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巳五月十二日辰時, 上御景賢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洪鳳漢, 兼禮曹判書李益炡, 行兵曹判書金聖應, 行司直洪象漢, 行副司直尹汲, 吏曹判書金相福, 漢城判尹李之億, 行副司直趙明鼎, 御營大將鄭汝稷, 禁衛大將李章五, 行副司直洪麟漢, 修撰李碩載, 右承旨朴師訥, 假注書金光岳, 事變假注書安寬濟, 編修官李陽泰, 記事官姜趾煥, 以次進伏訖。鳳漢進前起伏曰, 近來日熱甚, 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一樣矣。鳳漢曰, 蛔氣, 亦何如? 上曰, 差勝矣。鳳漢曰, 八味元連爲進服乎? 上曰, 然矣。大抵此藥, 不但有益於病, 可以療飢矣。入侍諸臣中亦有服之者乎? 鳳漢曰, 近來殆無不服之人矣。仍退伏。上曰, 來月初七日, 親傳香後, 當詣昌德宮端暉門, 入宿齋室, 翌日曉, 展謁後回來, 而來時旣詣此闕, 拜徽寧殿, 元良方在調理云。祗迎隨駕行禮置之, 百官行禮亦置之, 入昌德宮後, 標信解嚴, 回駕前, 敦化挾門仍開, 行時御營廳隨駕, 回時禁營隨駕, 都監挾輦軍, 依例擧行, 禁軍二番隨駕, 而崇賢門外乘輦, 由興化·敦化門, 以此分付, 已有前例, 此亦闕也。留營等事, 亦爲置之, 徽寧殿則當入崇化門, 一體知悉。出傳敎 鳳漢曰, 此江華留守洪樂性狀本也。備陳牟麥慘歉之狀, 仍以軍餉米五千五百石加分, 俾作農糧事爲請矣。本島麥農之失稔, 朝家稔知, 守臣所請, 有難防塞, 四千石姑許加分, 何如? 上曰, 旣已爲民, 限五千石許給也。 洪鳳漢曰, 今此特敎許施, 實出於恤民窮之盛德, 而軍餉所關, 與他穀有異, 守臣不必限請得加分, 熟量精分事, 申飭, 好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又曰, 此京畿監司蔡濟恭狀啓也。以漣川·麻田兩邑北漢還上各二百石, 移付私授, 俾除民弊事, 令廟堂稟處爲請矣。北漢糶糴之爲漣·麻之痼弊, 前日畿伯入侍時, 旣已備陳。蓋兩邑距北漢, 皆是百餘里之地, 遠道輸納, 縻[糜]費浩多, 實有民不支堪之勢, 如欲爲兩邑民捄弊, 則設或有些少拘掣之端, 有不暇顧矣。就其附近邑, 分排加劃, 似不至大害, 入侍諸臣中, 有主其變通之議者, 亦有曾經摠帥之人, 下詢處之, 何如? 出擧條 上曰, 畿伯同爲入侍。出傳敎 命注書傳召, 賤臣光岳, 承命出去, 與京畿監司蔡濟恭入侍。上曰, 麥事賑政欲聞之, 故使卿入侍矣。卿之所請加分事, 悉奏之, 可也。濟恭曰, 此事於兩邑, 實爲膏肓之弊, 不可不釐正, 臣之報請本意, 欲全數變通, 以除民不支堪之苦, 而廟堂旣以添數私授爲持難, 無寧以二百石, 分數加劃於北漢附近邑, 其餘二百五石, 使兩邑受糶於長山·臨津, 則於兩邑之弊, 當祛其半矣。出擧條 上曰, 右相旣以下詢爲請, 諸臣之意, 何如? 明鼎曰, 北漢所屬諸邑, 皆是百里之內, 而至於漣·麻, 則洽滿一日半程, 一石米受出還納之際, 所費幾至二石, 民弊滋甚, 不可不變通, 而摠廳支放之資, 聞甚有難, 直爲存留二百石, 移送他倉, 二百五石, 就附近各邑, 略略添給, 似無妨矣。章吾曰, 大臣所奏, 於漣·麻兩邑, 省弊大矣。於摠廳, 別無利害, 宜有變通。若二百石還上, 付之摠廳, 則此亦歸於私分, 私分極有弊端矣。