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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53책 (탈초본 975책) 영조 20년 7월 25일 경자 24/35 기사 1744년  乾隆(淸/高宗) 9년

    ○ 甲子七月二十五日申時, 上御興政堂五禮儀增修堂上·郞廳, 纂輯廳堂上, 明陵參奉尹東暹, 同爲入侍時, 五禮儀增修堂上李宗城, 郞廳尹光紹, 明陵參奉尹東暹, 纂輯廳堂上徐宗玉·金若魯·金尙星·李日躋, 左副承旨南泰良, 記事官李克祿, 記注官金弘澤, 記事官李永祚。諸臣進伏訖。上曰, 陵所有別處種茅者, 其能有餘存耶? 東暹曰, 修改時, 連用無餘矣。光紹曰, 庚申年亦已盡用矣。上謂宗城曰, 卿問激水車而來乎? 宗城曰, 戶曹都監, 皆有一件, 而觀象監, 亦有一件矣。上曰, 然則戶曹都監所存件, 持去, 可也。宗城曰, 陵官處, 更無可問者, 則使之出去, 何如? 上曰, 唯。宗城曰, 今日又與右相相議, 則罅拆處雖改封築, 必難盡出云, 取土一節, 不可不爲矣。上曰, 然則取土, 可也。宗城曰, 尹光紹於禮家事甚熟, 而身旣在鄕, 故朝家事, 或有生處, 而至於禮文, 則亦必精熟, 故今日已爲相議出草, 明日則臣與禮郞, 當進都監役所矣。上曰, 有何事而進去乎? 宗城曰, 役處看審後, 自有區劃之事, 故先爲出去。而臣雖出往, 光紹在京, 禮儀可以釐正, 而先爲出草以來矣。上曰, 上之, 可也。宗城曰, 此則凡例草也。上曰, 卷首似有圖也。宗城曰, 然矣。上曰, 親耕之儀, 不載於五禮儀中乎? 宗城曰, 然矣。今番則大射禮·親耕儀, 皆將載錄, 而射雩壇, 若屬於大射禮, 享先農, 若屬於親耕儀, 則亦有難便不襯之事, 故別作名目矣。上曰, 救蝕儀, 前亦有之乎? 宗城曰, 節目差異矣。上曰, 世子廟見禮儀, 亦有之乎? 光紹曰, 有之矣。上曰, 受誓戒, 今始添入乎? 宗城曰, 然矣。上曰, 大報壇儀禮, 亦欲載錄乎? 宗城曰, 肅廟朝, 以君臣服制, 正君臣之大義, 以大報壇, 明天下之大義, 而事有難便者, 方未停當矣。尹光紹, 以爲當載錄矣。上曰, 若載五禮儀, 則亦稱某皇帝乎? 宗城曰, 似當載錄矣。上曰, 此事終涉如何? 而若見漏, 則亦甚缺然矣。宗城曰, 古云懼煩多畏, 雖或見漏, 亦何妨乎? 上曰, 寶鑑已載, 此則拔之, 可也。端敬王后事, 亦未知如何? 宗城曰, 此則當載錄, 無可慮矣。上曰, 南壇儀注, 本來有之, 何又疊錄? 宗城曰, 但無親臨之儀矣。上曰, 先農壇, 先朝有議大臣之事, 而北郊則予始創行矣。南郊事, 久遠難徵, 懸注必難矣。光紹曰, 久遠之事, 若難明知, 闕之何妨? 上曰, 親祭親享, 各自不同, 何也? 宗城曰, 隨其本名而書之故也。上曰, 大院君祠宇展拜禮, 見漏矣。