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癸未五月二十八日酉時, 上御景賢堂。夕講入侍時, 知事李昌壽, 特進官金孝大, 參贊官鄭運維, 侍讀官金鍾正, 檢討官金相翊, 假注書朴重慶, 記事官李崇祜·金敍九, 以次進伏訖。上前受音畢, 金鍾正進讀衛靈公問陳章, 止子張問行章, 上因講所奏章。鍾正曰, 靈公雖不足道, 見孔子問戰陳之事, 夫子以俎豆事發端, 而猶不悟, 再問, 夫子知則不可爲而行矣。上曰, 然矣。子路慍見, 似過矣。鍾正曰, 勇有餘而不能變化氣質, 發見處有如是矣。相翊曰, 實慨夫子之窮而然也。鍾正曰, 以至於慍者, 終是不變氣質之致也。上曰, 子貢聞一以貫之之訓而不問者, 果是不知歟? 鍾正曰, 雖與曾子曰, 唯, 有間, 亦能默識而不問矣。相翊曰, 以子貢英敏, 不知則必更問矣。鍾正曰, 恭己正南面者, 勞處勞, 逸處逸, 而至於此矣。今復政之初, 當勞而勞, 當逸而逸, 體念於垂衣裳之治焉。上曰, 所奏雖是, 恭己正南面, 至矣極矣, 聖人事也, 予何敢望耶? 昌壽曰, 玉堂所奏, 勞當勞, 逸當逸之語, 當體念矣。昌壽曰, 無逸則聖上旣祗服之矣。上曰, 今之所以酬應萬機者, 似無逸, 而夫無逸者, 終堅固不移, 用此工夫則幾乎至聖人之境矣。終有作輟無常, 故不見其效矣。昌壽曰, 今則乃逸之時, 勤念爲政, 視不遑暇食而尤至矣。上曰, 予所以無逸者, 非予聖也。不得已而爲之矣。相翊曰, 君逸於上, 臣勞於下, 可矣, 而臣等無一補效於國, 而只使聖上勤勤孜孜, 此皆臣等之過矣。勤勵庶政, 雖不勝憫然, 而若專不爲勤勵則誠難矣。必須體察其輕重竝行焉。上曰, 所奏是矣。鍾正進伏啓曰, 今番北關移轉穀臭載於機張者, 因臣狀請, 許以船敗邑所在穀, 先爲充送。故卽以機張還穀一百九十餘石, 準數輸送於湖南矣。此則當自本道會減於元還中, 而昨見嶺伯私書, 以爲還穀體重, 無朝令則自本道有難擅自會減云,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令備局一體會減。出擧條 昌壽曰, 來月動駕時, 依三月例, 昌德宮內外入直軍兵, 以隨駕軍擧行事, 命下矣。還宮時訓局馬·步軍, 禁軍·扈衛軍官之替代隨駕及還宮後, 昌德宮內外入直軍兵, 除標信罷出等事, 亦當依三月例擧行, 故敢稟。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曰, 崔昌世誰也? 昌壽曰, 武人也。鍾正曰, 賑事宜申飭矣, 嶺南守令一體知所勉矣。上曰, 愚者亦跂而及之矣。昌壽曰, 儻非自國家不爲裁減, 則不至於是矣。凡守令之勤勵者, 亦由於在上勤念之德也。昌壽·孝大及玉堂, 先爲退出。上曰, 承旨留待, 可也。備邊郞幾人也? 運維曰, 六人矣。上曰, 備郞汰去傳旨, 坐直承旨持入, 而判付啓本下該司後, 入侍, 可也。榻敎 命讀判決事李應協疏。上曰, 彼則當如是矣。運維曰, 一番當有此語矣。上曰, 論駁者誰也? 運維曰, 其臺臣則臣亦忘其姓名矣。因賜批答, 坐直承旨金華鎭持備郞汰去傳旨進伏。上披閱後下敎曰, 皆是計數之武弁也。上曰, 各司官員則姑未知之耶? 華鎭曰, 姑未知之矣, 命華鎭讀鄭存謙推考傳旨訖。上曰, 有所撕捱耶? 華鎭曰, 以曺命采事時參政云矣。命讀李商芝·朴師海違牌傳旨訖。上曰, 一向撕捱, 此何分義, 此何事體? 只推, 更爲牌招察任。出傳敎 命讀邊得讓·金普淳違牌傳旨訖。上曰, 邊得讓頃者飭勵, 旣非大過, 則一時處分, 人臣分義, 何敢撕捱? 金普淳往事, 業已開釋, 則分義所在, 亦何敢撕捱? 竝只推, 更爲牌招察任。竝出傳敎 上曰, 今覽慶尙左水使狀聞, 江都船人渰溺嶺海, 其涉矜慘, 另飭該鎭, 拯得以埋, 亦令本府顧恤妻孥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注書知入崔鎭海不書義事也。賤臣回奏曰, 本不錄義, 只書功以送云矣。上曰, 承旨出於閤外, 書納禁府判付後, 仍爲退歸焉。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