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酉七月初五日初更, 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 禮曹判書李益炡, 戶曹判書李昌誼, 工曹參判李益輔, 右副承旨趙明鼎, 假注書尹光暹, 記注官權相龍, 記注官洪啓沃, 以次進伏訖。上曰, 今月二十一日, 當於御苑, 行望拜禮, 禮判知之乎? 禮曹判書李益炡曰, 臣亦知矣。上曰, 今二十一日, 御苑當望拜禮, 分付該曹。出榻敎 上曰, 卿等明日出去乎? 戶曹判書李昌誼曰, 明將出往矣。上曰, 卿等明當出去, 故有所議事耳。地師率去乎? 昌誼曰, 率去金道興矣。上曰, 園下內堂水, 回注而後, 可作丁字閣, 故今問地師率去與否矣。工曹參判李益輔曰, 水破關重, 恐難輕犯矣。上曰, 予意方以此咨且矣。益輔曰, 當與地師相議而爲之矣。上曰, 金道興頗循實, 率去, 可也。上曰, 展拜處與羊馬石, 其間必窄矣。昌誼曰, 臣問於崔天若, 則似可容云矣。上曰, 懿昭墓碑高幾許? 昌誼曰, 爲五尺許矣。上擧書杖曰, 可與此長等耶? 昌誼曰, 比此頗高矣。上曰, 今園碑比此何如? 昌誼曰, 稍大矣。上曰, 然則羊馬石, 稍爲損削, 似好矣。上曰, 更思之, 內明堂乃畓也, 回水之時, 易爲傷犯, 必爲勿犯。若或至於必犯, 則以待秋後, 可也。昌誼曰, 見後可以知之, 而似可犯之矣。上曰, 紅箭門則只存體貌, 不必壯大, 而門則不可不當中爲之矣。昌誼曰, 門則必務正當矣。上曰, 丁字閣處, 若可犯則不可已, 而其餘則不可犯靑靑之苗矣。禮曹判書李益炡曰, 聖敎如是, 臣等當親往看審後, 更稟矣。上曰, 禮判曾見之乎? 園上穴前長矣。益炡曰, 臣已見之, 穴前則果長, 而水則廣闊矣。上曰, 水正大矣。益輔曰, 水大則恐有前頭之慮矣, 難可遙度。當與崔天若往審後, 從好爲之矣。上曰, 厥者頗知之矣。益炡曰, 金浦章陵, 則穴前削平後, 作丁字閣矣。上曰, 然乎? 益炡曰, 臣曾於交河長陵陪從時, 隨駕入見矣。今金道興雖去, 不可以一人之見定之, 高趾烈稍可矣。益輔曰, 南原君亦可矣。昌誼曰, 開基以何間卜定乎? 上曰, 往返後可以講定矣。益炡曰, 碑石以五尺爲敎, 而一處又得一石, 乃與園上當初所用之石, 同時浮出者也。臣適得之, 而品甚好矣。上曰, 其時之石尙存, 事亦怪矣。其石高則幾何? 而廣則幾何耶? 昌誼曰, 高可爲八尺, 而廣可爲二尺矣。上曰, 長且廣矣, 厚則幾何? 昌誼曰, 亦厚矣。上曰, 然則可爲四面碑矣。益輔曰, 正實則可爲六尺矣。上曰, 李聖肇家神道碑, 卿等見之乎? 益炡曰, 此則大於其碑矣。昌誼曰, 聞前用石爲五尺矣。上曰, 然云乎? 予則不求長大矣。益輔曰, 前有仍石用之敎, 今亦仍石而用之, 似好矣。上曰, 大抵近來碑石甚大矣。益輔曰, 冠石與臺石, 得之於江華矣。上曰, 園上籠臺石則甚大矣。益炡曰, 大則好矣。上曰, 大則堅緻矣。石材古則難得矣, 今則似易矣。右副承旨趙明鼎曰, 凡墓道石物, 近來甚盛矣。上曰, 然矣。碣石與虎石, 皆往審後可定矣。昌誼曰, 小浮石則聞分水院石甚好云, 而且路亦平夷, 運致爲易。臣等去時, 當送郞廳看審矣。上曰, 路則平夷矣。卿等去時, 當由分水院乎? 昌誼曰, 去時當送郞廳細審矣。上曰, 分水院石則無疑矣。昌誼曰, 石材則雖可得用, 而惟樑材則尙無得, 故不得已送郞廳尹得孟, 求得於水上諸處, 而似必不得矣。上曰, 樑不必大矣。昌誼曰, 方於龍山, 得一木而上下不齊, 且甚忽弱矣。上指所御亭樑曰, 可愈於此乎? 昌誼曰, 雖愈於此, 而不可用於丁字閣矣。上曰, 皇壇齋殿材木, 則大且好矣。昌誼曰, 頃者懿昭廟材木則甚惡。上曰, 然矣。但以丹靑文飾, 而掩其惡矣。諸臣曰, 臣聞忠淸道有樑材, 而自上過爲民憂, 難於撓民。故臣等尙不敢仰請矣。上曰, 安眠島木可步來乎? 昌誼曰, 安眠島距船頭不遠, 募軍而輸致船頭後, 載兵船而來, 不必動民力矣。上曰, 只擇樑而不擇柱, 甚不似矣。諸臣曰, 然矣。上曰, 今忠淸水使誰也? 昌誼曰, 乃吳也。上曰, 之爲人, 足可當此事矣。益輔曰, 其人可善爲之矣。上曰, 雖然, 頃日統制使鄭纘述, 欲爲自便, 動民駕舁而來, 民皆謂擔於長杠而去云。予不忍一時撓民矣。不於此而若得可用木, 則似好矣。