宗城曰, 此旣與謄錄有異, 則毓祥廟展拜儀, 與大院君祠宇展拜儀相同, 故只謄一處矣。上曰, 大院君祠宇展拜儀, 別爲錄之, 可也。宗廟前後殿, 亦各有儀, 此亦竝錄, 可也。穆廟以後, 始有大院君祠宇展拜儀, 仁嬪祠宇展拜儀, 亦可錄之矣。光紹曰, 禮節相同, 則懸註, 似好矣。上曰, 然則懸註, 可也。宗城曰, 臣意則欲合註矣。上曰, 大院君祠宇展拜儀下, 書仁嬪祠宇展拜儀, 而只以倣此二字錄之, 可也。上曰, 大殿進宴儀, 無之乎? 宗城曰, 正朝會百官儀有之, 故此無別目矣。今番儀, 依丙戌儀用之, 而有某樂臨時稟用之語。李德壽五禮儀附錄增修之際, 以前後受敎, 隨出隨錄, 故受敎錯亂層出矣。上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進宴儀, 當先錄矣。宗城曰, 舞童則以肅廟丙戌例, 引而懸註, 似好矣。上曰, 丙戌年亦無舞童之節目, 甲午以前儀注, 初不欲提矣。雅樂俗樂, 各因其儀而懸註, 似好矣。宗城曰, 雖然進宴儀, 豈有二件名號之可錄者乎? 上曰, 其時有進宴御宴儀, 凡事必也正名, 以此各稱名號, 可也。日後當稱御宴用俗樂, 進宴用雅樂, 爲註矣。戊申年進宴儀, 亦稱大王大妃殿, 而此後則以王大妃殿進宴儀書之, 而今番則以三殿進宴儀稱之, 可也。上曰, 莊陵復位儀注, 當載錄而溫陵事, 亦當載錄矣。此亦以倣此爲註乎? 宗城曰, 以禮家冊子言之, 旣載槪略, 則不必疊錄, 而今此續五禮儀, 只稱當宁擧行之事, 而此當載錄矣。上曰, 載之, 可也。王世子入闕儀, 固當錄矣。宗城曰, 以孝廟入邸儀, 可以參考矣。上曰, 世子嬪入闕儀, 亦當載錄乎? 宗城曰, 事甚關係, 載之宜矣。上曰, 王世子祗受訓書儀, 則似不必錄矣。宗城曰, 事旣重大, 錄之宜矣。上曰, 王子師傅相見禮, 則當錄矣。宗城曰, 然矣。此儀, 臣於宗親府始見之矣。上曰, 受馘儀, 亦可載錄乎? 宗城曰, 此則大儀節, 豈可不錄乎? 服制事, 固當逐條爲目, 而雖以禮家書見之, 以服制爲大題目, 則至於大王服制, 大妃殿服制等節, 以小題目, 懸註,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宗城曰, 中宮殿服制, 旣有已行之例, 今則亦以小題目懸注, 宜矣。上曰, 庚子年所定者, 只是君臣服制而已。大妃殿服制旣錄, 則其下當稱中宮殿服制, 而以倣此懸註, 可也。宗城曰, 然矣。上曰, 世子服制, 嬪宮服制, 有異乎? 宗城曰, 然矣。端懿王后, 以世子嬪喪出, 其時儀注若錄之, 則自可爲儀矣。上曰, 然矣。上命注書出往, 與纂輯廳堂上偕入。臣克祿, 承命出往, 還入進伏。宗城曰, 大槪旣皆稟定, 退修中草, 改經睿覽, 宜矣。上曰, 尹光紹方入直, 不必更爲中草, 或可以玉堂入侍, 予亦當時時召見, 而今則凡例已成, 似當速完矣。光紹曰, 此事甚重, 固當更爲中草, 以經睿覽後正書, 可矣。上曰, 依爲之。