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曹參判南泰良書曰, 伏以臣疾病牢蟄, 幾不在生人之數, 而迺者亞銓新命, 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 惝怳驚媿, 歷屢日而靡定。念臣自奉昨秋, 面諭之後, 至今遲回京輦者, 只出於仰承聖意, 未忍遠離之意。若其不堪從宦, 則固已質言於君父之前, 聖上亦以臣粗識廉恥, 特下二字之敎, 臣之感泣知遇, 實在於此。身雖在都, 跡似休官, 除非國有大慶, 則未嘗一入班行。雖舊兼宿踐, 尙不敢膺命, 況此天官之任, 在臣尤有大防之不可踰者乎? 近來經筵, 爲吏曹之階, 臣嚮忝經筵, 旣被改正之斥, 則吏曹亦自在改正中, 臺章搏擊, 政爲今日準備。臣雖九死, 豈可議此職去就耶? 仰惟大朝天地至仁, 眷顧臣終不衰, 今玆新除, 猶欲拂拭枯朽之餘, 重置任用之列, 臣之感恩思報, 雖湯火安所避? 獨不可以官職進身耳。況於此任, 一日叨縻, 已如坐在針氊, 而此際兪漢蕭之書又上, 其詆辱蹈藉, 有甚於前矣。臣之昨年一書於臺言, 固嘗受以爲媿, 而其中數語, 不過說伊時光景。設或一二撞着, 彼亦宜有自反, 初旣僇辱, 又禁不使開口, 纔得幾句回話, 便如此重重打罵, 不知何故, 仇視臣至此也。臣以喪病餘生, 近復益成懶廢, 於一切世事, 意念都灰。今於時移事過之後, 恥復與此人爭較是非, 以取高人長者之笑? 然臣之所自悼則有之, 立朝幾三十年, 身不涉於爭奪之途, 名不絓於惠文之彈。迺於白首之年, 飽受此無限困辱者, 只是經筵·吏曹爲之祟耳。臣蒙被聖恩, 從前踐歷, 已極高華, 固不待此職加榮, 而況褊性孤立, 無親友可引拔, 無權力可矜耀。雖世所必爭, 在臣爲冗閑長物, 無一分要用處, 而徒爲臣一生恥辱。邸下若不垂察, 而强置臣一日, 則臣之禍猶未艾也。至於再從兄弟之竝據銓地, 其在國體私義, 必遞無疑, 而於臣辭免, 猶屬第二義矣。況今親臨誓戒, 近隔一宵, 臣之職名, 例入於瓚爵官預差望。臣伏覩大朝嚴恭祀典, 前後親享時, 每有實預差, 俱參誓戒之命, 而如臣被論之身, 義不敢以吏堂自居, 而抗顔進與於齋明之列, 冥然不赴, 曠廢禮儀, 惶悚震越, 惟俟死罪。似此事勢, 亦宜有及時處分之道, 念臣病勢, 方在危域, 而衷情所迫, 不得不忍死封章, 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 伏乞睿慈, 俯賜矜諒, 亟令鐫削臣新授銓任, 仍許退歸田里, 以卒覆露生成之澤, 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覽書具悉。卿其勿辭, 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