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未二月初七日未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 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大司諫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洪麟漢, 提調鄭尙淳, 副提調李𡊠, 領議政申晦, 左議政李思觀, 有司堂上李潭·徐命善, 大司諫安兼濟, 假注書朴天行, 記事官禹禎圭·宋銓, 醫官方泰輿·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康命徽·白文昌, 以次進伏訖。麟漢與諸大臣問候, 上曰, 一樣矣。上曰, 雪已快霽乎? 秋氣, 將何如? 晦曰, 今番之雪, 在農家, 實爲大幸, 其外亦多好事矣。上曰, 然乎? 麟漢進湯劑, 上進御。麟漢請診候, 上曰, 止之。麟漢曰, 今日亦依昨日, 進御三貼, 好矣。上曰, 可也。命提調持湯劑, 更爲入侍。出榻敎 上曰, 所懷盡爲入來乎? 𡊠曰, 所到者六十餘張, 而又當有次第入來者矣。上曰, 此可謂廣求之效乎? 思觀曰, 此亦盛事矣。命𡊠讀奏諸臣所懷, 戶曹參議李蓍建則以爲聖上廣求人才, 布列庶位, 以共天職, 則國家可以治安, 災異可以消弭矣。臣聞勞於求賢, 逸於任賢, 惟聖明留念焉。且人才之作興, 亦在人君培養之如何。文王菁莪棫檏之化, 克致多士以寧之休, 亦願深留聖念焉。儀賓都事南殷老則以爲, 近日風敎之日渝, 趨向之未整, 苟求其本, 專由於蒙養不端之致也。伏願殿下, 命禮曹修擧童蒙講, 而必以小學, 周而復始, 行月三講古例, 而課其勤慢, 永久遵行, 則端本之化, 莫過於此矣。始自灑掃應對, 至于修齊治平, 何莫非小學中做去者? 臣敢以一部小學, 爲殿下仰副勤敎焉。宗簿寺正姜趾煥則以爲, 今日殿廊, 咸聚文蔭武百執事及韋布之士, 導之使言, 雖曰含默成風, 豈終無嘉言至論之有槪於聖心耶? 然而朱子曰, 雖有萬金良劑, 病者肯服然後, 有效, 今我殿下於言者之言, 雖或逆耳, 必寬假而採用之然後, 方可有效矣。抑我殿下, 雖於晩暮之年, 靜攝之中, 益勉中和之德, 勿弛勤惕之念, 懋盡聖益聖之道, 而協贊治平之休, 實係於得人矣。殿下每以朝廷之無人, 屢發中朝之歎, 而詩云, 周王壽考, 遐不作人, 以殿下五紀陶鎔之化, 豈無濟濟以寧之美乎? 採訪遺逸而勿拘於疎賤, 振拔淹滯而亦及於擯棄, 則似可爲仰答天譴之道, 挽回世道之幾矣。行副司直金瑞應則以爲, 殿下之所以自警, 群下之所以仰勉者, 不過曰應天以實而已。伏願殿下, 益加懋實之工, 克行懋實之政, 董飭群下, 俾無虛僞之習, 使八域生靈, 咸囿於實惠之中, 此政仰答天譴之第一急務, 而我殿下求言之誠, 前後懇惻, 媕娿之歎, 每發於絲綸之間, 謇諤之說, 未聞於筵席之上, 此則群下之罪也。嗚呼, 言路之杜塞, 未有如近日內, 而朝廷之上, 躁競日甚, 禮讓之風已熄, 外而藩邑之間, 貪饕成習, 循良之治未聞, 世道日益淆漓, 民生日益困悴, 侈風日盛, 衣章無貴賤之別, 廉恥都喪, 縉紳恬笑罵之譏者, 此專由於言路杜絶, 人無所忌憚而然也。伏願殿下, 必於狂妄而察其忠, 勿以疎逖而忽其言, 霽威怒而霽包容之度, 奬忠直而恢敢言之路, 則堂堂聖明之世, 何患無願忠之士? 而公車之上, 章奏日積, 可使恬憘者警省, 貪饕者畏憚, 此亦遇災修省之要道也。繕工監役沈原之則以爲, 伏望殿下, 飭勵群工, 禁袪奢侈, 以期庶績熙而財用裕矣。義盈庫奉事張晉煜則以爲, 伏願別擇廉白勤實之人, 差送守令, 使方伯考其勸農之勤不勤, 以爲黜陟, 則窮民被其實惠, 而且爲方伯者, 若不淸廉公正, 則不能知守令之勤慢而黜陟以公。伏願另擇方伯之任, 使我殿下赤子, 得蒙實惠, 則國家幸甚, 百姓辛甚。