宗城曰, 五禮儀事, 旣已稟定, 郞廳使之先爲出送, 何如? 上曰, 唯。上曰, 纂輯廳堂上, 今則可謂濟濟矣。宗玉曰, 申飭之下, 豈敢怠慢耶? 上曰, 凡例已爲之乎? 宗玉曰, 堂上中間不備, 凡例, 則欲待會同後相議, 而姑置之。今則先爲刪正, 而雖未出草, 堂郞今皆理會, 不久似成。具宅奎若出, 則當爲凡例, 此則不難矣。尙星曰, 此皆類聚後, 可以刪其疊書者, 添其所無者, 以爲刪節矣。宗玉曰, 幾盡垂成, 方出中草矣。上曰, 中草如有持來者, 雖未盡成, 一冊先爲上之, 可也。尙星趨出持來。上曰, 似必差遲矣。若魯曰, 中草方送于大臣處, 以爲相議, 而中草外, 又將更釐矣。上曰, 五禮儀當爲幾卷乎? 宗城曰, 可爲三卷矣。上曰, 大典則似多於此矣。宗玉曰, 似不下四五卷矣。受敎中當刪與否, 當仰稟後可爲之矣。上曰, 中草, 皆以朱書爲之乎? 若魯曰, 金尙星爲此法以敎郞廳矣。上曰, 郞廳, 亦皆干與乎? 若魯曰, 郞廳或有意見, 則相議爲之矣。上曰, 泮試圈點, 卽新創之法, 故又爲錄之乎? 尙星曰, 然矣。上曰, 點數中, 五十點等節目, 似甚太煩矣。觀此中草中, 打點者或有欲存之意, 或有刪去之議耶? 尙星曰, 右相欲爲留置, 左相謂無實效, 欲去之矣。上曰, 儒生科試時, 監察搜挾事, 右相有欲存之意矣。尙星曰, 右相則方欲新試矣。上曰, 紙好拔去, 豈必錄之乎? 宗城曰, 似當錄矣。上曰, 拆榜前先拆合考條, 豈可錄乎? 宗城曰, 此亦可存矣。尙星曰, 此有可存之道矣。上曰, 草注紙·大戶紙等節目, 則可以刪去矣。推此見之, 受敎之雜亂, 可知矣。若魯曰, 以受敎爲名者, 一竝錄之, 故如是矣。尙星曰, 自刪去秩, 或有仍存者, 自仍存秩, 或有刪去者矣。上曰, 攫柑之類, 大司成可爲停擧, 以儒生爲名, 而豈可載於大典乎? 宗城曰, 攫柑之類, 非士子也。宗玉曰, 此亦非攫柑者, 盡爲徒配, 有一隨從, 攫取柑子, 仍爲現露, 其隨從之跡, 至於徒配, 而便成受敎矣。上曰, 以此見之, 以予精神, 不覺胡亂。卿等亦宜各別著力也。宗玉曰, 聖敎至此, 敢不奉承乎? 上曰, 雖或釐正, 一時竝稟似難矣。宗玉曰, 以一典式, 登對時, 稟裁, 似好矣。日躋曰, 此則有仍存秩·稟裁秩·刪去秩, 當別爲抄出條目, 各爲懸注, 以爲隨條稟定之地, 似好矣。上曰, 此言甚好。依李日躋所達爲之, 可也。宗玉曰, 五軍門·宣惠廳·經理廳大典, 則竝與書吏而盡謄, 此則似可盡數載錄矣。上曰, 然則當用何規而錄乎? 若魯曰, 當用典錄通考之規矣。上曰, 衙門品數盡謄乎? 有提調衙門, 則品數從何定之耶? 注書出往, 持大典中吏·兵典而來。上曰, 必也正名, 五軍門·宣惠廳, 其不可以某號, 更爲定名耶? 若魯曰, 必欲正名, 豈有不成之事乎? 上曰, 若然則奉朝賀, 何以爲乎? 宗城曰, 旣無別衙門, 故別書於下矣。上曰, 與雜職類有間乎? 宗城曰, 豈可比方於雜職乎? 