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兵曹參判朴聖源疏曰, 伏以, 皇天眷佑, 祖宗篤棐, 聖候康復, 慶溢宗祊, 凡厥典禮, 以次順成, 臣民聳忭, 曷有其極? 仍念臣於今歲, 犬馬之齒, 恰滿七十, 正是禮經致仕之年, 援例陳請, 當在歲首, 而庭候未撤之前, 未敢言私, 賀儀進參之餘, 始卽封章, 而喉司以有近日辭疏勿捧之聖敎, 混同退却, 累呈不得, 還伏田廬, 唯俟陳籲之路開。乃者, 特敎陞資, 出於萬萬夢想之外, 謂臣嘗有敎導世孫之效, 以示褒賞之意, 繼有金吾之除, 辭旨鄭重, 眷待隆厚, 臣聞命驚惶, 自不覺感涕愧汗之交逬也。噫, 惟我世孫邸下, 德器之夙就, 學問之日將, 實由睿稟超邁, 自底于成, 非有資於勸導, 如臣魯才蔑學之只自備數於講僚者, 有何微功之可紀, 而聖上過施奬拔之典, 曾在講書之日, 旣以是加階。今於年久之後, 又以是進秩, 恩出常格, 事曠今昔, 臣是何人, 敢當異渥? 況臣引年之章, 雖未登徹, 而稽經據典, 已決一退, 官職去就, 更無可論於今日。瀝陳腔血, 冀蒙準許而見却, 喉司又復如前, 而臣方徊徨抑塞, 莫知所出。此際又有騎曹亞卿之命, 聖恩愈摯, 除書相續, 次第美官, 安坐而得, 臣心之轉益惶蹙, 姑未暇言, 而仰惟聖明在上, 所飭勵者廉義也, 所愼惜者名器也。廉義莫大於告老之節, 而到臣廢闕, 名器莫重於命德之秩, 而由臣淆濫, 臣雖不足恤, 而其奈累禮敎而辱聖朝, 何哉? 顧臣所自恨者, 臣之出身事君, 殆至四十年, 一無寸能之裨補於聖世。重以衰朽已甚, 疾病且苦, 更無筋力之可效, 已絶當世之一念, 宜卽效古人乞身之義, 不須待於年至, 而只以人微位下, 未敢唐突徑請, 遲待今年, 庶幾得伸此計, 而始旣未遑, 終又見阻, 雖以日月之明, 何由俯燭其私衷, 而曲副其微願也哉? 如使臣早陳此請, 則或已蒙矜許, 匪分爵秩, 當不及於旣退之身, 而緣臣遲徊, 因循不卽勇決, 將死賤名, 尙在朝籍, 誤恩荐加, 致此維谷, 臣實自取, 尙誰咎哉? 今欲更申前懇, 兼辭新除, 則屢已見却於前者, 難保得徹於今, 謂無奈何。只事泯默, 則恩旨聯翩之下, 旣未能祗肅, 又不得一籲, 大非私分之所敢安, 爲此之故, 而欲黽勉膺命, 因仍供職, 則不惟臣之材具素滅, 無以稱塞其萬一, 抑臣所聞者, 管子四維之說也。所守者, 鍾鳴夜行之戒也。今乃貪榮, 冒進於殘年乞退之餘, 强突奔走, 溝壑將塡之時, 壞名喪義, 亦非細事, 將感激恩命, 不得不一遭趨謝, 而旋卽歸死於先壟, 則目今賤疾奄奄, 無以蠢動於二舍之地。且雖曰暫出, 已涉冒沒, 在臣去就, 固甚無當, 而於國事, 又何益焉? 臣左右思量, 終未得一條可通之路, 虛帶重職, 一味縮伏, 受恩優異者, 未有如臣之比, 負罪慢蹇者, 亦未有如臣之甚。唯有亟被威罰, 以懲重犯, 庶可以上昭法紀, 下安私分, 而席藁恭竢, 亦未有勘處之命, 臣於是益不勝抑鬱悚懍之至。臣竊伏惟念聖敎, 所以不許辭章之捧者, 蓋以此等之請, 近頗紛紜, 酬應之煩, 或慮有妨於靜攝而然也。然而如臣所陳, 則異於尋常控免, 卽禮經之所已許, 而國典之所不可廢者, 臣之進退, 似若無足言, 而亦不可謂不關於禮防之大, 世敎之重, 喉院之竝以此作爲禁令者, 恐非聖敎本意也。然則臣何必妄料其終不達, 而自阻於四聰之下哉? 玆敢不避煩猥, 輒復冒萬死哀籲, 倘蒙聖上照例準請, 俾臣得遂其素志, 則所帶職名, 自在卸免, 而亦無事於瀆擾矣。天地生成之德, 豈臣隕結所能報也? 伏乞聖慈, 特垂矜憐而俯許焉。若臣前後慢命, 罪在莫赦, 況此所懇, 唯在退休, 臣雖無狀, 亦有戀結之私, 理宜抱章進伏於九閽之外, 一瞻觚稜, 以伸微誠, 豈敢偃然在外, 徒上文字? 而病狀方劇, 旣未能自力, 宿衛重任, 有不可以一日曠闕, 情急事迫, 不免復以縣道附陳, 臣罪至此, 尤萬萬矣。竝乞亟命攸司而重究焉云云。踏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