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申五月十二日寅時, 上行幸懿昭墓時。行都承旨李喆輔, 左承旨吳彦儒, 右承旨權一衡, 左副承旨金善行, 右副承旨李彝章, 假注書崔·權顯範, 記事官全永壽·金宗洙。上具無揚黑紗帖裏, 除揷羽, 乘輿以出明政門。百官, 以常時靑戎服, 只佩劍。侍衛如常儀, 至明政門外。上降輿乘馬。大駕到宣仁門前路。命召宣傳官。下敎曰, 今番擧動之時, 路邊禾穀, 易致蹂躪之弊, 觀光民人·侍衛軍兵, 勿爲蹈穀事, 持二令旗, 分付禁營與都監, 別樣, 申飭。大駕至崇禮門外。下敎曰, 自此去墓所, 捷路何處, 而道路遠近亦何如也? 一衡曰, 捷路則自紫然巖去, 而其遠不過十里矣。上曰, 彼排設路祭所耶? 一衡曰, 然矣。大駕到齋室。入大次, 具衰服乘輿以出, 下敎曰, 今方上墓所, 而百官服色未改, 改服之意, 分付。墓所都廳進來。洪樂性承命趨進。上曰, 彼草家, 其爲今番造成, 而用於何處耶? 樂性曰, 下家則內人間, 而其上長廊, 卽內水剌間, 果是今番所造矣。上曰, 丁字閣紅門, 何爲不立乎? 樂性曰, 神轝往來之際, 似有挾礙, 故姑未先立矣。上曰, 卽使立之, 回鑾時, 使予見之, 可也。上顧謂承旨曰, 齋室何在? 彝章曰, 似是參奉間, 北邊二間家矣。上到丁字閣。靈幄次哭臨。百官紅門外俯伏哭。上入碑閣。撫石哀臨。金若魯, 垂涕進達曰, 前後面, 皆是聖上親筆, 千秋萬世後, 必知殿下之至情矣。上還次丁字閣。下敎曰, 日晩矣如此, 則事易遲延, 辰正初, 當爲啓欑室, 小轝軍及輓章, 待令於近處。若魯曰, 成殯祭, 何以爲之? 上曰, 自內設行, 而成殯與朝奠, 兼行, 可也。傳曰, 旣令整侍, 而正時旣入之後, 都監堂上, 不爲來待, 晩到堂上, 竝從重推考。出榻敎 上曰, 禾穀勿傷事, 朝者已下敎矣。出送都監令旗, 問于馬兵陳與禁軍陳而來。返命曰, 一無所傷云矣。上曰, 靈城於今番之役, 積勞而然耶? 甚衰敗矣。又問金善行曰, 轝士軍, 卽時放之, 則小轝軍亦放之耶? 善行曰, 已卽放之矣。上曰, 墓所, 只聞卿等之言矣。今日來見, 果是大地矣。雖大葬處, 亦無以過也。僉曰, 然矣。上曰, 丁字閣甚善搆矣。朴文秀曰, 自上有務從簡小之敎。臣等欲爲久支之計, 極力爲之矣。上曰, 予先臨墓所後, 發靷上來。上仍步上墓所。奉柩官, 帥舁梓室官, 奉梓室陞。輴宮官及陪從群臣, 哭從至玄室方木上。上垂涕曰, 何時來見我乎? 洪象漢曰, 親臨享祀時, 臣等亦嘗有陳達。而今番親臨, 實異於此, 內而腐心, 外而受傷, 當如何哉? 實爲悶迫矣。若魯曰, 昨有日次置之敎, 而日次則十四也。此傳敎還收, 何如? 上曰, 副提調出去, 生脈散進之。喆輔進生脈散。上進之。上曰, 予若不來, 則似已封閉矣。時刻何如是太晩耶? 若魯曰, 時刻使之催促。上曰, 局勢則果好矣。文秀曰, 以局勢言之, 則雖千百年, 幽宅必安寧矣。上問兪拓基曰, 領府事之見, 何如? 拓基曰, 臣雖不能詳知, 而大體則, 似好矣。上曰, 梓室上字漫漶處, 欲爲補畫, 泥金持進。李益炡持進曰, 都監郞廳林志浩, 欲爲不時之需, 私自持來矣。上曰, 可謂周密也。洪麟漢·洪樂仁, 以執事進伏壙前。