日躋曰, 雜職猶有品數, 而奉賀則初無品數矣。上曰, 署事法旣無, 則似當更出樞密司矣。尙星曰, 樞密變爲備邊矣。日躋曰, 臣晩膺此任, 故最初下敎, 未能奉承, 故敢達矣。大典, 旣是金科玉條, 固不敢更論, 而至於受敎輯錄·典錄通考·前後續錄等書, 或有先王受敎之疊出層錄者。上敎旣以刪節長短, 惟文是取爲敎, 則各自所謄來受敎, 惟以文理通暢爲主, 各加刪節, 故尙星之嚴立凡例, 亦此意也, 臣故敢達。上曰, 依所達, 爲之。尙星曰, 各衙門, 不必從品正間矣。上曰, 以軍門言之, 大將首題後, 都提調以下, 可以懸註乎? 宗城曰, 臣方爲吏典, 而備邊司則都提調以下, 以次列書矣。宗玉曰, 漢書則百官品數, 盡爲謄入, 故謂之橫間, 而此則不過若干衙門, 則只以典錄通考例爲之然後, 冊子首尾可以成矣。上曰, 文章, 所以表貴賤, 一品二品, 雖不斥言, 而其品數固當自如也。冊子之面, 首書其品數, 則開卷豈不儼然有貌樣乎? 若魯曰, 必欲爲之, 亦可成矣。宗城, 指大典官品秩曰, 如此如此則可爲橫間之法矣。上曰, 經理廳, 曾以畿營爲之事, 有所論者, 而頃聞柳儼所達, 則以爲難便矣。宗玉曰, 臣亦爲畿監, 而此有難便之事矣。上曰, 管城將, 若屬經理廳而錄之, 則當屬兵典, 而提調之名, 不必錄矣。惟五軍門, 以大將書之, 而都提調則懸註, 似好矣。若魯曰, 都提調則不可不錄矣。上曰, 樞密使, 時何以稱名耶? 尙星曰, 一品則以領樞密爲名, 其下則各以品數, 稱判樞密·知樞密·同樞密矣。上曰, 巡將亦可別爲名目而錄之乎? 宗玉曰, 五衛將, 變以爲巡將矣。若魯曰, 巡將, 自前有別名矣, 仍指大典所載者。上曰, 然則巡將監軍, 當爲載錄矣。當稱左右巡廳, 而捕廳亦必錄矣。若魯曰, 巡將旣非實職, 似不可錄矣。上曰, 以橫間爲之則似可錄矣。樞密之稱, 近古有之乎? 尙星曰, 本朝亦有之, 而罷之不久矣。上曰, 須以語卿等之事, 出謂大臣而後, 更達, 可也。上曰, 厚陵奉審, 則其果無事耶? 宗城曰, 然矣。明日臣, 與戶判當進役所, 而除朝辭往來後, 日次當入矣。宗玉曰, 抱川之民, 以前官仍任事, 擊鼓而方下本曹矣。上曰, 前官誰耶? 宗玉曰, 今修撰趙載敏矣。其主倅雖曰善治, 民情亦出實情, 而此等之請, 若一聽理, 則日後貪官汚吏, 或有勒使其民作此擧也。臣意, 則此等事, 宜置而勿論也。若魯曰, 前日則四件事外, 無得爲矣。臣自外任而來, 始見此直爲登聞之事, 此後先經兵曹後, 使之擊鼓, 似宜矣。上曰, 雖是四件中事, 下刑曹刑推, 蓋出嚴朝令之意, 而兵曹堂上, 旣許入擊, 反爲請推於無知之守門將, 豈不非乎? 然若非直爲登聞, 則予何聞擊鼓之聲乎? 四件外勿捧事, 諸臣之議, 以爲如何? 宗城曰, 凡人擊鼓後, 自該曹, 推見其爰辭後, 如其猥越者, 則直爲退却, 似好矣。日躋曰, 渠雖登聞, 若自刑曹稟定, 則豈有猥雜之患耶? 尙星曰, 當初爲慮猥越, 有四件事外勿捧之敎, 則刑曹之草記防塞, 似好矣。