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寅六月初一日未時, 上御熙政堂。三大臣·兵判·前都憲同爲入侍時, 領議政金在魯, 左議政宋寅明, 右議政趙顯命, 兵曹判書金若魯, 前都憲金尙魯, 右承旨南泰良, 假注書朴孝參, 記注官鄭觀由·李基敬, 刑曹判書李宗城追後入侍。諸臣進伏訖。在魯曰, 日氣甚熱, 此時聖體若何? 上曰, 此月當之, 心事不好, 而氣則一樣矣。在魯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 上曰, 一樣差勝矣。在魯曰, 王世子氣候何如? 上曰, 好過矣。上曰, 今日召卿等, 卿等必認以爲處分事, 而予心忽有所覺者矣。頃者從容使卿等入來者, 欲於一殿中, 了當而卽止矣。左揆以病不來, 故每事過時日則衰矣。右相今日入來, 而予當直言, 卿之快字, 猶未祛矣。若無卿章, 則今日事不至此矣。卿等入來然後, 可爲云者, 予意有在。卿等第言之, 國事將何以爲之耶? 今日此事善爲之然後, 可無後慮。卿等各陳所見。在魯曰, 箚陳者不允, 而以當下敎於入侍爲批, 下敎者何事乎? 備局出入之人, 無故者亦多, 而拈出不過若而人。且臣等兄弟之外, 他人不入, 刑判亦無入侍之命矣。上曰, 卿所請而予不許者何事? 秋判則豈不使之入來乎? 泰良曰, 秋判無入侍之敎, 而漢城判尹, 則使之同爲入侍矣。上曰, 下敎誤傳, 當該中官, 從重推考。刑曹判書李宗城, 使之卽爲入來。出榻敎 上又曰, 今日非不欲召靈城, 而其人之傑, 甚於元景夏, 恐生葛藤。柳儼爲人少輕。李益炡則自處以一偏宗室, 以頃日觀之, 有何所言乎? 予故不召之矣。在魯曰, 閔應洙·徐宗伋, 亦有之矣。上不答。寅明曰, 臣則有私心愧悚者, 非特以疾病違召而已。臣於此事, 一番未嘗仰達, 今隨諸臣, 乃爲討罪之論。吏判疏中, 以數十年默默爲斥, 此言果切當矣。旣知爲逆, 而不能請討, 時或有私酬酢, 而一未陳於君父之前, 言出山林之後, 始有此後時之論, 世有公議, 則先請臣等之罪然後, 次及於討罪, 宜矣。臣雖百死, 更不敢言, 當靜俟物議。而至於討罪, 則付之新進三司之論也。僚相寧有一毫他意, 而今至於此, 氣像之不佳, 果如何也? 臣請敦召儒賢, 使無不承權輿之嘆。上曰, 卿之苦心, 今則知之, 然予於一條件, 則當守之矣。今日道理則是, 而擧措殊常, 此必善爲之然後, 可無後慮。卿等先言之。顯命曰, 臣之引罪, 與左相無異, 山林別無犯大訓之意。果犯大訓, 則臣雖疲軟, 決不顧藉, 其無他意, 臣固知之, 而重事輕言, 漸不可長。故臣果有所言矣。以臣之故, 禮待之臣, 泥首逬出, 此皆臣狂妄之罪, 請斥退小臣, 敦勉山林焉。寅明曰, 臣謂山林僚相, 竝爲開釋然後, 可無後慮, 卽今以外面觀之, 豈曰好乎? 上曰, 外面猶是虛文矣。山林之局生, 例也, 此事必於其心, 常以爲咄咄, 故爲之矣。寅明曰, 御製奉覽後, 冢宰亦以爲, 無更可言云, 此則帖然矣。上曰, 其時若卽爲之, 則必無右相之事矣。寅明曰, 右相之事, 亦不過慮後而已。顯命曰, 臣意果如此矣。上曰, 今夜無寐, 有所製得者, 初欲示之, 今則無景況矣。十六首中一詩云, 幾歲苦心幾歲同, 滿廷私意沈濛濛, 願將字裏一箇黨, 抹擲深江窮野中。予之苦心, 此詩可以見矣。非謂吏判也。今日事, 黨習則自若矣。今聞元景夏又將去矣。顯命曰, 何如是其過乎? 上笑曰, 卿何知人之過, 而不知己之過也。山野之人, 不知時勢, 宜欲爲此, 而聞有見者云, 其見而不能止之者, 予非之矣。寅明曰, 他人之文, 何能以深看乎? 上曰, 若無大訓字, 則都無事矣。予所惜者二人, 若言爲世所諱四字, 則山林必不爲之矣。其言必以此爲好而然矣。