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亥六月初一日午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 儒臣春坊, 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金陽澤, 提調趙明鼎, 副提調成天柱, 記事官南胄寬·姜俒·李克生, 醫官方泰輿·許礈·李以楷·李泰遠·吳道炯·金孝儉, 應敎鄭昌聖, 副修撰李得一, 弼善黃榦, 司書金載祿, 以次進伏訖。陽澤曰, 夜間, 聖體調攝, 若何, 寢睡,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進湯劑後, 泰輿以下, 診脈候退伏曰, 左右三部調均, 滑體亦如前矣。上曰, 庚寅年, 慈聖入闕九年矣。陽澤曰, 聖敎至及昔年, 而臣等卽今之心, 年年如是矣。上命天柱, 書孝悌箴御題, 命給玉堂·春坊製進。天柱曰, 只命入直儒臣春坊製進乎? 上曰, 玉署·春坊, 盡使製進矣, 此則點考矣。儒臣·春坊先退。上曰, 四字人難歇看, 其實則難矣。陽澤曰, 若古雅則尤難矣。陽澤請進三貼。上曰, 參苓茶, 限今日爲之, 可矣。陽澤曰, 臣等之心, 參苓茶終不如湯劑矣。蓋蔘苓茶, 則未持入故也。上曰, 今日心事一倍, 欲闕焉, 而似涉如何? 朝命持入, 予當直言, 而如此時難進御矣。陽澤曰, 聖敎如此, 湯劑尤不可不更進一貼矣, 使明鼎退出持入。陽澤曰, 日氣如此, 松茶味變, 誠悶悶矣。上曰, 或造露, 不可不可。予於造露, 已決斷, 雖酸何妨? 勝於菖蒲酒矣。上曰, 初八日漸近, 沓沓矣。陽澤曰, 雖緣聖敎之篤至, 而每聞如此下敎, 誠悶迫矣。上曰, 眼暗故不見, 而昨日拜跪, 果一齊乎? 陽澤曰, 一齊矣。上曰, 一齊豈易乎? 陽澤曰, 後列則雖未能詳知, 而前班甚整齊, 近來初見矣。上曰, 昨見朝服者甚多, 二品以上, 必多入矣。天柱曰, 盡爲入來矣。上曰, 朝鮮朝服, 亦多矣。上曰, 我國人懆[躁], 故拜跪多雜亂矣。若行小學之道, 則豈如此乎? 小學, 人必以初學之書知之, 而豈其然乎? 威儀之間, 全用此禮, 亦似執矣。天柱曰, 卽今窮鄕, 皆有此書, 蓋有頃年八道刊行之命, 故如是矣。陽澤曰, 聖敎有小學受用之敎, 故上行下效, 閭巷間讀史後, 皆讀是書矣。上曰, 然乎? 陽澤曰, 昨日冒熱行禮, 故東宮氣候, 少似不平, 而聞醫官所傳, 不至大段云矣。上曰, 然乎? 李以楷曰, 腹中時有不平氣爲敎, 故以淸暑六和湯爲達矣。上曰, 東宮不食生冷, 操心異常矣, 近來則頗健實矣。都令亦必見之, 而日前賡韻成字極佳, 讀詩·書時聲音, 似深解文義矣。天柱曰, 節南山·正月兩章, 詩經中大章, 一時讀奏, 且以睿音見之, 深有透解矣。陽澤曰, 聞春坊之言, 未及新受音者云矣。上曰, 今日坐直承旨, 誰也? 天柱曰, 柳脩·李壽鳳也。上曰, 新翰林入來乎? 天柱曰, 入來矣。姜俒起伏曰, 入來矣。上曰, 以下番爲上番, 則必以爲喜矣。陽澤曰, 免預備然後爲喜矣。上曰, 誰免預備耶? 陽澤曰, 洪相簡矣。上曰, 誰爲預備? 姜俒曰, 小臣矣。上曰, 儒臣自削其名, 怪矣。陽澤曰, 小臣則小科後, 卽爲蔭官, 故未能詳知, 而蓋聞頃年, 或以疏論不一, 有自削者云矣。天柱曰, 掌議停擧至當, 而復舊傳敎不施, 似如何矣。昨年臣之待罪國子時, 有復舊之聖敎矣。上曰, 卿爲國子乎? 陽澤曰, 爲之矣。上曰, 古掌議, 豈如是乎? 今則何處不歸乎? 陽澤曰, 掌議主管多士, 望輕則尤難矣。上曰, 昔聞元聖兪耳聾, 而文則善爲之云矣。陽澤曰, 善文矣。天柱曰, 詩律亦善爲矣。上曰, 東人亦多有乎? 陽澤曰, 然矣。上曰, 近來必無入東人之文矣。陽澤曰, 豈謂盡無, 而不如古矣。上曰, 金啓煥爲人迂疎, 而善文云矣。陽澤曰, 文足雖不大, 而甚精明矣。上曰, 誰族? 陽澤曰, 臣之遠族矣。上曰, 藥房提調, 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 提調持湯劑進伏, 上進湯劑。上命承旨書之曰, 小學照訖講, 自古有之, 今後則雖無初試, 講照訖, 此講其當依前試官啓下。體貌重, 而其復若前, 可勝寒心。其講時, 其勿任意試講, 必也抽栍爲之公, 不公時, 或抽栍試講, 自可立判。不謹試官當嚴繩, 以此另爲嚴飭。西北敎養官設置重也, 而有本職, 故不過名存實無, 循例等第以封, 子貢今有, 豈不欲去之? 予則遵聖訓愛其禮, 此後西北繡衣之行, 或命抽栍試講, 無其效而例置等第。當該道臣嚴處, 當該敎養官, 亦以不能爲私律施行, 一體嚴飭。出傳敎 上曰, 蔘苓茶一貼煎入。出榻敎 上曰, 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 上曰, 內局退去, 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