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原監司金尙星疏曰, 伏以臣病在膏肓, 不死則廢耳。向來疾痛之呼, 惟恃天地父母之慈, 而忱誠至薄, 孚感無素, 日夜顒俟, 終至失圖, 此亦臣命, 尙何復言? 非不知連章請急, 亦必有朝家處分, 而臣雖不肖無狀, 粗聞先訓, 畢忠盡義, 此心炳然。則況且人臣奉公之道, 惟在於急病讓夷, 義有輕重, 事有緩急, 而災歲分等之政, 關係民命之休戚, 臣若引疾力辭, 則一路事, 誠亦狼狽故耳。噫, 臣之此病, 非臣之敢爲張皇也, 此乃通朝之所共知, 聖明之所俯燭。而蓋臣氣賦至弱, 病源至深, 心勞則眩, 痰升則暈, 霎時之間, 猝然關格, 則朝爲完人, 暮作廢疾, 重以咯血吐血之症, 源委深重, 則此皆胸膈水土之祟, 積成窠窟, 而暫時勞動則發, 頃刻觸冒則發, 發輒危苦, 殆非藥餌所可醫者。爲今保生之道, 惟有淸心攝養。而東來以後, 過費些少精力, 雖以今番巡路言之, 行到金城之時, 素患猝劇, 首尾數十餘日, 殆同駄尸之行, 而勺飮不能入口, 寸步不能運身者, 自有民邑耳目, 臣豈誣也? 何幸王靈所仗, 得有今日。而土祟之疾, 眞可謂千形百兆, 則積致勞傷, 誠亦與身終始者耳, 醫技漸窮, 此臣所謂不死則廢者。而目今一身生死, 猶是餘事。東藩雖閑, 自有二十六州之托, 則國家旬宣之寄, 此豈臣養病之坊? 而至今因仍, 決非國體私分之所自安, 則臣之挨到今日者, 亦豈始料之所及哉? 今則災政已收殺矣, 賑事亦區畫矣。臣之狗馬賤疾, 誠有畢竟癃廢之慮。雖或力疾酬應, 終不無民邑事務之曠滯者, 則其爲公私之害者, 當至何境耶? 百爾思之, 惟有一解乃已, 瀆撓之罪, 有未暇恤。玆敢略陳短章, 仰干崇聽。伏乞聖慈, 天地父母, 諒臣病勢之不可復强, 察臣至懇之非出巧飾, 快許鐫遞, 俾得以毋曠重務, 少延殘喘, 不勝幸甚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