司憲府監察閔百準則以爲, 臣竊以爲, 近日科擧頻數, 人多窠窄, 浮囂躁競, 皆由此而出, 此爲第一弊。生齒漸繁, 遊民日衆, 財穀之罄竭, 百物之騰貴, 亦由此而作。臣伏請自今, 簡科擧節財用, 以杜方生之弊。典獄署參奉盧以漸則以爲, 治國之本, 在於得人才, 人才成就之本, 在於蒙以養正, 前後小學講申飭之敎, 非止一再, 則爲道臣守令者, 孰不欽仰體聖念? 而第爲簿書期會之所拘, 不能專意於勸課之訓, 臣意則依國朝古例, 擇差敎養官, 使之訓迪鄕社子弟, 以爲幼學壯行之基, 則似有人才成就之望矣。承文校檢李壽岱則以爲, 今急務, 惟在於袪文務實, 爲轉移風俗之本, 愼擇守令, 爲愛養民生之基, 而弊廉恥黜貪汚, 益恢挽世道之策焉。顧今修省之際, 飭勵之時, 悠悠萬事, 尤急於聖躬之保嗇, 區區所懷, 玆敢仰達。訓鍊主簿金則以爲, 臣庚寅年分, 待罪於三水小農權管時, 邊民之景色, 慘不忍者非一非再, 而其中習操後犒饋時, 牛隻七隻, 責出於各鎭邊民, 而價則每隻人蔘一兩三錢或四錢式, 專出於邊民, 而自營會減, 則但田米四石, 民間徵出者, 每年人蔘十兩之多, 邊民等何以保存乎? 以乾犒饋上下之意, 祝手懸望。禮曹佐郞朱重純則以爲, 方今聖明在上, 群彦濟濟, 苟以誠心求直言, 而凡有逆耳之言, 必虛襟而翕受之, 雖或有其言之過當者, 必優容而勿之罪, 則言路自開, 忠諫日至, 而太平之休可期。殿下每以無言爲群下之責, 臣愚死罪, 以爲此在殿下之一心。伏願殿下, 懋誠心而恢言路焉。司成崔夢嵒則以爲, 天人相與之際, 捷於桴鼓影響, 而災不虛生, 各有所召, 若其轉移之道, 實在殿下之益加勉勵, 自强不息, 振紀綱抑躁競, 節財用禁奢侈, 應天以實之道, 轉災爲祥之機, 亶在是矣。軍器判官洪宜海則以爲, 聖上臨門下詢, 實爲修省之盛意也。恐懼修省, 轉災爲祥之道, 而殿下之恐懼修省, 至此之極。伏願推此聖念, 以治國事, 則當轉災爲祥矣。繕工副奉事沈命吉則以爲, 自古聖帝明王, 必遇災然後, 乃致大猷之治, 九潦七旱, 桑穀之異, 雊雉之變, 必在於聖賢之世, 而唐虞殷宗之所以惕然警懼, 克臻修省之道, 轉災爲祥, 只是務實德而已。齊景公不過周時一小候, 而能有君人之言, 終致熒惑之徙焉。況我殿下當堯皇倦勤之年, 懋湯后日躋之敬, 日昨十行絲綸, 藹然如桑林自責之意, 則臣愚敢以爲, 感應之休, 轉移之機, 亶在於此矣。倘於此, 益存聖念, 懋哉懋哉。勅勵群工, 以致和衷之美, 則嚴殿最, 禁貪贓, 正士習, 不過百度中一擧條而已。軍器主簿李奎廷則以爲, 臣待罪於邊將時, 軍器中鳥銃最緊, 而年久置之, 或不無穴塞之弊, 臣謂年年鑽穴, 無至於廢棄之患, 好矣。兵曹佐郞金晉鐸則以爲, 近來鄕曲軍丁之凋殘, 專由於遊衣遊食之輩之多, 而其中稱以居士, 托迹山間, 謀避軍丁者, 此其最也。十數成群, 遊戲閭巷, 貽弊生民, 不一而足, 臣意以此輩塡充軍額, 則少除黃口之弊, 而似有實效矣。內贍奉事李崇老則以爲, 近來比年豐稔, 而間有災邑, 民有離散之他之弊, 及今農務方殷, 申飭諸道道臣及五部官員, 使之各歸本土, 轉而緣南畝, 愚臣淺見如是。司宰直長閔師伯則以爲, 如臣賤見, 奔走奉職, 思不出位, 不敢仰對, 而殿下如或廣求草野有識之士, 則庶或有直言匡救之責矣。司宰僉正李命杰則以爲, 黃口充定事, 前後聖敎, 極爲嚴截, 爲守宰者, 敢不盡心奉行, 而軍丁之難爲塡充, 蓋由於不均之致也。有民戶之多而軍丁之少者, 有軍丁之多而民戶之小者, 量其民戶之多寡, 軍丁之多少, 而分排充定, 則似無難充之弊矣。校書校理金昌祿則以爲, 芸閣, 卽書冊藏置之所也。其中四書三經, 與他書冊有異, 而年久破傷, 每當殿講待令, 科場進排之時, 則苟簡特甚矣。本館旣有每年分定冊紙, 以此紙量宜印出, 以爲臨時進排之地, 何如? 特命批下曰, 此係時絀擧贏時也。其雖職掌, 莫先務也, 此豈修省之道乎? 