上曰, 以猥屑覆奏之際, 必有徵治之患, 可用者用之, 如其不然, 則以草記置而勿施, 可也。宗玉曰, 登聞鼓, 卽通下達上之意也。頃者三陟民, 以其邑民弊擊鼓, 故以四件之外, 嚴刑以送, 而取其爰辭而見之, 則其爲弊也果大, 故移文江原監營, 使之捉致蔘商而治之。如此之事, 直以四件之外, 諉以永塞, 則民情亦不可通, 此亦難矣。上曰, 民習不如古, 故多有猥屑之事, 而此則宜付道臣·守令者也。若魯曰, 此雖出於民弊之事, 而旣有該道道臣及其邑守令, 則豈敢越次而登聞耶? 宗玉曰, 雖有道臣, 旣不利於營門, 下吏從中操弄, 則民情何由上達乎? 以三陟事言之, 今方捉致蔘商, 而自營終不施行, 如是而下民, 其可雪冤乎? 上曰, 卿職在司寇, 故有此仰達, 其意可感, 而此事當爲傳敎, 依此施行, 可也。上曰, 上年未及啓覆者, 今年可以盡入乎? 宗城曰, 然矣。上命承旨書傳旨曰, 設申聞鼓, 所以上達民情, 而騎曹之操縱, 事涉不可。以此反推守門將之不禁闌入, 亦涉無義, 故特除此例, 而若此則人心不古之時, 不無猥雜之弊, 廣其申聞, 蓋通下情, 飭其猥濫, 亦關紀綱。況四件事外勿施, 已有受敎, 其若覆奏, 當治其濫, 廣其登聞, 仍下敎擧行。該曹遵其受敎, 覽其供辭, 事在四件事謄奏。四件事外, 勿論巨細, 直爲草記勿施之意, 分付該曹。書畢。上曰, 如此之後, 擊錚自可無矣。宗玉曰, 抱川事勿施事, 仰達矣, 何以處之乎? 上曰, 勿施, 可也。仍曰, 此受敎謄于大典, 則可以爲法。頃者受敎, 不必疊上矣。宗玉曰, 固當合而上之矣。諸臣退出之時, 上曰, 李日躋·金尙星進前。上曰, 今者特差, 有意在焉, 必須精緻爲之, 而亦可速了, 務爲著力, 可也。予方專恃卿等矣。彼宰之特差, 亦有意焉, 竝須極力爲之, 可也。尙星曰, 續大典纂輯之事, 聖意可知, 抄出之後, 一經大臣, 一經睿覽, 則可以完了矣。上曰, 律有輕有重, 而律官從中操弄, 民無以措其手足, 故今者爲此。蓋出恤刑之意, 而六典竝入如續典錄通考, 大綱旣已下敎而, 其輕其重, 都在於此, 此時可以詳審處之矣。當初作法, 實出從寬之聖意, 而末梢法文漸多, 至於前後續錄典錄通考, 則其中無非刪節者, 此實繼述之意也。二百年後, 始爲改正, 而務從寬緩, 亦出仰體惟恤之意也。予之一次下敎, 盡爲受敎, 如此之類, 以本律之在大典者, 依舊件爲之, 可也。日躋曰, 一時下敎, 便爲法制可慮之敎, 此眞興邦之一言, 不勝欽歎。若因一時下敎, 便成受敎, 則不無後弊。此等事, 竝當稟裁取舍矣。上曰, 非特予受敎者, 合前後受敎, 可以刪節也。如咸哥正刑時, 遣承旨正法者, 亦可盡謄, 豈不難哉? 雖以科場律見之, 細瑣者盡入, 此則當拔之, 而一時處分者之爲受敎者, 參酌處之, 然後可以仰體欽恤之意也。尙星曰, 當刪者當稟者, 當於筵中稟處, 而以臣意見, 先爲付籤, 送示三相後, 始爲稟定矣。