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乙未三月十六日酉時, 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 時原任大臣·備堂·諸承旨·儒臣同爲入侍時, 都提調申晦, 提調金鍾正, 副提調安兼濟, 領府事金相福, 判府事韓翼謩·金尙喆·李溵, 左議政李思觀, 右議政洪麟漢, 兵曹判書朴相德, 行副司直趙重晦, 戶曹判書具允鈺, 行副司直尹東暹, 右參贊鄭存謙, 刑曹判書洪趾海, 江華留守洪樂命, 左承旨申益彬, 右承旨洪秀輔, 左副承旨李邦榮, 右副承旨李崇祜, 校理鄭景仁, 修撰李養鼎, 記事官朴思機·禹禎圭·朴聖集, 大司憲任希敎, 正言柳雲羽, 以次進伏訖。上曰, 南哥負予, 豈不怪哉? 晦曰, 南家素無如此之事, 而其中亦有囂躁者出矣。不過以應敎與守令之不得, 生此心, 此後雖有此心者, 豈不懲戒乎? 昨日只進二貼, 今日則尙不進一貼, 下情悶迫, 當如何哉? 在聖人自强之道, 尤當加意進御, 非但內局之悶迫, 時原任·諸宰方皆入侍, 同聲請進矣。尙喆曰, 殿下所統率者凡幾人哉? 其心不一, 至有此事, 使絳老若有其父兄, 則必不至此矣。上曰, 此言是矣。兼濟曰, 堯·舜之時, 亦有四凶, 何累於光四表格上下之化乎? 上曰, 堯·舜二字, 於予愧矣。晦曰, 四凶之存, 堯·舜何愧? 相福曰, 建功之關係聖躬, 何如? 臣等久未入侍, 今日仰瞻, 則大勝於前日, 臣等相顧慶賀矣。上曰, 領敦之病, 何如? 晦曰, 昨日則無可論矣, 今則少有動靜矣。命書傳敎曰, 頃者雖知, 莫知若此, 於今不參, 深悶下敎, 意謂未聽, 其豈若此? 噫, 其君若此之時, 蔘必貴矣。令太醫持相當補劑, 看審書啓, 豈特持物? 多數持去事, 分付。東暹曰, 臣民之倚望, 專在於建功, 豈可以一時黨人之自干天誅, 有此却湯之敎乎? 存謙曰, 先儒曰, 怒在四凶, 舜何如與, 何爲如此乎? 景仁·養鼎曰, 屢日勞動, 今又日暮, 何不進御乎? 希敎曰, 堯·舜之時, 亦有洪水猛獸, 彼漢之自干天誅, 何損於聖德, 而不進建功乎? 上曰, 誰也? 兼濟曰, 都憲矣。上曰, 久勤矣, 予所好之矣。思觀曰, 都提奉湯劑矣。上曰, 李迪輔亦月沙孫矣。晦曰, 以月沙孫, 尙不爲玉堂, 其人可知也。思觀曰, 落在鄕間, 不知人事之類矣。上曰, 不爲玉堂, 故此心出矣。晦曰, 在凡人言之, 則一日不再食飢也, 聖躬之湯劑則便是茶飯, 豈可間斷乎? 上曰, 過矣, 爲卿等强飮。仍進御湯劑。晦曰, 下情欣喜矣, 請更煎一貼而來矣。邦榮曰, 軍號尙未啓下矣。麟漢曰, 以此故未下宮門鑰, 亦未發巡矣。思觀曰, 此重事也。麟漢曰, 一事二事, 誠極悶矣。上曰, 旣已書下, 何異啓字? 思觀·麟漢曰, 不然矣, 以白文豈可奉行重事乎? 此入侍, 亦有大臣·臺臣矣, 承旨若以此奉行, 則豈無是非乎? 上命踏下啓字。希敎·雲羽曰, 惟我殿下五十載建極之功, 陶成蕩平之化, 爲今日臣子者, 孰敢以黨之一字, 萌於心發諸口, 而乃者罪人南絳老之一啓, 背公死黨之心, 綻露無餘, 旣已正法。則罪人李迪輔之不先不後, 闖進一疏, 雄唱雌和, 節節巧慘, 渠苟有一分人心, 焉敢放恣叵測之至此哉? 其負國家無臣節, 甘心私黨之類, 不可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請黑山島圍籬安置庶民罪人李迪輔, 亟令王府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上曰, 今者合啓, 可得臺體, 而前爲處分, 意亦在焉, 忿其遺錄, 不顧廉隅, 四字侵辱, 卽一鄙夫, 頃用此人, 豈無是事? 雖然嗟哉暮年, 用三尺於此等鄙夫, 此人以黨習處分, 其亦陋矣, 不允。希敎曰, 請固城縣充軍罪人咸道亨, 依本律處斷。上曰, 勿煩。希敎曰, 請還寢罪人梁成卜減一律徒配之命。上曰, 勿煩。雲羽曰, 請固城縣充軍罪人咸道亨, 依本律處斷。上曰, 勿煩。上曰, 今服建功, 來朝必有造物來矣。麟漢曰, 若來則以法法之, 可也。上曰, 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鍾正奉進(進)湯劑。上曰, 止之。諸大臣合辭皆請曰, 雖未三貼, 進二貼, 宜矣。昨旣未進, 則今日初貼, 乃昨日之數也。晦仍進湯劑。上曰, 一貼爲大臣(臣)飮之, 一貼爲諸臣飮之。上曰, 明日亦必有造物者來矣。仍進御湯劑訖, 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