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二十三日辰時, 上御崇文堂。禮·戶·兵判同爲入侍時, 禮曹判書李益炡, 戶曹判書金尙星, 兵曹判書李天輔, 左副承旨李應協, 假注書成箕柱, 記事官全永壽·金宗洙, 以次進伏訖。上曰, 戶判進前。尙星進前伏, 上曰, 賜諡十二日, 而諡冊諡印, 立而讀之乎? 尙星曰, 立讀矣。上曰, 床, 何以爲之耶? 尙星曰, 有前所進排之床矣。上曰, 諡冊諡印, 旣立讀, 則高足床一部造成, 可也。仍命承旨書之曰, 諡冊諡印, 立讀讀案, 兼一, 預爲待令於殯宮門外, 哀冊坐讀讀案, 小床亦爲待令於殯宮。出榻敎 尙星曰, 以班序圖事, 有所稟定, 敢此仰達矣。凡國葬靷行, 京畿監司, 例爲導駕, 而頃日有畿伯, 只爲祗迎之敎矣, 雖於大臣之行, 京畿監司, 例爲陪行, 則今番靷行, 畿伯, 似不可偃然在營, 何以爲之乎? 上曰, 承旨書之。今番凡事, 皆京兆擧行。於靷日, 道臣無導駕之事, 而旣稱楊州, 在畿營, 其宜會葬, 都監堂·郞後陪從, 返虞, 時亦爲陪從, 止於門外事, 分付, 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 天輔曰, 傳敎中, 當謂待令, 而不當謂會葬矣。上曰, 旣謂之國葬, 則會葬之稱, 有何不可乎? 國葬, 例有會葬差員上來之事矣。尙星曰, 今番以服玩事, 有下敎者, 而大抵尙衣院進排者, 則或有直爲內入者, 故都監堂·郞, 未及看審。今後則都監應進排者, 雖自尙衣院擧行, 而必令都監, 看審後進排之意,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星曰, 表石石品, 果極美好, 而入刻日字, 旣未知, 當爲定下於何間, 故磨琢時急, 自昨今爲始夜役, 而治石之道, 終不如緩緩多磨矣。上曰, 夜役, 終不如晝, 而日字尙遠, 夜役停之, 緩期多磨, 可也, 如鏡之照人面, 然後始可謂治石之善矣。尙星曰, 頃以賢嬪宮魂宮座面紙事, 有所下敎, 故敢此仰達矣。臣問于該吏, 且考謄錄, 則不是三月一進排, 乃是逐月進排, 此必自中有所操縱矣。益炡曰, 臣亦問之, 果於每朔封進, 似不無中間操縱之弊矣。上曰, 其間不過兩朔, 而往見之, 則頗汚傷, 故有所下敎矣。尙星曰, 頃以誌文表石簇子進上時, 都監堂·郞, 有不善擧行之事, 致有下敎矣, 臣亦伊時該堂, 則所當惶恐待罪之不暇, 而此蓋出於未諳前例之致矣。前例, 如或未審, 則該郞之稟議於堂上而擧行, 事例當然, 而只憑都廳分兒之簇子, 依此擧行, 故致有不善擧行之失, 此乃奉常寺監造官之次知擧行者, 而進獻事體, 何等至重, 則當該監造官, 不可重推而置之, 拿處, 何如? 益炡曰, 此是鄕人鄕諳之致矣。上曰, 郞廳, 誰也? 益炡曰, 定州文臣李斗運也, 其爲人, 頗勤幹矣。上曰, 此乃過勤之致, 而監造官旣是鄕人, 則未諳前例, 亦無可怪, 不必拿處, 置之。尙星曰, 頃以空石事, 靈城君, 有所仰達矣。臣慮或有如此之弊, 周通探問, 則鄭益河報來以爲, 兩倉江村, 逐戶收捧, 空石有弊云, 故靈城君, 不過聞此語至於筵達, 而第給價取用, 旣是流來前例, 且雖洞內士夫家喪葬, 亦有空石立扶助之事, 則今此給價取用, 似不爲大段貽弊矣, 倉官, 則旣有拿處之命, 而不可不一陳其委折, 故敢達矣。仍爲起伏曰, 服玩櫃, 今則稍小矣。標信及遺衣, 盛之, 無太狹之慮乎? 上曰, 一櫃足以盛之, 此後則只造一櫃, 可也。仍命承旨書之曰, 服玩櫃, 長廣有裕, 標信及遺書等物, 自可容入, 此後大小喪, 此櫃先爲製入, 則當一體盛下, 標信櫃遺書等物櫃, 勿爲稟造事, 定式施行, 載於喪禮受敎。出榻敎 仍下詢曰, 砂器等櫃, 何以爲之, 不至太大耶? 尙星曰, 不至太大矣。仍爲起伏曰, 今番發靷返魂之路, 臣亦聞事知兼司僕金希謙之言, 無村舍見毁之弊, 民田亦不大段廢棄云, 極爲便好, 而第所耕之牟, 刈穫後治道, 雖有下敎, 臣意則所耕之牟, 厥數無多, 給以代穀, 趁早治道, 然後可無窘急之患矣。上曰, 其所耕之牟, 雖小, 旣是天物, 則棄之, 豈不可惜乎? 姑待其稍爲成實, 可以爲粥牟後, 卽令刈去, 而給其代穀與田價而治道, 可也。相距不遠, 治道雖不多日, 亦何難也? 益炡曰, 使民待其牟熟而刈穫, 又給代穀與土價, 則於渠誠大幸矣。上曰, 斥堠伏兵, 何以爲之耶? 