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丙戌五月初一日辰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時, 都提調金致仁, 提調金陽澤, 副提調鄭存謙, 記事官崔光璧, 記注官成箕柱, 記事官車鳳轅, 醫官方泰輿·李以楷·許礈·李泰遠·吳道炯·金孝儉·鄭允說·柳光翼, 以次進伏訖。致仁曰, 夜間, 聖體, 若何? 上曰, 一樣矣。致仁曰, 寢睡·水剌之節, 亦何如? 上曰, 俱似稍勝, 而竪脚亦稍勝矣。上曰, 李泰遠聞此, 則必大喜矣, 夜間汗候浹洽于腰腿間, 予心亦喜矣。泰遠曰, 腰腿間凝滯之痰, 今已退散, 故元氣流通, 而汗候如是周浹, 實爲慶幸矣。且松節茶新製者, 大勝於前製者, 連爲進御, 豈無遄效乎? 上曰, 大抵非此, 難以疎痰矣。陽澤曰, 此劑最宜於痰候矣。上曰, 昔年有靑大竹下敎, 故有變通矣, 非徒爲予地也, 府院君金漢耉曰, 此劑非但宜於痰候, 能行藥力, 而尤緊於痘候矣。致仁進湯劑, 上進御。泰遠曰, 風日不佳, 汗門亦開, 雖或試步, 必於房內試之, 益愼調將則好矣。命診候, 泰輿等診候訖。奏曰, 脈候比昨尤勝, 而活體[滑體]亦勝矣。上指謂醫官等下敎曰, 彼輩甚勞矣。致仁曰, 渠輩蒙恩旣不少, 且來頭又將蒙恩, 而在渠等亦職分事也。上曰, 雖云差勝, 若是支離, 而諸臣每以謂豁然貫通者, 誠不曉矣。致仁曰, 以近日差勝觀之, 則可謂豁然貫通矣。上曰, 予欲自此扶杖, 而不須用他杖, 當御鳩杖矣。致仁曰, 自上常不御鳩杖, 而繼自今, 雖於平復之後, 常御鳩杖, 毋費脚力, 好矣。上曰, 今則府院君夙退, 可也。都民見卿早退, 則必曰, 上候今已優入平復矣。致仁曰, 進獻食醢入之矣, 果爲進御乎? 上曰, 此是饌味中最勝者, 而恐貽民弊, 故常時此等之物, 初不進御矣。致仁曰, 今則異於常時, 且此等之物, 不但爲外方應供者, 凡係適口之味, 宜於此時進御, 以助水剌, 好矣。上曰, 不肖承統, 怳若乙酉, 一倍愴心, 而況過再昨年乎? 昔年已仰聞慈敎, 新豐家零替, 慈心興歎者, 零落近畿, 奚徒國戚? 卽癸亥勳臣, 思之及此, 予心何耐? 令該曹京中可合家舍買給, 奴婢數口, 今日內擇給, 以表予憶昔之意。噫, 興惟及此, 不覺潸然, 此正若文王之言, 雖四民之政, 不可踰日之意也。令該曹卽爲擧行後草記。出傳敎 仍下敎曰, 予若忘新豐, 是忘昔年也, 雖中夜, 予豈忘乎? 諸宮中, 零替最甚矣, 其後孫誰耶? 致仁曰, 張錫履, 而時存則不知爲誰某矣。上曰, 不但衰替, 亦無振拔之勢矣。陽澤曰, 衰替中人丁亦少矣。上曰, 今則無家而有家, 無奴而有奴矣。但卽又賣食, 則非體予優恤之意也。致仁曰, 賜給之物, 何敢擅賣乎? 上曰, 予見已多矣。上曰, 新豐畫像在乎? 存謙對曰, 未能詳知矣。上曰, 勳府則必有之, 使之持入, 可也。上曰, 卿見洪晟之父乎? 存謙曰, 見之而聞陞階之際, 不扶而能行云矣。上曰, 其精剛有勝於洪晟, 而且晟之爲人善矣。存謙曰, 觀其爲治, 甚勤矣。命臣光璧, 出諭在院承旨及儒臣, 持祖訓入侍事。出榻敎 左副承旨李福源, 副校理李亨逵, 修撰金載順進伏。命藥房諸臣先退。退出後, 上曰, 承宣昨果往傳御書否? 福源對曰, 臣父以謂, 病伏中, 每以無路瞻天, 爲恨矣。今承此千萬意外, 恩數感激罔措, 而御書筆畫, 無異平日, 聖候之已臻康復, 可以仰揣, 尤不勝慶忭云矣。命亨逵等及福源, 輪讀祖訓各一篇, 讀訖。又命臣光璧及箕柱等, 輪讀各一篇, 讀訖。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