汲曰, 臣亦以舊伯, 詳知其弊矣。北漢餉還之爲弊於畿民極矣。今若以漣·麻之穀, 分送他邑, 則雖一穀之石, 將不可堪矣。汝稷曰, 漣·麻兩邑, 北漢所屬諸邑中頗遠, 故受出輸納之際, 實有民不支堪之勢, 二百石, 分給兩邑, 其餘二百石, 付之摠廳, 則兩邑民弊可除, 而摠廳亦豈無二百石從便區處之道乎? 鳳漢曰, 北漢軍餉, 不可減損, 摠廳屯穀之留置長山·臨津者, 使之作米移儲於北漢·漣川, 二百五石, 移付於臨津·麻田, 二百石, 移付於長山, 使之依例糶糴, 則城餉可以不縮, 民弊可以少紓矣。上曰, 依卿所奏爲之, 可也。以上皆出擧條 下詢濟恭曰, 麥事, 何如? 濟恭曰, 兩麥, 中間謂有大稔之望矣。方胚之時, 數日之內, 所謂黃者大熾, 人入田中, 黃染於衣矣, 向來雨後秋牟, 則或冀半成實, 而春牟, 無可言者矣。臣昨見沁留, 則沿路無掛鎌處云矣。上嗟歎曰, 此將奈何? 水田, 何如? 濟恭曰, 姑免災害, 以此成就, 則將有有年之望, 而目今民情遑遑, 賑事已畢於麥嶺, 而將來麥不成, 則民將盡劉, 而至今支保者, 賴有朝家二千石劃給, 此後秋成前, 救活罔措, 限八月又將設賑矣。上曰, 事當如此矣, 三大臣之一時禮葬, 往牒亦豈有之乎? 畿民之勞, 殘忍矣。濟恭曰, 然矣。喪家皆節約凡百, 故比前半減矣。鳳漢曰, 李領府事靷行時, 李益輔以米受出於惠廳, 從便區劃, 不煩民力矣。上曰, 閔右相家, 亦如此乎? 益輔曰, 然矣。上曰, 守令誰善賑政, 而賑邑幾何? 濟恭曰, 驪州·利川·陰竹·南陽·陽川·富平·花梁鎭, 而守令皆善於奉職, 賑政亦甚勤矣。上曰, 吏判口傳政事, 善爲之矣。曺允濟何處去而今始出乎? 鳳漢曰, 其所見枳, 有曲折矣, 以故相臣李宗城停啓事而枳之矣。故相則拜相, 而允濟見枳, 豈不異乎? 上曰, 此等人檢擬於政目, 所見好矣。鳳漢曰, 擧風於政目, 則可以免見枳之目矣。李錫心事, 臣頃日陳白, 而反爲害矣。上曰, 勿拘, 可也。象漢曰, 使李錫心登科, 則何官不做, 非特玉堂也? 鳳漢曰, 李寅燁之孫爲廢族, 豈事理乎? 上曰, 李錫杓之弟乎? 鳳漢曰, 然矣。益炡曰, 故判書宋相琦之外孫也。汲曰, 臺臣所主掌之署經, 不必以勿拘爲傳敎, 聖意所存, 群下皆知之, 自然爲之矣。上曰, 朝鮮多有長壽之家, 而無如兵判家矣。益炡曰, 故參議李廷弼之妻, 亦爲九十矣五[九十五矣], 而卽李東泰之祖母也。鳳漢曰, 兵判母之生日, 臣與從兄象漢及尹汲, 升堂見之, 則無異六七十人, 而面面作寒暄矣。上曰, 然則其子反爲老人矣。朝鮮幾年乎? 鳳漢曰, 三百六十年矣。益炡曰, 壬申卽位, 爲三百七十年矣。上曰, 此注書動容周旋, 極甚瞭瞭可尙矣。鳳漢曰, 備局堂上朴相德謂, 以久帶有司, 於心不安, 連事撕捱, 今又不進, 此宰臣鍊於事務, 全管本司事, 固不可曲循其意。且以其處義言之, 決不當無端求解, 以傷事體, 從重推考, 申飭察任, 何如? 上曰, 心則貴矣, 豈可以久任而辭遞乎? 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又曰, 分內乘之輪直於上下闕, 無異於元內乘, 而事面與兵曹加出參知同, 分字姑爲減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李碩載進前, 賜三馬牌, 使之往察畿邑, 仍爲沿路守令治否廉察事下敎。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