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弘文館校理尹得養, 副校理洪梓, 修撰李錫祥, 副修撰洪景海·宋瑩中。伏以, 災異之作, 何世無之, 而豈有如近日之荐疊耶? 每於收藏之節, 必有震雷之變, 一猶異焉, 其可再乎? 天人一理, 本自無間, 則一念之善惡, 災祥隨之。臣等未知何樣禍機, 伏在冥冥之中, 而上天之警告, 若是諄諄耶? 日前睿批, 有切至體念之令, 而古人云, 非言之難, 行之難。人情莫不儆動〈於荐災〉之時, 而此心鮮能常存於災過之後, 臣等又安敢以邸下之已能惕念爲幸, 而不思所以加勉之方乎? 天心固自仁愛, 則今日轟燁之變, 又何爲而作也? 竊惟我邸下, 仰承大朝付畀之重, 代理機務, 令聞已播, 八域含生, 擧切延頸之望, 而邸下之責任, 不獨在於問寢視膳之節矣。噫, 今日可憂者多, 而民生之饑困, 國計之疏虞, 不待識者而後, 可以知之。閭巷間奢侈之習, 朝廷上恬憘之態, 已是難醫之疾, 而在上者一號令可以變改, 此猶不足爲第一深憂也。上天豈爲是而若是戒告耶? 古人以震雷之異, 多歸於君人動作之失。是以君子以之恐懼修省, 則前日之變, 乃爲轉災爲祥之機矣。詩曰, 我其夙夜, 畏天之威。此言其戒懼之心, 不以災已過而有所少忽也。雖無災之時, 常若對越上帝, 則凡虛僞怠忽之未嘗萌乎方寸之間, 念念在玆, 發而爲政令施爲者, 無不一出於天理之正, 豈不休哉? 臣等, 竊覸我邸下, 以聰明睿智之姿, 當春秋鼎盛之際, 悠悠萬事, 不越乎勤學勤政兩件事耳。大朝之所望於邸下者, 只此而已, 臣民之所願於邸下者, 只此而已, 則邸下何憚而不爲乎? 上天之致喜者, 惟在於日開講筵, 頻賜賓對, 博究前代之得失, 以延國家之景命矣。邸下哀疚在身, 觸處生感。此時消遣之道, 尤宜十分自愛, 上以慰大朝之意, 下以副群情之望, 則近日停筵之嘆, 不須追恨於事過之後也。夫如是則溫文益章, 治效日就, 而天心自可悅豫, 化理漸臻休明矣。邸下試於臣等之說, 有所俯察而深省, 則其將惕然驚動, 日覺寸陰之是惜矣。然則雖或有聖人難强之時, 招見宮官於臥內, 發難問疑, 亦接臣僚於便次, 咨訪治道, 則今此消弭之策, 亶在於邸下一心矣。草草陳戒, 言甚拙陋, 固無足有槪於睿衷, 而區區仰勉之誠, 毋過於此。惟邸下, 恕其狂愚而留神焉云云。答曰, 覽箚具悉。尤切懍惕, 而所陳體念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