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戌十二月初五日三更, 上御崇文堂。吏曹判書·參判入侍時, 右承旨安𠍱, 假住書[假注書]申思運, 記事官鄭光漢·李聖圭, 吏曹判書洪啓禧, 參判曺命采進伏訖。上曰, 吏判進前。卿異於年少輩, 而日事違牌, 今年都政, 不可踰月, 而卿如此, 予甚慨然矣。啓禧曰, 臣無他才能, 唯以筋力奔走, 爲報效之道, 雖或有大段情勢, 亦必詣闕連違牌矣。今番則情病俱苦, 不得不偃伏違逋, 至於累日, 臣實惶恐萬萬矣。上曰, 卿無他情勢, 而若是撕捱何也? 啓禧曰, 臣固無情勢之可言, 而臣之當初承命, 則尙謂有可爲之道, 旣出之後, 眞□決不可爲, 旣知決不可爲而行公, 則當爲何如人也? 今欲悉陳, 則便同榻前辭職, 有所不敢, 而臣之區區處義, 已悉於前後辭本矣。辭本入於小朝, 而臣之所帶, 職亦緊重, 故未蒙準許。若使辭本入於大朝, 則殿下必爲之矜允矣。今伏聞特敎宣召, 不得不入來, 而陵官差出, 事體甚重大, 謹當擧行, 而因仍蹲冒, 則決不可爲, 當更入文字矣。寒殿深夜, 不敢長語, 臣敢請退矣。上曰, 卿雖撕捱, 豈可經一都政之徑遞乎? 啓禧曰, 下敎至此, 臣何敢更爲煩達, 而臣之必欲遞者, 豈無所以耶? 若復蹲冒則必益添罪戾, 而上累則哲之明, 此臣所以必遞也。臣遭遇聖明, 如無萬萬不可出之勢, 則何故而至於是哉? 伏願殿下俯燭焉。上曰, 今年異於他年, 都政不可踰月, 都政前萬無許遞之理矣。啓禧曰, 頃日旣有不可臨陣易將之敎, 臣雖愚昧, 亦知聖意攸在。若過都政則自當遞免, 而都政決不敢當, 今雖蒙遞出代, 豈不得行都政於今月內乎? 上曰, 國事罔涯矣。旣無被斥, 何如是乎? 辭單亦當勿爲呼望矣。啓禧曰, 聖敎至此, 情勢窮迫, 逃遁不得, 只今都政, 謹當黽勉擧行矣。上曰, 參判與判書同去就乎, 何撕捱也? 命采曰, 臣有區區可引之嫌, 而猥屑不敢陳矣。上曰, 卿爲通信使時, 有所下敎矣。卿今爲卿宰, 而予猶在此, 豈所料, 而今年都政, 其將過歲乎? 命采曰, 臣之情勢, 姑不暇論, 下敎如此, 臣實悶迫矣。上曰, 錄用則有下敎矣。二人中有不足人乎? 啓禧曰, 尹鏶·李鳳齡, 臣見之, 而此外有勝於此者, 欲先收用, 故未遑矣。聖敎至此, 當召用之矣。上曰, 尹鏶自嗣服初見之, 曾見其少而已老矣。李鳳齡則都班首也, 雖爲之, 不過一銜矣。啓禧曰, 在用人之道, 尹鏶則足可爲之, 李鳳齡則年不可爲也。上曰, 此非御史所達之比, 勿踰今年, 可也。又敎曰, 尹鏶此政當爲之乎? 啓禧曰, 今番亦可爲矣。上曰, 尹鏶先用, 可也。又敎曰, 今番事好矣, 都政將不踰月矣。啓禧·命采先退。上曰, 尹鏶, 承旨見之乎? 𠍱曰, 見之矣。聞經工甚熟矣, 而臨時妄發, 不得科第。旣不得此, 則官爵於渠, 豈易乎? 恩數如此, 渠必死於國事矣。上曰, 注書出去, 陵官口傳政事, 受來, 可也。明日肅謝然後可以及用耳。臣思運持政望以入。上曰, 官爵自有時矣。尹𠍱·李鳳齡, 今夜爲之矣。諸臣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