直講盧泰觀則以爲, 災不虛生, 必有所召, 以言乎朝象, 則躁競成風, 廉義難保, 以言乎鄕曲, 則生民困悴, 安堵無望, 爲今救弊之道, 莫如奬用淸白, 斥去貪汚也。以大體言之, 則直拙守法, 牢確不撓者, 淸白也。濫猾自用, 肥己爲事者, 貪汚也。臣謂進退之際, 不可不審愼也。司圃別提金弘道則以爲, 臣素無知識, 何敢有所仰達? 而粗解丹靑之技, 請以執藝之義略陳矣。孔聖有繪事後素之訓, 素者質也, 繪者文也。有其質而後, 方可施其文, 此非但繪事一道, 萬事莫不皆然。伏願凡於政令施措, 先其質而後其文焉。司饔直長李勉基則以爲, 聖上五紀臨御, 戒禁奢侈, 而在下者不能奉承聖敎, 婚姻之際, 頭髢之價, 甚至於累百金之多, 至於貧窮之人, 或有過年而未能成冠者, 此豈非目今痼弊乎? 臣之愚見, 各別禁斷, 以杜侈大之風。北部奉事洪若漢則以爲, 臣伏見我殿下遇災修省之道, 靡不庸極, 至於寶扆臨門, 先恤四民, 優給廩米, 鰥寡孤獨, 咸被恩澤, 如天德意, 逈出尋常, 街頌洋洋, 莫不舞蹈, 而但遐鄕窮民, 不無向隅之歎。伏乞特命備局, 分付道臣, 申飭各邑, 宣布德意, 一如在京窮民, 使遐邇窮民, 同被惠澤。典籍朴聖鉉則以爲, 竊伏念, 國依於民, 民依於農, 而農之本, 惟在於力作而用節, 故曾傳曰, 生之者衆, 顧今聖化普洽, 民瘼盡祛, 閭巷之氓, 徒知豐樂, 而鮮知艱食, 逸居遊食者居其半, 臣愚以爲, 宜令各道列邑, 曉喩勸課, 俾無事閒遊之民, 盡歸於田畝, 則足國裕民之方, 恐無過此也。直講陳漢輔則以爲, 竊伏念, 我聖上臨御五紀, 化洽八域, 凡於軍國弊瘼, 無不周究而盡袪之, 獨有閭巷蚩氓, 惑於巫覡之說, 無冬無夏, 以禱以祈, 往往至有竭一年力農之資, 而慢不知悔者, 臣愚以爲, 嚴立科條, 一切禁斷, 亦足爲救民瘼之一端也。刑曹正郞朴星源則以爲, 凡公私賤贖良後, 補充隊者, 固出於爲軍丁辨良賤之意, 而近來民習巧詐, 謀避軍丁, 雖今贖良, 而掩匿不告, 漏丁之弊, 實由於此, 此後則免賤後, 卽爲依法典, 補充隊事, 申飭京外, 何如? 尙衣僉正鄭存養則以爲, 各色黃口簽丁, 誠一痼弊, 而校院生額外無數添入, 亦有募丁之無定數, 專失良丁, 未必不由於此, 臣謂嚴飭各道校院生與募丁額外之類, 一一査括, 充補於軍役, 則必有實效矣。司饔奉事李得濬則以爲, 治國之本, 專在用人, 而目今時務, 莫先於擇才, 遐鄕之外, 亦不無抱負之士。伏乞博詢有司, 器使群工。司藝金健修則以爲, 弭災之方, 別無他求者, 而在於爲政, 爲政之要, 不過取人以身, 修身以道, 修道以仁, 此三者之中, 取人爲尤難。伊尹戒太甲曰, 有言逆于汝心, 必求諸道, 有言遜于汝志, 必求諸非道。大抵忠讜之言, 頗多逆耳, 在聖上雖爲逆耳之言, 在時務, 若爲讜直之言者, 一一曲採, 則爲弭災異之方, 取以身之本。掌樂正李鎭恒則以爲, 臣竊伏聞, 昔宋臣司馬光以爲, 人事虛僞於下, 則天譴必見於上, 斯言正爲今日之藥石也, 天道不外乎誠實二字, 而不能獨運, 故四時五行, 亦以誠實之道, 輔相其道, 以之品物亨歲功成矣。今我聖上, 卽萬民之天也。內而公卿, 外而方伯, 卽四時五行也。惜乎我國大病, 在於虛僞二字, 雖以我聖上堯年舜孜, 一念萬機, 與天合道, 自强不息, 而群下不善奉承, 內而廟堂諸臣, 未知幾人誠心爲國, 外而方伯列邑, 未知幾人誠心爲民。挽近以來, 實效未見, 實惠未聞, 以至近日廷臣言之, 來諫虛受之聖敎, 前後若何? 而含默成習, 此曷故哉? 虛僞成俗, 誠意未著, 如此而上天之告警, 災異之層生, 豈不如影響之相隨也哉? 伏願飭勵中外群工, 精白一心, 凡於爲國爲民, 一以誠實, 勿復彌縫, 一事一政, 皆法四時五行, 輔佐天道, 則轉災爲祥, 安知今此災異, 不爲景星慶雲也哉? 司圃直長尹衡喆則以爲, 臣寓居廣州, 習知州民難支之弊, 故敢陳矣。