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己卯四月初九日午時, 上御齋殿。左右相·都監堂上·編次人, 同爲入侍時, 左議政金尙魯, 右議政申晩, 戶曹判書洪鳳漢, 禮曹判書李喆輔, 兵曹判書李益輔, 編次人蔡濟恭, 左副承旨具允鈺, 假注書李一曾, 記事官鄭昌順·李蓍廷進伏。具允鈺曰, 都監堂上, 未及盡入矣。金尙魯曰, 今日早入齋殿, 下情甚悶矣。上曰, 無傷矣。尙魯曰, 水剌·寢睡之節,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尙魯曰, 湯劑進御乎? 上曰, 已盡矣。申晩曰, 連日進御, 則好矣。上曰, 予當知而爲之矣。上顧謂左相曰, 彼注書事, 卿奏之乎? 尙魯曰, 臣則不知矣。上曰, 彼注書, 以察訪徑遞, 故卿請以遞付繼仕矣。今忘之乎? 尙魯曰, 此注書非也。允鈺曰, 李一曾事, 大臣陳白矣。尙魯曰, 聞其名, 始知矣。此臣所仰達者, 而其時金載玉事, 亦一體仰達矣。其後載玉, 首擬景陽察訪, 而銓曹不爲懸註以入, 故不得蒙點矣。上曰, 然乎? 此亦數也。上曰, 一日再祭, 事涉䙝瀆, 告由以初五日行之, 好矣。晩曰, 端午日, 亦有兩祭之嫌, 以朔日兼告, 何如? 上曰, 然則好矣。李喆輔曰, 然則太廟及永寧殿, 亦一體同日兼告爲宜矣。上曰, 然矣。傳曰, 莫重祭享, 不可瀆䙝。太廟告事由祭, 朔祭兼行, 而永寧殿·孝昭殿·徽寧殿, 同日一體擧行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告動駕祭, 必以晝行何也? 晩曰, 臨時行之故然矣。上曰, 藥房提調洪啓禧入侍。出榻敎 宋昌明, 亦使之入來。洪啓禧·宋昌明進伏。上曰, 宋昌明老矣, 而以其不用心故, 尙强矣。如予則用心頗多, 故鬚髮盡白, 爪甲亦易長矣。傳曰, 補編雖錄, 今番祔廟時, 殿門及乘輦處, 其宜同昔。一依壬寅年例擧行事, 分付儀曹。出傳敎 上曰, 此則禮判旣親承下敎, 知而爲之, 可也。尙魯曰, 太廟第十一室間隔朱簾, 神欌前面小朱簾, 及地衣帳等物渝色, 則似當新備, 敢稟。上曰, 只神欌朱簾·神榻帳新備, 可也。出擧條 上曰, 靑紅蓋則何以爲之? 尙魯曰, 似仍舊用之矣。傳曰, 第十一室靑紅蓋, 祔廟時新造事, 分付。出傳敎 尙魯曰, 取考祔廟時謄錄, 冊則奉盛腰轝, 寶則奉盛彩轝, 而再昨年因山時, 冊·寶, 合盛一轝, 故只用腰轝矣。今番祔廟時, 旣有一依因山例之敎, 彩轝何以爲之, 而腰轝, 以幾坐擧行乎? 敢稟。上曰, 勿論冊·寶, 以彩轝六腰轝六擧行, 可也。尙魯曰, 再昨年因山時, 玉冊·金玉寶, 因傳敎去其護匣及外櫃, 只裹袱盛轝矣。今此祔廟時, 亦爲因山時例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壬寅年則冊·寶雖多, 不過五也, 今番最多矣。下番出去, 持入明陵國葬都監儀軌, 及壬寅祔廟都監儀軌, 可也。傳曰, 噫, 隨當殿神位而宿, 只有來月初五日, 且神位奉安於南神門外幄次, 予豈敢宿於齋殿? 其日設小次於南神門外道南留此, 祔廟禮畢後, 當入齋殿, 其令儀曹, 依此擧行。出傳敎 上曰, 今日召卿等, 正爲此等事耳。尙魯曰, 徹夜於幕次, 則下情豈不萬萬悶迫乎? 上曰, 神位則奉安于幄次, 而予則宿於齋殿, 決非人子之道也。尙魯曰, 平轎子, 乙丑·庚子祔廟時, 則竝不用, 而壬子則用之, 再昨年因山時, 亦用之而返虞後內入矣。今番何以爲之乎? 敢稟。上曰, 以乙丑年例擧行。出擧條 尙魯曰, 神榻只依初次奉審時見樣, 直爲造成, 有非愼重之道。更令戶禮判及都監郞廳, 持見樣奉審後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五禮儀只出主有證據乎? 啓禧曰, 家禮有之。上曰, 出主何以爲之乎? 