尹汲不切之言, 不用於李益輔, 而用之於此則好矣。又曰, 卽景將何以爲之也。右相雖入, 予當言之, 山野之人, 不能深知, 慨然也。見者不能止之, 慨然也。卿之太快, 亦慨然也。在魯曰, 右相投之水火之說, 失言矣。顯命曰, 上敎故言之矣。寅明曰, 卽今別無他道, 在於敦召吏判而已。在魯曰, 吏判初雖召致, 今則事勢似難矣。上曰, 此言是矣。右相往見然後, 或可相解, 而此則道理不然, 予亦不勸矣。顯命曰, 前則臣亦一二巡往見, 而今則無摧謝之理矣。上曰, 重臣言之, 何以則無葛藤也。若魯曰, 吏判頃夜入侍, 見御製後, 以今無他意爲言。臣亦以爲, 此事妥帖矣。臣誠惶恐, 而敢言之矣。大臣今疏, 實是意外矣。山林見此後, 宜其徑歸, 此後必洶洶, 豈無後慮乎? 寅明曰, 兩解之外, 無他道矣。顯命曰, 初無兩解之可言者矣。山林, 書啓, 以臣謂若辛壬之黨, 豈不怪乎? 寅明曰, 非如此爲言者矣。顯命曰, 舊日餘習之說, 何謂也? 臣雖疲軟, 豈不容一士, 而此言則實可異矣。上曰, 雖以鏡·夢之黨, 稱之以冷水觀之, 初不乘之, 則自然氷釋矣。顯命曰, 臣果無赦過之意矣。上曰, 右相之陳疏, 左相不聞乎? 對曰, 不聞矣。上曰, 重臣亦不聞乎? 若魯曰, 不聞矣。尙魯曰, 山林之人, 僅爲敦禮致之, 而又忽如此, 於觀見, 甚不好矣。大臣之箚, 果不切矣。若魯曰, 臣亦往見, 則歸意每促, 旣去之後, 實難更致。而若不以虛文爲之, 至誠敦召, 則又安知其不爲更來乎。上曰, 予亦當盡氣敦召, 而卿等亦善爲勸止, 言此事勢, 可也。寅明曰, 冢宰若在京, 則臣亦當更往見之, 而今已出郊, 無可見之路矣。上曰, 吏判則已去, 而必以逐去吏判, 爲言於右相, 豈是好言乎? 尙魯曰, 臣所謂觀見不好者此也。顯命曰, 以此之故, 自訟無知妄作矣。臣別無不善爲之事, 而辛壬如何斬伐, 如何反究其心等語, 有若臣有所犯者然, 此又何也? 臣但不爲疏辨其語矣。若魯曰, 大臣言是矣。寅明曰, 犯而不較好矣。上曰, 予苦心則自畫, 而見此擧措, 有復爲過擧之慮矣。莊周夢蝶, 孔子夢周, 予有苦心, 故自畫過擧。而今有過擧之夢, 心有所量, 故其夢如此矣。古有召來山林, 而卽爲逐去, 此習切痛矣。以予之氣, 其何以敦召二政丞乎? 卿雖去而豈無爲相者乎? 冢宰雖去, 而豈無爲吏判者乎? 但今日未必得伊尹·傅說, 而此人爲政, 則請囑必無, 躁競可息, 故予欲誠心致之。而今日景像, 乃至於此, 豈非慨然乎? 所望於右相者, 雖有過於此, 勿爲相較, 以至於葛藤也。大訓後, 卿以更以陶鑄乾坤爲言。如此者, 彼此間大官盡拔之故也。其他表表者盡入故晏然。今日若罪柳鳳輝, 則必次及趙泰耉, 及於泰耉, 則古領相李光佐, 亦欲罪之, 黨心必有漸矣。今日召卿者, 欲言此也。予則無黨心矣, 慈敎至矣。己巳之年, 渠輩豈公然而爲之乎云矣。予欲快爲處分, 則或扶吏判, 或扶右相, 一番換局, 可以帖然, 而不此之爲, 豈非予苦心乎? 卿等亦幾年忍之。而今日乃始請討乎? 予以李延德爲質實矣。何處去矣。十九年不爲之事, 今始因儒章而爲之者, 豈不怪乎? 宋昌明年幼不知之說, 誠怪矣。而延德久遠之說, 可謂質實矣。元景夏罷職之請, 過矣。若罷職則予欲直敍矣。予於二人之事, 心以爲慨然矣。其心必自以爲得言之秋, 而不爲沮止矣。一人則不擧其名, 而人則果善矣。洪啓禧, 以其爲承旨時觀之, 人則果善, 而其自處太峻矣。頃者李益輔之以金相福, 謂之得體者, 陋矣, 不足道也。而此亦峻之所致也。顯命曰, 此則不必如此知之矣。此亦有所見而然矣。大抵善人好聽人言, 故偏論則尤, 甚矣。上曰, 領相自以爲善, 而偏論則豈曰峻乎? 顯命曰, 善亦有二道, 不可以一而論之矣。寅明曰, 旣欲敦諭吏判, 則何必更爲此敎乎? 上曰, 兼春秋出去, 刑判入來之意, 分付。