南漢山城軍餉, 厥數夥然, 而以統秩, 勿論貧富勒分, 故民不能堪, 以至逃散, 非古人爲保障損戶數之義也。臣謂本州管下邑, 或四隣官, 量宜均俵, 以紓民弊爲宜。義盈直長李星會則以爲, 近者貪汚奢靡之風, 日甚一日, 率多顧遮營私之弊, 而未聞至誠憂國之風, 恬憘偸惰之弊, 莫可振刷, 臣竊以爲, 勵俗矯弊之道, 無過於奬廉謹而覈名實也。南學訓導徐彙則以爲, 我聖上警惕修省之道, 旣靡不庸極, 而惟彼在下之臣, 未克奉承而行, 是其災眚之攸祟也。況今在朝躁競成風, 列邑貪汚成習, 上不能弛憂, 下不得聊生, 則其在感應之理, 天安得不示災而告警乎? 伏願殿下, 惟於靜攝之中, 尤加警省之方, 勵廉恥以懲躁競之風, 嚴科條以禁貪汚之習, 如是則天必格感, 而轉災爲祥矣。伏念臣有九耋老母, 粗識護養之方, 而其所護養, 莫過乎保嗇, 更伏願今於惕警之日, 尤進保嗇之方, 則臣民之幸, 果何如哉? 工曹參議洪梓則以爲, 大聖人對越之心, 未嘗以無災而少弛, 臣實欽仰, 而就以常情言之, 則每値災沴, 莫不驚動。時月稍久, 依舊恬嬉而玩愒[忨愒]。伏願聖上, 益懋事天之誠, 董飭群工, 振勵百度, 常若遇災之初, 則轉災爲祥之本, 恐不外於此矣。且伏念, 養頤之功, 消弭之方, 本不相妨, 而政當恐懼修省之時, 易失調將保嗇之宜, 或不無專於彼而忽於此之慮, 亦願聖上, 於斯二者, 念念在玆。有若敬義夾持之爲兩盡其道, 持之以悠久, 千萬伏望。竝命置之, 至司䆃直長崔粹冕所懷, 有曰, 以勵廉恥祛奢侈二件事, 仰達。命書傳敎曰, 司䆃直長崔粹冕所懷, 言雖數段, 知予本意, 亦有勉戒, 予庸嘉尙益勉矣。刑曹佐郞李潤明所懷曰, 近來各廛都庫有弊, 凡外方物貸之入來者, 輒必要執於中路, 俾不得轉賣於他處, 故都庫之類則得專其利, 而物價之騰踊, 市民之失業, 寔由於此, 請令有司, 嚴加禁斷。命書傳敎曰, 今聞刑曹佐郞李潤明所懷, 萬萬爲駭, 此後若此者, 隨現重杖。副司直姜游所懷, 有曰臣之愚妄, 竊以爲差遣審理使於各道, 或釐正民弊, 或審理冤獄, 使遐方窮民, 竝蒙天地生成之澤, 則亦足爲弭災之一助矣。命書傳敎曰, 今聞姜游所懷, 其陳者卽孔聖誨宰予之言, 今朝予雖臨問, 若無翕受之量, 徒爲觀瞻, 高高蒼蒼, 其何感應? 誠莫若臥此堂之爲愈。嗚呼, 予雖誠淺, 卽此一事, 中年猶然, 況暮年乎? 況氣衰心耗, 萬念俱冷, 而雖然非知之艱, 行之艱, 聖人旣訓, 雖氣衰心耗, 無物慾之牽掣者, 亦有二事燭理之不精, 亦莫能能補而修實也。嗚呼, 雖一日有一日之效, 雖二日亦有二日之效, 予當雖衰, 益加自勉。嗟哉諸臣, 莫云君衰, 雖一刻或怠, 先以此交章勉君, 至於審理使, 聞金觀欽所懷已諭, 意雖是, 何必廚傳? 先以此另飭諸道道臣, 俾有實效, 待數月無聞, 予當申飭矣。軍器判官李邦喆所懷, 有曰近來軍額之不以年滿者塡充, 其弊實在於額外校院生各邑之各廳私募, 屬土豪奸鄕輩之雇工, 及村里民人掩匿之類, 各別嚴査摘發, 以爲塡充之意, 令攸司申飭。命書傳敎曰, 軍器判官李邦喆所懷, 可謂時弊, 而一時申飭, 渠雖無狀, 亦不無動念之一端, 此在守令, 其令善爲事, 申飭諸道。漢城庶尹李彦中所懷, 有曰所謂修省之道, 卽以實心行實政之意也。伏願殿下, 益加懋實之工, 克行懋實之政, 另飭群工, 克體聖心之恐懼, 俾無虛僞之舊習。雖一政一事, 必以實心行之, 俾盡應天以誠之道焉。且伏念, 草野必有隱德之士, 亦令中外, 各薦才業之拔萃者, 隨才盡用, 布列朝著, 則將見嘉言善謨, 日陳於前, 有足以仰副聖上求助之意。命書傳敎曰, 漢城庶尹李彦中所懷, 實政一事, 正若予意, 誠李毅中弟, 予當加勉群工, 其亦猛省焉。禮曹參議尹象厚所懷, 有曰臣待罪禮官, 故以職掌, 仰達矣。近來紀綱解弛, 以今番陵官事見之, 極爲寒心, 蔭官參下遷轉, 專用朔數, 而近來陵官之因事橫出者多, 故爲陵官者, 擧懷僥倖之望, 或欠奉公之誠, 凡百弊端, 多由於此, 此後則參下陵官, 雖有可紀之勞, 必待應遷朔數遷轉, 則其於守護陵寢之道, 必有所益。