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戊子七月初四日辰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 疏決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李昌誼, 提調韓光會, 副提調柳脩, 假注書李羽逵, 記事官金致九·柳德申, 醫官方泰輿·金季良, 領議政金致仁, 左議政韓翼謩, 判義禁申晦, 知義禁具允明, 同義禁沈墢, 刑曹判書洪重孝, 參判李得宗, 右副承旨韓必壽, 校理徐有隣, 以次進伏訖。昌誼曰, 夜間, 聖體調攝, 如何? 上曰, 一樣矣。上進湯劑訖。泰輿·季良診脈候曰, 左右三部調均, 而滑體一樣矣。上曰, 秋曹堂上退去, 待午牌更進。上命宣傳官一員入侍。下敎曰, 五間水門水之深淺, 摘奸以來。必壽進讀關西狀聞。上曰, 關西則多雨矣。致仁曰, 今則禾穀茁長, 雖旱無失稔之憂矣。上命晦疏決, 至金尙默·尹承烈。上曰, 尙默非潛谷之孫, 誠怪哉? 皆仍之。致仁曰, 當此疏決, 大霈方降, 宜有同慶之典矣。上曰, 四境不治, 予自當之, 則豈顧藉此輩乎? 有隣曰, 邦慶無前, 惠澤宜旁流矣。上以扇擊地, 厲聲曰, 爾何敢放恣, 揚揚若是? 此輩所爲如此, 不雨宜矣。特命遞差。上曰, 徐有隣所爲, 極涉無嚴, 先罷職, 依所奏永爲庶人。出傳敎 致仁曰, 雨露霜雪, 無非敎, 而放恣之敎, 誠過矣。上曰, 登科之初, 見其人, 若將小心, 今者放恣, 甚於李明煥矣。致仁曰, 隨罪隨罰, 渠當自新, 而其爲人愷悌, 且能善文矣。上曰, 李秉鼎疏, 似當以大臣子姪, 引義矣。致仁曰, 疏末果言之矣。上曰, 昌壽決非低微之人, 且擢置輔相者, 亦有氣, 其父若叔。皆如此, 秉鼎亦豈無氣耶? 洪纘海有其父, 必不然矣。致仁曰, 少時有氣, 則老當可用矣。上曰, 噫, 久旱之餘, 仰謝三日之雨, 初次祈雨之日, 能得數尺之雨, 而晩後旋霽, 微見太陽, 夜來雖雨, 鋤雨何言? 今當疏決, 此心憧憧。嗚呼, 爲民, 有此擧而氣衰若此, 無乃因予而若此乎? 況今日非特不雨, 太陽復照, 其陽雖照牕, 若照方寸, 豈特房中之暖? 心若煎矣。豈意殿座初頭? 有此有隣。嗚呼, 昨日月臺之敎, 爲海東臣子者, 若有一分臣分, 豈無卽滅之心, 而聞此敎不烹酌處放逐若干人雖兩司之臣, 猶可爲駭。不過以備員玉署之人, 其雖下詢, 與他人異焉。豈敢揚揚? 況此非他事, 卽擬黨之事, 則尤何敢若此旣奏, 而有此人不施此律, 此仰負彼蒼也。若此而何以飭他? 其尤萬萬可駭者, 筆端猶有未乾, 釋褐不過二三年, 則焉敢若此? 徐有隣卽爲庶人, 當日內放逐湖沿。出傳敎 上曰, 爲我臣子者, 聞此海東之句, 當欲攢地而入矣。至金廷遇·朴光翰。上曰, 飭已行, 今聞金廷遇, 卽古捕將洸之子也。朴光翰, 以古忠臣彭年之孫, 亦營將聖浹之子云, 竝敍用, 勿論銓曹·軍門, 卽爲調用事, 分付。朴光翰宣傳官待窠, 卽爲懸註調用。出傳敎 至李興宗。上曰, 雨下之後, 豈可以赦乎? 致仁曰, 追聞其時付船之物, 只是花盆屛障之屬, 而亦非渠物云矣。至姜趾煥。上曰, 爲人甚濁, 涇渭不明矣。特命放。至趙暾。上曰, 放此人則雨下乎? 