明鼎曰, 然故方求於關東矣。上曰, 關東木, 亦步來乎? 若論難易, 則關東與安眠孰愈? 昌誼曰, 安眠易矣。上曰, 然則可取易, 而若得於水上, 豈不好乎? 昌誼曰, 若易得則何可出送郞廳, 而又請安眠木乎? 上曰, 彰義宮有一室, 其樑或可取用乎? 昌誼曰, 此等木則不可用矣。上曰, 安眠雖易, 而勞民爲難, 故今予所待, 只欲於水上作桴而來。尹得孟爲人, 何如? 諸臣曰, 得孟於此等, 可善爲之。若或未得, 則不計深山窮谷, 而必求乃已矣。益輔曰, 木商皆知木之所在處, 而皆不合樑材云。今則深山窮谷外, 決不可得矣, 反不如輸來於安眠矣。上曰, 然則尹得孟使之還來, 可也。永禧殿亦用安眠木乎? 益輔曰, 永禧殿則非其木, 而向年作仁政門時, 用安眠島木矣。上曰, 但以二株可用乎? 昌誼曰, 不可無實預次矣。以四株爲定, 似好矣。上曰, 可載一船乎? 明鼎曰, 雖或可載, 恐致狼狽, 其在愼重之道, 不可不以二船載之矣。上曰, 其過安興項乎? 昌誼曰, 然矣。上曰, 李喜報圖陻此項而不成, 因作狂人矣。益輔曰, 臣待罪湖西時往見, 則喜報所營雖不成, 至今石築猶在, 其功大矣。若能陻則誠好矣。上曰, 喜報於此, 用盡一生心矣。上曰, 安眠亦有儲置米乎? 昌誼曰, 安眠則雖無之, 忠淸道儲置米, 可以劃給矣。上曰, 然則以此募軍, 輸致船頭, 可也。益輔曰, 他雜木或可取用乎? 上曰, 此則不可矣。昌誼曰, 園上樹木甚茂, 多有虎患云矣。上曰, 京中且有虎〈患〉, 況其處乎? 如此則守園官一員, 似甚孤單, 非但渠之可畏, 亦有祭器等物, 不可以一員守之矣。昌誼曰, 當加差矣。上曰, 去時持鈴而去乎? 益炡曰, 都監砲手十名, 使之輪直矣。上曰, 此則有弊, 虎若害砲手, 則將若之何? 昌誼曰, 此則都監之等錄矣。上曰, 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則過, 五名式輪回定送, 而着實給糧之意, 分付。出榻敎 上曰, 其虎則不猛, 每窺見大門而去矣。諺云尹泓之在郊外, 有虎窺其門, 其母具食而與之, 虎食而去云。此處雖有虎, 不害人矣。昌誼曰, 李邦綏昨日入來, 而其處虎患, 甚可畏云矣。上笑曰, 頃聞御將於船上, 見虎而出㤼云矣。今聞李邦綏亦畏之云, 御將以一國將而畏一虎, 邦綏以武家之子, 而亦畏虎矣。卿等必爲邦綏所恐動矣。上曰, 古則虎不踰垣矣, 今則亦能踰垣, 其亦怪矣。此必由於防塞虎皮堂上之害矣。益輔曰, 雖以捉虎而爲堂上, 不可防其奸矣。上曰, 雖然猶勝於不捉矣。上曰, 孝純廟, 距李聖肇墓爲幾里乎? 昌誼曰, 不甚遠, 故孝純墓都監時, 多取用李聖肇墓木矣。上曰, 近來則士夫家山所外, 似無可斫矣。昌誼曰, 然矣。上曰, 士夫不斬丘木, 今番勿復斫用, 可矣。上曰, 李聖祚山下, 亦多其族乎。益炡曰, 李義豐家, 亦在其處矣。上曰, 李義豐爲其族乎? 益輔曰, 李聖肇乃武之大家矣。上曰, 乃兩班也, 今始知之矣。上曰, 朝士亦有爲虎去者。益炡曰, 不能多聞, 而惟南泰耆之養父, 不仕而在於江陵矣。爲虎所害云矣。上曰, 然乎? 今初聞之矣。益炡曰, 甚慘矣。上曰, 卿等往返後, 可復入侍矣。因以次退出。上復召承旨明鼎, 書飭諭封園都監堂上書曰, 噫, 六十暮年, 始報鞠我之恩, 雖云晩矣, 復何餘憾? 而其中心猶憧憧者, 一則經費也, 一則吾民也。何以謂之經費? 經費之滲洩, 莫若都監。近來國役稠疊之中, 又有此役, 事體雖不可已, 滲漏則宜飭都監, 諸臣若或放過, 此豈予體昔年小心之意乎? 何以謂吾民? 噫, 臨御近卅載, 一政一惠, 不及於民, 而連値多事, 撓民多矣。今者此擧, 行於今年, 雖若待焉, 計其臨御, 可謂不先不後。恒日惠不及於元元, 于今又勞困於吾民, 思之及此, 食息奚弛? 時時召都監堂上飭諭者, 非徒重本事, 意實爲元元。雖因懿昭墓例, 不煩京外之民, 募軍而用, 昔陶潛, 豈不云其子乎? 此亦人子也, 可善遇之。軍雖募用, 此亦吾民, 工匠亦吾民, 其用其使, 撫之恤之, 不加一鞭而使用, 奚徒予心喜? 此亦體小心之意也。咨都監堂上, 莫曰一時之飭諭, 其須着意而奉行焉。出榻敎 仍命明鼎曰, 出示于都監堂上, 編次于式例之下。承旨及史官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