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未五月初八日午時, 上御景賢堂。藥房入診, 右承旨·編次人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尹東度, 提調李昌壽, 副提調尹東暹, 記事官李惠祚, 記事官韓後樂·金敍九, 編次人具允明, 右承旨李惟秀, 醫官金履亨·方泰輿·鄭纘僑·許礈·李以楷·金德崙·鄭允協·白文昌進伏訖。上曰, 禮房奉審以來, 所見, 何如? 惟秀曰, 長陵陵上與丁字閣皆無頉, 寢郞二人, 年雖少, 亦解事矣。上曰, 誰也? 惟秀曰, 洪景祚, 卽洪學士翼漢之子孫也, 鄭昌朝, 卽光忠之子也。上曰, 麥農形止, 何如? 惟秀曰, 秋牟今已登場, 春牟當於念間登場, 而大體未免凶矣。惟秀曰, 長陵沙器多有破傷, 祭用不足, 而不甚關重, 故每每算摘, 不卽措備, 昨日則祭物已爲陳設, 故臣不載於書啓, 而從速代備則好矣。上曰, 分付代備。出擧條 惟秀曰, 孝章墓曲墻後面動退處, 每逢雨水, 輒致傾圮, 祔左位莎草, 大段稀疎, 今則姑不必始役, 而若過潦雨, 則似當有修改之道矣。上曰, 令道臣秋奉審執頉, 待秋修改。出擧條 都提調進伏問候, 上曰, 朝晝異候, 且以旱爲慮, 故氣甚困矣。履亨診候訖曰, 脈候左右三部, 大體弱而調均, 右三部, 暫數而不大段矣。諸醫官所奏, 大體同然, 上曰, 建功湯元方中, 去花椒·烏梅, 加人蔘一錢, 乾干五分煎入。出榻敎 命惟秀進讀玉堂箚子, 至末段引罪語, 下敎曰, 渠雖不請, 予當爲之矣。昨日聞箚到, 予已量得, 而初不見之, 末段尤苟且矣。在簡之照魔鏡安在詩則好矣, 事君之道, 豈爲一徐秉德而執鼓乎? 蓋自掌通廢後, 有此弊。如此輩, 持平尙不足, 況正言乎? 東度曰, 其叔已爲持正矣。上曰, 自其叔已不足矣。東度曰, 多臺之出也, 循例備擬矣。上曰, 豈無其人乎? 鄭昌順·鄭述祚復擬之, 亦無妨。申益彬, 又何如耶? 當此復政, 如此之輩, 隷儓亦以疲弊見之, 予之點下, 豈不忸乎? 京人皆用謀巧避, 以易易之流, 爲之, 如此而國綱, 更何如耶? 在簡可惜矣。如此之事, 不可隨衆而爲之矣。上曰, 人君御國, 不過綱紀, 綱紀之陵夷, 莫若近日。噫, 七旬衰君復政, 往牒, 其豈有復政三講, 往牒, 亦豈有一心宗國, 意欲自强? 噫, 白首暮年, 日服建功, 又當中夏節, 一日開三講, 職在兩司, 無故行公, 公然違牌。其在事體, 飭乎否乎? 傳云, 事有先後, 使徐秉德言之, 先爲謝恩, 伊後陳章, 亦何不可? 雖不若此, 循例辭職附陳, 可也。托以辭職, 挾雜餘意, 欲徹其章, 强以附陳, 此所以公中私也之敎者也。予雖否德, 喜聞過, 今爲暮年三字符, 此等之事, 豈可吝惜, 而事體若此, 錯枉聖訓, 幺麽等事, 何辭氣之有乎? 談笑以處, 職在玉署, 當暑其君日開講之時, 或商確文義, 以補不逮, 或引文起義, 修進故事, 職分當然, 而徒區區於末節, 只碌碌於從俗。此非暮年望諸學士之意, 而其日講官, 目覩不備, 反從秉德, 若是附陳, 已涉異也, 而又爲引咎, 一何過也? 其在飭勵末世, 規正玉署之道, 不可無飭。其箚給之, 當該上下番儒臣, 一竝遞差。出傳敎 東度·東暹曰, 堂箚不可無批, 下段出給之敎則還收, 而以批答爲之, 何如? 上曰, 若無端出給, 則不以徼還, 必致責於喉院, 故有此敎而出給矣。下敎惟秀曰, 承旨之父爲桂坊乎? 年, 幾何? 惟秀曰, 年今六十八, 長在病矣。上曰, 近供仕乎? 惟秀曰, 銓曹亦知其有病, 故亦不備擬矣。東度曰, 雖病, 豈不爲閑官乎? 上曰, 素知其文學之佳矣, 不可休閑, 今不必書出, 以此意言于銓官, 可也。東度曰, 當言于銓曹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