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甲午六月初三日巳時, 上御集慶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領議政金相福, 左議政金尙喆, 行司直具善復, 判義禁李景祜, 行司直具善行, 行刑曹判書韓光會, 行司直徐命膺, 行司直李章吾, 行副司直趙重晦, 兵曹判書閔百興, 戶曹判書具允鈺, 禮曹判書李翼元, 行副司直鄭存謙, 行副司直李潤成, 漢城左尹金應淳, 行副司直尹泰淵, 戶曹參判鄭尙淳, 行副司直洪趾海, 行副司直權噵, 右尹徐命善, 行副司直李瀰, 大司憲宋淳明, 大司諫朴師崙, 副應敎尹弘烈, 左副承旨鄭好仁, 假注書崔烜, 事變假注書金應麟, 記事官曺遠振·沈基泰以次進伏訖。相福曰, 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 亦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王世孫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上曰, 初八日祝文, 已書置乎? 禮房承旨沈翔雲, 入來乎? 好仁曰, 不爲仕進矣。相福曰, 今雨霈然, 無不足之患云矣。上曰, 然乎? 命好仁書初八日忌辰大祭祭文訖, 又命書儲慶宮東築修改告由祝文訖。尙喆曰, 初八日動駕, 有只備堂隨駕之敎, 而今番異於他擧動, 豈可只備堂隨駕乎? 上曰, 何妨也? 仍命書傳敎曰, 心神昏迷, 當日欲詣旣傳香祝, 何敢踰日? 初七日親傳後, 詣昌德先拜齋宿, 凡諸先後廂·挾輦·挾輿, 竝入直擧行, 昌德直宿禁軍一百名, 亦爲隨駕, 昌德入直, 昌德諸門只開門處, 守門將待令。只備堂隨駕, 留營·留陣·儀註皆安徐, 侍衛亦入直, 待下敎只入正時, 皆依前, 世孫, 依例隨駕。出傳敎 又命書傳敎曰, 旣製祝文, 告由祭今日卽爲, 受香今夜爲之, 明朝卽爲修葺事, 分付該曹。出傳敎 〈又〉命書傳敎曰, 今番動駕時, 新營標下軍, 訓將都令隨駕。出傳敎 上曰, 卿等試思之。甲午榜中人子, 只綾恩兄弟趙重晦在, 其餘無一人在云, 予豈不年多乎? 相福曰, 此固莫大之慶也。尙喆曰, 此言誠惶恐, 而聞鄕儒今方來待云矣。上曰, 爲何云耶? 尙喆曰, 今年當有慶科云云, 故如是云矣。上笑曰, 以一椎逐之, 可也。仍進湯劑訖。上下詢具允明曰, 甲午榜, 卿父爲科矣。對曰, 然矣。上命具允鈺及趙重晦進前。上曰, 見甲午榜, 卿等之父爲之, 卿等生於卿父登科後乎? 對曰, 皆屢年後生矣。相福曰, 趙重晦·具允鈺同甲矣。上曰, 非偶然也。上下詢趙重晦曰, 卿之兄弟, 又有登科者乎? 對曰, 臣弟重瞻, 未爲科矣。上曰, 此果其人也, 其所落科, 果寃痛矣。尙喆曰, 宋載中·徐命善皆然矣, 而命善則其後爲科矣。上曰, 李商巖, 吳載純之戚乎? 都承旨李𡊠曰, 從娚妹矣。上曰, 商巖, 是誰之子也? 相福曰, 明中之子也。上曰, 與時中爲兄弟乎? 對曰, 然矣。上下詢戶判曰, 稅船, 無不來者乎? 對曰, 今則未及來者, 不滿萬石數, 而次次來之云矣。上曰, 然乎? 允鈺曰, 昌德宮頹圮處甚多云, 奉審修補, 當待晴爲之乎? 上曰, 可也。允鈺曰, 建明門改瓦之役, 已畢矣。相福曰, 濟州牧使作故云, 宜卽出代下送矣。上曰, 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 命書傳敎曰, 前濟州牧使朴聖浹以故忠臣後, 心常可用, 若此予用嗟惜。自海島運來時, 令所經各官給擔持, 今聞朴光漢卽其子, 而頃者摠府已承傳云, 待闋服, 何云承傳? 其令銓曹懸註準職調用, 以示予意。出傳敎 相福曰, 此江華留守李徽之狀啓也。備陳今年麥事不實, 農糧難繼之狀, 仍請留庫米中限二千石特許加分事, 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此時加分, 旣有前例, 島中民事, 亦甚可慮, 一千石特許加分,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相福曰, 頃因畿伯報備局, 今年牟還中最難捧者, 三分之一作租事, 筵稟許施矣。湖西春牟麥, 亦有告歉處, 而大抵外邑麥還多處, 反爲民弊云, 令道臣商量列邑事勢, 或有數多難捧者, 分數待秋作租, 而換作便否, 石數多少, 報備局擧行之意,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相福曰, 都監習操, 依例爲之事, 分付, 何如? 上命章吾進前。章吾曰, 雖極惶悚, 而臣營, 異於他營, 五千軍兵, 每月習操, 事勢甚難, 故多不爲之時矣。上曰, 此後依例爲之, 可也。景祜曰, 南漢軍餉還分, 年前以一萬五千石爲定後, 年年加請矣。