命書傳敎曰, 禮堂, 卽三司中人, 雖無此自可用, 而以執藝獻策, 可謂其人之子, 大抵近者多官, 欠實心欠實事, 皆由於捷逕而然。若此故人皆視易, 自勉者鮮, 此則非在下, 卽在君也。予當留意矣。掌樂主簿兪漢鼎所懷, 有曰臣以職掌事, 敢達矣。外山川祭享樂器風物輸運之時, 每以車子契運去, 而所謂車契車子, 係關於刑獄之用, 實有不精不潔之患, 臣之淺見, 別造車子, 輸用之後, 別置戶曹, 以爲永久遵行之地。命書傳敎曰, 兪漢鼎所懷, 初聞心以爲笑, 此等致潔, 卽予素心, 畢聞誠是, 依此造備事, 分付該曹。成均博士金觀欽所懷, 有曰臣愚竊以爲, 或有八域冤獄, 積年滯囚, 而呼冤之聲, 登聞于天, 損傷和氣, 故上天抑亦警告而然歟? 伏願殿下, 特降好生之德, 布告中外, 放出冤囚, 則上以答仁天眷顧之心, 下以副冤囚欲生之心。命書傳敎曰, 今日此擧, 寔由方寸, 效宋故事, 欲開言路, 而此則孰敢潤色, 孰敢勸也? 此亦群下之一段誠心也。言雖淺近, 文亦異焉, 問其心, 卽同也。雖然于今世界, 意恐羞月廊, 效古頒紙筆能聞補闕之意, 幾乎百張。嗚呼, 幾日用心之餘, 庶可心依, 今日之事, 豈可例視? 其宜段段採用。博士金觀欽, 此亦修省之一道, 申飭諸道及兩都, 卽爲審理以奏, 見其狀來, 予當考審省察矣。進士韓永運所懷, 有曰尊經閣書籍, 近頗不備, 令三南諸道多數印出, 以爲多士誦讀講習之資。命書傳敎曰, 儒生韓永運所懷, 其雖一事, 卽是執藝, 此亦賢君之先務, 令成均館分付八道, 隨力刊進。監察金顯材所懷, 有曰日前虹貫之變, 雖不敢知何由而作, 而惟願聖上益加修省之道, 上自大臣, 下至庶官, 各懷寅畏之心, 務盡奉公之責, 則所謂轉災爲祥之機, 亶在是矣。命書傳敎曰, 監察金顯材獻策, 其無新奇, 亦近例語, 上自大臣, 下至庶官, 各懷實懷等語, 修省之道, 無過於此矣。司饔奉事趙寬鎭所懷, 有曰臣謂崇儉約抑奢侈, 爲懷保修省之一道。命書傳敎曰, 司饔奉事趙寬鎭所懷, 可謂當今之先務, 予雖無三濯之效, 孔聖旣云, 季康子有賞矣, 不竊之語, 豈曰無而敢忽焉? 其宜益勉焉。司饔主簿李渭所懷, 有曰臣謂抑奢侈節財用, 爲當今急務, 敢以是獻焉。命書傳敎曰, 禁紋緞後, 此弊意或省焉, 頃者以此陳者多, 而今聞司饔主簿李渭所懷, 亦言此不過一號令事, 予則雖在禁中何知? 而此皆京士夫至親。噫, 曾見古文, 寒士食苦菜甚悶, 一鬼叩其門而言曰, 今日食苦菜, 明日壯元郞, 果然。噫, 此等類, 欲奢何奢? 故曰, 此(此)後從俗習務奢者, 其弊予則曰, 勝於甚者。噫, 若此者, 爲守令, 浚民膏血, 甚於他人, 予雖莫聞, 政官其何莫聞? 噫, 雖非要邑, 殘邑充慾於民, 尤殘忍, 此非可欺者, 於食於衣, 自有其現, 其勿撿擬事, 奉承傳施行, 庶可爲抑奢之一端, 以此嚴飭, 予之深惡, 豈特肥己? 復欲後爲關節請囑, 皆由於此者, 此等類無異盜臣, 凡守令檢擬時, 政官莫知者, 先爲調用事, 一體申飭。噫, 此予新語, 膏雉之譏, 古亦有焉。粵昔仰聞, 其欲抑奢, 莫若先此, 一體另飭, 可也。繕工奉事宋煥周所懷, 有曰貧民雖有種糧, 以無農牛, 每多廢農之患, 臣請牛禁一節, 申飭諸道。命書傳敎曰, 繕工奉事宋煥周所懷誠是, 以此申飭中外, 可也。奉常奉事全佐天所懷, 有曰請自今以後, 申飭吏曹祭享色書吏命帖, 前期皆出, 而俾無日後典祀官, 暮夜陪進苟且之意, 似好矣。命書傳敎曰, 今聞奉常奉事全佐天所懷, 此弊心常爲駭, 而亦有定式, 今復若此, 監察其豈不知? 呈課以啓, 當該執吏, 事當刑配, 而於今卽修省之時, 參酌。當該執吏, 於該曹大門, 勿贖決杖一百事, 奉承傳, 此所謂刑期無刑者也。軍器主簿康堯愼所懷, 有曰近來黃口充定之痼弊, 專由於科擧之頻數, 惶恐敢達。