天輔曰, 似當爲之矣。上曰, 京軍門爲之耶? 益炡曰, 今番則凡百, 蓋自京衙門差應, 此亦當自京軍門爲之矣。上曰, 注書出往, 問農壇·蕩春臺擧動時, 斥堠伏兵, 自京軍門爲之與否, 問于兵曹。箕柱, 承命而出, 招問該吏復命曰, 動駕經宿, 然後有斥堠伏兵, 而卽日回鑾處, 則斥堠伏兵無之, 故農壇·蕩春臺擧動時, 初無斥堠伏兵之事云矣。上曰, 籍田時則經宿矣, 豈不爲斥堠伏兵耶? 此是不知之漢矣。益炡曰, 自前陵墓始役後, 例有立撥馬之規矣, 靈城君以爲, 今番則雖不立撥馬, 而立撥軍則似好云矣。上曰, 此是京城十里地, 則雖無撥軍, 片時可以往來, 傳語軍便, 亦可通某語矣。今番布帳, 何處當之乎? 尙星曰, 三軍門, 似當之矣。上曰, 外方, 不爲之耶? 尙星曰, 布帳所鋪處, 幅圓旣不大, 軍門擔當, 似好矣。上曰, 虎網則不當設耶? 應協曰, 經宿然後, 當有虎網, 今番則似無之矣。上曰, 承旨書之。今番都城咫尺之地, 勿設虎網, 布帳, 京三軍門擧行, 斥堠伏兵, 亦京軍門擧行, 傳語軍, 其亦京軍擧行。出榻敎 天輔曰, 墓所路看審時, 當送世孫宮事知兼司僕, 而皆未免幼沖不解事, 故不得已送大殿事知兼司僕矣。上曰, 來頭當爲擧動路矣, 亦當送大殿事知兼司僕矣。仍命兵判進前, 天輔進前伏, 上曰, 譏捕事, 何以爲之云耶? 天輔曰, 臣昨自備局坐起, 還家逢見捕將, 則以爲, 姑無斯得之望, 若過今日, 則當被重罪云矣, 俄見闕門外兩捕將, 皆縮伏待令矣。上曰, 又當退三日, 命承旨書傳敎。天輔曰, 如是督限, 則捉得, 恐似益難矣。捕將則雖無如許之理, 而軍校輩, 不知罔上之罪大, 只怕目下之死, 將有行賂死罪人, 使之誣告自首之弊矣。上曰, 此則似或然矣, 姑緩之意, 兵判傳于捕將, 可也。天輔曰, 張泰紹來語臣曰, 自上雖有勿傳祕諱之敎, 而將校, 則略言其綮槪, 然後可以譏捕, 故渠則略言其槪於將校, 而鄭纘述則以爲, 自上旣有勿傳之敎, 不可出諸口外云, 而不言其槪於將校, 只令捉來殊常人云矣。上大笑曰, 何如者, 爲殊常人耶? 只爲譏捕殊常人, 故有如訓將請對之事矣。天輔曰, 旣慮怨起於均稅, 故多縱譏捕於沿海邑云, 而妖書, 似非鄕人所爲, 且譏捕下鄕, 則其弊不細矣。急令收還, 何如? 應協曰, 均役, 雖有創稅, 民不深怨, 豈有做出妖書之理乎? 上曰, 果其然矣, 依所達使之卽爲收還。應協曰, 此事申飭之令, 稍縱弛, 則譏詗之道, 恐不能着實矣。上曰, 然矣。天輔曰, 臣以鑄錢事, 欲一陳稟者, 久矣。鑄錢之役, 今已三年, 臣旣當其初, 今又當之, 天下事, 久則必有弊, 況鑄錢之弊乎? 三年開做, 奸僞層出, 鍮鐵偸竊之患, 轉益熾盛。頃聞領相家, 盡失家中鍮器, 而臣家近又有此患, 大臣將臣家如此, 則閭閻疲弊之家, 可推而知, 而是亦其一弊, 其外弊端, 有不可勝計, 臣意則莫如速速了當矣。上曰, 卽今所鑄, 幾何? 天輔曰, 臣營所入物力都數, 爲十四萬餘兩, 而所鑄, 幾至十五六萬兩, 雖今日撤鑄, 不失其本, 聞御營廳, 則所鑄尤多, 訓局亦必充其數, 而且有餘矣。三軍門一體督役, 以四五月爲限, 以爲畢役, 何如? 上曰, 所陳然矣, 限四五月畢役, 可也。出擧條 天輔曰, 臣於頃日庭請時, 自公而退, 則以爲, 有一宮人來于臣家, 求見臣而臣旣入闕不在家矣, 移時徊徨於門內, 俄纔還去云, 聞甚驚駭。使之追跟探問, 則的是宮人, 卽訓局軍士韓姓人之妹, 而與都監別武士金贊伊, 比隣居生, 情甚親熟, 故爲金贊伊欲求邊將於臣而來云, 事極駭異。其甥韓姓人及金贊伊, 則皆已重棍, 而其宮人則欲一稟達, 出付有司而治之矣, 臣久未登對, 未及陳達, 而今聞其宮人纔已作故云矣。上曰, 金贊伊, 名甚熟矣, 不是戊申出征人耶? 天輔曰, 果是出征人云矣。上曰, 其宮人云, 是何宮宮人耶? 天輔曰, 世子宮宮人云矣。上曰, 其死, 固其宜矣, 將欲死而失性, 爲此擧矣。益炡曰, 事極可駭, 已出付冥司矣。應協曰, 筵席事體嚴重, 奏語, 不可若是其屑越, 宜推考矣。上笑曰, 勿推, 可也。天輔曰, 宮人之如此, 專由於宮禁不嚴, 申飭, 似好矣。應協曰, 此等怪異之事, 由於宮禁不嚴, 惟在聖上之加意, 嚴其出入之防限矣。上曰, 當依爲之矣, 京畿進香, 問議大臣事, 置之事。榻前下敎 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