致仁曰, 其家屬則望之深矣。暾雖有固滯, 而至於銓長, 亦能固辭, 其志可取。上曰, 必欲爲奉朝賀矣。仍命放。至金若行, 仍之。至李謙彬。上良久曰, 甚難矣。特命出陸。至金容。上曰, 謙彬旣已出陸, 並放之。仍命諸臣少退, 頃之, 秋堂同爲入侍。上進湯劑訖, 上曰, 湯劑明日亦依例進之。上命秋堂疏決。上曰, 鄭益河在秋曹, 活人多矣。致仁曰, 益河聰明善斷矣。至郭兼濟。上曰, 此故師傅之孫耶? 致仁曰, 似然矣。上命判府[判付], 嶺沿定配。重孝曰, 兼濟受刑時, 其子每來伏門外, 情景可矜矣。上惻然曰, 古有洞開囹圉者矣。唐太宗時, 四百人無一人不來, 此所以爲太宗也。至崔莫金, 上命讀招辭問目。翼謩曰, 文案有做錯, 請推其時秋堂。上曰, 誰也? 重孝曰, 故判書黃仁儉也。上曰, 今者疏決, 非比尋常, 故取覽本文案, 則崔莫金文案, 以李丁丑誤書, 其涉寒心。其時秋堂, 今無可論, 而大抵秋曹日次之類, 其雖誤書, 其或做錯, 不考張三李四, 亦不考前後僞錯, 日次刑推爲事, 此弊予已知。今於崔莫金自露, 其後秋官, 亦不無, 今無可論, 一竝置之, 而旣命于此, 則宜審以來, 而當從近, 申飭。今日入侍秋官, 一竝從重推考。出傳敎 至曺風老味。上曰, 何以決之? 翼謩曰, 傷處狼藉, 不當分揀矣。上曰, 李謙彬只出陸乎, 所言何事? 致仁曰, 裕昆錄事也。上曰, 精神索莫, 金若行雖仍, 李謙彬其時下敎, 只記自南來自北來, 而本事茫然忘之。故靜而思之, 亦不能記。初意或由於營護而然, 下問卽裕昆錄事也。一或放忽, 其疏之弊, 將至於大訓·常訓犯手之境, 白首暮年, 若不嚴懲, 其何裕昆? 初下敎勿施, 特仍。重孝曰, 臣待罪本曹, 見一婢子, 不服上典喪而敢着靑裳, 訊之則供以洗素裳而無餘件, 權着靑色云, 故臣略施警責矣。上曰, 今因疏決, 有若此者故下問, 京中亦有此事云。迷劣奴僕, 爲洗以着, 亦不異事。予則不謂此主爲婢綱, 果有此事, 自可懲治, 若視倫綱, 其何呈曹? 若此莫重法曹, 豈不輕耶? 聞此問飭其主云, 則只飭其婢云, 若此不已, 法曹替行婢主之事乎? 有大於此, 將何? 人君飭綱之道, 不可無飭, 該堂推考。出傳敎 至仇卜萬。上曰, 今者徒流案中, 金堤郡仇卜萬罪狀結語, 極涉糢糊。若此民何措手足? 嶺南道臣, 從重推考。出傳敎 上曰, 郭兼濟雖生, 而曺風老味則日次, 何如? 翼謩曰, 此非故欲殺而犯之, 其在刑期無刑之義, 似當有參酌之道矣。上曰, 雖在靜攝之中, 三庚在近, 不憚其憊而畢服者, 意蓋深也。金吾已啓下者, 其令當日內卽爲擧行, 秋曹亦爲擧行, 而郭兼濟, 當日一體擧行。曺風老味事, 已諭大臣·秋官, 亦令秋官詳考, 待下敎入侍口奏。出傳敎 昌誼少退。翼謩曰, 右揆方有脚病矣。上曰, 然則提擧許副。昌誼進曰, 賤疾闖發, 本病不效, 聖上曲軫狗馬之賤臣, 不勝惶感矣。上曰, 今番疏放, 幾爲五百人。憶郭兼濟事, 予心一倍, 秋官以今日開坐。秋堂先退。上曰, 金吾案付標者, 先爲持入。羽逵出來持進。上曰, 禮房昨日勿施之後, 過爲撕捱不仕云, 其涉過矣。親傳在明, 卽爲牌招入直。出傳敎 上命退去。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