命書傳敎曰, 軍器主簿康堯愼, 其雖設弊, 無他救弊, 而意則在焉, 今日聞此, 能請紙筆書納, 其意可尙, 特下內帑弦弓一張, 使政院頒給。司饔奉事姜載潤所懷, 有曰挽近以來, 紀綱墜矣, 風俗頹矣。民生塗炭, 財力匱竭, 伏願殿下, 必軫振紀綱正風俗之念, 益勉恤民生節財用之方, 以爲仰答天譴之實焉。命書傳敎曰, 具性玉, 已下敎, 今聞司饔奉事姜載潤所懷, 加其三, 其勉切實, 旣臨門而問, 若無採用之實, 亦豈修省之道乎? 且凡事末則解體, 曾前亦戒此也。末梢錫弓, 意亦在也。此人加三者乎? 特賜弓矢。司僕主簿申耆所懷, 有曰伏願殿下, 一念戒懼, 無少間斷, 凡於動靜云爲之間, 克軫懋實之德。政令施措之際, 亦盡祛文之方, 人事修於下而天心悅於上, 則此實爲轉災爲祥之一大機會也。命書傳敎曰, 司僕主簿申耆所懷, 語雖簡約, 其本懋實, 予庸尙矣, 其宜益勉焉。禮曹佐郞具性玉所懷, 有曰臣伏不勝慷慨之愚衷, 敢以嚴紀綱三字, 惶恐仰達。命書傳敎曰, 今聞禮曹佐郞具性玉所懷, 近者百弊, 皆由於此, 言雖三字, 約而盡, 特賜弦弓一張, 以示嘉尙之意。莫云弦弓, 其謂過也。紀綱, 國之浩然之氣, 予豈惜一弦弓, 莫扶浩然之氣乎? 軍器僉正蔡述夏所懷, 有曰伏願殿下, 節用爲事, 各宮結, 依法典還收, 鄕民懶於農而入於末利者多, 禁其末利之多, 勸其勤農, 以爲田野盡闢之地。命書傳敎曰, 昔君曰, 四境則顧左右而言他, 予雖涼德, 豈忍爲此? 況先以袞闕爲飭, 軍器僉正蔡述夏獻策, 此一也。至於永作, 雖與民結免稅有異, 於本官於差人, 無欠縮之事, 而此皆由於差人而然。頃者安徐之命, 其後思焉, 亦欲下問。噫, 於田稅亦然乎? 況此乎? 皆依所請施行, 若有更請之事, 當該差人, 當嚴處, 而雖然莫重處, 若有過限者, 此守令思僥倖者, 亦萬萬可駭, 報內需寺, 當該守令, 報該曹解由事, 一體分付。成均學諭朱宗壎所懷, 有曰永興府耳麥還上最多, 一年每戶分給, 至於三十石之多, 北道素非兩麥所宜, 所種者少, 所受者多, 每當還納之際, 民受其弊, 種子之外, 悉以相當穀代納, 以除民弊。命書傳敎曰, 學諭朱宗壎所懷, 令備局申飭本道, 依此施行焉。濟用直長尹寅國所懷, 近來閭巷之間, 奢侈之風日盛, 財用之不贍, 民産之艱窘, 未必不由於此, 臣以爲嚴加禁飭, 俾無踰濫之弊, 好矣。命書傳敎曰, 尹寅國所懷, 懷雖略正, 今先務若有此等類, 令備局察覈, 莫齒士類。噫, 昔敬姜云, 沃土之民, 莫非不才, 淫也, 爲淫, 民將焉用哉? 嗟哉耳目, 另加糾覈, 濟用主簿姜壽仁所懷, 有曰國家財用有裕, 則小民亦得以家給, 財用有裕之方, 莫如生穀之道, 農民之無種粮廢農者, 守令助其不給, 則田疇無陳廢之患, 國家有財用之裕, 今此聖世熙皥之辰, 務財用有裕之方, 解小民困悴之愁, 天災時變, 庶化吉祥矣。命書傳敎曰, 噫, 今者此擧, 庶代應旨賜批, 姜壽仁獻策, 其亦當今先務, 自政院下備局, 申飭諸道, 俾有實效焉。北部都事洪益烈所懷, 有曰近來各邑奸吏, 專以偸食官穀爲心, 一家諸人, 終年以飽, 及其冬末, 散往民間, 乞糧爲號, 以至民不能支, 若不早禁此弊, 則末流之弊, 不知至於何境, 臣謂嚴飭諸道, 分付各邑, 以爲嚴防此弊。命書傳敎曰, 北都都事洪益烈所懷, 爲民弊尙矣。而其大斗小斗之說, 亦若憲府亞長所奏, 下備局另飭諸道, 若有犯者, 予有御史, 當施禁錮律矣。兵曹佐郞李中權所懷, 有曰臣意則以爲, 極擇守令, 又廣儲蓄, 恐合時務, 且民間每當春間, 有不足之患, 今聞各道春操, 有朝令云, 今春姑爲停止, 待秋退行, 事甚便宜。今日殿座之擧, 亶出於爲民國求言之聖意, 風雪不佳, 當此靜攝中, 恐有損於調護之道, 自今以後, 凡干殿座, 十分審愼, 保護聖躬, 區區之望也。命書傳敎曰, 兵曹佐郞李中權所懷, 予意常若此, 況今當此時, 尤宜靜也。