上曰, 雖私家年少輩, 可習此等事矣。今番事, 尹光纘·洪樂性, 甚勤勞善爲矣。彦儒曰, 甚勤幹解事矣。上曰, 彼誰也? 彦儒曰, 李錫禧。其次誰也? 曰, 金時哲也。又其次誰也? 韓師得曰, 韓顯謨之子後裕也。彼誰也? 彦儒曰, 金光濟也。封閉官朴師訥進伏。朴文秀曰, 封閉官, 書謹封後, 不書其名乎? 上曰, 然矣。仍曰, 魂魄何日埋之乎? 益炡曰, 二十日矣。若魯曰, 帳內非執事官員, 則承旨使之出去, 宜矣。執事者用轆轤, 奉下梓室。內侍, 覆棺衣, 取銘旌置於其上。奉柩官, 帥舁梓室官, 以輪轝奉梓室, 安於玄室大棺內, 帥內侍, 再整棺衣銘旌, 令平正。上哭臨。陪從官, 竝俯伏哭後。上親臨主山第一節曰, 非但穴處之成局, 朝對與龍法, 可謂有意矣。元景夏曰, 一字三重之案, 尤爲奇妙矣。小臣則自初知之矣。上曰, 工判之所補土處何處耶? 文秀曰, 第二節東邊也。上曰, 主山後特立之峯, 何處也? 文秀曰, 彼卽鄭忠信甲子勝戰峯也。上復上一節。文秀曰, 還次時則寶輿, 使之待令, 何如? 上曰, 置之。景夏曰, 累次哭臨, 又爲步陟龍上, 靜攝之中, 竊恐聖體之有傷, 深爲悶迫矣。金尙星曰, 今日幾次哭臨乎? 水剌進之, 終日不爲進御, 無限者情也。不爲抑情節哀, 何以寬比乎? 文秀曰, 嬪宮又有胎候, 此乃臣民日夜之望也。上曰, 今玆之痛, 豈但哭其私而已? 若又生子, 則亦當屬情, 而雖生百男, 世孫則何以忘之? 今番墓所之必欲占得於京城近處者, 意蓋有在。而今日來見, 山理亦好, 可幸矣。局內田地, 皆民田耶? 文秀曰, 具聖弼·西平君家, 田畓多矣。上曰, 予問墓所於海春, 則對以一不往見云, 可謂純實矣。彼樹木之長養處, 何人之物耶? 景夏曰, 徐命臣家, 而田地則不多矣。上曰, 四山拱廻, 少有低微處, 則必有外帳, 且所見之山, 亦甚端正矣。文秀曰, 彼則淸溪·冠岳, 而南山自此見之, 則尤爲切妙矣。景夏曰, 局勢環擁如房內, 水口不見水勢之去, 左右龍虎, 少有空缺處, 則必有落山來龍, 節節有生氣矣。上曰, 禮判所植之木, 何處植之耶? 景夏曰, 田畔隙地, 則多有種植, 而今則零星不實矣。上還次丁字閣。問曰, 題主其已爲之耶? 任曰, 已告成矣。上曰, 南原君來乎? 李益炡曰, 來待矣。上曰, 使之進來。進伏。上曰, 南原今日來此可貴矣。文秀曰, 臣往來墓所而見之, 藥峴之路, 足以用之矣。上曰, 輦與駕轎, 往來無礙耶? 曰, 無疑矣。一衡曰, 以藥峴作路, 則不過十里矣。上哭臨後, 還次大次。具黑紗戎服, 乘輿出齋室門外。下敎曰, 諫長求對何事? 彝章曰, 有請對稟達事矣。上曰, 使之進前。趙載敏進伏曰, 聖心悲疚之中, 求對瀆擾, 極知惶悚, 而竊有耿耿愚衷, 欲爲陳達矣。上曰, 達之。載敏曰, 昨日聖敎, 苟非木石, 孰不感動? 而淵衷過爲激惱, 辭敎實多過中, 小臣官以諫爲名, 所當卽請還收, 而其日政院求對捧入中官, 至命重推, 大朝陳疏, 亦路阻, 終日闕庭, 罔知攸爲矣。至於親臨壙上, 尤是帝王家常禮之外, 我朝三百年所無, 殿下至情所在, 有此親臨, 而臣職在臺閣, 何敢不言乎? 上曰, 欲爲臺諫體面而來耶? 此莫非好名之心, 大司諫趙載敏, 爲先遞差。載敏趨出退伏。上曰, 罷職不敍, 施以制書有違之律。