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寅七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恭默閤。朝講入侍時, 特進官洪鳳漢, 知事鄭翬良, 特進官李, 參贊官尹得養, 掌令愼爾復, 侍讀官金鍾正, 檢討官權噵, 正言金應淳, 假注書李復慶, 記事官姜必履·柳敍五, 以次進伏訖。得養曰, 右參贊金漢喆不進, 請推考。上曰, 雖非承旨之請, 當有下敎矣。上親讀中庸第二十六章訖。鍾正讀二十七章, 上又親讀二十七章訖。上曰, 陳文義, 可也。鍾正曰, 尊德性道問學, 如車兩輪, 如鳥兩翼, 而涵養須用敬, 進德在致知也。上曰, 陸·王之學, 則只尊德性, 而道問學則拔之矣。鍾正曰, 陽明之學, 只尊德性, 卽陸學之餘派, 而淪於禪學矣。上曰, 下番儒臣, 奏文義也。噵曰, 上番已奏, 臣則別無可奏也。上曰, 過謙矣。初登筵席, 當奏之也。噵曰, 陸·王之學, 當明辨嚴斥, 而於尊德性道問學之工, 如車輪鳥翼, 不容偏廢。且於聖學, 溫故而知新, 是望焉。上曰, 上番儒臣之父, 予嗣服初, 登謁聖壯元矣。今其子繼之挾冊登筵, 且多家庭之學, 貴矣。鍾正曰, 臣庸魯無足稱, 而猥蒙天褒, 且言及先臣, 惶感極矣。應淳曰, 朝講, 事體至重, 右參贊金漢喆, 雖未知病狀果如何, 而不爲進參, 宜有各別警責之道矣。上曰, 警責當何以爲之? 應淳曰, 罷職, 宜矣。上曰, 依爲之。應淳曰, 臣在閤外聞之, 則參贊去來, 例自玉堂催促, 而政院亦不能卽探於玉堂, 以至於最晩, 請牌儒臣·承旨, 竝從重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鍾正曰, 臣有區區情勢, 不敢以言官自處, 而俄伏聞下敎曰, 其默足以容, 臣等不勝愧恧。而殿下又誦四境不治一句語, 此則非特臣等之無狀, 或恐聖上容諫之道, 有所未盡而然也, 亦當勉勵也。近來則官師之相規亦廢, 由於摧折之太過也。上曰, 官師相規, 予豈不知, 而若以閑汨董之語, 一竝歸令於直截, 則難矣。鍾正曰, 臣伏見殿下雖講中庸, 而致中和之工夫, 猶有所不足, 每有激惱之擧。自今以往, 從容處之則幸矣。上曰, 是矣。予有一躁字矣。予十年之後, 爲朝講矣, 自夜有慨然者。承旨之逐日持公事入對, 予於景廟朝見之矣。予之臨門時, 備堂三匝而來, 其後旋卽不來矣。右相今日朝講, 當入參之後陳箚, 而徑先陳箚矣。噵曰, 贊·謁, 執事中下者, 金履獻以南床爲之, 恐以此開搢紳之路也。上曰, 此儒臣非矣。從重推考。孝昭殿贊者, 何敢曰南床不可爲乎? 鍾正曰, 弘文正字, 經幄之臣, 與贊謁, 所任不同, 故臣與噵同議入奏矣。上曰, 儒臣遞差。應淳曰, 經幄之臣, 贊謁之任, 本自不同。言未畢, 上曰, 正言遞差。予以金履獻, 欲補森森坡權管, 而入來故不爲之矣。翬良曰, 咫尺筵席, 三司竝遞, 景色不好矣。鳳漢曰, 少年, 不及善對而然矣。曰, 宗廟之中, 有事爲榮, 孝昭殿贊者, 孰有不欲爲之心哉? 年少之臣, 辭不達意而然矣。上曰, 三司當更召見而諭之矣。爾復曰, 臣獲蒙特除, 有區區所懷, 敢達矣。今日諫臣·儒臣, 特遞而復仍, 特召而將諭, 實光盛德矣。翬良曰, 經筵有故者多, 尹得載病, 又失其一矣。上曰, 知經筵尹得載及在外經筵許遞, 與有闕代, 今日政, 以在京無故人擧行, 承旨有闕代, 亦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傳敎 得養曰, 日前遞差承旨, 卽尹東昇, 而本事則洪名漢當之矣。上曰, 予於齋殿, 坐西邊, 尹東昇坐東邊, 爲其言矣。史官書之乎? 敍五對曰, 臣未聞而不書矣。必履曰, 臣聞之矣。上曰, 承旨處分, 予則以爲右副矣。今聞右承旨亦有奏語云, 一體捧徽旨。出傳敎 得養曰, 司諫柳健在京云矣。上曰, 此則勿施現告。上曰, 承旨退待于集賢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