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二十五日酉時, 上御思賢閤。藥房入診入侍時, 提調南泰齊, 副提調李奎采, 記事官徐有元·李在簡·姜趾煥, 醫官金履亨·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履貞·鄭允協, 以次進伏訖。泰齊曰, 午間, 聖體諸節, 若何? 上曰, 今日則頭部差勝, 腰痰已解, 而水剌厭進之症尤甚, 今番之氣, 專是弱矣。閉睫昏眩, 有如夢魘者矣。泰齊曰, 煎進湯劑, 已爲進御乎? 上曰, 然矣。泰齊曰, 秋牟水剌, 亦爲進御乎? 上曰, 姑未進御, 而予少也, 嗜秋牟飯, 今則猶不如古矣。戊寅·己卯則雖厭食, 而無惡心症矣。今則湯劑米飮, 亦皆有惡心症, 幾乎吐出矣。泰齊曰, 此乃素饍之害也。上曰, 肉汁則予已食之矣。泰齊曰, 雖以進御肉汁爲敎, 而肉汁則實無效矣。上曰, 今日則肉汁亦難進矣。奎采曰, 已旣無益, 而況不進御乎? 諸醫以次入診。履亨曰, 左三部之緩而數, 右三部之虛軟, 與朝一樣, 而昏眩欲吐之症, 莫非素饍之害也。礈以下諸醫之言略同, 泰齊·奎采與諸醫, 請復常饍。上曰, 前無胃弱之症, 今番則誠怪矣。旣進肉汁之後, 行素字, 予以爲愧矣。予本不嗜肉味, 近者, 不食牛肉, 亦已久矣。常時亦無異於行素, 大抵脾胃低下而然矣。履亨曰, 近者, 久廢診筵, 湯劑亦不進御, 以致今日之候也。上曰, 其言則是矣, 而揮謝諸醫, 下直湯劑, 亦有意也。泰齊曰, 殿下今日之氣, 專由於行素之致。伏望進御常饍。上勵聲曰, 予豈可戚我慈聖乎? 當進御常饍矣。泰齊曰, 諸醫皆以爲, 聖候無差勝之勢。臣等在闕外經夜, 不勝焦迫, 直宿藥院恐宜矣。奎采曰, 下鑰後則提調在闕門之外, 下情誠甚悶迫, 宜使之直宿矣。上曰, 其則不遠, 必有其時矣。泰齊及諸醫, 皆請勉進水蒸鷄。上曰, 昨日鷄膏亦尙在矣。泰齊曰, 臣當出而煎進矣。上曰, 可以濃煎矣。上曰, 挾痰昏眩者, 雖是例症, 而今番之氣則必欺予矣。提調泰齊及諸醫皆先退。上曰, 禮房承旨, 如已奉審入來, 使之入侍, 而儒臣持史記評林, 亦使入來也。臣有元, 承命出來, 與右承旨朴師訥, 應敎李瀰, 修撰李碩載偕入。上謂師訥曰, 果無頉乎? 師訥曰, 祭物精潔, 而摘奸守僕守護軍則亦皆無頉矣。上曰, 今番典祀官甚好矣。上曰, 金鍾正, 何以違牌耶? 瀰曰, 有親病而然矣。碩載曰, 玉堂及兼官, 皆着實行公, 而今番則實有親病云矣。上曰, 金鍾正, 非用謀之人也。奎采曰, 果非用謀之人矣, 聖鑑明見矣。上曰, 予頃謂耳目之官媕阿之意, 則鍾正以爲, 豈但耳目之官云? 此則竝責儒臣而然, 爲人甚精矣。奎采曰, 果精矣。上命書之曰, 金鍾正爲人, 予知之, 而昨日違牌, 尤可駭然, 故特命配所, 而靜而思之, 頃年入侍所奏之言, 決非欺予。今日下問, 果有實恙云, 宜有參酌, 特爲分揀放送。出傳敎 上曰, 應敎亦爲贊讀乎? 瀰曰, 然矣。上命書之曰, 此時講書院官員, 不可不擇差, 兼贊讀有闕代, 前應敎沈履之除授。出傳敎 又命書之曰, 明年將有嘉禮譜略修正, 其涉輕先, 故欲下敎, 草記混下,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當該中官李夢良, 良才驛徒三年定配, 當日押送, 此草記給之, 其令以待下敎。出傳敎 上以禮曹草記白頭山祀典事, 下詢瀰與碩載曰, 更爲博詢於在外山林諸臣及儒臣而處之好矣。上命書之於草記下段曰, 更詢于在外儒臣。上曰, 史記評林周紀讀之也。瀰與碩載以次讀奏訖。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