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壬午五月十八日辰時, 上御景賢堂。親臨儒生製述入侍時, 行都承旨韓光會, 左承旨李永暉, 右承旨李惟秀, 左副承旨金孝大, 同副承旨鄭光漢, 讀券官洪鳳漢·金相福·徐命臣, 對讀官李宜哲·李基敬·鄭履煥·李徽中, 記事官洪景顔, 假注書李惠祚, 記事官李致中·尹塾進伏訖。上曰, 法殿殿座則東挾, 雖大臣所出入, 承旨分東西班而入, 可也。此後則以此爲之也。李惟秀曰, 殿座之法, 與常參儀注果相同, 而旣不敢丁寧記得, 故入自東挾, 果有所未安者, 有此失措, 旣承聖敎, 自此敢不依此擧行乎? 諸儒生入庭後, 下敎曰, 儒生之持皮囊入庭者駭然, 此鄕人不分事體之致也。上曰, 今日此擧, 卽勸懲, 宜先正士習, 莫重殿庭, 持物以入儒生二人, 停擧, 不飭大司成, 從重推考, 禁亂官, 令該府處之, 直以不應, 爲律施行。出傳敎 鄭履煥曰, 殿座咫尺之地, 承旨李永暉垂頭熟睡, 至聞鼻息, 全沒敬謹之禮, 雖尊長之前, 不敢欠伸跛倚, 禮也。事體駭然, 請左承旨李永暉罷職。上曰, 李永暉罷職。出擧條 鳳漢曰, 昨日伏承有吐蛔之症, 不勝伏慮萬萬, 雖無上候時, 建功湯, 乃保護之劑, 連日三次進御, 以副平日許民國之敎是所望也。相福進湯劑, 上進御, 承旨持奏儒生入門單子曰, 入庭九十人矣。上曰, 館學掌色, 差勝於前, 其不聽書擧者可嘉矣。昨日以老而陰譎爲敎者, 果是宰相妻娚也。鳳漢曰, 其人果改名漢配, 聖上處分, 未知緣何而燭知乎? 上曰, 如此之人, 自入於如此之中矣。鳳漢曰, 巨濟定配之人, 果有干涉, 而其餘發配, 不足責矣。上曰, 雖然一番懲治, 不可已矣。命書志帥心君論, 題下敎曰, 昨於講心經時, 得此題矣。鳳漢曰, 敦寧府寶冊, 今方修整, 堂上皆有病, 可悶矣。上曰, 在外同敦寧許遞, 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 鳳漢曰, 萬戶, 例自內三廳移定而至於木浦, 乃是禁軍及許多將校久勤窠也。近來久勤積滯之時, 今此申植, 雖以武兼見除, 固非首久勤, 今姑改差, 以爲久勤中差代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兵判推考, 可也。出擧條 鳳漢曰, 近來兵判, 務恢公道, 如營將·內禁將之窠, 多收久屈之人, 振淹之意, 臣實多之, 而有限之窠, 實無許多衆弁盡擧之勢, 則毋寧隨其履歷, 稍存階限, 使疏通之政難愼之義, 兩得其宜, 故臣已與兵判, 有所酬酢, 而更以此出擧條, 何如? 上曰, 所奏是依爲之。出擧條 鳳漢曰, 吏曹參判洪樂性, 當初旣無必辭之義, 到今何可公然求解, 而聞其所執, 則其時一出, 由於筵敎之鄭重, 因仍久帶, 亦由於僚堂之不備, 若其一遞, 自劃已深, 限罪引入云, 其所處義, 雖不明言, 亦不無所據, 其在禮使之道, 似當一番許遞, 俾伸其廉隅矣。上曰, 其亦四維, 依爲之。今日政擧行。出擧條 上曰, 承旨有闕代, 參議李基敬除授, 而科事嚴重, 畢試後牌招察任, 房順房。出傳敎 徐命臣曰, 成均館用度匱罄已久, 養士凡節, 不成貌樣, 已極渴悶, 而許多典僕所以資生, 只是牛廛, 近來典僕等, 貧殘特甚, 每多撤屠之時, 所見亦甚可矜, 自前朝家爲念典僕, 多有國錢貸下之規, 今亦依此例, 勿論某衙門錢, 限二萬一千兩許令貸下, 則分授二十一廛典僕等處, 以爲資本, 而經用, 亦不無所益矣。其還報則每年自均廳, 有二千兩給代本館之錢, 若以此錢, 逐年移送於所貸衙門, 則纔過十年, 可以盡償, 事甚兩便, 臣與大臣, 有所商議者, 故敢此仰達。鳳漢曰, 本館形勢, 誠可悶, 所請雖有前例, 亦難猝然議決矣。上曰, 令備局稟處, 而以草記擧行, 可也。出擧條 命李基敬進伏, 下詢曰, 在灣府, 准瓜而還乎? 對曰, 二十四月而還矣。上曰, 灣府人心果何如? 對曰, 臣曾於辭陛時, 自上, 下詢其處人心, 臣以大體不佳仰對, 其時下敎曰, 此處多健兒, 第往見之, 果如聖敎, 不可以邊方責之, 多有解事之輩, 實爲朝家可恃之處矣。