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慶尙監司李彝章書曰, 伏以臣連將疾痛之呼, 輒瀆嵩高之聽, 而微誠莫孚, 恩批靳許, 職名尙在絆縻, 病情漸就深痼。曠瘝官守, 孤負民望, 病裏惶悸, 益切悶急, 臣素患胸腹之痛, 卽平生負疾。當此寒節, 長時塞胸, 人鬼相半, 歲以爲常。外方務之最稱秋冬, 似此奇疾, 雖僻邑閑縣, 已多相妨, 況痺眩之症, 今至難醫。右邊臂脚, 麻木癱瘓, 而近來半體, 或戰掉, 或厥冷, 殆非己有, 痰眩又復蓰劇其發也。精神昏瞀, 如烟蔽霧塞, 忽地顚仆, 急投藥餌, 幸得回甦。始則數月一發, 而今則一月輒數三發, 發必委頓三四日。蓋臣本來至孱至脆之質, 七八年來, 積傷於南北邊塞風氣水土, 以至於此矣。風症本稱炎急, 目下惴惴, 不無時日之憂, 而設或賴神之靈, 幸免暴發, 外而肢體不遂, 內而神識昏迷, 其爲廢疾之人則已審矣。臣之聰明材力, 本來短薄, 强壯無病也, 已不猶人, 而重以疾疼之侵鑠, 其消亡顚錯, 至於此極, 尙何以管攝重藩劇務耶? 仰念委寄之重, 非忽殫竭之誠, 而其於精神之不能灌注, 病力之無以振作, 臣亦末如之何矣。噫, 臣天下之鮮民也。了然單身, 周流關塞, 今已恰滿二期, 客館孤寄, 病情至此, 京國之戀, 性命之憂, 亦不能無耿耿者。而此猶屬一己情私, 不敢煩縷, 而緣臣一人之病, 致使七十州機務受瘝, 民生受困, 每一念此, 震悚惻怛, 罔知攸措。玆不得不更瀝肝血, 疾聲鳴呼。伏乞离明, 俯加矜恤, 卽賜鐫削, 俾重務無曠, 殘喘獲延焉。且臣伏見司饔院關文, 因冬至物膳進上生魚之腐傷, 至於草記, 致勤推考之令, 臣驚駭隕越。封進自有定期, 而生魚易致腐傷, 故行到嶺界, 更加審察, 易之以新且鮮者, 卽前例也。臣於今番, 追送親裨於嶺上, 與他方官, 使之另擇換封, 而踰嶺以後, 因畿路之淹滯, 冬候適且過暖, 有此腐傷之擧。封自臣營, 畢竟欠敬, 莫非臣罪, 職忝外藩。區區忱誠, 只在於進獻一節。而於此焉有所不謹, 則論其所坐, 誅戮亦輕。問備薄罰, 不足以蔽其罪。伏乞仍命攸司, 重勘臣罪焉。答曰, 覽書具悉。卿其勿辭, 調理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