傳曰, 大司諫趙載敏爲先遞差, 機張縣監除授。當日內辭朝, 時任縣監, 遞付京職。出榻敎 上曰, 肅拜單子, 何不趁卽書入耶? 一機張謝恩, 何其難耶? 有一下吏私語曰, 此單子, 當親呈乎? 承旨曰, 使之卽爲親呈。上曰, 只知右袒承旨, 而不知親呈單子耶? 擧措殊涉慢蹇, 卽其地投畀, 當日內押送, 今日朝鮮文臣士大夫, 自謂明體面脩人事, 而予則不耐其苦矣。頃日帳殿, 旣聞命耶非耶之敎, 則豈容如是? 渠則自以爲善, 而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祖祖孫孫之義, 豈不知之耶? 持平朴師訥趨進。上曰, 朴師訥亦請對耶? 使之進前。師訥進前立。上曰, 予旣殿座, 則不爲俯伏奏陳, 文臣慢蹇之習, 可惡矣。爲先從重推考, 師訥發端以大司。上曰, 臺諫帶推行公之規, 何處學得耶? 予雖衰矣。豈不知避嫌之規乎? 此亦草綠之邊也。爲先遞差, 速爲退去。師訥趨出。上降輿乘馬。百官以靑衣戎服, 只佩劍, 侍衛如常儀。師訥, 以冠帶祗迎路下。上曰, 旣已遞差, 冠帶祗迎, 亦甚駭然, 令該府處之。出榻敎 又曰, 駕前前排遲滯, 兵曹郞官記過, 明政殿待令。出榻敎 大駕至藥峴前路。下敎曰, 宰樞陪從事, 禮曹書吏, 承旨招問之。一衡招問之禮曹吏, 以儀注之不知爲對。上曰, 禮曹書吏, 不知宰樞, 此乃儀曹節目中事, 而亦不知, 殊涉駭然。此是不擇吏隷之致, 宗伯之長, 從重推考。出擧條 上垂涕曰, 世孫返虞, 想在後來矣。承旨書之。傳曰, 懿昭返虞時, 百官以隨駕故, 門外無一人迎者, 心尤愴然矣。依當時陵幸例, 只各司堂郞各一員, 宗臣每品各一員, 隨駕入城, 其餘留城門外, 依禮文迎哭事, 分付。出榻敎 大駕, 至鍾閣前路。下敎曰, 宣傳官二人, 各持一箭出去, 還宮後, 卽爲解嚴事, 分付兩軍門。宣傳官承命出。左挾輦軍, 以軍令不爲出送。上曰, 左挾輦將拿入。承命拿入李守彬。上曰, 向日特敎之下, 傳命宣傳官, 不爲出送者, 何也? 守彬曰, 小臣則使之出送, 而軍兵不爲開陳。故臣急急馳來未及矣。豈有暫時遲滯之理乎? 上曰, 所達甚不眞實, 君父前, 何敢欺罔乎? 卽當決棍。而以返虞日姑爲安徐, 挾輦將李守彬駄去, 以後陪訓局執事假差事。出榻敎 大駕至明政門。位輿, 下敎曰, 承旨書之。傳曰, 機張縣監趙載敏, 特補之下, 擧措慢蹇, 施以告身三等之律, 憲臣朴師訥, 特推之下, 擧措駭然, 施以不敍之律。出榻敎 當該中官, 記過。殯宮次知, 令該府處之及兵曹郞官記過, 置之。出榻敎 傳曰, 懿昭宮返虞時, 承·史入侍。出榻敎 一衡曰, 趙載敏投畀之命, 不爲還收矣。以機張縣監書之似如何矣? 上曰, 以縣監書之, 則投畀事自然還收矣。上乘輿以入。侍衛如常儀。返虞奉安後, 上曰, 小轝, 今日付丙耶? 益炡曰, 然矣。上曰, 戶判尙在墓所耶? 益炡曰, 墓所所干之事尙多, 故未來矣。上曰, 返虞後, 朝廷問安耶? 豈有大殿·世子宮則問安, 而大王大妃殿, 不爲問安之事體乎? 洪鳳漢曰, 前例有之云, 故爲之而做錯矣。上曰, 豈有如此前例乎? 承旨書之。傳曰, 三都監都提調以下, 書啓。出榻敎 諸臣, 遂以次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