上曰, 今番軍摠釐正後, 問于醫官之爲宰者, 則以無效爲答, 而此則渠輩, 未能詳知而然。雖已釐正, 閒丁之得, 豈其易乎? 此亦當如此, 而此律一定之後, 似或如水淸, 而民亦將得效矣。尙星曰, 細瑣者入於當刪中, 使之簡嚴矣。上曰, 頃者右相, 以具宅奎請差堂上, 故予謂必近嚴, 當以李宗城, 和而濟之也。日躋曰, 漢法三章, 初則極寬, 而猶使張倉·蕭何, 退定律令, 故纔及文帝時, 又有除肉刑之令。蓋法則有限, 而人巧無窮, 故法不無前後之殊, 今此聖慮, 非特爲刑杖而發, 其愛民欽恤之意, 務在於從寬。聖意則藹然, 而第一向從寬, 恐有行不得處矣。上曰, 黨人之首, 予欲一見云, 則左相至誠防塞, 故予嘗於啓覆時, 以爲平民之犯律者, 少無顧藉之意, 而士夫之犯罪者, 何請從輕爲答矣。烙刑·壓膝·圓棍等律, 竝除之有意, 須於其下措辭, 除之, 可也。頃日臨門時, 趙載浩, 亦以爲決棍十度, 或恐致死, 兵判亦於秦應會決棍時, 減其杖數。何其此等處, 寬恤特甚, 而於小民不恤乎? 年少之人, 或有過處, 故有此敎矣, 此等處, 當各別著力, 可也。今番宣傳官時事, 幾入於受敎中, 嗣王, 若奉承, 則豈不難哉? 此律文若善爲, 則民將有所蒙惠矣。今予已老, 此事殆若終條理, 尤宜勉旃爲之。尙星曰, 此事一字半句之間, 或有差誤, 則萬世一律之意, 果安在哉? 聖意, 實出於惻怛之旨, 如有煩苛之條, 雖是受敎, 當入於當刪秩, 以爲稟定矣。上曰, 予所下敎者, 非欲爲受敎而然, 各司所下之文, 律官輒皆收聚而然矣。尙星曰, 聖意深遠, 雖有一處分, 皆爲後世法, 其爲大綱者, 當一請對而稟定矣。上曰, 此法成後, 予豈百年長生乎? 非爲時君而作, 實出繼述之意也。戊申年, 予告于慈殿曰, 國家平復, 非臣德化之攸致, 實荷先王膏澤而然仰達, 此法若成, 則民將受效矣。日躋曰, 壓膝烙刑之除, 豈特爲笞背而比哉? 聖上, 以法輕於士夫, 重於庶民爲敎, 蓋周家之令, 不及於强盛, 晉室之法, 多行於寒劣, 不特我朝爲然, 而且古語曰, 刑不上大夫, 雖以賈誼疏言之, 人君之視朝臣, 與庶民自別。今於一視之下, 若以上下異法爲敎, 則未知如何, 而聖上之痛惡黨習, 必欲禁止者, 出於苦心, 而在下者, 若不革改舊套, 猶染黨習, 則此誠忘君負國, 隨其罪而罪之, 可也。至於辭令之間, 輒稱或烹或斬, 黨人誠有罪也。至於烹斬則亦過矣, 此敎若入於受敎中, 則豈不悶哉? 今於重律之際, 宜當除去之矣。上笑曰, 律官雖善收聚受敎, 而至於士夫烹誅之敎, 亦必畏而不載於法典矣。今者此役, 專在於卿等二人之著力與否, 更須勉旃爲之, 可也。十餘日之間, 予當委而忘之矣。當刪而存者, 不當刪而存者, 竝爲覆難, 可也。尙星曰, 互相覆難然後, 可無輕遽之患, 大臣之意, 亦如此矣。上曰, 郞廳所見, 亦須取之。尙星曰, 郞廳如有所見, 則亦爲付籤矣。上曰, 予則只見此草, 而猶有胡亂之意, 後日卿等, 可持而入來。