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忠淸監司趙暾書曰, 伏以臣, 識蔑無當, 病痼難强, 濫荷聖簡, 猥膺重寄, 抗顏於五十四州諸大夫之首, 人器之不稱, 固不暇言, 而急時賑救之政, 實非如臣魯下病劣, 所可指畫接濟, 臣誠慙悚憂慮, 寢食不敢自安。到營之後, 卽發左右巡審, 監賑列邑, 默察群情, 則民間事勢, 誠萬萬切急, 若不疾聲呼籲, 備盡拯濟之道, 則不但臣失職之罪, 無所逃矣。實非仰體我大朝視民如傷之至意, 故臣於路中, 敢以數件事, 仰請。還上加分也, 賑穀加劃也, 軍保米代納也, 大同木退捧米代錢也, 申請之後, 日夜顒望, 逐日告急之諸倅, 以此爲慰, 成群塞路之萬民, 以此爲慰, 敢以所請之得準請未準請, 占一路民命之殺活矣。何幸聖明在上, 曲察下情, 先許所請二事, 追許未準兩事, 十行絲綸, 丁寧懇惻, 洋溢辭表, 大哉王言, 慈父之保赤子, 亦何以加此? 命下之日, 一道生民, 擧手相賀, 皆曰更生, 莫不矯首攢祝, 臣不勝與榮感泣之至, 亦自擬以此藉手, 濟活斯民矣。旋伏聞有司之臣, 迭互陳奏, 終至軍保之米, 不得代納, 大同木米, 區別退捧, 不但臣驚愕失圖, 無復措手而保安將死之民而已。終使欣欣樂生之衆情, 消沮愁鬱, 反有甚於未得請之時, 此何事也? 目今村閭, 缶甖俱空, 貿遷路絶, 持錢出市, 空手以還, 分賑分還, 尙不免於飢餓, 草實木皮, 以謀朝夕, 又豈忍加之以椎剝, 徵責其役米·稅米乎? 臣於監賑之際, 目見受賑飢民, 太半納保米納稅米之類也, 受穀出門, 多有被奪之患, 故推問所奪者, 則盡是督米旅帥與戶首也。哀此下民, 雖得賑穀, 猶不能自食資活, 則將何以自辦役米與稅米乎? 到今徵納, 實類於龜背刮毛, 乾木生水, 萬萬難强, 而軍需之用, 亦係不輕, 則雖有許代之命, 何不如御廳之直以需用難繼, 爲請還寢, 而必以預報元數之成冊, 謂以已捧, 且以雜費換弄之說, 陳稟請寢耶? 此等先報之謬例, 其眞不知, 而本局且異他各司, 而不推雜費耶? 雖急於措辭, 筵席奏語, 恐不當如是也。大同請退, 果在木條, 而尤甚邑退捧, 旣出特敎, 至以本道生穀, 異於兩南爲敎, 則事出常格, 係是別恩也。臣實愚昧, 認作米邊許退, 而得請數事, 卽地行關, 宣布德恩於列邑, 而旋又還止。臣之見欺仰請, 疑晦奉承, 實合罪罰, 臣何敢費辭煩聒也哉? 第伏念, 我大朝軫恤元元, 若恫在己, 誠意所到, 金石可貫, 神明可感, 而政涉益下, 事關足民, 則勢有所拘, 輒多不諧, 陽春德意, 遏而不宣, 哀此下民, 將何恃以爲命哉? 抑臣更有所深慮者, 癸酉甲戌兩年穡事, 雖云未登, 比之昨年, 則謂之大登, 亦可也, 然而四五邑倅, 有以大同未納, 至於杖罰矣。彼當罪守宰, 亦豈不知法意之深重, 故爲不捧而致此哉? 本道土瘠民貪, 雖在常年, 每當徵稅之時, 猶且有未準納之患, 故不免於捶撻流散之歎, 則況如昨年大歉之餘, 今當窮節, 救死不贍, 而許多般所納, 其何以準納乎? 不幸有酷毒之吏, 只慮自己之抵罪, 不恤民情之迫急, 期以準捧, 鞭扑從事, 則畢竟未準捧則一也, 而必有驅之之四, 不奠厥居之歎矣。念之及此, 寧不哀痛哉? 臣本空疎疲劣, 百不猶人, 而冒當重任, 其所以自期報效者, 只在於目下民事, 而今不敢生意於復請, 而亦無以保延近止之命, 則坐享厚俸, 猶爲一身之地者, 是豈臣分之所敢出乎? 伏乞邸下, 亟賜遞罷, 毋使民事狼狽, 而賤分粗安, 千萬幸甚。臣且於向日, 以道內守令不許試暇事, 伏蒙我大朝錫馬恩褒, 別諭鄭重, 臣奉讀再三, 惶感交極。臣雖愚迷, 固知聖諭之非謂本事, 眞有可紀勞勩, 有此格外恩典, 而實出於祛私勉公之飭諭, 然而在臣, 得免於不遵式例之罪, 則誠爲幸矣, 更安敢自居以眞實可當恩賞者, 而晏然而已乎? 臣於此, 益不任惶悚不安之至。亦伏乞睿慈, 竝賜照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謹昧死以聞。答曰, 覽書具悉。今玆賞典, 聖意攸在, 卿其勿辭, 從速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