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亥十二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吏房承旨編次人入侍, 都承旨吳彦儒, 編次人兵曹判書李喆輔, 假注書金尙集, 記事官權穎, 記事官李世演, 以次進伏訖。上曰, 今日使吏房承旨入侍者, 有意矣。仍命彦儒書曰, 今日朝廷之至於此, 專在協贊之功, 雖若致祭, 此心眷眷, 八相中洪領相·趙領敦寧外, 特贈元輔, 樹忠百代。出榻敎 上曰, 追贈官敎中, 例書以某事承傳, 而此則直書以特贈元輔樹忠百代八字, 以示予代鐵券之意可也。上曰, 閔奉朝賀頃年袖箚之忠, 不可不一暴矣。彦儒曰, 然矣。聖上, 旣以袖箚事, 有此下敎, 故相之心, 固出於爲國矣。臣與元仁孫, 頃日亦有所酬酢者, 而亦有與此事相類者, 故敢達矣。故判書朴師洙, 嶺南安撫使時曉諭文, 亦此意也。嶺南, 本是先賢輩出之鄕, 而近年以來, 趨向不明, 專眛逆順之辨, 故師洙作爲一書, 布告道內, 俾愚俗曉然, 卽此一事, 亦可見乃心王室矣。向來尹東度之請竄晉州罪人也, 臣亦以此意仰達, 而至今嶺人之粗知忠逆之分者, 莫非師洙曉諭一書之力也。故臣於前日, 每與宋左相·鄭判府事, 開懷酬酢之時, 未嘗不以此事嘆服, 故重臣, 爲國血忱, 而悼惜其未究其用矣。位雖在於重臣, 功不下於大官, 若以調劑主人言之, 師洙當首先居之矣, 及今建極告成之日, 其人事功, 尤驗其夥然矣。上曰, 予果忘之矣。知申所達, 誠是矣。但其人稟, 甚不寬裕, 處事有着急處矣。彦儒曰, 性本剛直故如此, 而此則不過自家氣質之病, 何關於做措國事耶? 其苦心調劑之功, 旣如此, 則只言其事功可矣。趙豐陵·宋左相, 皆一代同心之人, 而師洙, 果多主張者矣。故其時不知者, 或疑其如何, 而亶出於斷斷血忱矣。上曰, 誠然矣。予之忘此人, 正與晉文公之忘介子推同矣。宋左相·趙豐陵, 曾於筵中, 亦如知申今日所達, 而予果忘之矣。喆輔曰, 師洙人品, 果是着急, 而其言論, 則與趙·宋兩相, 果一體一心矣, 知申所奏, 誠是矣。上曰, 然矣。命書之曰, 協贊之人, 旣已褒奬, 豈拘官職? 故參判鄭錫三, 雖命致祭, 頃於己酉, 已思垂涕。況今日, 昔晉文忘介子推, 今予忘朴師洙, 何異焉? 明透之見, 諒直之心, 予已知之, 而頃年, 與故豐陵·故宋左相, 心同協贊, 亦已覩焉, 何獨漏於今日? 前判書朴師洙, 崇品贈職後, 一體遣禮官致祭, 前參判鄭錫三, 一體崇品贈職。出榻敎 上曰, 朴師洙, 於前日劾宋左相時, 謂予以宋劾益寬, 故逢此辱云, 此果直言之心術矣。彦儒曰, 性直故如此矣。師洙若在, 時象必不至如是片片破碎之境矣。上曰, 鄭錫三兄弟, 其人稟則不同矣。其兄則峭直無隱, 而其弟則內雖調劑, 外面則若專不擔當者矣。彦儒曰, 然矣。前席導達, 鄭錫三爲之, 外間保合, 朴師洙主之矣。上曰, 尹勉敎有子乎? 彦儒曰, 有之矣。上曰, 令該曹錄用。上曰, 閔奉朝賀向國之忠, 則果有之矣。仍命書之曰, 故閔奉朝賀, 再次袖箚, 今當闡義之日, 丹忠可知, 特爲遣承旨致祭。出榻敎 彦儒曰, 調劑人中鄭與朴則峭直, 而李周鎭則質實矣。上曰, 然矣。有子乎? 彦儒曰, 三人而長子溵, 方爲戶正, 仲子瀰, 洗馬, 季子瀚, 卽名下士, 而皆醇謹, 無綺紈氣味矣。上曰, 今番致祭祭文, 皆以十三句爲限, 此可見予心之若權衡矣。彦儒曰, 各隨其人之事實而爲之, 此等處, 何必過用精神耶? 上命書慶恩府院君致祭文, 至無黨之句。喆輔曰, 國舅祭文中, 雖不用此句, 亦何妨也? 上曰, 無論文南武, 有黨心, 則皆可悶矣。上曰, 今日則予之方寸亂矣。無意於文, 故呼寫之際, 文思不能接續矣。喆輔曰, 此是關係世道扶植之擧, 則不必過惱淵衷矣。彦儒曰, 戶判之言, 誠然矣。上曰, 姑止之姑止之。予將懇乞於慈聖矣。上又曰, 承旨則罷對後, 先往政廳, 追贈官敎, 卽爲書入, 而當日內傳致於其家, 在院承旨, 則盡數來待于世子宮差備可矣。又命書之曰, 以養德山林之人, 冢宰膺命, 意專在於袖箚, 今當闡義理之時, 宜有褒奬之道, 故朴贊成, 特贈議政, 遣承旨致祭。出榻敎 仍命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