啓禧曰, 只出主於櫝前矣。上曰, 不出主者有之乎? 啓禧曰, 亦有之。上曰, 孝章廟, 則只開櫝而已。啓禧曰, 此則誠未可知也。尙魯曰, 此是重大事, 故未及仰達矣。旣出主後, 則櫝反輕矣。若出主後, 櫝則以側面奉置於倚子前, 未知如何也。上曰, 出主後, 櫝臺則猶在座上矣。鳳漢曰, 非謂此也。若以正面置之, 則無地可容, 似不如側面之爲便矣。上曰, 卿見私家合櫝而爲此言耶? 公家則櫝面前後左右, 面勢平均, 有何正面側面之異乎? 尙魯曰, 聖敎誠至當矣。上曰, 第六室最爲狹窄, 故櫝臺·櫝蓋兩間, 誠苟艱矣。予奉審時, 則僅僅容入, 而若肥大執事, 則誠難容矣。聞守僕言, 第三室最大云矣。尙魯曰, 此則尺度不均, 故然矣。上曰, 孝章·孝純, 主櫝甚大, 其時禮判求待, 亦不異事矣。鳳漢曰, 雖以私家言之, 大小固不同矣。啓禧曰, 家禮程子言尺封, 可見謹愼之意也。尙魯曰, 輦輿儀仗, 旣有仍舊用之之敎矣。神輿雖有渝色處, 有難修改, 而其中草綠倚子, 再昨年因山時, 入於燒火中云, 此則改備,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太廟第十一室床卓, 亦依第六室床卓制樣, 改造, 何如? 上曰, 依第六室床卓爲之。出擧條 上曰, 一室五位, 則何以爲之? 尙魯曰, 私家則合櫝矣。喆輔曰, 私家則或有只以元妃[妣]合櫝者矣。鳳漢曰, 聞李秉迪家, 爲合櫝云矣。上曰, 然則其神欌必大矣。尙魯曰, 私家則只爲龕室矣。喆輔曰, 奉審今日爲之乎? 上曰, 卿雖贊禮, 今日必奉審, 而每事亦必周密, 可也。尙魯曰, 取考祔廟時, 習儀前例, 則或有初再三度, 皆自闕門外詣議政府之例, 或有初再三度, 皆自都監詣政府之例, 其例不一, 未知其故, 而凡於都監習儀, 初再度則自都監詣政府, 三度則依正日例爲之例也。今番初再度習儀, 竝自都監詣政府爲之。三度習儀, 自闕門外詣政府爲之似好, 故敢稟。上曰, 依此爲之。出擧條 上曰, 習儀時, 只以神輦行禮乎? 尙魯曰, 一依正日例爲之矣。上曰, 重大矣。上覽明陵國葬儀軌曰, 此果十二彩轝矣。今用十二轝, 則自闕門外必延亘於太廟門前乎? 尙魯曰, 似然矣。上又覽壬寅祔廟儀軌曰, 壬寅年則只用八輦, 今則加四矣。上曰, 其時禮議沈鍾也。鳳漢曰, 沈洪也。上曰, 水原府使金, 則是金啓煥乎? 尙魯曰, 然矣。上曰, 弘陵參奉有啓煥之族矣。允鈺曰, 金宗範爲啓煥之姪矣。鳳漢曰, 奉審時, 孝昭殿守僕當率去。上曰, 唯。尙魯曰, 金壽漢頗老矣。上曰, 予則貴之矣。予所慮者, 通禮院書員朴世章矣。啓禧曰, 渠之所痛者, 以今覓古事矣。晩曰, 壽漢以爲展拜時, 必開丁字閣門者, 似然矣。上曰, 此等事甚悶矣, 而陵園行祭, 在於丁字閣, 所重寶在丁字閣則開門之節, 亦似然矣。鳳漢曰, 以宗廟廟司開門之節見之, 其言亦是矣。上曰, 此則異於此矣。渠今則爲行首矣。向時則渠雖盡知三代禮, 渠輩中無稱道者, 雖以各司書員輩言之, 雖爲官員之所重, 若不見重於渠輩, 則難矣。今則爲行首云, 亦稍見重於渠輩中矣。然如李春選者, 不復見矣。金重礪, 亦難得矣。喆輔曰, 徽寧殿移奉文政殿吉日, 令日官推擇, 則六月初一日爲吉云, 以初一日定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喆輔曰, 以祔廟慶科事, 有仰達者矣。取考前例, 則其初試額數, 或三百或六百。今番則初試取幾人乎? 上曰, 事體重大, 當以六百爲之矣。喆輔曰, 文武咸聚京師乎? 上曰, 當分京·外, 而若分京·外則有京試官乎? 尙魯曰, 旣分京·外, 則必有京試官矣。晩曰, 以幾何分排京·外乎? 喆輔曰, 此則必有前例, 而若合慶[京]則不在此例矣。上曰, 此後又將有合庭試矣。世孫亦有入學之規乎? 只言諸侯之元子, 而不及嫡孫矣。尙魯曰, 必有前例矣。上曰, 五禮儀補編持入。晩曰, 初試若分京·外, 則其擇日, 必稍間於會試, 然後可無窘急之患矣。