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승정원일기 76책 (탈초본 1363책) 영조 51년 5월 18일 갑자 26/36 기사 1775년  乾隆(淸/高宗) 40년

    ○ 正言李敬彬疏曰, 伏以臣, 聞上之官人, 不特以恩澤爲眷遇而已, 將以用其材, 故量能而授職, 下之求仕, 不徒以爵祿爲餔歠而已, 將以達其道, 故量己而受命。雖在微官庶僚, 苟非可堪之材, 上不可以謬擧, 下不可以冒進也, 明矣。況諫官之職, 責任至重, 上自衮闕, 下至民隱, 無一非諫官之責。立乎殿陛之間, 而與人主爭是非, 雖以雷霆之威, 不得以撓奪之, 則此歐陽脩所謂諫官雖卑, 與宰相等者也。其爲任不亦重且大, 而苟非其人, 則尙可以謬擧而冒進也哉? 今臣本一章句腐儒, 賦性戇愚, 不通時務, 加之以志輭才下, 學無所成, 自知甚明。念絶名途, 而猥通蔭籍, 得霑斗祿, 猶懼不克負荷, 速戾厥躬, 而家有老父, 不能任情, 區區所望, 只在一遂專城之養, 退作負耒之民矣。臣父惜臣粗解文字, 强令赴擧, 父在觀志, 不得自由, 時或黽勉作擧人, 出入場屋而僥倖一第, 出於不意。反顧初心, 已不勝其靦然, 而曾未幾月, 言責重任, 遽及無似, 除旨遠降於海西, 馹召繼下於中途。臣自聞命以來, 夙夜憂懼, 不寒亦慄, 披肝瀝血, 路構辭章, 趲步兼程, 冀徹震極, 而未入城闉, 已蒙遞解。臣之區區衷情, 未及仰暴, 而猶編侍從之籍, 冞切惶愧之忱, 不意今者, 薇垣新命, 又下此際, 臣實驚惶悚懍, 不知所以置躬之所也。方今聖明在上, 天命維新, 籌添海屋, 化躋壽域, 庭頌翼瘳之慶, 民切封之祝。苟使臣言論風裁, 有足以一分仰裨於聖明之治, 則豈不欲周旋殿陛, 密邇耿光, 少伸臣子區區愛戴之忱, 而第臣所帶職名, 太不近似, 量能度分, 決非可堪。臣若一日膺命, 則便是以諫官自處也, 臣之微諒, 有不足恤, 而其於汚名器而辱朝廷, 何哉? 況今聖明, 憂勤於上, 而國事日非於下, 上而朝廷之得失, 下而生民之休戚, 自愚夫愚婦之所能知。推以至於智慮者之所不能周, 殆朱子所謂一毛一髮, 無不受病, 而雖於起居飮食, 未至有妨, 然其危迫之症, 非俗醫常藥之所能及者, 不幸近之矣。于斯時也, 上格宸衷, 下達輿情, 不激不隨, 進盡忠言, 不至於大承氣證, 用四君子湯, 使病邪日退, 正氣日復, 專在諫官之得其人。當擇忠直敢言明理達變之士, 大開不諱之門, 俾盡來諫之道, 尤豈如臣新進下品至愚極陋者, 所可容易承當者哉? 臣謹按虞書曰, 予違汝弼, 汝無面從, 退有後言。夫以之聖, 繼而作, 治做無爲, 化成無名, 則似若無可弼之違, 而豈至有面從後言之人哉? 然而之心, 兢兢業業, 常若有違而冀聞弼直之言, 惟恐其面從而後言。之臣, 又能不以主聖而忽其納誨之規, 必曰無若丹朱傲, 必曰罔失法度, 必曰無怠無荒, 其所以眷眷告戒之者, 殆若衰季之慮庸君凡主者然, 此之所以爲, 而聖日益聖, 治日益治, 非後世之所能及也。然則今日之治, 比虞舜之時, 果何如也? 殿陛之間, 未聞有弼違之言, 而面從後言, 不可謂無此弊, 則告殿下以無若丹朱傲者, 誰歟, 告殿下以罔失法度者, 誰歟, 告殿下以無怠無荒者, 亦誰歟? 求言之敎, 亦嘗屢下, 而前後王言, 非不懇惻, 人之視之也, 有若文具, 不知警惕, 上自大官下至庶僚, 無一人慨然膺命, 實心仰對, 惟以彌縫目前, 苟全祿位爲身計。初猶知愧, 末乃狃常, 擧世同流, 波奔飆倒, 甚至於大言不慙, 視作典常, 打成一片, 牢不可破。嗚呼, 以虞舜之聖, 而猶必曰予違汝弼, 則雖以殿下之聖德, 而亦豈全然無可弼之違哉? 殿下試於都兪之際, 虛心而徐察, 則不待微臣之言, 可知面從之成習, 而面從者, 必有後言, 亦理之當然也。此虞舜之所深懼者, 而實當今之痼弊也, 臣亦嘗聞, 薦紳之間, 往往有以父子比君臣而爲言者。其言曰人子之奉篤老親者, 惟當順適親意, 而不可進瀆擾之言, 人臣事君, 亦何異於是? 噫, 此說得行, 則宜其無弼違之言, 而面從後言, 此其根本也。臣愚竊以爲, 君臣父子, 俱出秉彝之倫, 而父子主恩, 君臣主義。居家則順親, 固其宜也, 而在廷亦可曰順君乎哉? 且衛武公, 九十五猶作抑戒詩, 使人朝夕諷誦而箴戒之。