以人才言之, 灣府在西路爲最矣。上曰, 曾聞攔頭罷後, 義人生理苶然云, 然否? 對曰, 不但罷此後如此, 蓋聞朝家軫恤邊民, 特許皮雜物一萬包, 入栅門買賣, 所謂栅貨, 帽子爲主貨, 前則以所入之萬包, 私商盡買帽子, 以食其利, 一自官銀四萬兩貿帽之後, 帽亦不足於官貿, 以此皮物門市買賣不得售其利, 在前富商大賈, 今則苶然無生理, 固其所矣。上曰, 邊情無可慮者乎? 對曰, 民俗雖甚不惡, 而生事處, 每在彼我兩境之交, 恐不但以一切威令爲之, 臣意以爲靜以鎭之者, 是一道矣。上曰, 此言是矣。上曰, 武士亦有可用者否? 對曰, 臣固不無有所見知者, 而遽然指名以奏, 便同薦人, 第當使大臣知之矣。鳳漢曰, 今於義州人物下詢之時, 臣有可達者, 前僉使崔處灝醇謹解事, 實合拔用, 年前有除守令之下敎, 而以其履歷之不足, 因臣陳達, 至於還寢矣。今則履歷, 旣勝於前, 此時不爲收用, 則其將仍以虛老, 誠甚可惜, 宜令銓曹, 試之於相當處矣。上曰, 旣有初下敎, 分付銓曹, 隨窠調用, 可也。出擧條 下敎曰, 崔處灝果善矣。基敬曰, 任時倜爲水使, 張天用爲防禦使, 皆自上甄拔者也。上曰, 非予擧之, 孰能用之乎? 又下詢曰, 比包有效否? 基敬曰, 比包所以防包外潛入之銀, 而以臣見之, 燕貨高下之折價多少, 無以的知, 而果有潛入者, 則折價贏縮之際, 足可彌縫, 其何以比而知之乎? 臣則以爲, 比包, 不可盡知其奸僞也。鳳漢曰, 此則不然, 雖有潛入去者, 比包之後, 設使元包十二萬外, 決難彌縫一萬兩包外矣。上曰, 李惟秀·李徽中, 皆曾經書狀者, 比包果何如? 惟秀曰, 臣果當比包之初頭, 其時能至准包, 其後似不能如前矣。上曰, 然則當初設比包之意, 蓋在於爲譯舌輩准包乎? 惟秀曰, 然矣。上曰, 比包之意, 果爲是矣。鳳漢曰, 非特此也, 我國銀貨科外入去者多, 豈不可悶乎? 徽中曰, 臣於書狀復命時, 已達便否。趙明鼎則力言其無益, 而臣則以爲不無其效, 蓋比包, 防潛商之政也。灣尹及書狀, 得人, 則足以藉此法而嚴禁, 如其不然, 則雖用百比包法, 無益矣。臣於其時, 與此承宣, 同爲搜驗能准包, 又餘萬餘兩, 爲延卜之所入, 若非藉國法, 則豈能如此乎? 上曰, 比包事若孟浪, 則予欲罷之。然則灣尹書狀, 極擇之外, 無他道矣, 此乃兪漢蕭書狀, 復命之後設行者也。漢蕭當初所請, 予慮其爲譯舌輩恐動, 不無欲罷之意, 今聞所奏, 尙有維持之道矣。鳳漢, 盛陳其不得已設行之意。基敬曰, 臣以比包不足以防奸者, 以大體論之也。然豈不勝於蕩然無法之時乎? 未知朝廷處分將如何, 而若罷之, 則灣民必喜聞, 而如此則將至於蕩然矣。上曰, 果然矣。惟秀曰, 今番皮封, 何以書之乎? 上曰, 依渴望例, 書年居本與父名, 可也。相福曰, 依臺臣頃日所言, 書父名, 旣是泮製, 則雖蔭官, 以生進書之爲宜矣。命臣曰, 旣以生進到記入之, 依此好矣。科有大小, 宜有分揀之道。徽中曰, 泮科, 勸泮儒之科也, 爵者, 用於朝廷者也, 生進者, 重於泮中者, 則宜書以生進。宜哲曰, 正科則俱四祖, 別科, 親臨故書父名, 至於泮科, 有若升補, 故只書名, 而近來以親臨施行, 事體有異, 俱銜書之, 似好矣。上曰, 鄭履煥, 有所懷則當陳奏, 而私自酬酢, 推考。出傳敎 履煥曰, 宜書職銜。上曰, 用古規則已, 不然, 分揀謁聖庭試與泮試, 豈不斑駁乎? 鳳漢曰, 雖泮製, 旣與庭謁一體, 俱銜好矣。上曰, 今番爲始, 一依臺臣所奏, 皮封, 依庭謁例施行, 因此宜詳爲定制, 到記儒生殿講則勿論親臨·命官, 皆賜第, 而日次殿講, 只親臨賜第, 此後製述, 亦依此例, 親臨及遣承旨試取者, 依例賜第, 皮封一遵今日大臣與文任六曹試取者, 皮封旣不書臣, 一依日次命官殿講例, 當賜直赴會試, 皮封從前泮製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此後殿座入侍, 則承旨由東西挾, 分行入來, 可也。命諸試官, 退出試所, 承旨及諸史官, 小退于堂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