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言李枰疏曰, 伏以, 臣人品庸愚, 才識蔑劣, 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 居常愧懼, 若隕淵谷。乃者薇垣新命, 忽下於如臣無似, 臣怵分畏義, 章皇出肅, 粗伸叩謝之忱, 而仍因蹲冒, 非臣所敢安也, 敢陳不稱之實, 亟賜鐫遞, 不勝至願。臣不敢以言官自處, 而事在目下, 故略陳之, 惟聖明裁處焉。國家之設置軍門, 蓄積財貨者, 將以爲軍用不時之需, 而所謂新營, 卽其大將策應之所也。近年以來, 假作名色, 移送策應, 專爲己用, 財貨日益蠹耗, 便同尾閭, 事之寒心, 豈有甚於此者乎? 前御營大將張志恒, 偏蒙我聖上拂拭之恩, 拔之衆人, 置之戎垣, 其所遭遇, 果何如哉? 在渠之道, 固當殫竭圖報之不暇, 而其爲人跋扈, 性又貪饕, 曾任御將, 惟己所欲, 少無忌憚。新鑄剩錢五萬餘貫, 不知去處, 傳說狼藉, 至發於備坐相臣之口, 渠亦糢糊對去, 不能據實以自明。且兩西餉米, 年年作錢, 倂歸私用, 及其遞任記簿之際, 許多錢木, 稱以換作貸下, 太半以假記傳掌, 此十目所視, 十手所指, 其不可誣明矣。噫嘻痛矣, 身爲將臣, 負國營私, 胡至此極? 在朝家綜核之道, 不宜掩置而勿論, 請令備局, 嚴明査實, 從重嚴處, 以懲日後貪濫不法者之戒焉。各道營錢蓄儲之意, 與京軍門無異, 而轉以蕩然, 百弊俱生, 爲道臣者, 拘於守令之顔私, 不能據法而牢拒, 輒許貸給, 則爲守令者, 遍布於殘吏窮民, 收其利殖, 盡歸私槖, 本錢竟爲民債, 國用徒歸虛簿, 民敗吏逃, 漸至難保, 此誠八路之通患。事在已往, 雖不可論, 自今以後, 嚴飭諸道, 或有如前更犯者, 隨現重繩, 斷不可已也。酒之爲害, 可勝言哉? 旣是狂藥, 又是伐性之物, 故無識閑遊輩, 從以一飮, 便作鬧端, 街上爭鬨, 辱人傷人, 無日無之, 其不可置之者, 明矣。書曰祀玆酒, 至若祀用, 則雖庶人宜不可禁, 其於大釀酗酒者, 亟命法司, 一倂禁斷, 可也。答曰, 省疏具悉。首陳事, 聞甚駭然, 今方命御史査實, 而第二件事, 令備局申飭諸道, 俾無此弊。第三件事, 法久弊生例也, 而此弊三江忒甚, 故再命儒臣摘奸而果無弊, 今聞爾章, 其涉訝之。令漢城府, 勿論城內外, 多釀者非窮搜極覓者, 噫, 多釀者人孰不知? 勿使下屬貽弊懲索, 當該部官, 親自摘奸, 果有, 其令草記, 於此事多釀者無據, 酒何爲辜? 因此其若灌也, 其暴殄也, 若得依近規, 令部官, 卽其處分, 給洞內民人後草記。近者寥寥之時, 若是錚錚, 其亦尙矣。況六日停啓, 今無詣臺一人, 此是無事世界耶? 其涉慨然, 以此意其勿辭, 詣臺澄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