觀由出。上曰, 予當更言之, 大訓雖苦心, 而以根本言之, 常談所謂以隨從軍而入之矣。虎龍·鏡·夢, 豈無根本乎? 然而射小的則欲大射, 爲小詩則做長篇。今若罪柳鳳輝, 則一偏以爲, 此時可乘, 一偏以爲, 前則嚴處, 而今則心解矣。一偏則以爲, 予敎元良而爲之, 二人之心, 正以其時爲可乘故也。左相以爲, 付之新進。三司云, 此則宜若有之, 而以軟軟者驅而爲之, 則此亦苟且。如此則予當自爲之, 何待下言乎? 但如此則生一葛藤, 而殺戮之路開矣。經言擇善固執, 詩著二三其德, 予以不至大戾, 告於皇兄, 今何可二三乎? 頃對吏判, 二人則若將從之, 而一人則予誓之矣。元良規模, 有異於予, 可爲之事, 及今爲之之意, 其時下敎矣。更思之, 則反不如置之爲愈也。元良於宮中, 問辛丑冬事, 而云此是渠輩爲之之事, 故縮之而不盡告我云, 以此言觀之, 其運心, 如何? 後日若有告元良者曰, 其時只以柳鳳輝塞責, 而不盡罪之云, 則當此事之臣, 雖喙長三尺, 何以自解乎? 自我爲之, 則是二三其德, 故欲消而止之矣。卿等不知予意矣。大臣·山林若相戰, 則國事將至何境乎? 在魯曰, 今日聖敎, 至矣盡矣。右相豈不仰體乎? 顯命曰, 臣若是小官, 則今日見書啓後, 豈欲入侍? 而旣已入來, 旋又悻悻, 似如何, 故入來, 而聖敎如此, 臣則當不與較矣。在魯曰, 聖敎固至矣。而以義理言之, 若如下罪, 則久遠之事, 置之猶可。而此事關係至重, 何可以久遠爲慮, 而終於不爲乎? 上曰, 此則爲卿慨然矣。顯命曰, 臣兄弟所以處柳鳳輝者有以矣。戊申後, 臣兄每以柳鳳輝爲致亂之本, 而不能致討, 自以負國不忠, 心常爲恨矣。上曰, 豐陵常以不忠爲言者, 此事耶? 顯命曰, 國家若置而不問, 不害爲聖德事, 而其言旣出, 則亦無救止之意, 臣與臣兄之意, 皆如此矣。若魯曰, 聖上今若不從, 時議必乖激矣。頃夜聖上, 對吏判數人, 則幾乎含可, 吏判亦出而語人矣。今於逬出之後, 仍爲置之, 則豈不有不承權輿之嘆乎? 上曰, 此言是矣。若斷定此事, 而敦召吏判, 亦非誠實, 置之未了之案, 敦召吏判, 入來後更爲商確, 似好矣。寅明曰, 先正臣宋時烈, 亦遭此等事, 數爲渡江之擧, 而盡誠敦召, 則還爲入來。今於冢宰, 亦以誠心召致, 則亦豈不來乎? 來後商確處分與不處分而決之, 似好矣。若魯曰, 山人出處, 與人有別, 今日之徑尋歸路, 不是異事, 使山林宿德之士, 至於此境, 外議安得不紛紛乎? 今須盡誠致敬, 與大臣相解然後, 可無後慮矣。宗城曰, 吏判袖箚, 各司皆謄傳, 故臣亦使戶曹書吏謄見矣。上曰, 袖箚置內, 各司何以謄傳乎? 此則怪異矣。三相則皆以爲, 不得謄見矣。若魯曰, 臣亦使兵曹書吏謄之, 則曰無矣, 故不得謄見矣。宗城曰, 袖箚之言, 殿下若欲盡用, 則臣當碎首爭之矣。尙魯曰, 大訓則已斷置矣。今此所言, 討罪而已。如此之言, 不須爲之也。事歸了當之後, 大臣之箚, 果不切矣。僅僅招致, 無事歸去, 猶有倏忽之嘆, 況此景色, 豈不可憫乎? 今此所論, 與大訓異, 不可不明白消釋矣。若魯曰, 此則金尙魯之言是矣。今若臚列柳鳳輝·趙泰耉之罪, 而載於大訓, 則臣亦爭之。今若處分而已, 則事面實異矣。上曰, 承旨言之。泰良曰, 聖敎誠至矣。而二三其德之敎, 未知其洽當矣。凡事有當專一執守處, 若有關於天理民彝之明白可改者, 一例以爲二三其德而不改, 則道理亦豈如此耶? 上曰, 承旨之意似異矣。在魯曰, 似與臣見同矣。上曰, 今日吏判若入來, 則當言其事勢, 吏判若覺得太善, 不能覺而不用其言, 則予當於是, 許副冢宰, 而以贊善, 同與之學問矣。今若因此而有章甫之事, 則將何以爲之? 顯命曰, 臣爲此疏時, 已知其受辱矣。上曰, 此則右相亦非矣。待其辱至而爲之者, 何也? 