齋儒捲堂, 嚴召狎臨, 而臣之情勢如右所陳, 斷無抗顔勸入之勢。玆敢隨詣闕下, 猥入文字, 略控危悃, 伏乞聖慈, 俯垂鑑諒, 亟命削臣之職, 治臣之罪, 俾安賤分, 以勵他人, 不勝萬幸。臣方泥首請譴, 宜不敢妄有陳列, 而竊有區區憂愛之忱, 輒此煩瀆, 臣尤死罪。臣伏覩聖敎, 末段有曰借稱其名, 聚其京鄕廣博爲能, 此則日月之明, 或有遺照, 而天地之大, 不無所憾。凡館學封章之際, 前期設廳, 則京外章甫, 聞風而至, 與館學生一體著名, 自古而然, 豈以其不居齋, 而混謂之借稱乎? 且兩先正從祀之請, 積有年所, 彝典未擧, 士論久鬱, 一有疏事, 爭先赴參, 名錄之多不期然而然, 亦非以廣博爲能者也。今殿下, 不少舒察, 輒下情外之敎, 有若張大名數, 欺瞞聰聽者然。藉使諸生無狀, 眞有此等之習, 大聖人辭令, 決不宜若是迫切, 而況其萬萬無此理乎? 嗚呼, 人臣欺君, 何等罪名, 而殿下容易加之於首善之地, 王言一下, 多士掩抑, 景色愁沮, 此豈聖朝扶植士氣之美意耶? 臣竊爲殿下惜此敎也。今臣不避僭越, 妄言至此者, 只欲明其不然, 以冀幸於聖明之萬一回照, 非敢毫分有私於諸生也。惟聖上垂恕而留神焉。臣無任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近來士習, 務文而不務質, 故今者下敎, 尊聖廟也, 爲先正也, 扶士習也。身爲師儒之長, 其不飭士, 反勉其君, 若此而士習何時正乎? 予莫曉也。勿辭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