今當甘霈之餘, 農務方殷, 種糧俱乏, 民情甚急云, 折米一千五百石, 若復加分, 則可紓民事, 下詢大臣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相福曰, 沁都旣許加分, 南漢亦依所請, 特許,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善復曰, 明陵秋奉審, 雨水後當爲之, 明日爲之矣。上曰, 依爲之。翼元曰, 今已得甘霈矣。物膳依例封進, 何如? 上曰, 其止之。相福曰, 在國體, 亦不必如是。翼元曰, 今則無名矣。莫重方物, 豈可無名停捧乎? 諸大臣苦請, 上不允。上曰, 濟州亦有文武科乎? 百興曰, 文武科皆爲之矣, 而無時任文牧使, 則雖久, 不得爲之, 故濟儒皆抑鬱云矣。景祜曰, 監試亦爲之, 而無試官則不爲矣。上曰, 何年爲之乎? 景祜曰, 癸未年李壽鳳, 爲御使時爲之, 其後不爲之云矣。上命書傳敎曰, 西北道科旣下敎, 耽羅一也。道科, 何年爲之乎, 比前過限乎? 令禮曹考啓, 因此以聞。凡增式年, 島中文臣三試官, 若不備則闕焉云, 今乃初聞, 若此, 此何異於一島停擧? 此後若此, 禮曹前期以稟, 俾無此弊事, 永爲定式施行。出傳敎 相福曰, 濟牧今番則文武中, 以何爲之乎? 上曰, 文官, 何年爲之? 相福曰, 自前多爲之矣。命書傳敎曰, 惟在其人, 何拘文武, 而曾聞民人, 或有願見文宰者云, 今番濟牧代, 令銓曹以文臣備擬, 而雖非前例, 暮年耽羅此等職, 何循常格? 今番特爲問于大臣備擬事, 一體分付。出傳敎 上曰, 濟牧, 文官軰厭之乎, 樂乎? 尙喆曰, 似厭之矣, 而文官若不如武弁, 貽羞島民, 今番各別擇送, 好矣。上命臺臣進前。大司憲宋淳明所啓, 請還寢罪人張光碩減律定配之命, 依前下敎擧行事。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臺臣事體, 與他凡職有別, 古則雖閑漫之行, 非公服則不敢出街路者, 法意甚重, 近來朝綱解弛, 古例漸廢, 時帶臺銜之人, 以常服出入, 作爲尋常, 甚至於詣闕之時, 亦以便服來到朝房, 始着公服者, 或多有之, 臺體之無嚴, 莫此爲甚。請自今爲始, 各別申飭, 以爲遵舊例嚴臺體之地。上曰, 臺官此例, 予已熟聞, 今聞非特爲駭, 詣臺之人若此, 萬萬可駭。此非他, 一則皆俗套而然, 一則聾啞而然, 豈云此後? 事當嚴處, 而往事勿說, 聖人之戒, 雖默, 此後若此者, 令耳目糾正, 亟施永刊仕版之典, 限己身勿許淸望。出擧條 又所啓, 新除授執義李普溫, 時在京畿抱川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出擧條 大司諫朴師崙所啓, 請還寢殺獄罪人河必雄, 印信僞造罪人宋興三減律定配之命, 依律處斷事。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出擧條 又所啓, 近來松禁解弛, 內外京山松木, 日漸稀疎, 頃年罷四山監役, 而創設四道參軍, 屬之軍門, 以嚴其禁, 當初不無其效, 而法久弊生, 軍門軍士, 自稱契房, 互相偸斫, 不爲摘發, 凡民則雖不得犯手, 而許多軍士, 則無所顧忌, 事之寒心, 莫此爲甚。此弊若不嚴防, 則四山松木, 將至於濯濯之境。請令備局商確變通, 以爲各別嚴禁之地。上曰, 監役爲參軍後, 予則果有實效云矣, 今聞所啓, 山直契房, 已爲無據, 況軍兵乎? 往事雖難盡飭, 參軍旣屬於軍門, 則大將, 其若申飭, 豈有此弊? 萬萬寒心。若此, 君何恃誰? 予則當飭將臣。噫, 漢文之卽詣三營, 亦漢文之爲漢文。予雖衰, 聞此, 豈可令備局, 有何商確? 當臨門先飭於三軍門大將, 此非他日, 故十分參酌, 三軍門大將, 爲先從重推考, 四道參軍, 令兵判決棍各三十度汰去, 此後爲軍兵者若此者, 當該參軍, 當施沙場之律, 莫云過矣。今日朝鮮, 猶有嚴令, 卽軍門, 而軍兵若是, 契房君, 何恃乎? 關係非細, 此後復若此, 雖大將, 焉可惜也? 另加嚴飭。出擧條 又所啓, 臣於臺職, 自知不稱, 怵畏義分, 冒沒出肅, 今於目下事, 草草論啓, 只請令備局商確變通, 而大將·參軍不爲請罪, 今伏承聖敎, 臣之昏謬溺職之失, 於是著矣。其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旣擧臺職, 予庸嘉尙。節目不察, 其何傷也? 勿辭, 亦勿退待。出擧條 尙喆曰, 憲長方以臺諫便服事, 有所論啓矣。朝臣之闕外上下馬, 例以紅馬木爲限, 而近來爲其取便, 或不無興化門西挾路乘馬之事, 有駭瞻視, 亦關國綱, 此後則各別嚴飭, 毋敢更犯,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四道參軍, 令兵判決棍各三十度汰去事。出榻敎 命藥房提調更爲入侍。出榻敎 上再進湯劑訖。命讀黃海道守令褒啓狀聞, 上曰, 何如? 尙喆曰, 瑞興府使朴師沃, 鳳山郡守李觀夏此兩人, 多經守令, 聲績素著, 朝家擇守令, 宜用此等人也。好仁奏曰, 俄者大祭祭文, 盡爲精書以入乎? 上曰, 可也。上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