如此而生出葛藤, 一邊敦召大臣, 一邊敦召冢宰, 予氣將多用矣。葛藤止則好矣, 而若不止, 則奈何? 在魯曰, 此則不能無慮矣。上曰, 雖有章甫, 予豈爲過擧, 閉閤却膳, 而雖好歌, 久聞則厭於耳。此下敎, 人必以爲恐喝, 而作爲未了之案, 待吏判入來之後, 務爲至當可矣。上曰, 御製草入乎? 泰良出自袖中。上曰, 承旨讀之。諸臣聽之。泰良讀訖。上曰, 何如? 三相合辭以對曰, 明正極好矣。上曰, 此能鎭定彼此乎? 寅明曰, 聞此聖敎, 豈不感動乎? 宗城曰, 非但文章之灝噩, 義理極明正矣。臣則以諸臣之辨聖誣爲言者, 以爲不知矣。聖誣豈有加辨者乎? 上曰, 頃有下敎者矣。景廟雖無疾患, 建儲豈可已乎? 顯命曰, 至當矣。尙魯曰, 今此御製, 極知好矣。而但衰世之意也。上曰, 然矣。在魯曰, 此御製初頭, 直以爲某人作之之意入之, 則尤爲好矣。上曰, 爲此何益, 予不欲擧某人也。顯命曰, 此則不切矣。上曰, 有可怪者矣。李鎭儀承嚴敎之後, 不爲避嫌, 而爲辭疏, 朝鮮三百年, 豈有承嚴敎不避嫌之臺臣乎? 其時捧疏承旨, 罷職, 可也。顯命曰, 政院何以如是乎? 泰良曰, 其疏旣以親病爲言, 故不得不捧入矣。在魯曰, 此則似然矣。上白, 罷職則過乎? 在魯曰, 處分得當, 宜矣。寅明曰, 推考, 何如? 上曰, 此則不可〈不〉遞差, 其代則牌招政官,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可也。出榻敎 上曰, 左相近有分門割戶之說, 何也? 顯命曰, 左相近來與鄭錫五, 有疑阻之事, 故有此嘵嘵之言, 而大抵規模, 與前小異矣。宗城曰, 蕩平, 乃蕩蕩平平底意思, 非不好矣。而用人之道則反狹, 蕩平爲政, 則嗜利媒榮之徒進, 而自重之士退, 左相今日之見, 與右相前日之見同, 左右矛盾之說, 此不過末俗嘵嘵之致也。上曰, 卿坐在何邊乎? 寅明曰, 臣何敢有隱乎? 臣之欲廣之者, 爲老論峻也, 右相爲少論峻也。臣亦非必以老論盡用, 而少論可棄也。欲於空中用之, 而所見則少異於前日, 故外議如是矣。上不答。在魯曰, 平安監司李箕鎭狀啓, 所謂犯越罪人趙時延等七人, 今當依朝令正法, 而續大典, 犯越人境上梟示, 分明載錄, 所在行刑, 則無他見載, 不敢率爾擧行, 請令廟堂指揮云。今若遠送境上而行刑, 則往來之間, 易致徑斃, 且關西, 係是國之邊境, 而監營又一道之首, 則無異境上, 自所在平壤, 正法梟示, 未爲不可, 以此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在魯曰, 遂安爲邑, 人心極惡, 邑弊孔棘, 必送有地望有風力守令然後, 可以振蘇。而新除郡守柳祥基, 若差等閒小邑, 則可也, 決難堪當於本郡, 改差, 毋論堂上堂下, 各別擇差之意, 分付該曹, 何如? 寅明曰, 臣亦見其不可堪, 已分付使之勿赴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榻敎 若魯曰, 新榜出身, 今方分防, 而其中有以登科前準職, 資窮陞資者, 堂上則赴防旣無前例, 除防亦無定式之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堂上旣無前例, 則除防, 此後依此爲之, 可也。出擧條 傳曰, 今番關西·海西御史書啓中, 不法守令二, 逃故執頉, 五邑守令, 竝爲拿處。其他事, 令備局, 稟處。榻敎 泰良曰, 俄者大臣, 以筵說啓下事, 有所仰達。而臣意則此事甚重大, 且別無處分之筵說, 不必啓下矣。如不得已, 則頃日賓對筵說, 使之啓下乎? 上曰, 依爲之。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