當刪當存者, 予亦一一覽過而定之, 可也。此非不信卿等也, 寔出欽恤之意也。尙星曰, 一通, 臣等當讀之, 而上下覆難, 似好矣。日躋曰, 大臣·重臣, 亦皆自外論難後, 入來裁斷矣。諸臣退出後, 上命李日躋·金尙星, 更爲入侍。注書未及辭退之前, 上曰, 注書出往, 標信姑不入內, 少爲等待之意, 分付, 可也。臣承命傳諭後進伏。上曰, 以大體言之, 世子之字, 以寬爲之, 有意存焉。卽今當務, 一言而蔽之曰, 寬字也。予以涼德, 無可裕昆者, 今者軀殼雖存, 方寸已傷, 無復餘望。今者此書, 欲爲生民一分之惠, 以表予意, 此亦正其誼不謀其利之意也。須以此意, 傳布諸郞, 可也。尙星曰, 臣誠惶恐, 而中情抑塞, 敢此仰達矣。聖敎中, 至誠惻怛之意, 臣豈不欲仰體? 而第於絲綸之中, 輒發此不敢聞之敎, 臣實抑塞難狀, 不知所以仰對矣。上曰, 予非欲爲惠於民也。民以予爲君, 將無所惠, 故欲以此遺之矣。日躋曰, 殿下累經世變, 連以寬字, 御世出治, 則猶可謂過於太寬, 此則無可更勉, 而第於行語間, 輒發人臣不敢聞之敎, 臣誠不勝抑塞之至。殿下春秋, 雖每以晼晩爲敎, 而五十之齡, 卽帝徵庸之歲也。前頭無疆之業, 群下之所企望, 而今此六典之續, 亦聖心奮勵之會。聖敎有若以此書, 爲有若事業之究竟者然, 臣切以爲不然也。聖上今雖定禮定法, 徒言而無益, 徒法而不行, 若聖上加意力行, 則豈不誠爲一代雍熙之治? 而東宮邸下, 方當就傅之年, 若徐徐訓導, 勉勉增益, 以爲萬世開太平之基, 此誠殿下事業。每以此等之敎, 發於行語之間, 臣不勝抑鬱之至。泰良曰, 今者此擧, 寔出繼述之盛意, 而衛武公九十之年, 猶作抑詩, 今殿下春秋五十, 正當奮發之時, 以五禮儀·續大典, 若將爲究竟事業, 豈不悶迫乎? 尙星曰, 臣於逖違之餘, 今始昵侍, 而聖敎若此, 不勝抑塞矣。上曰, 行語間由中而發矣, 非有深意而然。尙星·日躋, 齊白曰, 雖是行語間, 此句節拔之如何? 上曰, 法者, 有國爲政之大者, 而今始爲之故, 行語間果有以此究竟之語矣。泰良曰, 此不過制作文字之事, 豈爲裕後昆之德乎? 富而敎之, 使斯民躋之於·之域, 方爲經遠之圖矣。尙星曰, 方今聖學高明, 令聞日暢, 遠大之業, 莫不欽仰, 雖是行語間, 更勿發此敎, 深有所望矣。上曰, 孟子轍環天下, 終未行道。予則以祛黨幾年調劑, 而今無可爲之勢, 苦心旣難伸於廷臣, 則欲以此法, 遺一分惠於小民矣。尙星曰, 都監事, 秋毫無所遺, 以簡制煩之意, 殆將過矣。旣擇臣等而畀之, 則雖甚不肖, 固當竭力奉行, 而猶不放過, 懃懇不忘, 此恐非爲調將之道, 故敢達。上曰, 此言是矣。予果有此病矣。諸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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