上曰, 武科初試, 亦分京·外乎? 益輔曰, 臣在嶺南時見之, 增廣初試, 亦分京·外, 別試亦似然矣。上曰, 其試官何以爲之? 益輔曰, 自監營擇定, 守令取試矣。上曰, 其額數考例以奏, 可也。益輔, 承命而退。上曰, 所謂讀券官·對讀官之稱, 何也? 啓禧曰, 若親臨試取, 則有對讀官矣。上曰, 然則只讀券官, 必讀券乎? 尙魯曰, 不必然也。親臨事體重大, 故稱以讀券, 而以其副謂之對讀矣。上取覽補編曰, 元孫果有入學之規, 而藝文提學主之矣。喆輔曰, 王世孫冊封吉日, 令日官推擇, 則六月初十日·十一日·十二日爲吉云, 以初十日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尙魯曰, 小朝次對, 在前或大祭相値, 則退一日爲之矣。上曰, 予則晝講次對, 雖値齋日, 必行之矣。傳曰, 中旬晝講, 進定於明日, 中旬次對, 以十三日爲之。出傳敎 上曰, 兵曹番次則無相持之患乎? 尙魯曰, 此亦難矣。上曰, 書吏請番乎? 晩曰, 兵曹亦有錄事矣。上曰, 政院則皆均之乎? 允鈺曰, 院規以右位取便, 故同副偏[編]入矣。上曰, 趙明鼎, 終不畢做云, 此則可憎矣。啓禧先退。尙魯曰, 今日已晩矣。朝水剌尙不進御乎? 上曰, 工曹判書最便乎? 晩曰, 便則便矣, 而猶不如左右參贊矣。上曰, 各司郞廳, 則其長官便乎? 晩曰, 然矣。上曰, 賞格將考見, 壬子祔廟時日記持來。益輔進伏奏曰, 考見續典, 則別試無分京·外之規, 而必咸聚京師矣。其額數則爲臨時稟旨矣。尙魯曰, 旣載法典, 則分京·外一節, 似難變通矣。上曰, 續典持來。尙魯曰, 考見續典, 別試·初試·文武科, 咸聚京師矣。上曰, 庭試增廣, 皆稱別試矣。尙魯曰, 庭試則原無分京·外之規, 增廣則原無咸聚京師之法。此則無可擧論, 此云別試, 乃以兩別而言, 非謂庭試增廣之爲別試矣。上曰, 大體言之, 咸聚京師可乎, 分京·外可乎? 尙魯曰, 方今農節, 遠外擧子, 齎糧赴京, 甚是悶事, 而續典所載, 有難變通矣。上曰, 其講規, 已與續典不同矣。尙魯曰, 此則有異矣。講規, 則殿下已變通, 而將爲永久遵行之規, 成一法典。至於咸聚京師, 則無變通之事, 而今乃不遵則似如何矣。上曰, 初試以五月爲之, 何如? 益輔曰, 分京·外則可無窘急之患, 而若咸聚京師, 則必不及期矣。上曰, 今番異於他慶, 豈可拘於續典乎? 遂命書傳敎曰, 今番文科初試, 取六百人, 武科初試, 亦取六百人。續大典則勿論文武, 皆合咸聚京師, 而永慕殿祔廟慶科初試, 旣已分京·外。噫, 今番別試初試, 豈可曠月? 當農之時, 咸聚京師, 亦非仰體昔年慈德之意, 文武科初試, 分京·外設行, 一依永慕殿祔廟時例, 擧行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注書出去, 開政與否知來。賤臣還奏, 吏判則待命于金吾, 參判則到闕外, 而以不爲一番陳書, 故不敢冒入云矣。上曰, 非矣, 參判尤非矣。傳曰, 特敎之下, 今聞判書待命, 參判只承牌到闕門外, 此何分義? 此何事體? 噫, 白首暮年, 祔廟涓吉, 孝昭殿大享, 止于此日, 而承旨欲爲備員, 特命開政, 則尤焉敢若此, 非徒違牌, 將欲不參於今番大祭。噫, 予則以無臣將奏于殿, 而人臣而職在卿宰, 何敢若此? 何敢若此? 若不開政, 將至於國不國。更爲嚴飭判書·參判, 齊到齋殿門外開政。出傳敎 上曰, 爲父祖于恩上言者, 今番嚴飭矣。尙魯曰, 處分甚好矣。上曰, 或有大功而求加資, 則可許否? 尙魯曰, 此亦有虛實相蒙之弊矣。上曰, 如李儁徽者, 誠孝子矣。益輔先退。上顧謂左右相曰, 卿等亦退出, 可也。尙魯曰, 編次人亦使之少退, 好矣。上曰, 將不久矣。濟恭進讀祭文草, 添刪訖。諸臣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