且聞相臣所奏, 湖西前道臣, 亦欲陳焉云, 此政修省之意也。雖無事之時, 其宜若此, 況此時乎? 今春諸道習操一竝停止事, 令備局, 今日卽爲分付。南部奉事趙載則所懷, 有曰五部居於百司之末, 各司下人輩侵責部屬, 罔有紀極, 故部屬輩賣其料布, 以充情債, 緣此而逃散莫禁, 大小公事, 擧行無路, 顧念年來, 鵲巢囹圄, 刑措世界, 部屬之獨不免苦, 豈不傷哉? 宜有禁斷之道。命書傳敎曰, 趙載則所懷, 此弊曾已知矣。下備局另飭諸司。濟用副奉事黃延祚所懷, 有曰鰥寡孤獨, 四窮之最憐者也。每當東作之時, 坐無農糧農器, 必致愆期廢農之弊, 申飭諸道守令, 各別採探, 優助農糧, 同隣富民, 許借農器, 則鰥寡孤獨之民, 庶可有一分料生[聊生]之道矣。命書傳敎曰, 噫, 黃延祚以古忠之孫, 獻策切實, 下備局申飭諸道。平市令洪相文所懷, 近來各道監·兵·水營耗穀作錢, 作一痼弊, 穀貴處則至犯原還, 故爲充原數, 移轉於隣邑, 又移轉於隣邑之隣邑, 其害至於數百里之遠, 幾乎歲以爲常, 民不堪苦, 請嚴飭各道, 毋敢擅賣原還, 以除一分民弊。命書傳敎曰, 平市令洪相文所懷, 萬萬可駭, 下備局另飭諸道, 亦耳目糾察, 若有犯者, 繩以當律。漢城主簿黃仁廉所懷, 有曰昨日四民賜米之典, 實體文王惠鮮之意, 京外之民, 亦一體也。深山窮谷顚連無告者, 使道臣·守令, 另加顧恤, 咸被聖澤, 恐爲修省消弭之道也。命書傳敎曰, 漢城主簿黃仁廉所懷, 與吳璹所懷一般, 其令備局, 一體申飭諸道, 大抵凡事, 遠當簡而近當備, 而於今予遠益勵, 意蓋深矣。莫若此, 豈有臨門之意, 亦何以仰答蒼穹? 此可見予心處也。司饔僉正吳璹所懷, 有曰昨日聖上旣念四民, 旣施賜米之德意, 則外方亦必有此等窮民, 申飭各邑, 抄出四窮, 以京中賜米例, 特命題給, 以施一視之澤。命書傳敎曰, 聞吳璹所懷, 仍聞依此獻策者亦有之云, 依此濟民事, 令備局申飭諸道, 使文王之政, 俾有實效焉。成均典籍安重權所懷, 有曰伏念弭災之道, 不在多言, 在於限田宅, 使不得踰分, 制豪强, 使不得武斷, 則窮民可以扶支, 而似無召災之道矣。命書傳敎曰, 今聞安中權所懷, 於今先務, 下備局·銓曹, 申飭守令, 檢擬時, 以此爲扶抑。濟用判官尹得徽所懷, 有曰農者天下之大本, 貧民無農牛農器, 以待富民之餘力, 率多愆期之患, 申飭諸道富民, 耕作幾半, 許借貧民, 則貧富之民, 竝無失農之患。命書傳敎曰, 濟用判官尹得徽所懷, 正合此時先務, 下備局另飭諸道。內贍直長朴龍源所懷, 有曰各邑移轉之弊, 雖有朝家恤民之政, 而至於移轉之時, 該吏太半弄奸, 民有受食之名, 其實則貽弊而已。伏願申飭諸道, 俾無此弊。命書傳敎曰, 內贍直長朴龍源所懷, 其亦當禁, 分付備局, 少抑此時。內資直長張錫觀所懷, 各邑還上捧上之時, 太半不實, 民雖受食, 空殼居半, 無以聊生。伏願申飭諸道, 各別精捧, 俾無欠縮之弊。命書傳敎曰, 內資直長張錫觀所懷, 當今之弊, 其令備局申飭諸道, 予有御史, 當隨現重繩焉。均役郞廳趙載述所懷, 有曰均役以後, 二疋爲一疋, 於良役爲莫大之惠, 而民心不古, 漸益猥濫, 至有黃口白骨之患, 若自朝家各別嚴飭, 帳籍中軍保子孫及冒錄之類, 一一査括塡充, 則可免黃口塡充之患, 減疋之聖德, 尤爲光明矣。命書傳敎曰, 今聞均郞趙載述所懷, 誠當今格言也。若莫察而言也, 必曰於今時, 此豈爲民? 此無識之言也。此誠爲民, 予稱格言者, 頃者平澤與陽川, 皆由於此, 此在守令, 嗟予元元。皆至愚而神, 以此下備局, 申飭八道, 俾有實效焉。何曰無弊? 而曰以實效, 此亦意在也。司圃別提姜世晃所懷, 有曰耕桑爲生民衣食之本, 而凡係帳付[帳簿]之地, 率多陳荒之弊, 請分付諸道, 陳田起墾, 各別申飭, 一從民戶, 多種桑樹, 以爲裕衣足食之道焉。命書傳敎曰, 姜世晃所懷, 曾予申飭者, 此今先務, 下備局另飭諸道, 俾有實效焉。