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酉時, 上御崇文堂。秋曹三堂上更爲入侍時, 右副承旨李裕身, 假注書李敬玉, 記事官洪敍箕·李恒祚進伏訖。上曰, 玉堂終不入來耶? 裕身曰, 柳正源·趙, 皆來闕外, 而不入來, 還去云矣。上曰, 柳正源之撕捱, 不怪而太酸矣。然其人眞嶺南人, 而古書尙今誦之, 可嘉。近來文士, 豈有如此者乎? 趙之逢辱果大矣。其撕捱亦不怪矣。非予則趙豈能爲玉堂乎? 此翰林則予果誤知矣。上曰, 李仁源及宋瑩中諸人, 今皆勿拘檢擬, 然則南泰會空然落漏而閑遊矣。今玉堂中南泰會·洪名漢·蔡濟恭, 無故矣。上曰, 宋瑩中與德中爲幾寸乎? 裕身曰, 八寸也。上曰, 予則知以兄弟矣。瑩中年少, 貌亦可愛, 而心則與貌異矣。上命書都目政親臨傳敎。上曰, 陽川縣監誰耶? 裕身曰, 鄭晩淳也。上曰, 其赴任不久乎? 裕身曰, 然矣。上命入各道褒貶, 只讀中下考訖。以柳正源爲通川郡守, 趙爲歙谷縣令, 使之當日內辭朝。上曰, 李齊華果在鄕耶? 裕身曰, 果在龍仁矣。上曰, 然則何以入於在京無故人承旨前望單子耶? 裕身曰, 昨政始入望矣。上曰, 此李星慶之父耶? 裕身曰, 然矣。上曰, 予之以此人除授有意矣。上曰, 柳顯章誰也? 裕身曰, 兵使柳純章之弟也。累經州府, 略有治績矣。上曰, 予只知有李敏坤, 不知有趙榮順也。若知有榮順則可卞矣。頃者黃柙則皆有指的, 故其時堂錄中申晦等三人外, 無撕捱者矣。然漫漶一錄, 非好事, 指的某某, 亦非好風矣。今番何人自當其私客, 何人自以爲不當乎? 榮順則似非私客也。上曰, 戶判亦不出耶? 裕身曰, 然矣。上曰, 李鼎輔·李益輔皆在京乎? 裕身曰, 鼎輔則在京, 而益輔則在鄕, 自縣道陳疏矣。上曰, 元良何以答之? 裕身曰, 以調理爲答矣。上曰, 此則元良不可如是爲答, 何不措辭乎? 上命書玉堂傳敎後, 仍命曰, 此傳敎, 書納東宮, 可也。上曰, 注書出去, 秋曹三堂, 如已入來, 催促入侍。金尙星·李成中·朴師訥進伏訖。上曰, 參議讀各人供辭。師訥讀訖。上曰, 高起碩之來歷, 果爲考出帳籍。而高大成生父母, 亦有帳籍乎? 雖以其根派言之, 李召史爲別軍職, 金相欽之甥姪, 則此非來處不知者矣。高大成之生母則年果幾何? 而姜哥則各人所供, 皆云無之。以此觀之, 則不出所料矣。金召史則以大成之生母, 目見其致斃獄中, 豈不曰某判書殺吾子云耶? 領相以其妾族而有顔情云者果然矣。予則雖失累萬之財, 當初捉送捕廳者, 未免失之矣。仍命書傳敎。尙星曰, 大抵捕廳規例甚疏虞矣。雖是治盜衙門, 各年見囚者, 若有囚徒案則可以憑考。而今番問之, 則罪人捕捉之後, 不過書於粉板, 而無作冊懸錄之事云。可謂虛疏, 宜有自今定式之道矣。上曰, 所達誠是。以此出擧條, 可也。尙星曰, 俄者聖敎以人命至重, 有所下敎。臣亦有平日欲達者矣。凡於竄謫之時, 以倍道下敎者, 此非垂法後世之意, 旣命竄謫, 則此非欲置之於死地者, 而祁寒盛暑, 亦豈無致斃道路之慮乎? 況頃者十五度決棍, 亦爲過重。決棍與他有異, 數過十度則死生易判。聖王之垂法, 後世不可不慮於此等處矣。上曰, 卿言誠是, 予亦悔之矣。金領府事嘗言勿爲候風之敎, 殆有甚於投之豺虎云。此言誠是, 卿之所達, 予當銘念矣。尙星曰, 言端已發, 臣亦有所懷矣。今番査事, 旣有處分, 而臣亦卿宰中人耳。大臣卿宰, 若有不法可論之事, 則惟臺閣可以言之。而近來臺閣之被罪者, 前後相繼。此則觀其人之是非, 果出於黨心。則罪之固, 可也。而若指事論列, 則觀其虛實之如何, 可以處分, 宰相·臺閣, 有以相制, 然後可以爲國家長遠之道, 此亦不可不慮矣。上曰, 卿之所達, 誠是誠是矣。尙星曰, 臣之脚病又如此, 此後登筵未易期。向來待罪禮判時, 有所達者。而殿下指以燭臺有下敎, 臣面承此敎。而循例草記, 則反歸於不誠, 故不敢爲之。然臣意則告朔之羊, 不過微事。而夫子云, 我愛其禮。況此先朝典禮, 決是不可廢者。而殿下若是固執, 豈不過乎? 上曰, 予已知卿之心, 必有此達矣。予於大臣·禮官, 頃有手書者, 豈不難乎? 尙星曰, 此非如此下敎。而今已夜深, 臣不敢更達矣。上曰, 出去罪人, 卽爲放送, 可也。上曰, 故相趙泰采則不然矣。其子與孫, 異於乃祖乃父, 怪矣。趙榮晳作故乎? 裕身曰, 然矣。上曰, 旣有後娶所生子, 則如此養子, 予以爲罷之宜矣。尙星曰, 故相崔鳴吉, 養子後後娶, 而多生子, 然不罷。故故先正臣金長生, 以此書於疑禮問辭, 而仍爲一定之規, 故其後則雖有子而不爲罷養矣。上命退去。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