況殿下, 視武公之年, 未及十三歲, 爲今日臣子者, 又安敢先處殿下於武公之下, 而直謂其不能乎? 世道至此, 莫可救正, 有識竊歎, 固已久矣, 而殿下, 亦將何所恃於此輩哉? 使如朱子者出而論事, 必以大本急務, 反復陳說, 如戊申封事。上而格宸衷, 下而達輿情, 旣知受病之源, 亦施救藥之術, 而如臣蒙昧卑下者, 見識旣無以知其病源, 學術又無以施其救藥。尙可以一日冒居於言責重地也哉? 臣之姿品懦弱, 居家雖或粗勉順親, 而立朝, 如欲移以事君。順之一字, 旣非所宜, 而他無所能, 亦將隨行逐隊, 爛熳同歸於面從後言而已乎? 臣雖庸陋, 決知其不成義理, 此所以寧受逋慢之罪, 而不敢爲一日冒進之計者也。且臣竊伏念, 臣父今年七十有一歲矣, 疾病沈淹, 藥餌爲命, 左右扶將, 臣實任之, 而無他兄弟可以替行者, 臣父舐犢之情, 又老而彌篤, 雖一日之間, 臣父無臣, 則憂形於色, 寢食不甘。臣於蔭仕之日, 猶有此患, 屢經悶隘, 則矧今出身以後, 又非前日之比也。臣若不顧烏鳥之私, 而束帶立朝, 低徊恩寵, 則人臣事君, 自有常經, 致身之義, 載於魯論, 匪躬之節, 著於周易。當此之時, 君臣爲重, 父子爲輕, 若以親老自解, 而瞻前顧後, 較計利害, 或占便宜, 或避機穽, 不思所以致身匪躬之義, 而死生禍福, 一有所撓奪於中, 則不惟臣之愧負初心, 國家得如此之臣, 而將焉用之哉? 反復思惟, 實無兩全之道, 而竊恐一有蹉跌, 終成忠孝罪人。惟有丐身一路, 可以無愧於心, 不悖於義, 而公私之間, 庶獲兩便矣。臣在朝則於國家, 若九牛一毛, 而無裨於淸明之治, 在家則於臣父, 若千金一瓠, 而有補於孝理之化, 兩者之間, 得失較然, 可不待臣言之畢, 而庶蒙聖明之俯燭矣。伏願聖明, 特垂矜憐, 使朝廷無謬擧之失, 小臣免冒進之譏, 而君親之間, 得以兩全, 豈不傳誦四方, 以爲美事哉? 假使國家之用人, 如匠師之鳩材, 細大不捐, 俱收竝畜, 亦宜量材授任, 使之可堪, 不宜輕授以非分之職, 反招其負乘之寇矣。今臣所叨之職, 非若郞署百執事之職, 猶可效其尺寸之愚, 而責任之重, 如右所陳。負乘致寇, 勢所必至, 臣雖欲抗顔冒出, 其可得乎? 臣固異於山林高蹈之士, 而非有意於潔身長往者也。苟非匪分之職, 而猶有可堪之勢, 臣雖至愚, 豈敢爲永謝明時之計, 而甘自歸辜恩慢命之科乎? 臣之此言, 實出由中之懇, 而非爲飾讓之辭。伏乞聖慈, 將臣職名, 亟賜刊改, 仍命選部, 勿復檢擬, 俾臣得以扶護老父, 歌詠聖德, 以卒天地父母終始生成之澤焉。臣旣不以諫官自處, 故雖不敢以某事某事, 指的爲言, 而若其斷斷憂危之忱, 亦已槪見於陳情丐免之中, 跡涉僭猥, 而情則慼矣。倘於燕閑之中, 留神澄省, 深創面從之習, 亟恢舍己之量, 必以當代第一流, 畀之言責之任, 而勿使如臣譾劣劫懦者, 參錯於其間, 以重臺閣, 以廣耳目, 以爲格震衷[宸衷]達輿情之本, 則廷弼違之美, 可復覩於今日, 而從欲之治, 指日可待。臣雖退伏田野, 而志願滿足, 與有榮矣。臣於昨夕, 治疏將上, 而見阻喉院, 諉以張皇而却之。噫嘻, 此豈盛世事耶? 雖在輿儓之賤, 宜無不輸之情。況臣官以諫名, 則諫臣之章, 尤豈喉院之所可阻搪, 而使不得輸其情者耶? 且臣疏語, 陳情乞休之外, 間附憂明之忱, 慨世之意, 則便一言事之疏, 而臣旣不敢以諫官自處, 故體段自不得不少異者也。喉院之格而不奏, 實是事理之外, 而不幾於壅蔽之歸乎? 此莫非如臣卑劣者, 濫授臺閣之致, 臣方自訟之不暇, 而竊恐喉司諸臣, 亦不宜無飭也。答曰, 省疏具悉。爾叔注書登筵, 官至亞長, 一亦下大夫, 以文蔭其幾人, 旣登科爲侍從。噫, 爾叔壽海, 秉筆入侍。噫, 其時漠然建極時, 而因其諸大臣, 感動之色形於外。其後有不若乎此者, 故勉飭, 而爾叔德海, 官亦何止? 今爾登科。嗟, 予暮年, 欲見諤諤之色, 欲聞錚錚之語, 初聞爾章, 滿紙條列, 荒雜支蔓, 欲聞彈世, 語涉糢糊。若曰乞郡, 只稱家養, 此正所謂外似剛直, 內無實事者也。嗚呼, 暮年, 予何酬答? 承宣不捧, 得惟允之道, 予甚嘉尙, 爾何斥乎? 若右下敎, 無指的可答, 予竊慨然, 勿辭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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