奉常判官李重玉所懷, 有曰臣謂申飭各道, 春夏兩節則凡係使民之道, 雖微細之役, 一切勿侵, 亦是勸農之一大惠也。命書傳敎曰, 奉常判官李重玉所懷, 雖非新(新)意則安民, 豈可泛看? 令備局申飭諸道, 方其讀奏未半也。尙淳持湯劑更入, 麟漢奉進, 上進御。麟漢曰, 今日酬應太煩, 未奏者尙多, 請命小退, 更奏, 何如? 上曰, 今日若進三貼, 則豈臨門之意乎? 蒼蒼豈可感應乎? 今日則減之, 可也。麟漢與諸大臣齊聲奏曰, 何以爲此敎乎? 益加保嗇, 乃所以仰答也。麟漢曰, 先爲內局酬應然後, 可以爲此等酬應矣。上曰, 二貼猶不可, 三貼豈其可乎? 尙淳曰, 修省保嗇, 可以竝行而無妨矣。𡊠曰, 今日日氣不佳, 殿座亦已久矣。上曰, 煎來, 可也。命提調持湯劑, 更爲入侍。出榻敎 仍命讀奏所懷畢。尙淳持湯劑更入, 麟漢奉進, 上進御。麟漢曰, 明日當依前爲之矣。上曰, 至於軍器寺官員, 亦有所懷矣。此可謂有效乎? 諸臣齊奏曰, 何啻有效乎? 內局先退。命書傳敎曰, 頃者臺臣旣奏, 今番所懷爲陳, 上有好者, 下必甚焉。予曰雖無, 焉敢辭也? 若此而今者獻策, 無一人袞闕, 皆稱美言, 蒼蒼照臨曰, 予謂何? 今日臨門, 其亦爲美談而然乎? 其不飭躬, 何以謝蒼穹? 今年春夏尙方衣襨之需, 特爲停封, 以謝蒼穹。又命書傳敎曰, 今聞相臣所奏, 頃者事異於本事云。且釋菜當前, 掌議苟簡云, 頃者停擧諸儒生解停事, 分付。又命書傳敎曰, 噫, 今者此擧, 寔遵古例, 豈爲文具, 而近百張酬應, 此勝於應旨。嗚呼暮年, 質此心於蒼穹矣。雖然心喜者, 皆有意見, 其無臨時杜撰者, 而其亦慨歎者, 亦無謇諤之言也。此亦習俗, 曷勝慨歎歟? 又命書傳敎曰, 今者此文, 若無頒布, 其豈臨門意? 雖然於朝報太濫, 自政院作爲一冊下政府, 若政府廣求, 代頒布焉。命安兼濟進前。上曰, 湖西年事, 何如? 兼濟曰, 雖曰免歉, 而今此春操, 極爲可悶矣。俄見有春操竝停之敎, 民事誠爲可幸矣。仍奏曰, 牙山貢津倉, 在畿·湖之交, 實爲緩急之備, 當初設置, 出於朝家之深憂遠慮。所儲穀物, 十年以來, 其數僅爲近萬石, 而隣邑分劃, 近五千石, 壬辰京畿移轉, 爲四千石, 卽今庫儲, 只是六百餘石, 言念積儲, 誠爲寒心, 此後如有區劃移轉之事, 將何以着手乎? 臣意則京畿移轉, 準數推還, 隣邑所劃, 亦令待秋成一一還推, 捧入於本倉然後, 庶可爲不虞之需, 下詢大臣而處之, 何如? 上曰, 誠寒心矣。大臣之意, 何如? 領議政申晦曰, 當初設倉於畿·湖之間, 積儲穀物, 以爲緩急之需者, 蓋爲深遠之意, 而今聞所儲, 若是蕩然, 誠爲寒心。京畿移轉之數, 亦甚夥然, 今已多年, 無意還報, 事極未安。今年則秋成後雖難一時準捧, 限折半先爲輸送, 至於隣邑所劃, 則前頭捧糴時, 一一還納於本倉之意, 竝爲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安兼濟曰, 以倉舍言之, 傾圮朽傷, 不蔽風雨, 儲穀之道, 誠爲可悶。臣於待罪本道時, 親自看審, 枚報備局, 請得材木, 而廟堂以島松許斫之難, 不爲許題矣。邑力至殘, 無以自辦, 必自朝家劃給材木, 可以修葺, 下詢大臣, 從便區劃, 何如? 上曰, 何以則好耶? 領議政申晦曰, 近來松政, 無不疎虞, 而獨於安眼島稍優, 朝家之所恃者惟此也。今以庫舍修補, 有難斫給, 而聞本倉庫舍將近五十餘間云, 穀物則數小, 庫舍則宏大, 亦甚不緊, 臣意則以本庫之材木, 稍減間數而修改, 則物力亦不多入, 誠爲兩便之道矣。左議政李思觀曰, 安眠島木材, 國家所恃, 果難取用於此等處, 而倉舍亦不可不及時修補, 宜有方便區處之道矣。上曰, 好矣, 依爲之。已上出擧條 命𡊠讀奏濟州牧使狀啓。命書傳敎曰, 增廣放榜, 殿試已過, 此人前例付於何試乎? 卽爲問啓。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