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曹判書洪象漢疏曰, 伏以臣, 頃年之幾作虀粉者, 以居銓地也。近日之苟全性命者, 以謝銓地也。銓地之爲臣禍胎, 便是匹夫之懷璧, 每見姓名, 擧擬於銓望, 未嘗不寢驚而夢愕。猶以中間之倖免, 仰感曲庇之造化, 尋常頌祝, 銘在心骨。今玆除命, 迺及於千萬意慮之所不到, 臣誠驚惶震懍, 精爽飛越, 殆若聞震雷而臨淵氷, 歷累日而靡定。噫, 以臣銷骨之毁, 遊殼之蹤, 得有今日者, 罔非殿下再造之渥, 而今忽推而納之罟擭之中者, 抑何也? 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凡搢紳之遭人言, 而復當其職者, 或以歲月之旣久, 官職之屢遷, 有所變通, 而亦不過一時之彈駁也。若臣之所遭, 有不可一例視之以彈駁, 直是湛滅之案耳。自是以後, 臣之視權要, 不啻若機穽, 入則必死, 不入則得生。不但自知甚明, 愚智之見, 莫不同然。臣雖迷甚, 豈可更蹈罔測之地, 如孺子之匍匐入井乎? 語云傷弓之鳥, 見曲木而飛。禽鳥微物也, 而猶存見傷之戒, 輒避似弓之物, 銓地卽臣之强弩也, 知其彎而伺之, 乃反冒而就之, 則是曾禽鳥之不若。臣亦粗具性靈, 寧忍爲斯? 臣之尙今隱忍遲徊, 偪側周行者, 誠以感激罔極之恩, 粗效奔走之勞而已。苟或一毫萌心於更進銓席, 則是眞無恥之鄙夫, 狗彘不食其餘矣。臣雖汚下, 亦豈至此也? 斷斷寸心, 神鬼鑑臨, 有死而已。初無去就之可論, 兩日之間, 荐違四召, 罪合誅戮, 益增兢惕。玆敢來伏闕外, 略控危懇。伏乞天地父母, 曲賜矜憐, 亟行鐫削, 仍命永刊臣名於銓任, 以遠危辱, 以全微諒, 則終始保全之澤, 臣當隕結以酬之, 臣無任兢惕祈祝之至云云。答曰, 省疏具悉。往者之事, 今何介意? 復授此任, 意蓋深矣。卿其勿辭, 從速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