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閏五月初一日申時, 上御崇文堂。儒臣持自省編入侍時, 右副承旨趙暾, 副應敎任, 修撰李奎采, 假注書徐迥修, 記事官鄭惟一·李致彦, 以次進伏訖。上曰, 編題前已讀之, 自其下讀之。儒臣·承史, 各讀數三丈。上曰, 文義有可爲者言之。曰, 屢已陳之, 更無可達者矣。奎采曰, 曾以頤養精神·物來順應之道, 累累陳達, 而若過用心氣, 則不惟害於靜攝, 亦豈不有歉於聖學乎? 以昨日元景夏之事言, 其言旣非筵奏, 又非疏章, 不過私酬酢, 而以私酬酢, 蒼黃屛逐, 過費辭氣, 臣恐處分, 終爲過重矣。上曰, 當此末世, 讀書之重臣如此, 則無知小民, 必將誑惑, 後弊所關, 不得不處分矣。儒臣若以元景夏之言爲是, 則予亦當曰予非矣。奎采曰, 臣等之所處玉堂, 與藥院絶遠, 元景夏酬酢之言, 全不得聞, 未知其言之果如何, 而以昨日傳敎見之, 臣亦非謂其言是也。設有不善爲之言, 不過語言薄過, 而要出於一段忠愛矣, 以語言薄過罪之, 豈不過乎? 曰, 雖疏章筵奏之間, 言語易錯矣, 非疏章非筵奏, 而以一時轉達之言罪之, 豈不過重乎? 殿下平日, 知元景夏爲如何, 其向國之心, 群下亦皆知之。語言之過, 宜有斟酌之道矣。暾曰, 元景夏向國之忠, 殿下已知之。雖爲此言, 此是觀過知仁處矣。昨日下敎之下, 群情憂遑罔措。雖有大於此言者, 如可以還寢下敎者, 則元景夏必爲之。此出於一段忠愛, 若原情正罪, 則終爲過矣。上曰, 其忠則予非不知, 而爲人欠安靜, 故爲此言矣。曰, 其言語雖疏率, 而至於世俗拘忌, 則常時非笑之矣。今之此言, 誠怪異矣。上曰, 果然乎? 暾曰, 細鎖之事, 元景夏似不爲之矣。奎采曰, 元景夏本來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故言辭之際, 率口而發, 以致如此, 而其性稟, 則實不爲俗忌矣。上曰, 旣往勿追, 遂事勿說, 而元景夏之心, 則予亦知之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